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事态
翌日，天云渐白，满尘风霜。
建安外城，镇安镖局。
偌大的李家大府，大清早就不得安生，上上下下李府全部的丫鬟奴仆，护卫镖师在院内忙个上蹿下跳，鸡飞狗跳。
不时有精悍好手在大门进进出出，李家总镖头李泰生当即就发动在城里的所有关系，势要找到自家小女儿。
这件事闹的动静很大，无论是来往过路行人、周边街上商户小贩，还是建安城里有头有脸的势力都知道了一件大事。
镇安镖局的少小姐半夜被人掳走了！
李府大堂内，一名身穿锦衣制服的好手额上带汗，脚步匆忙地向着大厅内急速奔去，不久来到正厅，里面站满了人。
“禀告家主，光正学堂那边去查了，没有找到少小姐踪迹。”
好手半跪在地，低下头开始汇报。边上，还有四五名跟他相同打扮的李府好手也在做着汇报。
“徐光街那边也是没人。”有人接着补充。
徐光街是建安外城的一处吃玩街，整条街有很多美食，嬉戏场所，以往少小姐没事就爱跑到那边去玩耍，所以他们将整条街仔仔细细搜查一遍，很可惜还是没有发现踪迹。
好手前方，正站着四男两女。
分别是李府总镖头李泰生，李府夫人、二镖头、三镖头，昨日新进门的姑爷以及大小姐。
听着手下一一汇报，李泰生整个脸色越加难看，手里举着的茶杯‘嘭’地一声被捏得粉碎，整个胸膛极速剧烈起伏，他感觉整个天都塌了。
“再出去找，找不到你们都不要再回来了！”
他口中大呵。几名好手看到这个情况，身子一抖，忙着起身应承，转眼就出了大厅堂屋。
“爹，你消消气，河儿再去发动发动拳馆那边的关系，里边有些师兄势力广大，消息渠道众多，或许可以寻到菲菲的一丝踪迹。”
王河脸上郑重，上前宽慰自家泰山大人。
他此时心里也是郁闷，昨日刚是他的新婚大宴，今天二妹就不见了，他在想是不是有人看他王河起势，想针对他。
李泰生沉着一张脸，许久才缓缓点头，看向自己这个刚进门的女婿，嘴张了张有心想说几句，不过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大哥，肯定是威天镖局那边干的，近来他们许多生意被抢走，心里不服气，借机想找咋们麻烦！”
二镖头是个光头大汉，右脸上一道狰狞刀疤从左边眉角划到大嘴，此时愤愤开口。
他刚说完，身旁一个头戴冠帽，长字虎的中年男人起身，脸上闪过一抹思索，他是镖局三镖头，也是镖局智囊。
“不好说，我怀疑是有人针对咋们镖局设下的套，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他一直在厅内听着镖局手下汇报，平常里少小姐可能去到的地方都被排查了个遍，基本断定不是个人原因。除此，就只有一种解释，此事是人为。
今年来镖局生意越做越大，势力也在一天天膨胀，惹得城里众多势力虎视眈眈，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恐怕镖局多年来心血就要白费。
“好你个李智！亏大哥还称呼你为镖局军师，少小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如今失踪了你就如此沉得住气？”刀疤大汉脸色一横，怒气冲冲看着冠帽男人。
“越是紧急情况越需要谨慎处理，我这是为镖局好大哥！”三镖头没有理会刀疤男子，只看向自家大哥。他只是提供意见，此事怎么处理全凭总镖头说了算。
可惜，现在李泰生爱女失踪，急得火上浇油，根本听不下三镖头的劝慰。
旁边，夫人听着众人商谈，发表不了意见，只是一个劲的拿绣花手帕抹眼，她眼睛红肿已经哭了一个上午，大女人候在旁边轻轻安慰自家老母情绪。
李泰生端坐在太师椅上，听着周围七嘴八舌，争论声、哭声纷纷钻耳朵，直觉得烦躁无比。
过了片刻，就在他快要克制不下去的时候，口中郑郑出声，开始做起决策。
“河儿，你去拳馆那边拉拢你那些师兄们打听菲菲消息，必要时可代镖局应允好处，只要李家能给得起的，你都可以应承下来！”
他首先将头转向自家女婿，目中郑重。
“二弟，你叫上三十名镖师，带上黄金百两前往威天镖局，不管他们送不松口都要奉上赠礼，记住！态度一定要好！”
刚说完，刀疤男子脸色一变，他看向自家大哥，脸上不解道：
“威天镖局的那帮狗崽子掳了人，还要我们献上赠礼？”
“此时你只管照着我的话去做，记住千万要管好你那张嘴！”
