第23章 秋雨悲灼桃，横刀入世潮（23）
“止步于此了么？”刺痛蔓延，银枪撕裂轻甲的防护，没入胸膛。
微风拂面，阖眸，失重感任由身躯疲软地坠入一池桃花，桃花酿的馥郁清香萦绕鼻翼。凉丝丝的桃花酿浸湿胸口的衣物，柳怀瑾仰面于粉红桃花池，呆愣愣地凝望澄澈晴空。
身边，似乎躺下了一个人。柳怀瑾深呼气，缓缓偏头。
依旧是那亲切的面容。
苏听澜双手交叠脑后，翘着二郎腿，斜眼瞥瞥不成器的徒弟，嘴角叼着的狗尾草随风摇曳。
“师、傅……”柳怀瑾讷讷轻唤。苏听澜晃晃腿：“咋了，不认识我了？呆头呆脑的。真不知道当时我怎么想的，竟然收你为徒。”柳怀瑾忍俊不禁，同时眼眶一红：“抱歉，师傅，让你失望了。”
“嗯，”苏听澜张开双臂，头枕桃花，轻笑，“傻徒弟啊，我说过，你很有天赋，世间无双。因为，你的天赋，不仅仅在武学。醒来吧，继续走下去，坚定信念，一往无前。”
柳怀瑾还未回应，一股牵引力吸附胸口，提鸭子似的拎起柳怀瑾，腾空，倒拽，陷入万千灼桃。
“感知你的心。”
柳怀瑾陡然睁眼，点点蓝芒闪烁。世界仿佛静止了，石人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依稀可以观察到银枪还在缓慢前挺。皮肤一阵刺痛，银枪已经穿透轻甲，触碰到柳怀瑾胸膛的肌肤。刹那间，轻甲极速收缩，锁住枪头，同时，柳怀瑾只觉双腿前所未有的轻捷。
蹬地，仰身，展臂，回刃。
摆脱银枪的致命打击，左手上握，托住枪柄，上举；右手横刀，拧腰力斩。
枪慢，刀快。罔川刮起烈风，势如雷霆，不偏不倚地劈中石人左腹。“咔嚓”，刀刃深深嵌入，斑驳裂纹密布。
这种奇异的状态潮水般退去。柳怀瑾浑身气力被尽数抽走，力竭之下，刀柄脱手，腿一软，滑跪于地。
石人神色茫然，缓缓低头，凝视腰间刀刃，收枪，抬手轻抚裂纹。
尘埃纷扰。石人转移视线，盯着瘫倒的柳怀瑾，逐渐消散，化为一抔沙土。
硌手的沙砾刮蹭着肌肤，柳怀瑾筋疲力尽，全力调息。奔腾若江河的内力不断壮大，汹涌澎湃，这临门一脚，直接让柳怀瑾触摸到盈池境八重的门槛。
“死里逃生，呼——哈哈哈。”柳怀瑾横臂遮眼，酣畅大笑。伴着笑声，玉石的光芒忽明忽暗。
缓过神，柳怀瑾一个鲤鱼打挺，正身，挺背。“咔哒”，骨头一声脆响。柳怀瑾连忙佝偻着背，右手扶住腰间，一阵龇牙咧嘴：“嘶，闪着腰了。”松活松活筋骨，柳怀瑾俯身捡起寒芒愈甚的罔川，入鞘。
“现在，轮到你了。”柳怀瑾神采奕奕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玉石，伸手，前探，一把抓住，迅如闪电。
“嗡——”柔和热浪滚滚向前，释放无尽的能量，洗涤身躯的污垢。柳怀瑾仿若置身于暖阳之下，阖眸仰头，挺胸展背，身心无与伦比的舒畅。暖流汇入经脉，一遍遍地冲刷，少顷，柳怀瑾的经脉便粗大了几分，其中蕴含的内力也愈发精纯。
柳怀瑾仔细感知，惊奇地发现，在那精纯的内力之中，竟然混杂着几丝或红或蓝的灵力——以内化灵，这分明是祈雨境的标志。柳怀瑾不敢多想，收心，聚精会神地吸纳玉石的能量。
轰然巨响，密室的地面一阵颤动，碎石直跳，撞击岩壁，发出刺耳噪音。
柳怀瑾心生不妙，张开双臂，一把抱住脸盆大小的玉石，朝着身后逐渐开启的石门狂奔。灰尘自顶部散落，灰蒙蒙一片，遮蔽视线。柳怀瑾脚踏《扶摇步》，身形频闪，若鬼魅，捉摸不透而又疾如闪电。
石门忽然开始关闭。柳怀瑾面色一变，调转全身内力汇于双腿，速度再度拔升，重重幻影浮现。
即使柳怀瑾已神速至此，石门的下降速度更甚。眼见石门只留下不到半人高的空隙，柳怀瑾心下一狠，前踏，飞身窜过一丈之远，旋即借着势头滑跪于地，折腰后仰，玉石顶在前胸，一路滑行。
