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场的诸位都是蝼蚁
君无邪当街杀人，普通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围观的百姓如潮水般退去，临近的几个铺子也是闭上了门，逛街的公子小姐也在仆人的护送下匆匆离去，原本还十分热闹的街上立刻变得冷清起来。
祭坛附近只留下一些好事的江湖客、不明所以的陆铭、一脸愤懑的王伯当、依旧角落里诵着经文的百叶大师以及一位佩三把剑的剑客。
那是一位女剑客，不似江湖人的粗犷打扮，着一身白色纱裙，容颜如清晨之朝露，眉如远山，眼有星河，琼鼻玲珑，紧闭的红唇，显得恰到好处。
陆铭朝女剑客看去，但见她脸色略显苍白，若有病容，西山之日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再搭配上女剑客一袭白裙以及生人勿进的清冷气质，在暮色的映衬下更显清雅绝俗。
她好似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
看着女剑客的姿容，陆铭觉得用尘世间的词去赞美这位女子，是一种亵渎，如果真要描述，那就是仙子落凡尘。
女剑客正是当下江湖中名气正盛的飞月剑仙。
在君无邪邀战飞月前，江湖中很多人连飞月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君无邪名声在外，能被君无邪邀战的必然也是一方人物，四处打听之下，才爆出了一些江湖中的隐秘消息。
前洪门门主洪九玄于大漠偶遇飞月，一招落败，三月后回到洪门辞去门主之位，闭关潜修。
前大景车骑将军郑万胜，以一手快剑闻名江湖，三招落败，自此更名为郑忠胜。
享誉江湖的大侠道无息，路遇飞月，一时技痒，交手不到一刻就已落败。
前……
这些人无一不是八境以上的高手，江湖人这才知道飞月剑仙之名。
但却鲜有关于飞月样貌的描述，有人曾找到败于飞月的人询问，但曾败于飞月的高手要不是闭口不言，要么是顾左右而言他。
也因此，江湖上关于飞月样貌的传闻很多，有说是仙风道骨的老剑仙，有说是粗狂豪迈的中年剑客，甚至还有幼年孩童的说法……却唯独没有想到飞月会是一女子，还是一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子。
不过，美若天仙，倒也无愧于剑仙之名。
言归正传。
君无邪站在祭坛的供桌上，一手摇着折扇，【无邪】的扇面对着众人，高高地睥睨着众人。
无头的尸体躺在供桌下，从断裂的脖颈处喷出的血液很快就顺着祭坛流了下去，陆铭两兄妹由于围观时站在前排，最先闻到了血液腥甜的味道。
陆晓感到一阵恶心，抑制不住呕吐感，捂着口鼻又往陆铭背后藏了两步，用陆铭的身体挡住了自己。
陆铭很想带陆晓离开，但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感觉脚下重若千钧，竟是走不动一步，只能待在原地愤怒地盯着君无邪。
锵！
王伯当拔出佩剑，指着君无邪吼道。
“君无邪，你怎敢当街杀人？”
君无邪一脸邪魅地笑着，淡淡地回应道。
“哦？当街杀人？谁看到了我杀人了？”
君无邪收起折扇，手里攥着扇柄，指向陆铭。
“你看到我杀人了？”
又指向飞月。
“你也看到我杀人了？”
又在外围一众好事的江湖客身上扫过。
“你们都看到我杀人了？”
陆铭是紧张地无法回答，飞月是懒得回答，外围的江湖客是慑于君无邪的威名不敢回答。
王伯当气愤难当，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两名穿着便衣的羽林卫，又快速扫视了一圈仍在外围看热闹的江湖客，举着剑怒喝道。
“黑龙教护法君无邪当街杀人，藐视大景法制，按律当诛，抓住君无邪者赏金百两，斩下君无邪头颅者赏金五十两。”
王伯当说完就提着剑冲了上去。
锵！锵！
两名随行的羽林卫也拔剑跟了上去。
不知外围谁喊了一句。
“狗娘养的，老子早就不想过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江湖生活了，管他娘的黑龙教、白龙教的，富贵险中求，为了百两黄金，老子拼了！”