李泰生目光犀利，眼中是快要抑制不住的杀意，刀疤男子见此，脖子一缩，暗自吞了吞口水，再也不敢提出质疑。
“三弟，你就在李府坐镇，我不在的日子镖局中大小事宜由你决策，稍后你给我写上一些近年来与我李家镖局有仇怨的势力，老夫要一一登门拜访！”
冠帽男子见到自家大哥对自己委以重任，眼中闪过一丝心慰，很快脸上又浮现担忧。
“大哥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么做恐怕会让镖局镖局成为众矢之的，以镖局如今的实力……”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家大哥伸手打断。
“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说。”
李泰生说完，抬腿起身，一双锐利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菲菲是我李家人，你们也同样是！”
“无论是谁只要敢动我李家人一根汗毛，就算付出天大代价，老夫也要将其挖出来挫骨扬灰！”
镇安镖局的这位总镖头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要的格格作响，好似似一头被激怒的猛狮。
大厅内一时间没人再敢说话，众人纷纷散去，照着他吩咐执行命令，很快大厅里就剩下他和王河二人。
“爹！还有何事需要吩咐给河儿。”
待到众人走远，王河脸上恭敬，站在一旁。
“河儿，爹待你不薄，还将玲儿许配给你，以后整个镇安镖局都是你的。”李泰生沉沉看着面前王河，真情流露。
王河候在一旁没有吭声，他有些摸不准自家老丈人心里想法，脸上表情不变，恭敬候在一旁等待下文。
“如果…菲菲真的找不到…你能不能替为父求情，问问你们拳馆那位铁师傅。”
王河听到这话，狠狠点头。陈家那名折扇青年闲暇时给他讲过自己这位女师傅背景，是内三家之一铁家的嫡系大女，背后势力通天，不过其性情寡淡，不爱过问世事，只管一心一意守在外院教弟子。
他明白此事如果办好了，自己就在李家彻底站稳脚跟，所以此事他一定竭尽全力！
很快，王河告别自家老丈人，神色匆匆的出了镖局大门，向着铁山拳馆方向赶去。
……
镖局对面街道，一间茶摊内，正坐了十几位喝茶聊天的客人，周盛单独坐在一桌，桌上是已经快要透凉的茶壶，茶杯内水温变低，一粒粒细黑茶叶沉入杯底。
他此刻整个心神都放在对面镖局大门处，里面前前后后已经出出十几波人手了。
看着王河背影向着铁山拳馆方向远去，周盛抬起茶壶，重新盛上满满一杯茶水。
不冷不热，水温恰好合适。
旁边，其余客人也频频注视着对面镖局大门，不时小声跟身旁同伴交头接耳。
“听说了么，镇安镖局少小姐在昨夜莫名失踪了，整个李家大府急得上蹿下跳，还发布了重金悬赏。”
身后一桌，一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客人连连感慨。
如今这个世道不安生，竟然连李家镖局的人都有人打起了主意，更何谈像他们这样子的普通平民老百姓，恐怕以后连安稳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是啊，今儿我还去看了挂在街上的悬赏令，那酬劳…可是不低！”
同桌有同伴补充，伸出五根手指比了个数。看得刚刚说话的那人是一脸激动。
“你们说会不会是李家坏事儿做得多了，遭了老天报应。”说话的人明显对李家镖局抱有敌意，此时在一旁幸灾乐祸。
“这事儿不好说…不过说到失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一名身穿青布，脸上有许风霜的中年人卖起关子。
茶铺内近乎所有人都开始谈论李家少小姐失踪事件，他们平时闲聚在一起就是喝喝茶，嗑嗑蚕豆儿，偶尔逮住路边过往的身材出众的女人刮上几眼，过过眼福，日子过得平淡又无趣。
此时见到有人抛出话题，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刚刚说话的那名中年人，好奇地等待下文。
“快说啊，是个什么事儿……”有人开始催促。
周盛也抬头打量对桌那名中年男人，此人手上生有老茧，太阳穴高高鼓起，想来有一些本事在手。
中年男人见整个茶铺的人都被自己抛出去的话题勾住心神，嘴角微微翘起，不急不慢添了一杯茶，就是按捺不说。
