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找同盟
缙云和社君被招待入了杜衡仙子居住的宫殿，和雨神宫、花神殿那样的地方不同，杜衡仙子居住的地方十分清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简陋了。
只是四处都种植有仙草，清香宜人，别有一番清雅的风味。
百草谷的仙童也并不多，谷中有两位侍奉仙子，平日里主要就是负责谷内仙草的照料。往日这两位仙子是轻易不出谷的，可今天为了显示招待缙云的诚意，杜衡还是把她们从谷中叫了出来。
“这是用谷中几种仙草酿造的清酒，饮下有振作精神的作用，请二位品尝。”
座位上的杜衡向缙云和社君敬了敬手中的酒杯，和刚才的满面愁容比起来，此时的杜衡可以说喜气洋洋，脸上的笑容抑都抑不住，连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许多。
“今日襄助，我杜衡铭记在心，日后二位就是我百草谷的大恩人，倘若有什么用得上百草谷的地方，二位可尽管开口。凡杜衡力所能及之事，一定尽心尽力，无半点推脱之言。”
“仙子太客气了，”
缙云回敬道：
“百草谷负责仙草栽培，是仙庭中重要之所在。仙草有损，便是仙庭有损，我们身为仙庭之人，自当为此尽一份力。”
“没想到缙云仙子不仅有如此能耐，竟还有如此格局，唉，倘若仙庭之中人人都能像缙云仙子这般顾识大体，前些日子我又何必焦急成那样。”
“仙子，我有一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说无妨。”
缙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正襟危坐地注视着对面之人，
“仙子以为，如今仙庭中，最要紧的问题是什么？”
“嗯？”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然，杜衡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她思考片刻，忽然叹了一声气：
“若要我说，现在仙庭中最重要的问题，便是仙无仙样。昀漾上仙与锦华仙子行事荒唐，可仙庭之中好似他们这样的仙人，竟也不在少数。”
“仙子所言不错，”
缙云点点头，“倘若他们二人只是为情磋磨彼此，便也罢了；可现下因这执念二字，两位仙人竟弃天道天规于不顾，公然渎职枉法，致使三界众生受灾。”
“哦？何出此言？”
“仙子知晓我曾为昀漾上仙用打神鞭处罚一事，但仙子可知，我是因何受罚？”
“略有耳闻，他们似乎传的是，你私盗天苴扇。”
私盗仙官法器乃是重罪，当初缙云受罚的事情之所以没有人追问下去，便是因为昀漾将她偷盗天苴扇作为受罚的理由传了出去，
因此仙庭之中有不少人认为，缙云受罚是合情合理的。
“不错，我确实曾盗走过天苴扇，”
缙云大大方方的承认，反而叫杜衡疑惑了；可随后她说到的事情，却叫杜衡大感震惊。
“……可我并不是从雨神宫中盗走的天苴扇，而是从花境之中，将天苴扇盗走的。”
“花境？！”
听见缙云这么说，杜衡先是吃惊，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怛然失色。
“不会，不会是，昀漾他……”
“与仙子所想不差。”
“砰！”
杜衡右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她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开口道：
“他们二人也太荒唐了！那天苴扇是何物？是雨神宫的本命法器！若无天苴扇，雨神宫便无法行云布雨，天上无雨，下界则千里赤地，会有多少生灵因此而丧命？难道他们就未曾想过吗！”
“昀漾上仙成为雨神已逾千年，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
和杜衡的怒不可遏相比，缙云看上去已经明显平静了许多；她的气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生过了，她此时需要想的，是如何从根源上改变这样的局面。
“只能说在现在的昀漾上仙心中，三界众生的性命，比不上锦华仙子的一个笑容吧。”
杜衡咬碎银牙，今日若不是缙云将真相告知，她还不知昀漾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当年他们在凡间为道侣之时，昀漾明明还是个能为天下苍生仗剑的慈悲侠客，
可没想到得道成仙之后，他却变成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昀漾和锦华做出此等荒谬之事，我们应当如实禀明天君，由天君裁定对他们的处罚才是。
若是你不愿意自己前去，怕引得他们二人的报复，那便由我出面，定不叫他们二人就这么白白逃过。”
“仙子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面对杜衡的提议，缙云摇头否决：
“且不说天君处罚之后，锦华仙子自感羞颜，恐怕又会做出偷跑下凡之事，到时若昀漾上仙对她的情意未减，少不得又要为她再犯天条。
且如今天君对神仙之间的情爱一事约束甚宽，即便我们将此事告上去了，天君最多也就罚他们闭宫自省。
此前的春分仙官与神将定寰不正是前车之鉴吗？
倘若我们当真想要改变现下的状况，将此事上报天君，是最不可取的法子。”
“那难道就这样让他们逃避了处罚不成？”
“仙子，”
缙云忽然起身整理衣冠，深深地向杜衡拜了下去。见对方行如此大礼，杜衡讶异，
“缙云仙子这是何意？”
“今日与仙子畅言，我知仙子与昀漾之辈不同，乃是尽职尽责，大公无私之人。如今见仙庭法度如此混乱，我心中焦忧，誓要清根源，正邪风。
我希望仙子能助我一臂之力，让仙庭变回它原应有的模样！”
杜衡没想到，缙云不过是一小小的侍奉仙子，却能发出如此宏愿。她连忙上前，握住缙云的双臂，
“此乃正途，我焉有不从之理？只是不知缙云仙子有何好的打算，可说与我知晓一二？”
“很简单，”
缙云直起身，她的目光灼灼，如同初升的太阳，
“流毒已深，积重难返，只是扬汤止沸无济于事，想要真正的改变仙庭，唯一的法子就只有釜底抽薪，将问题的源头从根处拔起。”