腿部的轻甲摩擦地面，刮蹭出一缕缕白烟。柳怀瑾清晰感受到轻甲攀升的温度，燎灼皮肤。
石门底部自面前掠过。“轰隆”，石门落地，激荡起一圈灰尘。柳怀瑾全身一松，呼气，抱住玉石，搁置一旁，坐起身，拍拍胸口：“差点没过来，虚惊一场。”沉闷的湿气迎面扑来。柳怀瑾一怔，抬眸，平视。
雨林，不见尽头的雨林。五彩斑斓的毒蛇盘绕树枝，慵懒悬挂，阖眸小憩；各式各样的花草琳琅满目，迎风招展，传递幽香；成群结队的昆虫攀附植被，埋头振翅，贪婪吮吸。
柳怀瑾一时语塞，被眼前的绚丽景象所沉醉：“这是什么地方？”无人知晓。
鸟鸣悠扬，和风轻飏。吵闹中夹杂着一丝韵味悠长的静谧。
突如其来的沉重脚步声打断了柳怀瑾的思绪。
柳怀瑾眸光闪烁，微微皱眉，随手将玉石塞入身旁的树丛，紧接着，一跃而上，立足粗壮树干，俯瞰身下情景。
“呼、呼。”长着一双狐狸耳朵的女子一脸焦急地奔逃着，不时回头观望。柳怀瑾霎时瞪大了眼睛，低喃：“妖精？”
“唰”，虎背熊腰的粗犷汉子四肢触地，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逃窜的纤细身影，一展嗓门儿：“小娘子，别跑了，乖乖到本大爷怀里来吧。”
狐女俏脸煞白，脚下步伐一乱，竟一个趔趄摔倒于地。顿时，狐女眼中泪花盈盈。
那汉子放慢速度，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摔倒的狐女，逐渐走进。柳怀瑾方才看清汉子额头上的“王”字。
“虎妖和狐妖？天，老苏头诚不欺我啊。”柳怀瑾瞠目结舌，心头震骇不已。
狐女揉搓着摔得通红的双膝，柔弱无助地望着靠近的汉子，哽咽道：“孙浩楠，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了，不然……”汉子面色一喜，停下脚步，兴奋道：“不然怎样？”狐女显然没想到汉子会这么回答，一愣，指着汉子说不出话。
孙浩楠等了半晌，见狐女一言不发，直呼扫兴，垮起脸：“喂，陈茜，你就从了本大爷吧。我们两族都争了多少天了，现在好了，你爹娘都死翘翘了，正好成全了咱俩。”狐女眼眶一红，咬牙切齿地瞪着孙浩楠，怒骂：“孙浩楠，你无耻，你畜牲，我与你不共戴天！”
孙浩楠一脸享受地看着陈茜歇斯底里的模样，舔舔嘴唇，直起身，色眯眯地走近。
陈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俏脸一白，慌忙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
柳怀瑾本来并不打算出手，直到陈茜不断靠近藏着玉石的树丛。面色一黑，柳怀瑾扶额苦笑。
孙浩楠忽然耸耸鼻尖：“不对，有一种独特的气味。”察觉到身后一片温热，陈茜微怔，不过没有心思多想，一退再退，正要碰着身后的玉石，一只手掌轻轻贴上后背。陈茜悚然一惊，回眸，见着俊秀青年，一愣。
柳怀瑾托住倒地不起的陈茜，面对魁梧的孙浩楠，寒声道：“阁下，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位弱女子，不太像话吧？”孙浩楠一耸肩，漫不经心：“哟，是你呀。你是什么妖精，我怎么没见过你？”柳怀瑾不经意间一皱眉：“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你再上前一步，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孙浩楠收起嬉皮笑脸，神情严肃地打量着弱不禁风的柳怀瑾，眉心挤出一个大大的“川”字：“哦？是吗？”不管怎样，孙浩楠似乎是被唬住了，迟疑片刻，没敢将悬于空中的一步踏出去。