锵地一声拔出剑来，脸上充满了凶狠，就朝着祭坛冲了上去。
有人带头，便会有人跟风。
许多个原本举棋不定的江湖客也都拿起武器朝着祭坛冲了过去，其中可能有为了赏金的，也可能是和君无邪有仇，也可能有真正侠义心肠看君无邪当街杀人不爽的。
原本空荡荡的祭坛附近，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伯当一马当前，冲到君无邪前约一丈的距离，用剑指着君无邪，仰着头恶狠狠地呵斥道。
“君无邪！现在主动伏法尚可能留你性命！若是让我帮你伏法，便不要怪刀剑无眼了！”
君无邪依旧是一副睥睨的姿态，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让本君伏法？呵呵，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多说无益，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王伯当和其他人刚准备上前拿下君无邪，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一时间有些慌了神，连同王伯当在内，许多人用尽全力尝试走上前，只有身体在原地微微晃动了一点。
“啊，我怎么动不了？”
一名参与围攻的江湖客慌张地说道。
“你莫不是被婆娘榨干了身体虚脱了吧，那这百两黄金我就笑纳了，哈哈。”
在后方的一名拿着大斧的糙汉子一边嘲笑前面的人，一边大步地朝君无邪走去。
等到了距离君无邪两丈的位置，也就是先前他嘲笑的江湖客旁边，糙汉子发现自己也动不了，声音中也透出了慌乱。
“怎么回事，我怎么也动不了？”
好似在君无邪两丈之内的人都无法动弹。
一滴冷汗从王伯当额头滑落，王伯当保持着握剑指着君无邪的动作，眼神却在四处乱瞟，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愤怒地说。
“你！你使了什么妖法？”
君无邪解下酒葫，当着众人的面豪饮一口，打开扇子，露出【无邪】的扇面，轻轻跳下供桌，走到王伯当面前。
轻轻地用手指弹开挡在眼前的剑，王伯当感到手上传来一股巨力，剑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君无邪用另一只手帮着王伯当放下双臂，这样两人中间再无他物。
君无邪将脸贴在王伯当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君无邪深邃的眼中似有深渊，王伯当的慌乱又增了几分。
君无邪站起身，将折扇收起别在腰间的玉带上，扶着王伯当的身体帮他站直，又帮他理了理衣领，便一边摇着扇子走回祭坛，又轻飘飘地跳回供桌上。
君无邪摇着扇子，一脸邪魅的笑着，对着王伯当说。
“王将军，虽说万蚁噬象，但蝼蚁终究是蝼蚁。本君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场的诸位都是蝼蚁。”
接着，君无邪看向一直待在远处的飞月，笑着说。
“飞月小姐，本君说的可对？”
飞月依旧待在原地，不置可否。
又看向陆铭，带着几分戏谑调笑道。
“怎么？陆兄弟，本君说的不对？”
未等陆铭回答，君无邪的身影在供桌上变得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让众人动弹不得的力量也随之消失，叮叮当当的武器掉在地面上的声音在清净的街上格外刺耳，有些江湖客直接瘫坐在地上，有些江湖客则是偷偷摸摸地捡起他人的武器就要离去。
等众人放松心神时，那个让他们记忆深刻的、仿佛妖魔的声音又在供桌上响起。
“给各位一个忠告，这里将变成人间地狱，怕死的还是速速离去，免得客死他乡做了那无名野鬼。”
先前是众人想动却不能动，现在是众人能动却不敢动，所有人都在听君无邪说完，只希望这邪门的妖人快点离开。
君无邪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哈哈哈地笑了几声，用带着几分狂意的声音对着陆铭的方向说了一句。
