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祭典
等离了巷子，陆晓心底的那种莫名的恐惧消失不见，便从陆铭背后走出来，蹦蹦跳跳地跑到陆铭前面，又逛起庆典来。
陆晓的表现陆铭看在眼中，虽然不知道陆晓为什么讨厌、疑惑这是害怕君无邪，但已经向君无邪道过谢，想着以后也不会打交道。
陆铭不远不近地跟在陆晓后面，与陆晓享受庆典的样子不同，陆铭心中正在思索着往后的安排。
离开丰收村村的目的是为了给妹妹治病，来到青山镇以后机缘巧合下得苏玲珑收留，得苏玲珑帮助请来白云居士治好了妹妹。
本以为会是一条充满艰辛的路，不成想刚到青山镇两天，便治好了妹妹。
陆铭心中产生了一丝迷茫，既然已经离开了丰收村，或许带着妹妹一起看一看这繁华世界比较好。又想起儿时‘他年若我为剑帝，定叫十里无菜花’的侠客梦想，陆铭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那么，以后到底该做什么呢？
真的像苏玲珑说的那样，娶她为妻？苏家高门大户，苏玲珑虽然有些跳脱，但也算是大家闺秀，好像也不错？
想到这里，陆铭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这种想法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陆晓的声音打断了陆铭的思路。
“哥，快看前面，那里有好多人。”
陆晓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陆铭的手挤着人群，走到了前排的位置。
原来是镇子中央举办的祈福仪式。
是了，但凡这种盛大的节日，百姓往往有着一些祈福活动，或是供奉祭祀、或沐浴焚香，这种祈福或许无用，但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秉承一颗敬畏之心并不是坏事。
青山镇的祈福仪式倒也简单。先是从当地德高望重的人中选出一名主祭，然后从年轻力壮的人中选出十几人作为陪祭，事先布置好祭坛，以三牲烛果供之，便可等待吉时开始。
到了吉时，陪祭人组成的队伍抬着花车从祭坛西边出发，沿着青石路绕青山镇一周，最后再从祭坛东面回来，途中来往的过客或者青山镇的居民可将自己的供养用红布包着丢到花车中，以求一份庇佑。
等陪祭人回来后，主祭人便会走上祭坛的高台，振振有词地说些什么以告上天，若是上天仙灵，则是神灵接受了供养，那么再叩拜行礼，这祭祀的礼便成了。
两兄妹来到时，恰好是陪祭游街回来，主祭迎神的时候。
今年的主祭是一位头发胡子都花白，但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着一身玄色长袍，虔诚焚香后便张开双臂、抬头望天，高呼。
“神之来兮，驾龙螭兮。神故乡兮，白青麓兮。告洁虔兮，奉盥匜兮。神其怡兮，民受禧兮。”
“妙哉灵神，呼吸风雷。烈风立靖，造福弭灾。泽施四方，庆谧九垓。百家供兮，阜我民财。”
陪祭人便抬着花车，走到祭坛前面，将花车丢进早已架好的火堆中，就看到一缕缕青烟飘向空中。
围观的百姓无一不虔诚叩拜，有的还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希望来年的收成多一些’、‘神灵保佑’等等，也有书生一边叩首一边说着‘让我高中’……
待到花车完全化成灰烬，陪祭人便退到两旁，人群中很自然的让出一条路来，陆铭连忙拉着陆晓也退到一边。
主祭看到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转身背对祭坛下百姓，恢复了张开双臂、抬头望天的姿态，高呼着。
“礼既成兮，神其行兮。举驾旌兮，升玉京兮。四野明兮，八方通兮。邀祥祯兮，永和平兮。”
可以看出，青山镇的百姓很重视丰收祭典，围观的人虽然多，但主祭的不算洪亮的高呼声却可以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时不时还能听到薪柴未完全烧尽时爆出的噼啪声。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在祭坛上。
“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就是虚伪的人，另一种就是宁可祭天求神也不愿意修行自身相信自己的人。”
来人正是君无邪。
君无邪出现后，陆晓身体不自觉地颤抖，怯生生地躲到了陆铭的背后。
陆铭朝祭坛的方向看去，便看到君无邪坐在供桌上，原本摆在供桌上的瓜果已散落在地上。
君无邪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左手拿着折扇，右手举着酒葫芦，仰着头喝着酒，看起来十分潇洒。
