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鸩色双杀（五）
秦焫见秦政愣在那便继续说道：“我本想杀了秦王，然后嫁祸给你父亲，这样一个不忠不义的太子殿下，又有谁会拥他为王。只可惜，他怎么会和秦王吃了同一碗饭，可就是因为这个插曲，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不然你以为，你们凭什么会发现我。”
看着眼前这个对秦政来说不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的王叔，变的如此扭曲，秦政问道：“你就一点，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嘛，你和冉王叔，真的就这么讨厌我父亲吗？”
“我王兄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心只有打仗，报效秦国。”秦焫说着神情有些恍惚，“你父亲其实不当太子，我跟他总归都是一个父亲生的，可惜了……王位只有一个……”
秦政说道：“焫王叔，你怎么知道你用冉王叔两位亲人的性命换来的王位就是他想要的吗？你说了，他只想行军打仗，报效秦国，兴许在乎那个王位的只有你罢了……”
秦焫愣了片刻，盯着秦政的眼睛说：“有些东西，是这世人都想要的，只不过有些人会告诉你，他想要，有些人会在心里默默的不说。”
冷风突然吹进了屋里，不由的让秦政打了个寒战，脑子也因这冷风，好像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这阵清风，伴随着一个急急忙忙跑进来的身影。
“王孙殿下，药拿到了。”文晓曼喘着粗气，赶紧把药交到秦政手上，“快拿给太子和王上。”
“嗯。”
接过药丸，秦政走进殿内，文晓曼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体育不好，但是为了让秦益能够活过来，拼尽了全身力气来回的跑，嗓子里已经满是血腥味了，腿也有些发软。
她没有进帐子，靠在离秦焫近的柱子旁边休息。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秦政欣喜的声音：“父亲，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这下才让文晓曼彻底松了一口气，可是秦焫却冷笑道：“醒了又如何？此药剧毒，中毒者就算不死，怕是也活不了几年了。”
文晓曼瞅了一眼他，拍了拍胸口，努力让自己气息平稳一点，“公子焫，你就没觉得自己错了吗？就算不是因为王权，这也是两条人命，平白无故因为你的私心要命丧黄泉，更何况这两个还是你的亲人。”
秦焫冷笑道：“父王昏了头，让一个没有子嗣的卫国女人当王后，又听着这个卫国女人的，让秦益当了太子。一个乡野粗人，他不配做王位，不配比我冉王兄拥有更多。”
文晓曼没再跟他理论，也不想同他多讲什么，一个人眼睛所能看到的，所能判断的都是他认为对的东西。即使文晓曼能舌灿莲花，但是依旧不能改变他心中的观念，语气争辩不如不言。
人主动出击，会被反击；人被动承受，也会受到伤害；这一切不过只是缘分历练，谁又知道谁的生命里会碰到什么人，接触什么人。人们总会说：“为什么，麻烦不找别人，就专盯着你。”
可是有时候生命就是奇妙的，你经历的麻烦有时候就是紧紧盯着你。不论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还是飞来横祸；我们都无法预料这些麻烦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为了还债，也许是为了让我们通过恶，而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成长，这一切谁知道呢？
最终秦武这一躺，便再没有走出这间屋子，他身边最后陪伴的，是他那位秦焫口中妖言惑众的卫国夫人。
卫嫣拉着秦武的手，跪在床头，满目泪水，却倔强的不可能落下。秦武看着卫嫣轻声说道：“夫人，谢谢你……能陪我……”
“不是，我陪你。是你护了我一生。”卫嫣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秦武的手，别过头去，试图掩饰那早已绷不住的泪水。“你好好的，我们还要看今天的雪，你答应过我，一辈子都陪我看雪。”
秦武心疼的看着卫嫣，声音比刚才更轻：“对不起……寡人，只能食言了……”
卫嫣强忍着泪花，让她再也开口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挤出两个字，颤巍巍的叫道：“夫君。”
秦武努力的笑了笑，眼皮却一沉，卫嫣颤抖着手，继续帮秦武擦手，擦脸……
“夫君，你累了……休息会儿吧……”卫嫣帮秦武把被角压好，独自走到了一个角落，肩膀微微的颤抖着，像是在哭泣。
刚醒的秦益，便觉察出来这边情况不妙，便吃力的推了推秦政，“政儿，去看看你祖父，快去。”
“可是父亲您……”
“我没事儿，你去看看，快去。”
秦政点点头，起身走到秦武身边，看着他身上被盖的严实的被子，又看了看祖父的脸，却没有看到一丝呼吸所应有的起伏。整个人便呆在的愣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知道人之将死，是一种心态。可是真的面对死去的亲人，又是另一种情绪。
握紧的手，指节有些发白，秦政有些机械似的转头，看向身后的紧随他过来的文晓曼，眼神十分空洞。
察觉不对，文晓曼便走过去，轻轻伸手去探秦武的鼻息，发现什么都没有了。“李大人……我不懂医术，你来看看……”
李丰年却摇摇头，垂着脑袋说：“不必看了……我妄为太医……”
没有哭喊，也没有指责，没有谩骂，甚至一点响动都没，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愣在屋子里，似乎在等一个人打破这场宁静。
终于秦益让赵怡扶着他挣扎着起身，跪倒在秦武的床前，看着已经故去的秦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值得不停的自责：“若是我能早一点发现有端倪，父王又怎么会……”
赵怡扶着他的胳膊也跟着掩面哭泣。
