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平息事端
“不行，老夫人气息太微弱了，我若强行输送元力，恐怕她承受不住。”这是曲禾的声音。
“那怎么办？”采蓝急得哭腔都出来了。
方才来的大夫都是无能至极的，把脉之后皆说老夫人意志薄弱，命不久矣，需提前准备后事，采蓝一顿好骂把人都赶了出去。
苏林欢倚在门背上，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走了进去。
“让我来试试吧。”
——一炷香之前。
苏林欢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柳府那边的热闹，也一早就让回羽带着自己过去了。
只是并没有露面，在拐角处观察着。
直到邹闫平出面将“显影石”拿了出来，苏林欢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苏小姐，邹家已经拿出了重要证据，如今该如何？”
苏林欢睨了他一眼：“怎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太信任？”
“那倒不是。”回羽有些凝重地看向混乱的人群：“只是我听说显影石是记录用的，实在无法修改作弊，这……”
苏林欢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走吧，去收拾烂摊子了。”
伴随着柳老夫人的昏厥，场面一度混乱到了极点，曲禾带着柳老夫人和采蓝退回了府门，左右两名小厮也动作迅速地将门合上。
堪堪没让暴民们冲进来。
回羽单手抱着苏林欢，后蹬借力冲向半空，径直落在邹闫平的身边。
苏林欢眼疾手快，从托盘上顺走了“显影石”，二人再一次借力，站在了柳府的石阶之上。
冲在最前面的百姓们双手触到了微弱的电流，惊得他们不敢上前，又看到从天而降的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你们是谁？难不成要为杀人凶手出头吗？！”
一名胆大的黑皮汉子质问道。
苏林欢才不会在意这些盲目从众的无知百姓，她手中掂着“显影石”，似笑非笑地看着邹闫平。
“快看！她拿走了邹大人的显影石！”
“光天化日居然直接抢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
“简直不讲道理！”
邹闫平方才拦阻不及，眼见着东西被这个小丫头夺了去，他按住蠢蠢欲动的百姓，走两步上前：“小姑娘，显影石价值连城，不是可以拿来把玩的。”
他循循善诱，好像是在哄孩子：“还是还给我吧。”
苏林欢忍不住“切”了一声，“大叔，你确定这玩意儿是显影石？”
邹闫平面色不改：“自然，方才我已经展示过了。”
“那不如，也让我看看？”
说完，苏林欢握住“显影石”，她将体内的元力注入其中，画面再次于半空中浮现——
这一次，画面之中不再是后厨，而是一间十分凌乱的书房。
桌案前，男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身前是一个女子在哭诉。
“老爷，这也不能怪妾身啊，那苏家不过就是末流商贾，就算为元儿出口气，也不能轻放了他们！”
“所以你就蠢到在这个节骨眼儿和柳家对冲？！”
“妾身、妾身这也还没动手啊……”
男子愤然拂袖，画面沉默了一阵儿，突然传来男子阴狠的一句：
“这件事捅到御京也算是项罪过，还是趁现在……把柳家做掉为好。”
画面戛然而止。
满场哗然。
苏林欢撤回了元力：“大叔，这怎么和你刚才放的不太一样啊？”
邹闫平手握成拳，拼命压着情绪：“小姑娘，你何苦在我的显影石上动手脚呢？”
老匹夫，就爱在人前伪善。
“我没有啊。”苏林欢装无辜：“不如，大叔你再给大家放一遍？”
“邹副使，我们都相信你！”
“定是这死丫头动了手脚，放给她看！”
“邹大人为人公正，才不会欺骗大家！”
邹闫平骑虎难下：“小姑娘既然不信，我就再放一次。”
这一次，画面不仅与前两次不同，甚至还露了脸。
画面中邹闫平将一包粉末递给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吩咐道：“明日柳权照例去西街口施粥，你想办法……”
话音未落，邹闫平已然收回了元力，猛地看向苏林欢：“你又做了什么手脚？！”
苏林欢耸耸肩：“这难道不是显影石记录的吗？”
“自然不是！”邹闫平气极：“你就算要替柳权开脱，也不能用栽赃嫁祸的法子！”
“大叔说笑了，栽赃嫁祸是你的专长，我可不会。”苏林欢半托腮地坐在石阶上，笑得有些欠揍。
“哼……”邹闫平也气笑了，这简直是拆了他的台，还要用垒台的砖把他给埋了啊！
“小姑娘这话，本官倒是听不明白了。”
苏林欢与众人科普道：“大叔手里的那块儿，是凝像石，而非显影石。”
“凝像石，顾名思义就是将脑海中想象的画面通过媒介给还原出来。它既可以用来回忆，也可以用来杜撰，比死板的显影石要有用得多呢。”
“诸位若是不信，尽可一试。”小姑娘意有所指道：“就是不知大叔究竟肯不肯给了？”