两人的视线便在此时交汇，陆铭没有修为在身，看不清君无邪脸上的表情，陆铭猜以君无邪先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定是嘴角上扬、一脸邪魅地坐在上面。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主祭离得最近，其次是十几名陪祭，主祭看到有人出现祭坛上，将供奉神灵的烛果弄得狼藉，用手指指着君无邪，身体也隐隐有些颤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呃。”
主祭虽然看起来精神矍铄，到底是年龄大了，‘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直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上。
君无邪余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主祭，抬眼扫视祭坛下众人，视线掠过陆铭时顿了一下，又在人群中看到一位身穿白衣、腰间带着三把剑的女人，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心底一沉‘好了，人都到齐了，这场戏便可以开始了’。
君无邪收起酒葫，在供桌上站起来，可能是桌上残余的烛果有些碍事，脚下一扫，原本摆在桌面上的东西便都落在了地上，碗碟摔在地上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在场的还是普通人居多，而君无邪明显是有修为在身，且君无邪高调嚣张的样子也震慑住了一些没见过世面的百姓。虽有些气愤，但无人敢上前来，也有许多胆小的人偷偷摸摸地退出人群，跑将出去。
还是陪祭的年轻人中几个胆子稍大的从祭坛边缘偷偷将主祭抬了出去。
等人群安定下来，君无邪扫视全场，确认了还留在原地的人。
隐藏在普通百姓中一身便衣的羽林卫左将军王伯当，领着几个沙弥在角落里诵经的千林寺百叶大师，远远地站在人群中的剑仙飞月，站在人群前排的陆铭两兄妹，外围的一些江湖客，以及一大众待在原地不知所以的普通百姓。
君无邪面向众人，笑的十分嚣张。
“哈哈哈，本座便是黑龙教护法君无邪。”
“黑龙教？黑龙教是干什么的？”
“你没听到吗，他是君无邪，邀战飞月剑仙的那个人。”
“很厉害吗？”
“不知道，但看起来挺厉害的。”
这几个是普通百姓。
“他就是君无邪啊，也不知道和飞月剑仙比谁厉害。”
“两人都是不世出的高手，应该在伯仲之间。”
“如果能从两人的决斗中学到一招半式，他刘三刀就再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几个是寻常的江湖客。
手扶在武器上，一副跃跃欲试表情的，是初出茅庐但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小虾或是好战的一方豪杰。
而拔出武器，一脸苦大仇深却警惕得不敢上前的，是和黑龙教有仇亦或者和君无邪有过节的江湖客。
王伯当对身旁的人耳语了一番，那人便领着另外几人挤开人群，不知干什么去了。
百叶大师倒是一如既往地诵着经文。
众人的反应君无邪都看在眼里，略带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指着人群中一位年轻人说了句。
“你，对，就是你。上前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众人顺着君无邪的手指看去，是一位没有什么特点的普通青年，青年被众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挠了挠头走了上去。
君无邪低头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对台下的众人喊道。
“告诉大家一个秘密，这里……”
君无邪一边说着，一边在供桌上站好，双臂打开得转了个圈，又转回面朝青年的方向。
“对，就是这里，青山镇，马上，嘿嘿嘿，就要变成人间地狱啦！”
围观的，大多仍是普通人，君无邪出现时一直在喝酒，现在脸上红红的，很多人当君无邪是在说醉话。
君无邪用一根手指指着面前的青年，却看着祭坛下的众人，‘嘿嘿嘿’地笑了两声，带着几分醉意说。
“本真君奉劝大家，想活命的，就赶紧跑，不然就像他一样……”
祭坛上的青年感到害怕，惊得后退了一小步，刚想要转身跑开，就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青年倒在地上后，脑袋莫名其妙地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圆滚滚的玩意就这么‘咕噜咕噜’得像长了眼睛一样，从祭坛上滚到了陆铭脚下。
台下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知是谁喊了句。
“杀人啦。”
原本围观的百姓这才感到害怕，一时间如潮水般退去。