卫嫣走了过来，双目通红，密密麻麻的布满着血丝，她伸手看了看那枚秦王床头的铜铃，闭上眼睛，摇响了那枚铜铃，只等奉旨的太监进来了，才说道：“来人，王上遇刺，现已殡天了。”
看着眼前这个对秦政来说不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的王叔，变的如此扭曲，秦政问道：“你就一点，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嘛，你和冉王叔，真的就这么讨厌我父亲吗？”
“我王兄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心只有打仗，报效秦国。”秦焫说着神情有些恍惚，“你父亲其实不当太子，我跟他总归都是一个父亲生的，可惜了……王位只有一个……”
秦政说道：“焫王叔，你怎么知道你用冉王叔两位亲人的性命换来的王位就是他想要的吗？你说了，他只想行军打仗，报效秦国，兴许在乎那个王位的只有你罢了……”
秦焫愣了片刻，盯着秦政的眼睛说：“有些东西，是这世人都想要的，只不过有些人会告诉你，他想要，有些人会在心里默默的不说。”
冷风突然吹进了屋里，不由的让秦政打了个寒战，脑子也因这冷风，好像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这阵清风，伴随着一个急急忙忙跑进来的身影。
“王孙殿下，药拿到了。”文晓曼喘着粗气，赶紧把药交到秦政手上，“快拿给太子和王上。”
“嗯。”
接过药丸，秦政走进殿内，文晓曼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体育不好，但是为了让秦益能够活过来，拼尽了全身力气来回的跑，嗓子里已经满是血腥味了，腿也有些发软。
她没有进帐子，靠在离秦焫近的柱子旁边休息。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秦政欣喜的声音：“父亲，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这下才让文晓曼彻底松了一口气，可是秦焫却冷笑道：“醒了又如何？此药剧毒，中毒者就算不死，怕是也活不了几年了。”
文晓曼瞅了一眼他，拍了拍胸口，努力让自己气息平稳一点，“公子焫，你就没觉得自己错了吗？就算不是因为王权，这也是两条人命，平白无故因为你的私心要命丧黄泉，更何况这两个还是你的亲人。”
秦焫冷笑道：“父王昏了头，让一个没有子嗣的卫国女人当王后，又听着这个卫国女人的，让秦益当了太子。一个乡野粗人，他不配做王位，不配比我冉王兄拥有更多。”
文晓曼没再跟他理论，也不想同他多讲什么，一个人眼睛所能看到的，所能判断的都是他认为对的东西。即使文晓曼能舌灿莲花，但是依旧不能改变他心中的观念，语气争辩不如不言。
人主动出击，会被反击；人被动承受，也会受到伤害；这一切不过只是缘分历练，谁又知道谁的生命里会碰到什么人，接触什么人。人们总会说：“为什么，麻烦不找别人，就专盯着你。”
可是有时候生命就是奇妙的，你经历的麻烦有时候就是紧紧盯着你。不论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还是飞来横祸；我们都无法预料这些麻烦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为了还债，也许是为了让我们通过恶，而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成长，这一切谁知道呢？
最终秦武这一躺，便再没有走出这间屋子，他身边最后陪伴的，是他那位秦焫口中妖言惑众的卫国夫人。
卫嫣拉着秦武的手，跪在床头，满目泪水，却倔强的不可能落下。秦武看着卫嫣轻声说道：“夫人，谢谢你……能陪我……”
“不是，我陪你。是你护了我一生。”卫嫣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秦武的手，别过头去，试图掩饰那早已绷不住的泪水。“你好好的，我们还要看今天的雪，你答应过我，一辈子都陪我看雪。”
秦武心疼的看着卫嫣，声音比刚才更轻：“对不起……寡人，只能食言了……”
卫嫣强忍着泪花，让她再也开口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挤出两个字，颤巍巍的叫道：“夫君。”
秦武努力的笑了笑，眼皮却一沉，卫嫣颤抖着手，继续帮秦武擦手，擦脸……
“夫君，你累了……休息会儿吧……”卫嫣帮秦武把被角压好，独自走到了一个角落，肩膀微微的颤抖着，像是在哭泣。
刚醒的秦益，便觉察出来这边情况不妙，便吃力的推了推秦政，“政儿，去看看你祖父，快去。”
“可是父亲您……”
“我没事儿，你去看看，快去。”
秦政点点头，起身走到秦武身边，看着他身上被盖的严实的被子，又看了看祖父的脸，却没有看到一丝呼吸所应有的起伏。整个人便呆在的愣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知道人之将死，是一种心态。可是真的面对死去的亲人，又是另一种情绪。
握紧的手，指节有些发白，秦政有些机械似的转头，看向身后的紧随他过来的文晓曼，眼神十分空洞。
察觉不对，文晓曼便走过去，轻轻伸手去探秦武的鼻息，发现什么都没有了。“李大人……我不懂医术，你来看看……”
李丰年却摇摇头，垂着脑袋说：“不必看了……我妄为太医……”
没有哭喊，也没有指责，没有谩骂，甚至一点响动都没，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愣在屋子里，似乎在等一个人打破这场宁静。
终于秦益让赵怡扶着他挣扎着起身，跪倒在秦武的床前，看着已经故去的秦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值得不停的自责：“若是我能早一点发现有端倪，父王又怎么会……”
赵怡扶着他的胳膊也跟着掩面哭泣。
卫嫣走了过来，双目通红，密密麻麻的布满着血丝，她伸手看了看那枚秦王床头的铜铃，闭上眼睛，摇响了那枚铜铃，只等奉旨的太监进来了，才说道：“来人，王上遇刺，现已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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