收脚，孙浩楠捻着下巴，忽的瞥见罔川，眸光一闪：“那是什么？刀？我只听族里的长辈说过，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柳怀瑾计上心头：“不错。怎么，还想动手？”陈茜安静地看看浓眉大眼的孙浩楠，又看看不那么敦实的柳怀瑾，随后，悄悄贴近柳怀瑾后背，探头探脑，好奇地观望局势。
孙浩楠讪讪一笑：“哎，兄弟，误会误会。这小娘皮让给你了，有缘再会。”言罢，四肢着地，钻入树丛，不见了踪迹。
柳怀瑾拍拍身后的陈茜：“喂，别躲着了，安全了。”陈茜唯唯诺诺地撤开一步，嫀首微垂，默默无言。柳怀瑾略作思忖：“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吧，我还有事在身。”陈茜闻言，抬头，楚楚可怜地凝望着柳怀瑾，灵动的眸子中泪光点点。
柳怀瑾嘴角一扯，挠挠头，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陈茜轻咬粉唇，上前，一把抓住柳怀瑾的衣角：“恩人，不要丢下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柳怀瑾抬手打断陈茜：“行了行了，你暂且先跟着我，听我指挥行动，不要到处乱走。我叫柳怀瑾，想怎么叫我随你。不过，话说在前头，咱俩迟早得分开。”陈茜欣喜若狂，止不住地点头，笑颜如花。
望着孙浩楠消失的方向，柳怀瑾颔首思量一番，随即看向陈茜，犹豫再三，转身走入树丛，搬出玉石。陈茜见着玉石，眸光闪亮：“恩人，这可是炽龙珠？”柳怀瑾哪里听说过什么炽龙珠：“呃，不清楚。你认识？”
陈茜面色怪异地看了柳怀瑾一眼，顿了顿，随后娓娓道来。
微风拂面，阖眸，失重感任由身躯疲软地坠入一池桃花，桃花酿的馥郁清香萦绕鼻翼。凉丝丝的桃花酿浸湿胸口的衣物，柳怀瑾仰面于粉红桃花池，呆愣愣地凝望澄澈晴空。
身边，似乎躺下了一个人。柳怀瑾深呼气，缓缓偏头。
依旧是那亲切的面容。
苏听澜双手交叠脑后，翘着二郎腿，斜眼瞥瞥不成器的徒弟，嘴角叼着的狗尾草随风摇曳。
“师、傅……”柳怀瑾讷讷轻唤。苏听澜晃晃腿：“咋了，不认识我了？呆头呆脑的。真不知道当时我怎么想的，竟然收你为徒。”柳怀瑾忍俊不禁，同时眼眶一红：“抱歉，师傅，让你失望了。”
“嗯，”苏听澜张开双臂，头枕桃花，轻笑，“傻徒弟啊，我说过，你很有天赋，世间无双。因为，你的天赋，不仅仅在武学。醒来吧，继续走下去，坚定信念，一往无前。”
柳怀瑾还未回应，一股牵引力吸附胸口，提鸭子似的拎起柳怀瑾，腾空，倒拽，陷入万千灼桃。
“感知你的心。”
柳怀瑾陡然睁眼，点点蓝芒闪烁。世界仿佛静止了，石人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依稀可以观察到银枪还在缓慢前挺。皮肤一阵刺痛，银枪已经穿透轻甲，触碰到柳怀瑾胸膛的肌肤。刹那间，轻甲极速收缩，锁住枪头，同时，柳怀瑾只觉双腿前所未有的轻捷。
蹬地，仰身，展臂，回刃。
摆脱银枪的致命打击，左手上握，托住枪柄，上举；右手横刀，拧腰力斩。
枪慢，刀快。罔川刮起烈风，势如雷霆，不偏不倚地劈中石人左腹。“咔嚓”，刀刃深深嵌入，斑驳裂纹密布。
这种奇异的状态潮水般退去。柳怀瑾浑身气力被尽数抽走，力竭之下，刀柄脱手，腿一软，滑跪于地。
石人神色茫然，缓缓低头，凝视腰间刀刃，收枪，抬手轻抚裂纹。
尘埃纷扰。石人转移视线，盯着瘫倒的柳怀瑾，逐渐消散，化为一抔沙土。
硌手的沙砾刮蹭着肌肤，柳怀瑾筋疲力尽，全力调息。奔腾若江河的内力不断壮大，汹涌澎湃，这临门一脚，直接让柳怀瑾触摸到盈池境八重的门槛。