陆晓的表现陆铭看在眼中，虽然不知道陆晓为什么讨厌、疑惑这是害怕君无邪，但已经向君无邪道过谢，想着以后也不会打交道。
陆铭不远不近地跟在陆晓后面，与陆晓享受庆典的样子不同，陆铭心中正在思索着往后的安排。
离开丰收村村的目的是为了给妹妹治病，来到青山镇以后机缘巧合下得苏玲珑收留，得苏玲珑帮助请来白云居士治好了妹妹。
本以为会是一条充满艰辛的路，不成想刚到青山镇两天，便治好了妹妹。
陆铭心中产生了一丝迷茫，既然已经离开了丰收村，或许带着妹妹一起看一看这繁华世界比较好。又想起儿时‘他年若我为剑帝，定叫十里无菜花’的侠客梦想，陆铭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那么，以后到底该做什么呢？
真的像苏玲珑说的那样，娶她为妻？苏家高门大户，苏玲珑虽然有些跳脱，但也算是大家闺秀，好像也不错？
想到这里，陆铭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这种想法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陆晓的声音打断了陆铭的思路。
“哥，快看前面，那里有好多人。”
陆晓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陆铭的手挤着人群，走到了前排的位置。
原来是镇子中央举办的祈福仪式。
是了，但凡这种盛大的节日，百姓往往有着一些祈福活动，或是供奉祭祀、或沐浴焚香，这种祈福或许无用，但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秉承一颗敬畏之心并不是坏事。
青山镇的祈福仪式倒也简单。先是从当地德高望重的人中选出一名主祭，然后从年轻力壮的人中选出十几人作为陪祭，事先布置好祭坛，以三牲烛果供之，便可等待吉时开始。
到了吉时，陪祭人组成的队伍抬着花车从祭坛西边出发，沿着青石路绕青山镇一周，最后再从祭坛东面回来，途中来往的过客或者青山镇的居民可将自己的供养用红布包着丢到花车中，以求一份庇佑。
等陪祭人回来后，主祭人便会走上祭坛的高台，振振有词地说些什么以告上天，若是上天仙灵，则是神灵接受了供养，那么再叩拜行礼，这祭祀的礼便成了。
两兄妹来到时，恰好是陪祭游街回来，主祭迎神的时候。
今年的主祭是一位头发胡子都花白，但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着一身玄色长袍，虔诚焚香后便张开双臂、抬头望天，高呼。
“神之来兮，驾龙螭兮。神故乡兮，白青麓兮。告洁虔兮，奉盥匜兮。神其怡兮，民受禧兮。”
“妙哉灵神，呼吸风雷。烈风立靖，造福弭灾。泽施四方，庆谧九垓。百家供兮，阜我民财。”
陪祭人便抬着花车，走到祭坛前面，将花车丢进早已架好的火堆中，就看到一缕缕青烟飘向空中。
围观的百姓无一不虔诚叩拜，有的还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希望来年的收成多一些’、‘神灵保佑’等等，也有书生一边叩首一边说着‘让我高中’……
待到花车完全化成灰烬，陪祭人便退到两旁，人群中很自然的让出一条路来，陆铭连忙拉着陆晓也退到一边。
主祭看到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转身背对祭坛下百姓，恢复了张开双臂、抬头望天的姿态，高呼着。
“礼既成兮，神其行兮。举驾旌兮，升玉京兮。四野明兮，八方通兮。邀祥祯兮，永和平兮。”
可以看出，青山镇的百姓很重视丰收祭典，围观的人虽然多，但主祭的不算洪亮的高呼声却可以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时不时还能听到薪柴未完全烧尽时爆出的噼啪声。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在祭坛上。
“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就是虚伪的人，另一种就是宁可祭天求神也不愿意修行自身相信自己的人。”
来人正是君无邪。
君无邪出现后，陆晓身体不自觉地颤抖，怯生生地躲到了陆铭的背后。
陆铭朝祭坛的方向看去，便看到君无邪坐在供桌上，原本摆在供桌上的瓜果已散落在地上。
君无邪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左手拿着折扇，右手举着酒葫芦，仰着头喝着酒，看起来十分潇洒。
两人的视线便在此时交汇，陆铭没有修为在身，看不清君无邪脸上的表情，陆铭猜以君无邪先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定是嘴角上扬、一脸邪魅地坐在上面。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主祭离得最近，其次是十几名陪祭，主祭看到有人出现祭坛上，将供奉神灵的烛果弄得狼藉，用手指指着君无邪，身体也隐隐有些颤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呃。”
