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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识“腐朽的资本主义”

    01

    寒假回来后,405寝室的六个哥们见面后分外亲热,互相交流了回乡见闻和家乡零食。

    梁文辉突然鬼鬼祟祟地说:“靓仔们,今年过年,我香港的堂哥给我带了点好东西。我在家还来不及看,你们要不要一起看看?”

    众人很好奇,吵着要看。

    梁文辉从床下拉出行李箱,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盒DVD,上面印着两列繁体字《玉蒲团二之玉女心经》

    陈敬扫了一眼DVD说:“这片我在同学家看过,还不错。你们慢慢欣赏吧,我去图书馆了。”

    陈敬拉开门走出的寝室那一刻,回头看了看众人,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梁文辉小心翼翼地把DVD推进光驱里。刚开始,内容就是一部普通的香港古装片。播着播着,出现了香艳的画面,众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看了一会儿,冷雪军红着脸,推了推眼镜说:“我去自习了。”

    剩下的四人,并未注意到冷雪军的离开,瞪大眼珠子把影片看完了。一个个脸颊绯红,口干舌燥。

    四个人都有些害羞,不敢说话。

    老大董庆伟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一脸正气地评论道:“这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的确是太腐朽了。”

    潘多拉的盒子从此被打开。在接下去的日子里,他们分别鉴定了香港地区资本主义的腐朽,日本资本主义的腐朽,以及欧美资本主义的腐朽。

    大家一致认为,日本资本主义最腐朽、最堕落,以后要多观察、多批判。

    02

    天气转暖,柳絮飘满天。这东西很是烦人,出门一趟,头上、衣服上挂得满满的。金问山对尘螨过敏,一接触柳絮,身上长瘆子,然后不停流鼻涕,打喷嚏。

    有一天上完课回来,走到寝室楼门口,金问山感到鼻腔一阵发痒,连打了几个喷嚏。由于频繁使用纸巾,鼻子发红,眼结膜也红红的。

    丁潮生正好从楼里出来,看了看金问山发红的鼻子和眼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跟我来。”

    丁潮生把金问山带到寝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板药,“这是扑尔敏,赶紧吃一粒。剩下的你拿走。”

    吃完药半个小时后,金问山感觉身上的红瘆开始消退,鼻腔变得通畅。金问心情舒畅,拿着书包去了图书馆。身体舒服了,学习效率变高。只花了两个小时,一本《新闻法规与新闻职业道德》,他看了80多页。

    图书馆闭馆后,金问山收拾好书包回寝室,往回走的路上,他的心里暖洋洋的。丁潮生这个大哥,他是认定了。

    03

    405宿舍,陈敬正在自学吉他,一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已经弹得十分流畅。

    张春耕赞叹道:“老六,你的文艺细胞真多。这才学了几个月呀,都会独奏了。”

    陈敬说:“这才哪到哪呀。起码得学会《加州旅馆》的那个超长前奏,才算吉他入了门。”

    老大揶揄张春耕:“咱俩是土包子。我说话一股菌子味,你说话一股大葱味。咱们别研究吉他了,踢球去。”

    张春耕笑出了大白牙,“你说的对,菌子味老大,踢球去。今天天气好,咱们寝六个人都在。一起去踢球去,不许请假。”

    六人去了操场,和其他系的几个学生踢起了小场足球。

    踢得正欢时,丁潮生出现在场边,给金问山打了手势。金问山把球传给同伴,小跑着走向丁潮生。

    在球场外的树荫下,丁潮生递给金问山一瓶娃哈哈矿泉水,神情严肃地对他说:“问山,有件事,你一定要帮哥一把。”

    “潮生哥,有事儿尽管吩咐。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

    “没那么严重。”丁潮生噗嗤一笑,“新闻学院学生会要竞选出几名中层干部,我想拿下外联部部长。所以,请你在寝室里和班级里多帮我宣传宣传。”

    学生会的干部竞选,是由学校的教师代表、辅导员,学生会工作人员代表投票决定的。在投票前,这些“选民”会到各系,各个宿舍楼进行舆论调查。群众口碑好的候选人,赢面会大大增加。

    金问山拍着胸脯说:“哥,你放心。咱是学新闻的,保证把你的正面形象,宣传到我们系的每个角落。

    04

    帮丁潮生做宣传这事,金问山做得异常轻松。不管是在本系还是外系,当他提到丁潮生时,多数人都给予了正面且热烈的评价。

    原来,丁潮生的“造势”工作,已经渗透了新闻学院的各个角落。

    金问山不由得暗暗佩服起丁潮生的活动能力。

    投票结束后,丁潮生顺利地当选了新闻学院学生会新一任的外联部部长。

    金问山想起父亲金建库对丁潮生的评价:过分热情的人,必定有所图。

    金问山心想,老爸虽然是一个基层工作者,可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也赋予了他敏锐的眼光与智慧。不过有所图就有所图吧,毕竟丁潮生对自己很照顾。

    经过半年多的大学生活,金问山也不再是中学时那个单纯少年了。他隐隐地觉得,人和人之间,不会有凭空产生的友谊。绝大多数友谊,是在互动和利益交换中产生。丁潮生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不是希望在关键时候得到他的助力吗?他为什么对丁潮生一口一个哥,难道不是在潜意识当中觉得丁潮生本事大,能帮他摆平很多事吗?

    金问山觉得,自己在中学时代所规划的关于未来、关于理想的很多价值观建设,在底座层面发生了松动。

    他有一丝惶恐,也有一丝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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