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朝音了因果

    秦员外喝了一口茶，说道：“后来我订了亲，恰逢平叛征兵，我就去从了军，一去十年杳无音讯，我那岳父便欲悔婚，我父母也觉得我九死一生，不想耽误未过门的妻子朝音，也就默许了，一个晚上，朝音被我那岳父骗上了花轿，抬出家门方知上了当，在轿子里哭天喊地，到了落鹰岭，忽然阴云密布，下了一阵大雨。迎亲队伍在树林中暂歇，想等雨过再行。哪知走不上几步，抖然起一阵狂风，灯火俱灭，只见两只白色大虎，从半空中跳将下来。众人大叫救命，都四散逃走。我那妻子朝音就被这两只白虎叼走了，恰好那天晚上我回家探亲，也行至落鹰岭，就看见前方有一人影和两只白老虎，正欲拔剑上前救那人，那两只虎却自己跑开了。上前一问，方知是我妻子朝音啊！我俩这才同回乡里，拜堂成亲，才有了如今的秦家，我们也把这村子改名虎啸村。这两只白虎岂不是我的恩公吗？后来它们一直生活在断鹰岭，从无伤人害命之说，反而多次从那恶蛇口中救下村人啊！”

    “老爷，老爷，家人说白虎恩公夫妇惨死崖底，可是当真？”这时从里间由两丫鬟扶着急急出来一个老妇人，面露急色。

    “夫人休急坏了身体，事情经过如此如此。”秦员外便又把苏三声所言讲了一遍，老夫人眼泪婆娑，站起来走到灵儿身边说道：“苏夫人，我可以摸摸两位小恩公吗？”灵儿将两虎肚皮对着老夫人，示意摸摸没关系。老夫人缓缓抚摸着两个睡熟的小家伙说道：“从来只道虎伤人，今日方知虎报恩。多少负心无义汉，不如禽兽有情亲。想来这两个小恩公和苏夫人有缘，还请妥善照顾。这里老身拜谢。”说着就要行礼，灵儿忙挥出一道真气拖住，说道：“老夫人，不必如此。即是它们的母亲托孤与我，我自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老夫人点点头，转身对秦员外说道：“老爷，明日还是要多派庄上人手，去谷底寻到两位虎恩公的尸体，让他们入土为安，免被野兽糟践才是。”秦员外说：“这是自然，自当入土安葬，了结此一生的缘分。”老夫人又说：“老爷，你好好安排苏公子等人歇息，我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了。”遂由丫鬟扶回房间。

    秦员外随后为苏三声等人安排了一个雅静的偏院作为安歇之所，苏三声感激再三。苏三声和灵儿又是一夜双修，功力又是提升少许，并得到一部虎鹤双行拳谱，自然由苏三声学习，达到精通级别。燕无剑和燕小乙又是在门外打坐守护一夜，加上蛇血和蛇肉的作用，功力大进。燕无剑成功晋升到先天后期，燕小乙则真正跨过那道门槛，进入先天初期，二人自是喜不自胜。独孤仙儿自从喝了蛇血吃了蛇肉后，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如初，功力隐隐要突破后天中期的水平。

    一早起来，苏三声和灵儿便见到独孤仙儿在院里练习刀法，惊奇地问道：“独孤姑娘的武功似有突破啊！”独孤仙儿依然是斗笠遮面，看不出喜怒，收刀入鞘，说道：“多亏了昨日的蛇血和蛇肉，功力提升了一个小境界。谢谢苏公子。”

    苏三声温和一笑，说道：“要谢的话，可不必谢我，还是谢谢燕伯和小乙吧，巨蛇是他们杀的。”

    “自然是要谢的。也得谢谢你让我随行，少了不少的风险。”独孤仙儿说道。

    “江湖儿女，咱们无须客套，走，去前院吃早饭吧，等到两只大虎的尸体寻回安葬，我们也算是和小白虎有了交代，明日该正式上路了。”苏三声说道。独孤仙儿点点头，跟着苏三声和灵儿一起去前厅吃早餐。

    晌午时分，有秦府家人来请说白虎尸体已经找到，运回秦府了。苏三声几人连忙带着两只小虎去前厅相看，只见两只斑斓白虎浑身是血渍斑斑，正躺在两辆大木板车上。一名家丁模样的人正在向秦员外和秦老夫人回报过程，只听那家丁说道：“老爷、夫人，小的秦四奉命今儿天刚放亮便带了二十个家丁护院去了落鹰岭谷底，在苏公子所说方位找到了两只虎恩公的尸体，说也神异，我们找到时，有很多小兽守在虎恩公夫妇尸体旁，还有瓜果之类摆放，这些小兽见我等靠近，纷纷站起，准备攻击我等，小的念及白虎恩公神异，忙磕头说明来意，小兽便纷纷奔散，真是奇哉怪哉！”

    老夫人叹道：“虎乃百兽之王，至灵之物，感仁吏而渡河，伏高僧而护法，见于史传，种种可据。想是白虎恩公本就是这百兽之王，深得小兽的爱戴，这才能在死后得以护其尸身，并以瓜果祭奠。两恩公这也是修成正果了。”说罢，站起身来，让丫鬟打来清水，拿来白巾，亲自为两白虎擦拭身上的血渍，直至全身无一处血渍。

    老夫人又用清水洁手后，面对秦员外说道：“老爷，三十年前，两恩公全我名节，成全你我美满姻缘，一生养育二子，今在朝为官，可谓家宅兴旺，这实是两位白虎恩公之大功德。今两恩公护子殒命，你我夫妻为其下葬，也是全了两恩公夫妇身后情缘，一因一果，今世无憾矣。望我走后，能将我葬在两恩公的身侧。妾身去也。南无阿弥陀佛！”说罢闭眼，双手合十，立而不倒。

    秦员外听夫人此言，忙上前一探鼻息，竟是已经去了，不由大呼道：“吾妻立地成佛矣！”老夫人尸身这才朝员外直直倾倒，丫鬟忙上前左右抬起，至于厅前榻上。

    村人均大呼，“秦夫人与这两白虎乃是宿世的因缘，老夫人定是那西方菩萨，白虎定是老夫人的坐骑，而今坐骑归位，老夫人也升天了，都是修成正果了。”里正更是上前劝道：“秦员外，老夫人这是喜登极乐，与这虎恩公都是神佛转世，立地成佛，我等均可见证，此事乃是祥瑞啊！正该禀报朝廷，必有恩赏！”

    秦员外一听，想及前因后果，正是应了夫人的话，这白虎夫妇真是神明也，忙说：“正该如此，正该如此！乃是我虎啸村之福报啊！”

    “秦老夫人和这两只白虎还真是有缘。”灵儿道。

    “只怕是秦老夫人昨晚听闻白虎已死时已存了死志，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身死，也是为了让村民们更加敬畏白虎，从而善待白虎夫妇的尸身。要知道即便埋了，可能还有歹人想虎身一身都是宝，挖坟掘墓分尸去卖钱。这是善事，我们不必戳破。”苏三声轻声传音道。灵儿亦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