主祭虽然看起来精神矍铄，到底是年龄大了，‘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直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上。
君无邪余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主祭，抬眼扫视祭坛下众人，视线掠过陆铭时顿了一下，又在人群中看到一位身穿白衣、腰间带着三把剑的女人，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心底一沉‘好了，人都到齐了，这场戏便可以开始了’。
君无邪收起酒葫，在供桌上站起来，可能是桌上残余的烛果有些碍事，脚下一扫，原本摆在桌面上的东西便都落在了地上，碗碟摔在地上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在场的还是普通人居多，而君无邪明显是有修为在身，且君无邪高调嚣张的样子也震慑住了一些没见过世面的百姓。虽有些气愤，但无人敢上前来，也有许多胆小的人偷偷摸摸地退出人群，跑将出去。
还是陪祭的年轻人中几个胆子稍大的从祭坛边缘偷偷将主祭抬了出去。
等人群安定下来，君无邪扫视全场，确认了还留在原地的人。
隐藏在普通百姓中一身便衣的羽林卫左将军王伯当，领着几个沙弥在角落里诵经的千林寺百叶大师，远远地站在人群中的剑仙飞月，站在人群前排的陆铭两兄妹，外围的一些江湖客，以及一大众待在原地不知所以的普通百姓。
君无邪面向众人，笑的十分嚣张。
“哈哈哈，本座便是黑龙教护法君无邪。”
“黑龙教？黑龙教是干什么的？”
“你没听到吗，他是君无邪，邀战飞月剑仙的那个人。”
“很厉害吗？”
“不知道，但看起来挺厉害的。”
这几个是普通百姓。
“他就是君无邪啊，也不知道和飞月剑仙比谁厉害。”
“两人都是不世出的高手，应该在伯仲之间。”
“如果能从两人的决斗中学到一招半式，他刘三刀就再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几个是寻常的江湖客。
手扶在武器上，一副跃跃欲试表情的，是初出茅庐但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小虾或是好战的一方豪杰。
而拔出武器，一脸苦大仇深却警惕得不敢上前的，是和黑龙教有仇亦或者和君无邪有过节的江湖客。
王伯当对身旁的人耳语了一番，那人便领着另外几人挤开人群，不知干什么去了。
百叶大师倒是一如既往地诵着经文。
众人的反应君无邪都看在眼里，略带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指着人群中一位年轻人说了句。
“你，对，就是你。上前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众人顺着君无邪的手指看去，是一位没有什么特点的普通青年，青年被众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挠了挠头走了上去。
君无邪低头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对台下的众人喊道。
“告诉大家一个秘密，这里……”
君无邪一边说着，一边在供桌上站好，双臂打开得转了个圈，又转回面朝青年的方向。
“对，就是这里，青山镇，马上，嘿嘿嘿，就要变成人间地狱啦！”
围观的，大多仍是普通人，君无邪出现时一直在喝酒，现在脸上红红的，很多人当君无邪是在说醉话。
君无邪用一根手指指着面前的青年，却看着祭坛下的众人，‘嘿嘿嘿’地笑了两声，带着几分醉意说。
“本真君奉劝大家，想活命的，就赶紧跑，不然就像他一样……”
祭坛上的青年感到害怕，惊得后退了一小步，刚想要转身跑开，就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青年倒在地上后，脑袋莫名其妙地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圆滚滚的玩意就这么‘咕噜咕噜’得像长了眼睛一样，从祭坛上滚到了陆铭脚下。
台下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知是谁喊了句。
“杀人啦。”
原本围观的百姓这才感到害怕，一时间如潮水般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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