“死里逃生，呼——哈哈哈。”柳怀瑾横臂遮眼，酣畅大笑。伴着笑声，玉石的光芒忽明忽暗。
缓过神，柳怀瑾一个鲤鱼打挺，正身，挺背。“咔哒”，骨头一声脆响。柳怀瑾连忙佝偻着背，右手扶住腰间，一阵龇牙咧嘴：“嘶，闪着腰了。”松活松活筋骨，柳怀瑾俯身捡起寒芒愈甚的罔川，入鞘。
“现在，轮到你了。”柳怀瑾神采奕奕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玉石，伸手，前探，一把抓住，迅如闪电。
“嗡——”柔和热浪滚滚向前，释放无尽的能量，洗涤身躯的污垢。柳怀瑾仿若置身于暖阳之下，阖眸仰头，挺胸展背，身心无与伦比的舒畅。暖流汇入经脉，一遍遍地冲刷，少顷，柳怀瑾的经脉便粗大了几分，其中蕴含的内力也愈发精纯。
柳怀瑾仔细感知，惊奇地发现，在那精纯的内力之中，竟然混杂着几丝或红或蓝的灵力——以内化灵，这分明是祈雨境的标志。柳怀瑾不敢多想，收心，聚精会神地吸纳玉石的能量。
轰然巨响，密室的地面一阵颤动，碎石直跳，撞击岩壁，发出刺耳噪音。
柳怀瑾心生不妙，张开双臂，一把抱住脸盆大小的玉石，朝着身后逐渐开启的石门狂奔。灰尘自顶部散落，灰蒙蒙一片，遮蔽视线。柳怀瑾脚踏《扶摇步》，身形频闪，若鬼魅，捉摸不透而又疾如闪电。
石门忽然开始关闭。柳怀瑾面色一变，调转全身内力汇于双腿，速度再度拔升，重重幻影浮现。
即使柳怀瑾已神速至此，石门的下降速度更甚。眼见石门只留下不到半人高的空隙，柳怀瑾心下一狠，前踏，飞身窜过一丈之远，旋即借着势头滑跪于地，折腰后仰，玉石顶在前胸，一路滑行。
腿部的轻甲摩擦地面，刮蹭出一缕缕白烟。柳怀瑾清晰感受到轻甲攀升的温度，燎灼皮肤。
石门底部自面前掠过。“轰隆”，石门落地，激荡起一圈灰尘。柳怀瑾全身一松，呼气，抱住玉石，搁置一旁，坐起身，拍拍胸口：“差点没过来，虚惊一场。”沉闷的湿气迎面扑来。柳怀瑾一怔，抬眸，平视。
雨林，不见尽头的雨林。五彩斑斓的毒蛇盘绕树枝，慵懒悬挂，阖眸小憩；各式各样的花草琳琅满目，迎风招展，传递幽香；成群结队的昆虫攀附植被，埋头振翅，贪婪吮吸。
柳怀瑾一时语塞，被眼前的绚丽景象所沉醉：“这是什么地方？”无人知晓。
鸟鸣悠扬，和风轻飏。吵闹中夹杂着一丝韵味悠长的静谧。
突如其来的沉重脚步声打断了柳怀瑾的思绪。
柳怀瑾眸光闪烁，微微皱眉，随手将玉石塞入身旁的树丛，紧接着，一跃而上，立足粗壮树干，俯瞰身下情景。
“呼、呼。”长着一双狐狸耳朵的女子一脸焦急地奔逃着，不时回头观望。柳怀瑾霎时瞪大了眼睛，低喃：“妖精？”
“唰”，虎背熊腰的粗犷汉子四肢触地，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逃窜的纤细身影，一展嗓门儿：“小娘子，别跑了，乖乖到本大爷怀里来吧。”
狐女俏脸煞白，脚下步伐一乱，竟一个趔趄摔倒于地。顿时，狐女眼中泪花盈盈。
那汉子放慢速度，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摔倒的狐女，逐渐走进。柳怀瑾方才看清汉子额头上的“王”字。
“虎妖和狐妖？天，老苏头诚不欺我啊。”柳怀瑾瞠目结舌，心头震骇不已。
狐女揉搓着摔得通红的双膝，柔弱无助地望着靠近的汉子，哽咽道：“孙浩楠，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了，不然……”汉子面色一喜，停下脚步，兴奋道：“不然怎样？”狐女显然没想到汉子会这么回答，一愣，指着汉子说不出话。
