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个朋友
那农妇看了看念元离，叹气道：“好可怜的孩子，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给你盛点吃的。”
念元离感激地点了点头，目送那农妇向茅屋里走去。
过了一会儿，那农妇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副碗筷，她走到灶台旁，从锅里盛了一碗稀饭，端给念元离。
念元离感激地说了声“谢谢”，随即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稀饭是刚从锅里盛起来的，还冒着热气，有些烫嘴，似乎也没有放盐，但念元离却顾不上这些，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那农妇微笑道：“还要吗？我再盛一碗给你。”
念元离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农妇又盛了一碗稀饭端过来，于是他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没一会儿，这碗稀饭又全部进了念元离的肚子。
觉得肚子里已经有七八分饱，他将碗递给那农妇，感激不尽地说：“多谢大嫂…大婶，我走了。”他本来是想说多谢大嫂，但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这副躯体的年纪，于是又改成了大婶。
那农妇看着他，怜悯地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念元离向她弯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了。他一边走，一边想：“最好是到城市里去，这样乞讨起来也容易一些。”
他在路上向人打听，知道了离此地最近的城市便是云州城，于是问着路向云州城而去。
好在路程不是太远，念元离赶在天黑前进了城，回头看着缓缓关闭的城门，他心里暗叫侥幸，若是再迟一步，可就要被关在城外了。
守城门的一个军士瞪了念元离一眼，喝骂道：“小叫化子，看什么看？快点滚蛋！”
念元离心里暗骂，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转身默默的走开了。
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的城市，只见街道是用青石板铺成的，看起来挺宽的，大约有十五六米，长度则是一眼看不到头，也不知道是通往什么地方。
街道旁边是两排高矮不一的建筑，有的用青砖砌筑而成，有的则是木制建筑。对于看惯了高楼大厦的念元离来说，这些建筑物都显得太矮了，它们中间高的不过四五层，矮的只有一两层。
看着行人寥寥的街道，念元离有点诧异，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习惯早睡吗？怎么天刚黑大街上就没有多少人了？
他也懒得多想，沿着大街就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看到一队身披甲胄的军士迎面而来，他正要避到一旁，却被喝令站住。
一名凶神恶煞的军士走了过来，吼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已经宵禁了吗？还敢在大街上走动？”
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犹如半截铁塔一样的彪形大汉，念元离不禁心头打鼓，讷讷地说：“我…我新来的，不知道这城里的规定。”
“新来的？”这名军士借着月色打量着念元离，发现他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于是嫌弃地挥了挥手，道：“原来是个小叫化子，这一次就饶了你，滚吧。记住，天黑之后不准再在大街上走动，违者严惩不贷。”
念元离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匆匆忙忙地往一条小巷子里走去。一口气急走几百米，再也看不见那队军士，这才松了口气。沿着小巷子向前走着，念元离迷茫地想：“我以后怎么办呢？”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出了小巷子，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前。
看了看眼前的土地庙，他决定今晚暂时睡在这里，于是迈开脚步向里面走去。进了土地庙才发现里面已经睡了一个人，由于光线暗淡，看不清楚这个人的形貌，但会睡在这种地方的，念元离猜测多半也是乞丐。
他默默的走到了另一边，坐了下来。看着从庙门射进来的月光，他忽然很想家，曾经读过的，那首李白的静夜思自然而然地浮上了心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念元离苦笑了一声，心想：“若是把床前改成眼前，就更贴合此时此刻的情景了。”
夜色渐深，他也困倦起来，不知不觉中便躺在地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他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一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大约十一二岁的小乞丐正坐在对面，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见念元离醒来，这个小乞丐问道：“你是新来的吧？今年多大了？”