“陆兄弟，本君今夜在那里等你。”
众人顺着君无邪的视线朝陆铭看去，回过头时，祭坛上彻底没了君无邪的身影。
祭坛附近只留下一些好事的江湖客、不明所以的陆铭、一脸愤懑的王伯当、依旧角落里诵着经文的百叶大师以及一位佩三把剑的剑客。
那是一位女剑客，不似江湖人的粗犷打扮，着一身白色纱裙，容颜如清晨之朝露，眉如远山，眼有星河，琼鼻玲珑，紧闭的红唇，显得恰到好处。
陆铭朝女剑客看去，但见她脸色略显苍白，若有病容，西山之日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再搭配上女剑客一袭白裙以及生人勿进的清冷气质，在暮色的映衬下更显清雅绝俗。
她好似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
看着女剑客的姿容，陆铭觉得用尘世间的词去赞美这位女子，是一种亵渎，如果真要描述，那就是仙子落凡尘。
女剑客正是当下江湖中名气正盛的飞月剑仙。
在君无邪邀战飞月前，江湖中很多人连飞月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君无邪名声在外，能被君无邪邀战的必然也是一方人物，四处打听之下，才爆出了一些江湖中的隐秘消息。
前洪门门主洪九玄于大漠偶遇飞月，一招落败，三月后回到洪门辞去门主之位，闭关潜修。
前大景车骑将军郑万胜，以一手快剑闻名江湖，三招落败，自此更名为郑忠胜。
享誉江湖的大侠道无息，路遇飞月，一时技痒，交手不到一刻就已落败。
前……
这些人无一不是八境以上的高手，江湖人这才知道飞月剑仙之名。
但却鲜有关于飞月样貌的描述，有人曾找到败于飞月的人询问，但曾败于飞月的高手要不是闭口不言，要么是顾左右而言他。
也因此，江湖上关于飞月样貌的传闻很多，有说是仙风道骨的老剑仙，有说是粗狂豪迈的中年剑客，甚至还有幼年孩童的说法……却唯独没有想到飞月会是一女子，还是一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子。
不过，美若天仙，倒也无愧于剑仙之名。
言归正传。
君无邪站在祭坛的供桌上，一手摇着折扇，【无邪】的扇面对着众人，高高地睥睨着众人。
无头的尸体躺在供桌下，从断裂的脖颈处喷出的血液很快就顺着祭坛流了下去，陆铭两兄妹由于围观时站在前排，最先闻到了血液腥甜的味道。
陆晓感到一阵恶心，抑制不住呕吐感，捂着口鼻又往陆铭背后藏了两步，用陆铭的身体挡住了自己。
陆铭很想带陆晓离开，但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感觉脚下重若千钧，竟是走不动一步，只能待在原地愤怒地盯着君无邪。
锵！
王伯当拔出佩剑，指着君无邪吼道。
“君无邪，你怎敢当街杀人？”
君无邪一脸邪魅地笑着，淡淡地回应道。
“哦？当街杀人？谁看到了我杀人了？”
君无邪收起折扇，手里攥着扇柄，指向陆铭。
“你看到我杀人了？”
又指向飞月。
“你也看到我杀人了？”
又在外围一众好事的江湖客身上扫过。
“你们都看到我杀人了？”
陆铭是紧张地无法回答，飞月是懒得回答，外围的江湖客是慑于君无邪的威名不敢回答。
王伯当气愤难当，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两名穿着便衣的羽林卫，又快速扫视了一圈仍在外围看热闹的江湖客，举着剑怒喝道。
“黑龙教护法君无邪当街杀人，藐视大景法制，按律当诛，抓住君无邪者赏金百两，斩下君无邪头颅者赏金五十两。”
王伯当说完就提着剑冲了上去。
锵！锵！
两名随行的羽林卫也拔剑跟了上去。
不知外围谁喊了一句。
“狗娘养的，老子早就不想过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江湖生活了，管他娘的黑龙教、白龙教的，富贵险中求，为了百两黄金，老子拼了！”
锵地一声拔出剑来，脸上充满了凶狠，就朝着祭坛冲了上去。
有人带头，便会有人跟风。
许多个原本举棋不定的江湖客也都拿起武器朝着祭坛冲了过去，其中可能有为了赏金的，也可能是和君无邪有仇，也可能有真正侠义心肠看君无邪当街杀人不爽的。