“兀你个老八，我还不知道你个心思！”一人脸上愤愤，暗暗咬了咬牙，他刚刚全部好奇心都被中年男人撩拨起来，结果对方又不出下文，看得他很急。
“老板，给这位客人再上一壶上好茶水，茶钱算我头上。”周盛开口说完，又朝男人脸上望去，轻轻点头。
“嘿！你们这一个个家伙学学这位小兄弟，那有白听乐子还不请客的道理。”中年男人说完，朝着周盛方向一恭手，仿佛找到了知音。
“多谢小兄弟，你就洗耳恭听，待老许慢慢为你道来。”
周盛轻轻端起桌上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耳旁边响起男人话语。
“你们也知道老郑我是个跑江湖的，江湖上朋友多，消息就来得多了一点。”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最近日子来光是建安城内可是有好几家孩童失踪了。”此话一出，顿时众人脸上不一，有些人心思眼儿大，没有细想，随口回道：
“不就丢了几个小孩嘛，城外大河边上还每天都有尸体呢，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说话的人满不在乎。
有些心思细腻的，隐隐发觉其中不同，快速往镇安镖局处看了几眼，没有回话，只一个劲的喝茶。
“嘿！这普通人家孩子失踪跟李家镖局少小姐失踪能一样吗？”中年男人听到打岔的话，冷笑一声，点明其中不同。
是啊！那镇安镖局为城内一大势力，上上下下有几十名身手矫健的镖局，家眷护卫更是上百名，那个不怕死的敢打李府主意，嫌活得不耐烦了么。
要说是镖局的敌对势力出手也有可能，只是一旦被发现，镖局上上下下必将全力出手，吃力不讨好。
散人？
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个散人敢有这个魄力和实力！
“如果我说…隔壁的连山城、怀水城也同样发生了好几起相似的事情呢！”中年男人手中茶杯重重碰在桌面，惊得众人满脸错愕。
这些人脸上表情剧烈变换，齐刷刷看向场中那名中年男人。
这是抛出了一个惊天炸弹啊！
建安外城，镇安镖局。
偌大的李家大府，大清早就不得安生，上上下下李府全部的丫鬟奴仆，护卫镖师在院内忙个上蹿下跳，鸡飞狗跳。
不时有精悍好手在大门进进出出，李家总镖头李泰生当即就发动在城里的所有关系，势要找到自家小女儿。
这件事闹的动静很大，无论是来往过路行人、周边街上商户小贩，还是建安城里有头有脸的势力都知道了一件大事。
镇安镖局的少小姐半夜被人掳走了！
李府大堂内，一名身穿锦衣制服的好手额上带汗，脚步匆忙地向着大厅内急速奔去，不久来到正厅，里面站满了人。
“禀告家主，光正学堂那边去查了，没有找到少小姐踪迹。”
好手半跪在地，低下头开始汇报。边上，还有四五名跟他相同打扮的李府好手也在做着汇报。
“徐光街那边也是没人。”有人接着补充。
徐光街是建安外城的一处吃玩街，整条街有很多美食，嬉戏场所，以往少小姐没事就爱跑到那边去玩耍，所以他们将整条街仔仔细细搜查一遍，很可惜还是没有发现踪迹。
好手前方，正站着四男两女。
分别是李府总镖头李泰生，李府夫人、二镖头、三镖头，昨日新进门的姑爷以及大小姐。
听着手下一一汇报，李泰生整个脸色越加难看，手里举着的茶杯‘嘭’地一声被捏得粉碎，整个胸膛极速剧烈起伏，他感觉整个天都塌了。
“再出去找，找不到你们都不要再回来了！”
他口中大呵。几名好手看到这个情况，身子一抖，忙着起身应承，转眼就出了大厅堂屋。
“爹，你消消气，河儿再去发动发动拳馆那边的关系，里边有些师兄势力广大，消息渠道众多，或许可以寻到菲菲的一丝踪迹。”
王河脸上郑重，上前宽慰自家泰山大人。
他此时心里也是郁闷，昨日刚是他的新婚大宴，今天二妹就不见了，他在想是不是有人看他王河起势，想针对他。
李泰生沉着一张脸，许久才缓缓点头，看向自己这个刚进门的女婿，嘴张了张有心想说几句，不过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大哥，肯定是威天镖局那边干的，近来他们许多生意被抢走，心里不服气，借机想找咋们麻烦！”
二镖头是个光头大汉，右脸上一道狰狞刀疤从左边眉角划到大嘴，此时愤愤开口。
他刚说完，身旁一个头戴冠帽，长字虎的中年男人起身，脸上闪过一抹思索，他是镖局三镖头，也是镖局智囊。