“你的意思是？”
“迭代。”
只是四处都种植有仙草，清香宜人，别有一番清雅的风味。
百草谷的仙童也并不多，谷中有两位侍奉仙子，平日里主要就是负责谷内仙草的照料。往日这两位仙子是轻易不出谷的，可今天为了显示招待缙云的诚意，杜衡还是把她们从谷中叫了出来。
“这是用谷中几种仙草酿造的清酒，饮下有振作精神的作用，请二位品尝。”
座位上的杜衡向缙云和社君敬了敬手中的酒杯，和刚才的满面愁容比起来，此时的杜衡可以说喜气洋洋，脸上的笑容抑都抑不住，连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许多。
“今日襄助，我杜衡铭记在心，日后二位就是我百草谷的大恩人，倘若有什么用得上百草谷的地方，二位可尽管开口。凡杜衡力所能及之事，一定尽心尽力，无半点推脱之言。”
“仙子太客气了，”
缙云回敬道：
“百草谷负责仙草栽培，是仙庭中重要之所在。仙草有损，便是仙庭有损，我们身为仙庭之人，自当为此尽一份力。”
“没想到缙云仙子不仅有如此能耐，竟还有如此格局，唉，倘若仙庭之中人人都能像缙云仙子这般顾识大体，前些日子我又何必焦急成那样。”
“仙子，我有一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说无妨。”
缙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正襟危坐地注视着对面之人，
“仙子以为，如今仙庭中，最要紧的问题是什么？”
“嗯？”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然，杜衡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她思考片刻，忽然叹了一声气：
“若要我说，现在仙庭中最重要的问题，便是仙无仙样。昀漾上仙与锦华仙子行事荒唐，可仙庭之中好似他们这样的仙人，竟也不在少数。”
“仙子所言不错，”
缙云点点头，“倘若他们二人只是为情磋磨彼此，便也罢了；可现下因这执念二字，两位仙人竟弃天道天规于不顾，公然渎职枉法，致使三界众生受灾。”
“哦？何出此言？”
“仙子知晓我曾为昀漾上仙用打神鞭处罚一事，但仙子可知，我是因何受罚？”
“略有耳闻，他们似乎传的是，你私盗天苴扇。”
私盗仙官法器乃是重罪，当初缙云受罚的事情之所以没有人追问下去，便是因为昀漾将她偷盗天苴扇作为受罚的理由传了出去，
因此仙庭之中有不少人认为，缙云受罚是合情合理的。
“不错，我确实曾盗走过天苴扇，”
缙云大大方方的承认，反而叫杜衡疑惑了；可随后她说到的事情，却叫杜衡大感震惊。
“……可我并不是从雨神宫中盗走的天苴扇，而是从花境之中，将天苴扇盗走的。”
“花境？！”
听见缙云这么说，杜衡先是吃惊，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怛然失色。
“不会，不会是，昀漾他……”
“与仙子所想不差。”
“砰！”
杜衡右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她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开口道：
“他们二人也太荒唐了！那天苴扇是何物？是雨神宫的本命法器！若无天苴扇，雨神宫便无法行云布雨，天上无雨，下界则千里赤地，会有多少生灵因此而丧命？难道他们就未曾想过吗！”
“昀漾上仙成为雨神已逾千年，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
和杜衡的怒不可遏相比，缙云看上去已经明显平静了许多；她的气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生过了，她此时需要想的，是如何从根源上改变这样的局面。
“只能说在现在的昀漾上仙心中，三界众生的性命，比不上锦华仙子的一个笑容吧。”
杜衡咬碎银牙，今日若不是缙云将真相告知，她还不知昀漾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当年他们在凡间为道侣之时，昀漾明明还是个能为天下苍生仗剑的慈悲侠客，
可没想到得道成仙之后，他却变成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昀漾和锦华做出此等荒谬之事，我们应当如实禀明天君，由天君裁定对他们的处罚才是。
若是你不愿意自己前去，怕引得他们二人的报复，那便由我出面，定不叫他们二人就这么白白逃过。”
“仙子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面对杜衡的提议，缙云摇头否决：
“且不说天君处罚之后，锦华仙子自感羞颜，恐怕又会做出偷跑下凡之事，到时若昀漾上仙对她的情意未减，少不得又要为她再犯天条。
且如今天君对神仙之间的情爱一事约束甚宽，即便我们将此事告上去了，天君最多也就罚他们闭宫自省。
此前的春分仙官与神将定寰不正是前车之鉴吗？
倘若我们当真想要改变现下的状况，将此事上报天君，是最不可取的法子。”
“那难道就这样让他们逃避了处罚不成？”
“仙子，”
缙云忽然起身整理衣冠，深深地向杜衡拜了下去。见对方行如此大礼，杜衡讶异，
“缙云仙子这是何意？”
“今日与仙子畅言，我知仙子与昀漾之辈不同，乃是尽职尽责，大公无私之人。如今见仙庭法度如此混乱，我心中焦忧，誓要清根源，正邪风。
我希望仙子能助我一臂之力，让仙庭变回它原应有的模样！”
杜衡没想到，缙云不过是一小小的侍奉仙子，却能发出如此宏愿。她连忙上前，握住缙云的双臂，
“此乃正途，我焉有不从之理？只是不知缙云仙子有何好的打算，可说与我知晓一二？”
“很简单，”
缙云直起身，她的目光灼灼，如同初升的太阳，
“流毒已深，积重难返，只是扬汤止沸无济于事，想要真正的改变仙庭，唯一的法子就只有釜底抽薪，将问题的源头从根处拔起。”
“你的意思是？”
“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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