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怒火
出了小巷子，方小竹带着念元离穿过大街，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念元离奇怪地问：“这是哪里？”
“这就是刘头住的地方。”方小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走了进去。念元离也跟了进去。
只见里面的院子挺大，足够容纳上百人，院子周围是三米多高的围墙，正对着院子的是一栋三层的木楼。
此时此刻，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年龄不一的乞丐，老的有五十多的，小的只有六七岁，个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
方小竹拉着念元离站在了人群里。
念元离四处打量了一会儿，低声问方小竹：“哪一个是刘头？”
方小竹也低声道：“还没有来呢。不过应该快了。”
念元离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又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听见身旁的方小竹低声说“来了”，于是抬起头向前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体胖，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美艳少妇从楼里出来，站在了乞丐们的面前。这一男一女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似的彪形大汉。
众乞丐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刘头早上好！夫人早上好！”
中年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道：“好好的干！都去吧。”
念元离神情古怪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只觉得荒谬异常。
见中年男人搂着美艳少妇转身欲走，方小竹连忙拉着念元离走了过去，叫道：“刘头。”
中年男人瞟了方小竹一眼，不耐烦地道：“是你啊，有事？”
方小竹点头哈腰地道：“刘头，是这样的，他是我的朋友，想跟着我在这一片乞讨，所以来跟您老人家说一声。”
中年男人瞥一眼旁边的念元离，不在意地道：“按照老规矩办就行了，去吧。”
“谢刘头。”方小竹拉着念元离转身离开了。
二人走到了大街上，念元离问：“接下来去哪里？”
方小竹四处张望了一下，朝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指了指，道：“我们今天就去哪里乞讨吧。”
念元离点点头，跟着他向十字路口走去。
到了十字路口，方小竹变戏法一样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破瓷碗来，放在了地上，然后屈膝跪下，转头对念元离道：“你跟着我学就行了。”
念元离只好无可奈何地学着他的样子跪在地上。
方小竹又道：“待会儿你看我怎么说，也跟着怎么说就行了。”
念元离苦笑着点点头。
这时已经接近中午，大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不一会儿，有一个衣着整齐，四十来岁的清瘦男子从十字路口经过。
方小竹对着他连连磕头，哀求道：“好心的老爷！发发慈悲，赏口吃的吧！小的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清瘦男子犹豫了一下，从衣兜里摸出几文钱，丢在方小竹面前的破瓷碗里，然后走了。
方小竹将碗里的钱收到衣兜里，侧过头道：“看到了吗？像我这样说就行了。”
念元离问道：“如果碰到的是女人呢？”
方小竹道：“也简单，你说的时候把老爷换成夫人就行了。”想了想，又道：“如果碰到的是年轻男人，可以叫大爷或者公子；如果碰到的是年轻女人，可以叫小姐。”
念元离微笑了一下，心想：“在华夏，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词，但是在这个世界，却还是尊称。”
方小竹奇怪地问：“你笑什么？”
念元离道：“没笑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小时候经历过的一些趣事。”
“哦。”方小竹没有再追问。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英俊男子摇着折扇从他们面前经过。
方小竹连连磕头，哀求着：“大爷行行好，发发慈悲，赏口吃的吧。小的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念元离硬着头皮也跟着磕了几个头，但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厚着脸皮说出那些乞求怜悯的话。
英俊男子却理都不理他们，摇着折扇径直走了。
方小竹等他走远了，冲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狠心烂肚肠的花花公子，迟早有一天染上花柳病。”
念元离在一旁听得哑然失笑。
方小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笑什么笑？你刚才怎么不跟着我说呢？哑巴啦？”
念元离苦笑道：“那些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方小竹哼了一声，道：“说不出口？饿你几天，你就什么都说得出口了。”
“也许吧。”念元离神情悲哀地道。
片刻后，一个身穿青色衣裙，明眸皓齿，秀丽脱俗，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女从十字路口经过。
方小竹又连连磕头，哀求道：“好心的小姐，发发慈悲，赏口吃的吧………………”
一旁的念元离看了那青衣少女一眼，尴尬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青衣少女从衣兜里摸出两文钱，放到方小竹面前的破瓷碗里，然后又走到念元离的面前，打量着他，微笑着说：“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念元离窘得面红耳赤，讷讷地道：“我…我…不…”
青衣少女微笑道：“像你这样容易害羞的小家伙，居然会出来乞讨，真是有意思。”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轻轻的放在了念元离的面前，然后转身而去。
念元离惊愕地看着放在面前的这锭银子，心里有点发懵，什么情况？他抬起头，向那青衣少女的背影看去。
只见那青衣少女走到了一个中年美妇的身旁，和她亲热的谈笑着，逐渐远去，最后消失不见。念元离呆呆的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一阵惘然。原来这青衣少女的眉眼之间，与他曾经的女朋友李贞真竟然颇有几分相似。
一边的方小竹怪叫起来：“什么情况？我说了一箩筐的话，她只给了我两文钱；你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却给了你这么多？！这是为什么？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气死我了！”他的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认识她，是不是？”
念元离摇头道：“不认识。”
方小竹坏笑着道：“那你刚才在看什么呢？人家姑娘都走得没影了，你还盯着看。难道你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不要乱说！”念元离瞪了他一眼，正要拿起放在面前的银子，却见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那锭银子抓走了。
念元离微微一呆，抬起头看去，只见那个被乞丐们称为“刘头”的中年男人，把那锭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放进了衣兜里。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着，念元离站了起来，盯着中年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还给我！”
