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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开始行动(2)

    江映红婆媳按照郭子雄之言,暂且隐避起来。她们的避难之所,当然就是江映红带着婆婆回娘家。

    江映红之父江百源,是本县粮号的老板。日寇占领前夕,将最后一批粮食售完后,就断绝了进货渠道,粮号就关张停业了。

    江百源是位开明之人,对二人劝导道:“生根他们父子俩不在家,你们两个妇道人家支撑着这个家,真是难为你们了。日寇惨暴凶恶,乡亲们都应该同舟共济,共度难关。”他的话听着心里暖和。

    江映红婆媳俩在江百源家躲藏,闭门不出。两人在屋里没少分析商量。

    婆婆周大傻问:“你考虑郭子雄分析的对吗?”

    江映红不加思索地道:“对!”

    周大傻道:“这个人是谁你是不是也猜出来了?”

    江映红笑着说:“郭子雄分析的那么透彻了,再说我得罪了什么人,我心里还没有数吗?想不通的一点就是,平平常常一点私人恩怨,值得借鬼子的刀杀人吗?”

    周大傻道:“其实我也在考虑这个事,我认为不在于和谁有仇和谁有恩怨,主要是他想要当汉奸了,现在他还顾虑人们对汉奸的憎恨,还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也一步步向汉奸迈进。”说着话她又陷入沉思中。

    许久,她喃喃自语地道:“我们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处理这个汉奸?”

    江映红皱着眉头道:“最可恶的人是汉奸!最痛恨的人也是汉奸!决不能放任他咬人!咱们总躲藏着也不是事,该行动了!”

    周大傻不放心地小声问:“你算计好了?”

    江映红轻蔑地道:“小日本鬼子咱们都收拾了,收拾汉奸有的是办法。”

    太行山里神娘峰村村头,儿童团员们唱着《抗日救国歌谣》:

    麻雀叫,麻雀叫,日本人,真凶暴。夺我东三省,杀我们同胞。小朋友!大家起来閙。日本糖果我不吃,东洋玩具我不要。

    麻雀叫,麻雀叫,日本兵,像强盗。偷我飞机和枪弹,抢我洋钱和钞票。小朋友!大家起来叫,不穿日本衣,不戴东洋帽。

    ……

    摘抄自《民国日报》1931年10月20日

    儿童团长李大坡讲道:“我们少年儿童,要做到不吃日本的糖果,不穿日本衣,不戴日本帽。我们是祖国的接班人,要和日本帝国主义斗争到底!我们要站好岗,放好哨,不能放过一个日本鬼子和汉奸!”

    儿童团员们都热烈地鼓起掌。

    习武场上又是另一派景象。一排干草人,上面写着“小日本”,一排民兵拿着红缨枪,喊着“杀!杀!杀!”,向小鬼子刺去。

    一队民兵刚操练结束,汗流浃背,就唱起了抗日歌曲:“工农兵学商,大家来救亡……”

    还有一队民兵在练习前喊道:“练习武艺,强身健体!”

    习武场外边的爷爷,拄着拐杖蹙眉凝思,然后冲着付长勇道:“勇儿,你过来。”

    付长勇急忙走过来道:“爹,有事吗?”

    爷爷道:“你不觉得练习武艺,强身健体这两句,现在欠点火候差点劲么。”

    付长勇琢磨了一下,笑了笑道:“是差点劲。那该怎么改呢?”

    爷爷也不卖关子,道:“不用改,再添两句就行了。再添保家卫国,视死如归!。”

    付长勇赞同道:“老爹添的不错,姜还是老的辣。”

    爷爷不高兴道:“臭小子,是觉得老爹老了吧?”

    “老爹老当益壮。”付长勇一边说着,转身就喊道:“全体民兵,马上集合!”

    随着付长勇一声令下,民兵们及女民兵们瞬间列成方队。

    付长勇大声道:“我们的口号是!”

    “练习武艺,强身健体!”

    付长勇讲道:“现在,日寇侵略我们的国土,侵占我们的家园!随着国家形势风云变幻!我们的口号也要随时改变,赶上社会形势的发展!从今以后我们的口号是,练习武艺,强身健体!保家卫国,视死如归!把我们的口号再喊一边!”

    “练习武艺,强身健体!保家卫国,视死如归!”民兵们雄壮的喊声,震撼着山岳。

    一天的紧张训练结束了。郑澜回到家就马上做饭。这时两位老爷爷从农田里也回来了。这两位老爷爷,一位叫郑桓,是郑澜的老爹;一位叫高波,是高英魁的老爹。

    高英魁夫妻对待两位老人不分彼此,做到了孝则竭力,忠则尽命。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

    晚饭是棒子糁粥,郑澜盛了一大盆端到炕桌上。高英魁还端上了晌午饭剩的三合面窝窝头。

    高山杏乖巧地叫道:“爷,姥爷,我爹给你们端了窝窝头,掰开它泡碗里吃,要是光喝粥不抗饿。”

    老哥俩哈哈地笑着夸杏儿乖。

    高英魁心里有事,就狼吞虎咽地往里灌,一口气吃了三碗粥还加四个窝窝头。

    高英魁擦着嘴就向外走,道:“长勇哥叫我去他们家喝酒,还商量商量事。”

    郑澜道:“咱家里还有一瓶酒哩,你把它拿上,别光喝别人的。”

    高英魁辩解道:“知己的朋友用不着这个,他来咱们家再喝咱们的。”一边说着话就出门了。

    高英魁把钳子,剪子,磨得铮亮的杀猪刀,还有一个提梯子。他把这几样工具隐藏在了村外。他把这几样工具拿在手里,扛着梯子快步向山外走去。

    江映红不慌不忙,若无其事地从大街上向家走去。

    江映红身后,一个胖墩墩的男人跟踪着她。她从不后望,后边脚步声近了,她就快走几步,脚步声渐远,她就放慢了脚步。

    到了家门口,江映红迈步走进院里。院门口的门没有关对,有半尺宽的缝隙。

    时间不长,胖男人到了。他的耳朵贴着门听了听,没有动静。他的大脑袋才在门缝隙处向里探。缝隙越来越大,他把大脑袋伸进门里。

    突兀,一个绳套套住了大脑袋。胖男人只“哼”了一声,就被绳套勒得喘不过气来了。像死猪一样摊倒在地上。

    周大傻婆媳俩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味,二人拽着绳套把他拽进屋里。可见对这个汉奸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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