“我是新来的，今年……十一岁。”念元离尴尬的答道，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做乞…这个多久了？”
小乞丐眨着眼睛，想了想，答道：“我叫方小竹，今年十二岁，做叫化子有六七年了。”
念元离又问：“你爹娘呢？”
方小竹道：“早就死了，否则我也不会做小叫化子了。你的爹娘也死了吗？”
念元离尴尬的说：“没有。”
“没有？”方小竹奇怪地问，“那你怎么会变成小叫化子了呢？难道他们不要你了？”
“不是，”念元离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只好说，“我和他们失散了。”
“那你怎么不自己回去呢？你找不到家了吗？”方小竹又问。
念元离心想：“你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考虑了一下，说：“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家里遭了灾，我和爹娘一起外出逃荒，后来不小心就失散了。”
“原来是这样。”方小竹恍然大悟地说。
…………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渐渐熟悉起来。方小竹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走吧，要开工了。”
“开工？”念元离奇怪地问道，“开什么工？”
方小竹道：“当然是出去乞讨啦。”
念元离又问：“你每天都要出去乞讨吗？如果肚子不饿也要去吗？”
方小竹道：“是啊，没办法，如果不去，会被乞丐头打的。”
“乞丐头是谁？”念元离追问。
“就是这一片所有乞丐的老大，他姓刘，我们都叫他刘头。”方小竹有点畏惧地说。
“牛头？我还马面呢。”念元离忍不住腹诽道。
方小竹看着他道：“你要想在这一片乞讨，就必须得到刘头的同意。”
“他要是不同意呢？会怎么样？”念元离问。
“只要你每天都给他上贡，他不会不同意的。”方小竹肯定的道。
“如果在这一片乞讨，又不给他上贡会怎么样？”念元离好奇地问。
方小竹看了看外面，畏惧地道：“那可就惨了，轻则被打一顿，重则被打断手脚，甚至……活活打死。”
念元离打了个寒颤，问道：“他这么做，官府也不管吗？”
“官府？”方小竹撇撇嘴，道，“那些当差的跟刘头是一伙的，我经常见他们在一起喝酒，逛窑子。”
念元离无语，心想：“这他娘的也太黑暗了。”
方小竹拉着他向外面走，说：“你是我的朋友，我替你在刘头面前说说，你跟着我一起乞讨就行了。”
念元离叹了口气，跟着他出了土地庙，向小巷子里走去。
念元离感激地点了点头，目送那农妇向茅屋里走去。
过了一会儿，那农妇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副碗筷，她走到灶台旁，从锅里盛了一碗稀饭，端给念元离。
念元离感激地说了声“谢谢”，随即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稀饭是刚从锅里盛起来的，还冒着热气，有些烫嘴，似乎也没有放盐，但念元离却顾不上这些，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那农妇微笑道：“还要吗？我再盛一碗给你。”
念元离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农妇又盛了一碗稀饭端过来，于是他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没一会儿，这碗稀饭又全部进了念元离的肚子。
觉得肚子里已经有七八分饱，他将碗递给那农妇，感激不尽地说：“多谢大嫂…大婶，我走了。”他本来是想说多谢大嫂，但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这副躯体的年纪，于是又改成了大婶。
那农妇看着他，怜悯地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念元离向她弯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了。他一边走，一边想：“最好是到城市里去，这样乞讨起来也容易一些。”
他在路上向人打听，知道了离此地最近的城市便是云州城，于是问着路向云州城而去。
好在路程不是太远，念元离赶在天黑前进了城，回头看着缓缓关闭的城门，他心里暗叫侥幸，若是再迟一步，可就要被关在城外了。
守城门的一个军士瞪了念元离一眼，喝骂道：“小叫化子，看什么看？快点滚蛋！”
念元离心里暗骂，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转身默默的走开了。
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的城市，只见街道是用青石板铺成的，看起来挺宽的，大约有十五六米，长度则是一眼看不到头，也不知道是通往什么地方。
街道旁边是两排高矮不一的建筑，有的用青砖砌筑而成，有的则是木制建筑。对于看惯了高楼大厦的念元离来说，这些建筑物都显得太矮了，它们中间高的不过四五层，矮的只有一两层。
看着行人寥寥的街道，念元离有点诧异，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习惯早睡吗？怎么天刚黑大街上就没有多少人了？