原本空荡荡的祭坛附近，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伯当一马当前，冲到君无邪前约一丈的距离，用剑指着君无邪，仰着头恶狠狠地呵斥道。
“君无邪！现在主动伏法尚可能留你性命！若是让我帮你伏法，便不要怪刀剑无眼了！”
君无邪依旧是一副睥睨的姿态，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让本君伏法？呵呵，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多说无益，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王伯当和其他人刚准备上前拿下君无邪，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一时间有些慌了神，连同王伯当在内，许多人用尽全力尝试走上前，只有身体在原地微微晃动了一点。
“啊，我怎么动不了？”
一名参与围攻的江湖客慌张地说道。
“你莫不是被婆娘榨干了身体虚脱了吧，那这百两黄金我就笑纳了，哈哈。”
在后方的一名拿着大斧的糙汉子一边嘲笑前面的人，一边大步地朝君无邪走去。
等到了距离君无邪两丈的位置，也就是先前他嘲笑的江湖客旁边，糙汉子发现自己也动不了，声音中也透出了慌乱。
“怎么回事，我怎么也动不了？”
好似在君无邪两丈之内的人都无法动弹。
一滴冷汗从王伯当额头滑落，王伯当保持着握剑指着君无邪的动作，眼神却在四处乱瞟，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愤怒地说。
“你！你使了什么妖法？”
君无邪解下酒葫，当着众人的面豪饮一口，打开扇子，露出【无邪】的扇面，轻轻跳下供桌，走到王伯当面前。
轻轻地用手指弹开挡在眼前的剑，王伯当感到手上传来一股巨力，剑便‘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君无邪用另一只手帮着王伯当放下双臂，这样两人中间再无他物。
君无邪将脸贴在王伯当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君无邪深邃的眼中似有深渊，王伯当的慌乱又增了几分。
君无邪站起身，将折扇收起别在腰间的玉带上，扶着王伯当的身体帮他站直，又帮他理了理衣领，便一边摇着扇子走回祭坛，又轻飘飘地跳回供桌上。
君无邪摇着扇子，一脸邪魅的笑着，对着王伯当说。
“王将军，虽说万蚁噬象，但蝼蚁终究是蝼蚁。本君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场的诸位都是蝼蚁。”
接着，君无邪看向一直待在远处的飞月，笑着说。
“飞月小姐，本君说的可对？”
飞月依旧待在原地，不置可否。
又看向陆铭，带着几分戏谑调笑道。
“怎么？陆兄弟，本君说的不对？”
未等陆铭回答，君无邪的身影在供桌上变得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让众人动弹不得的力量也随之消失，叮叮当当的武器掉在地面上的声音在清净的街上格外刺耳，有些江湖客直接瘫坐在地上，有些江湖客则是偷偷摸摸地捡起他人的武器就要离去。
等众人放松心神时，那个让他们记忆深刻的、仿佛妖魔的声音又在供桌上响起。
“给各位一个忠告，这里将变成人间地狱，怕死的还是速速离去，免得客死他乡做了那无名野鬼。”
先前是众人想动却不能动，现在是众人能动却不敢动，所有人都在听君无邪说完，只希望这邪门的妖人快点离开。
君无邪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哈哈哈地笑了几声，用带着几分狂意的声音对着陆铭的方向说了一句。
“陆兄弟，本君今夜在那里等你。”
众人顺着君无邪的视线朝陆铭看去，回过头时，祭坛上彻底没了君无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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