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落脚之处
“迭代？你打算的，是迭代？”
“正是。”
杜衡的手慢慢放下了，听到缙云说迭代二字，她原本坚定不移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这，迭代不是一件小事，整个仙庭之中，唯有天君才有此能力和权力。即便如此，若要迭代一位有格的仙官，也必须召请仙庭和佛界开谪仙大会才行。
你说你想要迭代，这……”
短短的几句话，却已经表明了杜衡的立场：她认为像昀漾和锦华那样的罔顾职责的仙官是应当受到处罚的，
但迭代乃是大事，作为一名有格的仙官，她是不希望迭代这种事情发生的。
缙云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也只是我一个粗浅的想法罢了，杜衡仙子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仙子说得对，迭代一事干系重大，确实不应该轻易开口。”
“你明白就好了，”
听见缙云转变说法，杜衡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拉着缙云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你有这样彰善瘅恶的心思是好的，但是切记做事情不可太过冲动了。你成仙的时日尚浅，日后，自还有许多的机遇在等着你。
这件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你切莫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出来，知道吗？”
“我明白，多谢仙子教诲。
只是我还有一事，想请仙子帮忙，”
“何事？”
缙云将身后的社君拉至身前，对杜衡说道：
“仙子，她是我在雨神宫当差时的好友，我俩飞升时间仅差几十年，一直情同姐妹，相互扶持至今。后来我被昀漾上仙责罚，她因与我走的近，也同样受到了苛待。
因此我想求仙子将她收下，在百草谷中当一看门童子或是侍草童子都可，只求仙子能够庇佑于她，那我们姐妹二人便感激不尽了。”
“缙云姐姐……”
方才缙云和杜衡谈论之时，社君没有插话，她对缙云无比信任，在缙云提到迭代一事时也只是吃惊了一下，却并没有质疑缙云的选择。
见缙云此时要将自己送到百草谷，她的心情既惊讶又复杂。他知道缙云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处境考虑，语气不由得一阵哽咽。
“这倒是简单，”
和刚才缙云提到的迭代比起来，收下一个小小的仙童对于杜衡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你是要我直接去同昀漾要人，还是让她干脆就留下来不回雨神宫？”
“干脆留下吧，她身份低微，昀漾上仙未必会记得曾有过她这样一号人。”
“也是，”杜衡点点头，“我现在可不愿意和那两个癫子打交道。既如此，你就留下来吧，我替你安排一处住所，以后你就是我百草谷的人了。不过还未曾问过你的名姓？”
“我叫社君，多谢仙子收留。”
杜衡下去打点一应事务，缙云和社君留下话别。社君紧紧地拉着缙云的手，双目含泪地说道：
“缙云姐姐，我舍不得你，我还是想和你在一块儿。”
“你这傻丫头，”缙云对她笑了笑，“杜衡仙子是个好人，你在百草谷中侍奉她，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我知道缙云姐姐，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就像你说的，东府帝君并不一定会收下我们两人。我自己都如同无根之萍一般，无落脚之处，你若跟着我，我们两人都只是在外漂泊罢了。
如今你投杜衡仙子门下，也算是暂时站稳了脚跟，我也能放心了。”
社君知道自己仙法低微，跟着缙云也只会成为累赘，待在百草谷，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了缙云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待在百草谷，不让你担心的。”
“这样就好。”
安顿好了社君，缙云便打算离开。送着她出了百草谷，杜衡再次郑重地向她道谢，
“多谢你此次出手相帮，着实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日后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上门来。”
“谢仙子好意。”
“你将朋友安置在我这里，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这雨神宫，你是应该不会回去了。”
“我打算去东荒山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转投东府帝君门下。”
“东府帝君？”
听见缙云说出这个名字，杜衡的表情像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东府帝君虽然德高望重，但也是向来最难与人相与的。听说他洞府连仙童都甚少，恐怕不会如你所愿啊。”
“就算如此，我也打算试一试。东府帝君地位崇高，倘若当真能投入他的门下，也不怕日后被昀漾上仙或是锦华仙子针对了，对我修养心性，也有极大的帮助。”
“说的也是。昀漾虽然是个蠢货，但好在并非是锱铢必较之人，可锦华就不一样了，倘若是叫她记恨上，少不得要吃些苦头。既然你执意要拜东府帝君，那我手上有一东西，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杜衡转身回谷，她再从里面出来之时，手中俨然多了一盆仙草。
“这是我培植出来的月影草，若是与月杉树种在一处，可使月杉树身上的‘月光’更胜。此前东府帝君曾来向我讨要一株，只是那时还不到月影草成熟的时候，贸然移栽恐伤了根系，故而没有给他。后来这月影草成熟了，却不见他来要，我因为一直忙着别的事情，也顾不上去送给他。
正好，你将这株月影草带去给东府帝君，就当是你的一点见面礼，说不定能让他对你有些好印象。”
“多谢仙子！”
缙云欣喜地从杜衡手中接过这月影草，暂且不论东府帝君会给这一株仙草多少的面子，但有总比没有好，她正愁自己与东府帝君素无瓜葛，该如何说动对方让自己拜入门下，没想到杜衡竟然给了她这么一样好东西。
“哪里，你救了百草谷，区区一株月影草又算得上什么，”
杜衡朝她拱了拱手，
“希望你此行顺利。”
“一定，一定，借仙子吉言了。”
将那株月影草收进袖里乾坤中，缙云走出百草谷，便立即腾云向东荒山的方向飞去。
“正是。”