念元离奇怪地问：“这是哪里？”
“这就是刘头住的地方。”方小竹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走了进去。念元离也跟了进去。
只见里面的院子挺大，足够容纳上百人，院子周围是三米多高的围墙，正对着院子的是一栋三层的木楼。
此时此刻，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年龄不一的乞丐，老的有五十多的，小的只有六七岁，个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
方小竹拉着念元离站在了人群里。
念元离四处打量了一会儿，低声问方小竹：“哪一个是刘头？”
方小竹也低声道：“还没有来呢。不过应该快了。”
念元离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又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听见身旁的方小竹低声说“来了”，于是抬起头向前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体胖，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美艳少妇从楼里出来，站在了乞丐们的面前。这一男一女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似的彪形大汉。
众乞丐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刘头早上好！夫人早上好！”
中年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道：“好好的干！都去吧。”
念元离神情古怪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只觉得荒谬异常。
见中年男人搂着美艳少妇转身欲走，方小竹连忙拉着念元离走了过去，叫道：“刘头。”
中年男人瞟了方小竹一眼，不耐烦地道：“是你啊，有事？”
方小竹点头哈腰地道：“刘头，是这样的，他是我的朋友，想跟着我在这一片乞讨，所以来跟您老人家说一声。”
中年男人瞥一眼旁边的念元离，不在意地道：“按照老规矩办就行了，去吧。”
“谢刘头。”方小竹拉着念元离转身离开了。
二人走到了大街上，念元离问：“接下来去哪里？”
方小竹四处张望了一下，朝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指了指，道：“我们今天就去哪里乞讨吧。”
念元离点点头，跟着他向十字路口走去。
到了十字路口，方小竹变戏法一样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破瓷碗来，放在了地上，然后屈膝跪下，转头对念元离道：“你跟着我学就行了。”
念元离只好无可奈何地学着他的样子跪在地上。
方小竹又道：“待会儿你看我怎么说，也跟着怎么说就行了。”
念元离苦笑着点点头。
这时已经接近中午，大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不一会儿，有一个衣着整齐，四十来岁的清瘦男子从十字路口经过。
方小竹对着他连连磕头，哀求道：“好心的老爷！发发慈悲，赏口吃的吧！小的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清瘦男子犹豫了一下，从衣兜里摸出几文钱，丢在方小竹面前的破瓷碗里，然后走了。
方小竹将碗里的钱收到衣兜里，侧过头道：“看到了吗？像我这样说就行了。”
念元离问道：“如果碰到的是女人呢？”
方小竹道：“也简单，你说的时候把老爷换成夫人就行了。”想了想，又道：“如果碰到的是年轻男人，可以叫大爷或者公子；如果碰到的是年轻女人，可以叫小姐。”
念元离微笑了一下，心想：“在华夏，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词，但是在这个世界，却还是尊称。”
方小竹奇怪地问：“你笑什么？”
念元离道：“没笑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小时候经历过的一些趣事。”
“哦。”方小竹没有再追问。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英俊男子摇着折扇从他们面前经过。
方小竹连连磕头，哀求着：“大爷行行好，发发慈悲，赏口吃的吧。小的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念元离硬着头皮也跟着磕了几个头，但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厚着脸皮说出那些乞求怜悯的话。
英俊男子却理都不理他们，摇着折扇径直走了。
方小竹等他走远了，冲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狠心烂肚肠的花花公子，迟早有一天染上花柳病。”
念元离在一旁听得哑然失笑。
方小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笑什么笑？你刚才怎么不跟着我说呢？哑巴啦？”
念元离苦笑道：“那些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方小竹哼了一声，道：“说不出口？饿你几天，你就什么都说得出口了。”
“也许吧。”念元离神情悲哀地道。
片刻后，一个身穿青色衣裙，明眸皓齿，秀丽脱俗，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女从十字路口经过。
方小竹又连连磕头，哀求道：“好心的小姐，发发慈悲，赏口吃的吧………………”
一旁的念元离看了那青衣少女一眼，尴尬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青衣少女从衣兜里摸出两文钱，放到方小竹面前的破瓷碗里，然后又走到念元离的面前，打量着他，微笑着说：“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念元离窘得面红耳赤，讷讷地道：“我…我…不…”
青衣少女微笑道：“像你这样容易害羞的小家伙，居然会出来乞讨，真是有意思。”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轻轻的放在了念元离的面前，然后转身而去。
念元离惊愕地看着放在面前的这锭银子，心里有点发懵，什么情况？他抬起头，向那青衣少女的背影看去。
只见那青衣少女走到了一个中年美妇的身旁，和她亲热的谈笑着，逐渐远去，最后消失不见。念元离呆呆的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一阵惘然。原来这青衣少女的眉眼之间，与他曾经的女朋友李贞真竟然颇有几分相似。
一边的方小竹怪叫起来：“什么情况？我说了一箩筐的话，她只给了我两文钱；你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却给了你这么多？！这是为什么？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气死我了！”他的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认识她，是不是？”
念元离摇头道：“不认识。”
方小竹坏笑着道：“那你刚才在看什么呢？人家姑娘都走得没影了，你还盯着看。难道你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不要乱说！”念元离瞪了他一眼，正要拿起放在面前的银子，却见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那锭银子抓走了。
念元离微微一呆，抬起头看去，只见那个被乞丐们称为“刘头”的中年男人，把那锭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放进了衣兜里。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着，念元离站了起来，盯着中年男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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