孙浩楠等了半晌，见狐女一言不发，直呼扫兴，垮起脸：“喂，陈茜，你就从了本大爷吧。我们两族都争了多少天了，现在好了，你爹娘都死翘翘了，正好成全了咱俩。”狐女眼眶一红，咬牙切齿地瞪着孙浩楠，怒骂：“孙浩楠，你无耻，你畜牲，我与你不共戴天！”
孙浩楠一脸享受地看着陈茜歇斯底里的模样，舔舔嘴唇，直起身，色眯眯地走近。
陈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俏脸一白，慌忙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
柳怀瑾本来并不打算出手，直到陈茜不断靠近藏着玉石的树丛。面色一黑，柳怀瑾扶额苦笑。
孙浩楠忽然耸耸鼻尖：“不对，有一种独特的气味。”察觉到身后一片温热，陈茜微怔，不过没有心思多想，一退再退，正要碰着身后的玉石，一只手掌轻轻贴上后背。陈茜悚然一惊，回眸，见着俊秀青年，一愣。
柳怀瑾托住倒地不起的陈茜，面对魁梧的孙浩楠，寒声道：“阁下，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位弱女子，不太像话吧？”孙浩楠一耸肩，漫不经心：“哟，是你呀。你是什么妖精，我怎么没见过你？”柳怀瑾不经意间一皱眉：“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你再上前一步，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孙浩楠收起嬉皮笑脸，神情严肃地打量着弱不禁风的柳怀瑾，眉心挤出一个大大的“川”字：“哦？是吗？”不管怎样，孙浩楠似乎是被唬住了，迟疑片刻，没敢将悬于空中的一步踏出去。
收脚，孙浩楠捻着下巴，忽的瞥见罔川，眸光一闪：“那是什么？刀？我只听族里的长辈说过，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柳怀瑾计上心头：“不错。怎么，还想动手？”陈茜安静地看看浓眉大眼的孙浩楠，又看看不那么敦实的柳怀瑾，随后，悄悄贴近柳怀瑾后背，探头探脑，好奇地观望局势。
孙浩楠讪讪一笑：“哎，兄弟，误会误会。这小娘皮让给你了，有缘再会。”言罢，四肢着地，钻入树丛，不见了踪迹。
柳怀瑾拍拍身后的陈茜：“喂，别躲着了，安全了。”陈茜唯唯诺诺地撤开一步，嫀首微垂，默默无言。柳怀瑾略作思忖：“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吧，我还有事在身。”陈茜闻言，抬头，楚楚可怜地凝望着柳怀瑾，灵动的眸子中泪光点点。
柳怀瑾嘴角一扯，挠挠头，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陈茜轻咬粉唇，上前，一把抓住柳怀瑾的衣角：“恩人，不要丢下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柳怀瑾抬手打断陈茜：“行了行了，你暂且先跟着我，听我指挥行动，不要到处乱走。我叫柳怀瑾，想怎么叫我随你。不过，话说在前头，咱俩迟早得分开。”陈茜欣喜若狂，止不住地点头，笑颜如花。
望着孙浩楠消失的方向，柳怀瑾颔首思量一番，随即看向陈茜，犹豫再三，转身走入树丛，搬出玉石。陈茜见着玉石，眸光闪亮：“恩人，这可是炽龙珠？”柳怀瑾哪里听说过什么炽龙珠：“呃，不清楚。你认识？”
陈茜面色怪异地看了柳怀瑾一眼，顿了顿，随后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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