“不好说，我怀疑是有人针对咋们镖局设下的套，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他一直在厅内听着镖局手下汇报，平常里少小姐可能去到的地方都被排查了个遍，基本断定不是个人原因。除此，就只有一种解释，此事是人为。
今年来镖局生意越做越大，势力也在一天天膨胀，惹得城里众多势力虎视眈眈，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恐怕镖局多年来心血就要白费。
“好你个李智！亏大哥还称呼你为镖局军师，少小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如今失踪了你就如此沉得住气？”刀疤大汉脸色一横，怒气冲冲看着冠帽男人。
“越是紧急情况越需要谨慎处理，我这是为镖局好大哥！”三镖头没有理会刀疤男子，只看向自家大哥。他只是提供意见，此事怎么处理全凭总镖头说了算。
可惜，现在李泰生爱女失踪，急得火上浇油，根本听不下三镖头的劝慰。
旁边，夫人听着众人商谈，发表不了意见，只是一个劲的拿绣花手帕抹眼，她眼睛红肿已经哭了一个上午，大女人候在旁边轻轻安慰自家老母情绪。
李泰生端坐在太师椅上，听着周围七嘴八舌，争论声、哭声纷纷钻耳朵，直觉得烦躁无比。
过了片刻，就在他快要克制不下去的时候，口中郑郑出声，开始做起决策。
“河儿，你去拳馆那边拉拢你那些师兄们打听菲菲消息，必要时可代镖局应允好处，只要李家能给得起的，你都可以应承下来！”
他首先将头转向自家女婿，目中郑重。
“二弟，你叫上三十名镖师，带上黄金百两前往威天镖局，不管他们送不松口都要奉上赠礼，记住！态度一定要好！”
刚说完，刀疤男子脸色一变，他看向自家大哥，脸上不解道：
“威天镖局的那帮狗崽子掳了人，还要我们献上赠礼？”
“此时你只管照着我的话去做，记住千万要管好你那张嘴！”
李泰生目光犀利，眼中是快要抑制不住的杀意，刀疤男子见此，脖子一缩，暗自吞了吞口水，再也不敢提出质疑。
“三弟，你就在李府坐镇，我不在的日子镖局中大小事宜由你决策，稍后你给我写上一些近年来与我李家镖局有仇怨的势力，老夫要一一登门拜访！”
冠帽男子见到自家大哥对自己委以重任，眼中闪过一丝心慰，很快脸上又浮现担忧。
“大哥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么做恐怕会让镖局镖局成为众矢之的，以镖局如今的实力……”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家大哥伸手打断。
“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说。”
李泰生说完，抬腿起身，一双锐利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菲菲是我李家人，你们也同样是！”
“无论是谁只要敢动我李家人一根汗毛，就算付出天大代价，老夫也要将其挖出来挫骨扬灰！”
镇安镖局的这位总镖头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要的格格作响，好似似一头被激怒的猛狮。
大厅内一时间没人再敢说话，众人纷纷散去，照着他吩咐执行命令，很快大厅里就剩下他和王河二人。
“爹！还有何事需要吩咐给河儿。”
待到众人走远，王河脸上恭敬，站在一旁。
“河儿，爹待你不薄，还将玲儿许配给你，以后整个镇安镖局都是你的。”李泰生沉沉看着面前王河，真情流露。
王河候在一旁没有吭声，他有些摸不准自家老丈人心里想法，脸上表情不变，恭敬候在一旁等待下文。
“如果…菲菲真的找不到…你能不能替为父求情，问问你们拳馆那位铁师傅。”
王河听到这话，狠狠点头。陈家那名折扇青年闲暇时给他讲过自己这位女师傅背景，是内三家之一铁家的嫡系大女，背后势力通天，不过其性情寡淡，不爱过问世事，只管一心一意守在外院教弟子。
他明白此事如果办好了，自己就在李家彻底站稳脚跟，所以此事他一定竭尽全力！
很快，王河告别自家老丈人，神色匆匆的出了镖局大门，向着铁山拳馆方向赶去。
……
镖局对面街道，一间茶摊内，正坐了十几位喝茶聊天的客人，周盛单独坐在一桌，桌上是已经快要透凉的茶壶，茶杯内水温变低，一粒粒细黑茶叶沉入杯底。