他也懒得多想，沿着大街就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看到一队身披甲胄的军士迎面而来，他正要避到一旁，却被喝令站住。
一名凶神恶煞的军士走了过来，吼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已经宵禁了吗？还敢在大街上走动？”
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犹如半截铁塔一样的彪形大汉，念元离不禁心头打鼓，讷讷地说：“我…我新来的，不知道这城里的规定。”
“新来的？”这名军士借着月色打量着念元离，发现他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于是嫌弃地挥了挥手，道：“原来是个小叫化子，这一次就饶了你，滚吧。记住，天黑之后不准再在大街上走动，违者严惩不贷。”
念元离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匆匆忙忙地往一条小巷子里走去。一口气急走几百米，再也看不见那队军士，这才松了口气。沿着小巷子向前走着，念元离迷茫地想：“我以后怎么办呢？”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出了小巷子，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前。
看了看眼前的土地庙，他决定今晚暂时睡在这里，于是迈开脚步向里面走去。进了土地庙才发现里面已经睡了一个人，由于光线暗淡，看不清楚这个人的形貌，但会睡在这种地方的，念元离猜测多半也是乞丐。
他默默的走到了另一边，坐了下来。看着从庙门射进来的月光，他忽然很想家，曾经读过的，那首李白的静夜思自然而然地浮上了心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念元离苦笑了一声，心想：“若是把床前改成眼前，就更贴合此时此刻的情景了。”
夜色渐深，他也困倦起来，不知不觉中便躺在地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他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一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大约十一二岁的小乞丐正坐在对面，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见念元离醒来，这个小乞丐问道：“你是新来的吧？今年多大了？”
“我是新来的，今年……十一岁。”念元离尴尬的答道，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做乞…这个多久了？”
小乞丐眨着眼睛，想了想，答道：“我叫方小竹，今年十二岁，做叫化子有六七年了。”
念元离又问：“你爹娘呢？”
方小竹道：“早就死了，否则我也不会做小叫化子了。你的爹娘也死了吗？”
念元离尴尬的说：“没有。”
“没有？”方小竹奇怪地问，“那你怎么会变成小叫化子了呢？难道他们不要你了？”
“不是，”念元离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只好说，“我和他们失散了。”
“那你怎么不自己回去呢？你找不到家了吗？”方小竹又问。
念元离心想：“你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考虑了一下，说：“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家里遭了灾，我和爹娘一起外出逃荒，后来不小心就失散了。”
“原来是这样。”方小竹恍然大悟地说。
…………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渐渐熟悉起来。方小竹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走吧，要开工了。”
“开工？”念元离奇怪地问道，“开什么工？”
方小竹道：“当然是出去乞讨啦。”
念元离又问：“你每天都要出去乞讨吗？如果肚子不饿也要去吗？”
方小竹道：“是啊，没办法，如果不去，会被乞丐头打的。”
“乞丐头是谁？”念元离追问。
“就是这一片所有乞丐的老大，他姓刘，我们都叫他刘头。”方小竹有点畏惧地说。
“牛头？我还马面呢。”念元离忍不住腹诽道。
方小竹看着他道：“你要想在这一片乞讨，就必须得到刘头的同意。”
“他要是不同意呢？会怎么样？”念元离问。
“只要你每天都给他上贡，他不会不同意的。”方小竹肯定的道。
“如果在这一片乞讨，又不给他上贡会怎么样？”念元离好奇地问。
方小竹看了看外面，畏惧地道：“那可就惨了，轻则被打一顿，重则被打断手脚，甚至……活活打死。”
念元离打了个寒颤，问道：“他这么做，官府也不管吗？”
“官府？”方小竹撇撇嘴，道，“那些当差的跟刘头是一伙的，我经常见他们在一起喝酒，逛窑子。”
念元离无语，心想：“这他娘的也太黑暗了。”
方小竹拉着他向外面走，说：“你是我的朋友，我替你在刘头面前说说，你跟着我一起乞讨就行了。”
念元离叹了口气，跟着他出了土地庙，向小巷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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