杜衡的手慢慢放下了，听到缙云说迭代二字，她原本坚定不移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这，迭代不是一件小事，整个仙庭之中，唯有天君才有此能力和权力。即便如此，若要迭代一位有格的仙官，也必须召请仙庭和佛界开谪仙大会才行。
你说你想要迭代，这……”
短短的几句话，却已经表明了杜衡的立场：她认为像昀漾和锦华那样的罔顾职责的仙官是应当受到处罚的，
但迭代乃是大事，作为一名有格的仙官，她是不希望迭代这种事情发生的。
缙云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也只是我一个粗浅的想法罢了，杜衡仙子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仙子说得对，迭代一事干系重大，确实不应该轻易开口。”
“你明白就好了，”
听见缙云转变说法，杜衡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拉着缙云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你有这样彰善瘅恶的心思是好的，但是切记做事情不可太过冲动了。你成仙的时日尚浅，日后，自还有许多的机遇在等着你。
这件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你切莫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出来，知道吗？”
“我明白，多谢仙子教诲。
只是我还有一事，想请仙子帮忙，”
“何事？”
缙云将身后的社君拉至身前，对杜衡说道：
“仙子，她是我在雨神宫当差时的好友，我俩飞升时间仅差几十年，一直情同姐妹，相互扶持至今。后来我被昀漾上仙责罚，她因与我走的近，也同样受到了苛待。
因此我想求仙子将她收下，在百草谷中当一看门童子或是侍草童子都可，只求仙子能够庇佑于她，那我们姐妹二人便感激不尽了。”
“缙云姐姐……”
方才缙云和杜衡谈论之时，社君没有插话，她对缙云无比信任，在缙云提到迭代一事时也只是吃惊了一下，却并没有质疑缙云的选择。
见缙云此时要将自己送到百草谷，她的心情既惊讶又复杂。他知道缙云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处境考虑，语气不由得一阵哽咽。
“这倒是简单，”
和刚才缙云提到的迭代比起来，收下一个小小的仙童对于杜衡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你是要我直接去同昀漾要人，还是让她干脆就留下来不回雨神宫？”
“干脆留下吧，她身份低微，昀漾上仙未必会记得曾有过她这样一号人。”
“也是，”杜衡点点头，“我现在可不愿意和那两个癫子打交道。既如此，你就留下来吧，我替你安排一处住所，以后你就是我百草谷的人了。不过还未曾问过你的名姓？”
“我叫社君，多谢仙子收留。”
杜衡下去打点一应事务，缙云和社君留下话别。社君紧紧地拉着缙云的手，双目含泪地说道：
“缙云姐姐，我舍不得你，我还是想和你在一块儿。”
“你这傻丫头，”缙云对她笑了笑，“杜衡仙子是个好人，你在百草谷中侍奉她，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我知道缙云姐姐，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就像你说的，东府帝君并不一定会收下我们两人。我自己都如同无根之萍一般，无落脚之处，你若跟着我，我们两人都只是在外漂泊罢了。
如今你投杜衡仙子门下，也算是暂时站稳了脚跟，我也能放心了。”
社君知道自己仙法低微，跟着缙云也只会成为累赘，待在百草谷，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了缙云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待在百草谷，不让你担心的。”
“这样就好。”
安顿好了社君，缙云便打算离开。送着她出了百草谷，杜衡再次郑重地向她道谢，
“多谢你此次出手相帮，着实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日后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上门来。”
“谢仙子好意。”
“你将朋友安置在我这里，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这雨神宫，你是应该不会回去了。”
“我打算去东荒山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转投东府帝君门下。”
“东府帝君？”
听见缙云说出这个名字，杜衡的表情像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东府帝君虽然德高望重，但也是向来最难与人相与的。听说他洞府连仙童都甚少，恐怕不会如你所愿啊。”
“就算如此，我也打算试一试。东府帝君地位崇高，倘若当真能投入他的门下，也不怕日后被昀漾上仙或是锦华仙子针对了，对我修养心性，也有极大的帮助。”
“说的也是。昀漾虽然是个蠢货，但好在并非是锱铢必较之人，可锦华就不一样了，倘若是叫她记恨上，少不得要吃些苦头。既然你执意要拜东府帝君，那我手上有一东西，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杜衡转身回谷，她再从里面出来之时，手中俨然多了一盆仙草。
“这是我培植出来的月影草，若是与月杉树种在一处，可使月杉树身上的‘月光’更胜。此前东府帝君曾来向我讨要一株，只是那时还不到月影草成熟的时候，贸然移栽恐伤了根系，故而没有给他。后来这月影草成熟了，却不见他来要，我因为一直忙着别的事情，也顾不上去送给他。
正好，你将这株月影草带去给东府帝君，就当是你的一点见面礼，说不定能让他对你有些好印象。”
“多谢仙子！”
缙云欣喜地从杜衡手中接过这月影草，暂且不论东府帝君会给这一株仙草多少的面子，但有总比没有好，她正愁自己与东府帝君素无瓜葛，该如何说动对方让自己拜入门下，没想到杜衡竟然给了她这么一样好东西。
“哪里，你救了百草谷，区区一株月影草又算得上什么，”
杜衡朝她拱了拱手，
“希望你此行顺利。”
“一定，一定，借仙子吉言了。”
将那株月影草收进袖里乾坤中，缙云走出百草谷，便立即腾云向东荒山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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