他此刻整个心神都放在对面镖局大门处，里面前前后后已经出出十几波人手了。
看着王河背影向着铁山拳馆方向远去，周盛抬起茶壶，重新盛上满满一杯茶水。
不冷不热，水温恰好合适。
旁边，其余客人也频频注视着对面镖局大门，不时小声跟身旁同伴交头接耳。
“听说了么，镇安镖局少小姐在昨夜莫名失踪了，整个李家大府急得上蹿下跳，还发布了重金悬赏。”
身后一桌，一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客人连连感慨。
如今这个世道不安生，竟然连李家镖局的人都有人打起了主意，更何谈像他们这样子的普通平民老百姓，恐怕以后连安稳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是啊，今儿我还去看了挂在街上的悬赏令，那酬劳…可是不低！”
同桌有同伴补充，伸出五根手指比了个数。看得刚刚说话的那人是一脸激动。
“你们说会不会是李家坏事儿做得多了，遭了老天报应。”说话的人明显对李家镖局抱有敌意，此时在一旁幸灾乐祸。
“这事儿不好说…不过说到失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一名身穿青布，脸上有许风霜的中年人卖起关子。
茶铺内近乎所有人都开始谈论李家少小姐失踪事件，他们平时闲聚在一起就是喝喝茶，嗑嗑蚕豆儿，偶尔逮住路边过往的身材出众的女人刮上几眼，过过眼福，日子过得平淡又无趣。
此时见到有人抛出话题，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刚刚说话的那名中年人，好奇地等待下文。
“快说啊，是个什么事儿……”有人开始催促。
周盛也抬头打量对桌那名中年男人，此人手上生有老茧，太阳穴高高鼓起，想来有一些本事在手。
中年男人见整个茶铺的人都被自己抛出去的话题勾住心神，嘴角微微翘起，不急不慢添了一杯茶，就是按捺不说。
“兀你个老八，我还不知道你个心思！”一人脸上愤愤，暗暗咬了咬牙，他刚刚全部好奇心都被中年男人撩拨起来，结果对方又不出下文，看得他很急。
“老板，给这位客人再上一壶上好茶水，茶钱算我头上。”周盛开口说完，又朝男人脸上望去，轻轻点头。
“嘿！你们这一个个家伙学学这位小兄弟，那有白听乐子还不请客的道理。”中年男人说完，朝着周盛方向一恭手，仿佛找到了知音。
“多谢小兄弟，你就洗耳恭听，待老许慢慢为你道来。”
周盛轻轻端起桌上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耳旁边响起男人话语。
“你们也知道老郑我是个跑江湖的，江湖上朋友多，消息就来得多了一点。”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最近日子来光是建安城内可是有好几家孩童失踪了。”此话一出，顿时众人脸上不一，有些人心思眼儿大，没有细想，随口回道：
“不就丢了几个小孩嘛，城外大河边上还每天都有尸体呢，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说话的人满不在乎。
有些心思细腻的，隐隐发觉其中不同，快速往镇安镖局处看了几眼，没有回话，只一个劲的喝茶。
“嘿！这普通人家孩子失踪跟李家镖局少小姐失踪能一样吗？”中年男人听到打岔的话，冷笑一声，点明其中不同。
是啊！那镇安镖局为城内一大势力，上上下下有几十名身手矫健的镖局，家眷护卫更是上百名，那个不怕死的敢打李府主意，嫌活得不耐烦了么。
要说是镖局的敌对势力出手也有可能，只是一旦被发现，镖局上上下下必将全力出手，吃力不讨好。
散人？
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个散人敢有这个魄力和实力！
“如果我说…隔壁的连山城、怀水城也同样发生了好几起相似的事情呢！”中年男人手中茶杯重重碰在桌面，惊得众人满脸错愕。
这些人脸上表情剧烈变换，齐刷刷看向场中那名中年男人。
这是抛出了一个惊天炸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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