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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离夕夜访

    回到青禾的院子,躺在自己的床上,希芜感觉无比舒适,好像许久没有睡好觉似的,一沾上枕头,很快就睡着了。因为睡得太早,半夜她就开始转醒,要醒不醒的时候,感觉有人站在床边,一动也不动。

    她忽然想起孜朱,白天孜朱的眼神,大概是给她留下了阴影,现在她果然感觉如芒在背。她假装挪了挪身子,把手放到眼睛上,微微睁开眼睛,偷偷从指间打量。

    床前的确站了一个人,却不是孜朱,身形比孜朱高大,冠发倾泻如墨,衣袂洁白似雪,站在暖玉般的月色中,如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

    猝不及防,“仙人”突然俯下身来,脸凑近希芜的手,自指缝间凝视她。

    “好看吗?”

    “好难闻。”

    “仙人”是离夕,希芜突然没了好气,推开他,下床去桌边倒了杯凉茶水喝,漫不经心地问,“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山茶花的味道,很好闻啊。”离夕凑近袖子闻了闻,对于“好难闻”三个字耿耿于怀。

    “你身上的梅花味儿,才是真的好闻,可惜却被这些庸脂俗粉掩盖了。”

    希芜说的是实话,但同样也是套话。上次离夕受了清洁术后,天然带了一股梅花香,这种香味,希芜在林之右身上隐约也闻到了。而昨晚,在幽冥禁地遇见的梅花树,后来往回走时,并没有遇见。

    “你是说它吗?这是我炼制的梅花珀,能够释放纯天然的梅花香,还可以做幻阵的材料,你昨晚见到的梅树便是它的功劳,怎么样,想不想要?“

    离夕凑到希芜旁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块鹅卵石状的透明琥珀,琥珀里裹着红色的梅花膏,一股暗香自其中飘来,淡雅怡人。

    “不要,又不能吃!”二十鞭笞的仇还没有报,希芜坚决抵制任何诱惑,回归正题,“大半夜的,你来找我干什么?”

    “非得干什么吗?或者,你希望我干什么呢?”离夕收起梅花珀,将胳膊放到桌子上,支起脑袋望着希芜,一派慵懒闲散的模样。

    希芜有些不耐烦,“昨晚的仇还没有报,你觉得我们适合这样深夜闲聊吗?”

    离夕好像没听进去,自顾自地嘟囔着,“有些像,又有些不像,真是伤脑筋呢。”

    希芜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像不像的,你说什么?”

    “没什么,累了,借你的床一用。”

    离夕没有征得同意,便躺在了希芜的床上,将梅花珀放在床头,凝结成一个透明的阵法。他似乎真的累了,很快就见了周公,留给希芜一个慵懒的背影。

    离夕的阵法,连声音都进不去,更何况是人。任希芜大喊大叫,或者想借机报复,都未能得逞。大半夜的,希芜无处可去,也不想待在房间里,看着离夕干瞪眼,便去青禾的书房打发时间。书房里有许多书,但希芜都看不进去,一直翻找到最上层的书架,翻出来几个卷轴。

    希芜纠结了片刻,在好奇的驱使下,悄悄打开卷轴。卷轴上没有字,只有画,每幅画都是一个女子的背影,或轻快的,或落寞的,或决然的。

    希芜想起来,在迷雾幻境里,自己扮演的南瑶,殒身于幽冥禁地,不知道这画中人,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南瑶”。可无论这女子是谁,青禾与她,只怕都有缘无分了。

    无情道,修为越高,越不能有情。青禾曾在幻境里,动摇过自己的道心,那时候希芜为了保命,胡说一通,好像还助他摆脱了心魔。若哪一天,青禾真遇上画中的女子,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不过希芜化成人形时,青禾和子晔并未认出她来,也就是说,幻境里的希芜,和现实中的她,长得完全不像。希芜想,即便哪一天青禾后悔,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躺在书房的榻上,看枯燥无味的书,希芜又打起了瞌睡,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希芜变回了一株草,被青禾养在花盆里,每日清晨,青禾把花盆搬出去晒太阳,傍晚时又搬回屋里,照看得十分仔细。南瑶和子晔也时常过来,希芜想要找他们玩儿,却不能化形,也不能言语。

    青禾闭关时,将照看希芜的活儿托付给了子晔。从此,希芜是风里来、雨里去,没过一天舒坦日子。直到青禾出关,子晔将花盆送回,希芜翘首以盼的关头,子晔竟失了手,花盆摔到地上,一同摔下去的还有希芜。

    希芜感觉一阵失重,从榻上摔了下去,才发觉那是一个梦。外面天已大亮,离夕早就离开了,希芜打算去找子晔。

    子晔的院子距离不远,十分钟的路程,青禾闭关前,特意御剑带着希芜,将青云峰的主要活动场所逛了一遍,其中就包括子晔的院子。所以这条路,希芜虽是第一回走,却也轻车熟路。

    子晔的院子荆棘丛生,只有中间的青石路勉强可以行人,院子里有一棵香椿树,上面的香椿叶有一坨没一坨的,像只秃鹫。树中央还有一个鸟窝,一只黑色的猫头鹰站在鸟窝旁的树枝上,瞪着溜圆的眼睛,瞅着希芜,一动也不动。香椿树下,有一把躺椅,子晔此刻正躺在上面,背对希芜,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难得见子晔这般专注,希芜像一只猫,轻巧地凑上前去,问道:“看什么呢?”

    说话时,希芜其实已经看清楚了,书上是一幅画,画上两人抱在一起,没有穿衣服。

    看清楚和看明白是两回事,希芜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功法?”

    子晔没料到会来人,吓得手一抖,书掉了下去,砸在了脸上。他立马抓起书,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把书藏在身后,后又把书卷起来,大大方方握在身侧,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哦,我来看看啊。”希芜还是惦记那幅画,接着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书上是什么功法啊?”

    “咳咳咳…..小孩子不要乱看书,这是大人看的。“子晔有些尴尬,耳朵都红了。

    “我一百多岁了,你才是小孩子。这功法到底是什么啊?”好奇害死猫,得不到答案,希芜抓心挠肝地痒。

    “一会儿说自己是宝宝,一会儿又说自己一百多岁了,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希芜都有些急了,“别废话,快告诉我这功法是什么!”

    “那个,这个……”子晔支支吾吾,突然灵机一动,“对了,我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他在储物戒里掏了又掏,好不容易掏出一个戒指。那戒指土黄色,像金又像铜,毫无色泽,像是刚从土里掏出来的,没有任何装饰。

    “给你。”子晔将戒指递给希芜时,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希芜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问道:“这是什么?”

    “储物戒啊。”子晔说储物戒时,右手不自觉地往袖子里缩了缩,连他自己的储物戒,都比这个要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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