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肉树

    情况紧急,我和Shirley杨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了弯刀,而胖子则直接抱出了他那挺m249轻机枪,准备给这树根上上火力。他还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对罗老板他们说道:

    “其实你们要是不嫌丢人,可以把裤子粘树上,自己光屁股站起来。”

    我一挥手说小胖你可别打歪主意,这可有女同志呢,我不能同意你这有伤风化的提议。还有,你先把你那枪口高点提着,这黑灯瞎火的容易误伤了人。

    Shirley杨举着手电走到树根近前,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她发现这树根的表面竟然像有脉搏一样微微跳动,仿佛一根巨大血管:

    “真不知这棵树的树身会长成什么样子......”

    奎帕对Shirley杨说,这很可能是雨林里的食人树,只要碰到它的树身或者枝条,就会被死死粘住无法挣脱,没有同伴去解救的话,任你有再大的力气也活不了的。不过好在神灵保佑,有三位可靠的朋友在这里,我们肯定没有危险的。

    我心里暗道,奎帕这老小子别管真情还是假意,起码嘴是真够甜的。随后,我便走上前,照着树根狠命劈了一刀。

    这树根并不坚韧,刀锋过处当即破开一个豁口,而且豁口内部还涌出了一股股暗红的液体,看上去真就像破裂的血管。

    我刚想再凑近点仔细查看,却不料胖子这时突然对我说:

    “胡司令,你刚才一刀下去,这树根好像疼得叫了一声!”

    “……我说王司令你怎么吓得杯弓蛇影了,你这个心理素质够我降你一级了!”

    Shirley杨也说道:

    “我好像也听见了,似乎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就又给树根补了一刀。这一次,连我也听见了那几声混杂在雨声中的惨叫。这声音缥缥缈缈,但又十分幽怨,听得人寒毛随之倒竖。不过,奇怪的是,这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在山洞内,而像是从洞外的某处传来的。

    秉着实践出真知的精神,我又多试了几次,结果每次劈砍树根,都会引出这诡异的叫声,看来这声音的源头一定与这棵食人树有所关联。

    Shirley杨问我怎么想,我也只是摇摇头表示不知。而一旁的胖子反而胸有成竹的对我们说:

    “你们俩小心思太多,反而没法一眼看出事物的本质,要我说啊,就是这棵树活得年头太久,成了精了,以前不是有句诗嘛:百年老鸮成木魅。树这玩意一长就成百上千年,变成树精也正常。

    咱们干脆,先到外面把这老树精的树身给打死,到时候这边自然就得救了。”

    我对胖子说:

    “小胖你可别吊书袋了,百年老鸮说的是猫头鹰,可不是树。不过你的提议倒是可以采纳,咱们现在就去外面瞧个究竟,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老树精。”

    我当即决定和胖子去外面探查一番,山洞内的罗老板等人就先交给Shirley杨了。

    到了山洞外,卷地潮那黑压压的云峰依然在前方翻涌,四周的光线虽然比山洞内好一些,但也是十分昏黑。胖子和我都套上了雨衣,一路往山顶而去。

    这座山一共也没多高,我们虽然爬得小心,但也很快到了山顶附近,从这里横着往山洞的反方向爬,应该就能看见长在山洞背面的那株食人树了。

    得益于这座山的坡度不大,看起来不那么吓人,没把胖子的恐高症给勾起来,他抢着在我前面爬,还说一会要是撞见了千年老树精,他那把m249就足够应付。

    在我们快要爬到山体背面时,忽然发现前方有个平坦的小平台,很适合站在上面向下探查。胖子决定上去看看,他先把一条腿踩了上去,在上面跺了跺感觉没事,然后就把整个身子也移了过去。结果他刚一上去,这个平台立马从山石间断裂开来,胖子也随即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我来不及抓住他,只好手忙脚乱的去追赶他。这座山的坡度大概有45度,要是从山顶上推下一块大石头,估计能这么一直滚到山脚下。

    胖子用m249的枪托卡住了山石,强令自己停了下来,他灰头土脸的支起了身子,看我追来,就对我喊道:

    “老胡,别往下跑了!”

    我正纳闷他何出此言,却发现在他身下不远处,赫然就是那血红树根的主人:那是一株斜生在山石间的大树,整段树身都呈现出一种很恶心的红肉颜色,让人想起菜市场上屠户悬挂的猪肉;而且,它的树干上方生长着很多同样是肉色但十分细长、浓密的枝条,与它粗大的树干完全不成比例,就像用一根木桩从水里挑起了一大团发菜。

    胖子与这棵肉树的距离大概只有20米,如果那些细细的枝条真如奎帕说的可以粘住猎物,那他现在的位置刚好能被这些枝条攻击到。不过,它现在似乎还没有发现胖子,满树的细丝正随风乱卷着。

    我对胖子喊道:

    “王司令,你赶紧撤回来!那个位置很危险!”

    胖子没听我的话,小心的半蹲着,拉开了架势,看起来是要跟这棵食人树火拼。他回应我道:

    “他妈的,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把脚崴了,现在想跑也跑不了!”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打算用随身带的手枪过去支援胖子。

    我一边向胖子移动,一边紧盯着食人树的动作,却发现在这棵树红肉色的树干上,竟有个模糊的女性人体轮廓!她四肢张开着,身体都仿佛融化在了树皮里,看不出原有的皮肉了。而她的脸上,除了黑窟窿似的眼眶和嘴,也已经看不出别的五官。

    我心想,这难道是哪个倒霉催的被这树给抓了,留下个还没消化干净的躯壳?但随即,我又产生了另一种更为可怕的猜想:眼前这些细长的枝条很像女人的头发,之前在洞中,我们听到的惨叫也很像女人的声音,说不准,这个女人才是肉树的核心。

    古代有以活人肉身为苗床栽种出的“人槐”,据说能吸纳方圆土地三百里之精华,年深日久连树身都会长成人形,不知眼前这棵肉树是否就与此相关?

    我正想着,那肉树上密如雨丝的枝条竟突然向胖子袭去。胖子的轻机枪虽然火力很猛,但打在那些纤细的枝条上就如同打在棉花上,根本不顶用。很快,他就招架不住了,被扑来的大团细丝粘住了身体,如同坠入蛛网的飞蛾般被缠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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