“显影石”的真实身份被戳穿，邹闫平内里已经心虚到不行，这东西交出去，根本经不起试。
邹闫平面对苏林欢的逼问，果断地将矛头对准了随行而来的小厮：“你瞧瞧你干得什么差事！让你拿显影石，你却拿来了凝像石！若非这小姑娘，今日岂非冤死了柳副使！”
“请老爷息怒！”小厮跪地求饶道。
“何苦和下人置气呢。不妨大叔先解释一下，如何能让凝像石显示出柳副使投毒的画面呢？”苏林欢淡然补刀。
“就算那块是显影石，它也不能凭空记录，总归是要放在特定的位置，才能有用的。莫非大叔料事如神，早就知道柳副使会投毒，所以特意早早地放了显影石，来收集他的罪证？”
邹闫平面如菜色，难看得很。
不论这块石头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他都无法解释自己的别有用心。
他看向苏林欢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半晌，才冷冷开口:“小姑娘，你说了这许多，旨在污蔑本官的用心，却并没有排除柳副使的嫌疑。”
苏林欢笑意更甚:“大叔此话不对，方才柳老夫人说了，他们有失察之罪，所以柳副使就算不是下毒的人，照样是要付出代价的，毕竟这里还牵扯着人命呢。”
她看向石阶之下的数卷草席，继续道:“大叔你也不用急着为自己开脱，你手无实证，随意污蔑同僚，试图引发众怒，同样有嫌疑。”
“所以此事，还是等御京来人后，再说吧。”
苏林欢终于起身:“对了，若这些百姓还要在柳府大门口闹事，大叔身为副使，定要秉公处置，将那些人押解下牢，打二十板子才是。”
说完，苏林欢示意回羽扣门环，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柳府。
身后再无一人上前。
“那怎么办？”采蓝急得哭腔都出来了。
方才来的大夫都是无能至极的，把脉之后皆说老夫人意志薄弱，命不久矣，需提前准备后事，采蓝一顿好骂把人都赶了出去。
苏林欢倚在门背上，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走了进去。
“让我来试试吧。”
——一炷香之前。
苏林欢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柳府那边的热闹，也一早就让回羽带着自己过去了。
只是并没有露面，在拐角处观察着。
直到邹闫平出面将“显影石”拿了出来，苏林欢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苏小姐，邹家已经拿出了重要证据，如今该如何？”
苏林欢睨了他一眼：“怎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太信任？”
“那倒不是。”回羽有些凝重地看向混乱的人群：“只是我听说显影石是记录用的，实在无法修改作弊，这……”
苏林欢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走吧，去收拾烂摊子了。”
伴随着柳老夫人的昏厥，场面一度混乱到了极点，曲禾带着柳老夫人和采蓝退回了府门，左右两名小厮也动作迅速地将门合上。
堪堪没让暴民们冲进来。
回羽单手抱着苏林欢，后蹬借力冲向半空，径直落在邹闫平的身边。
苏林欢眼疾手快，从托盘上顺走了“显影石”，二人再一次借力，站在了柳府的石阶之上。
冲在最前面的百姓们双手触到了微弱的电流，惊得他们不敢上前，又看到从天而降的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你们是谁？难不成要为杀人凶手出头吗？！”
一名胆大的黑皮汉子质问道。
苏林欢才不会在意这些盲目从众的无知百姓，她手中掂着“显影石”，似笑非笑地看着邹闫平。
“快看！她拿走了邹大人的显影石！”
“光天化日居然直接抢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
“简直不讲道理！”
邹闫平方才拦阻不及，眼见着东西被这个小丫头夺了去，他按住蠢蠢欲动的百姓，走两步上前：“小姑娘，显影石价值连城，不是可以拿来把玩的。”
他循循善诱，好像是在哄孩子：“还是还给我吧。”
苏林欢忍不住“切”了一声，“大叔，你确定这玩意儿是显影石？”
邹闫平面色不改：“自然，方才我已经展示过了。”
“那不如，也让我看看？”
说完，苏林欢握住“显影石”，她将体内的元力注入其中，画面再次于半空中浮现——
这一次，画面之中不再是后厨，而是一间十分凌乱的书房。
桌案前，男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身前是一个女子在哭诉。
“老爷，这也不能怪妾身啊，那苏家不过就是末流商贾，就算为元儿出口气，也不能轻放了他们！”
“所以你就蠢到在这个节骨眼儿和柳家对冲？！”
“妾身、妾身这也还没动手啊……”
男子愤然拂袖，画面沉默了一阵儿，突然传来男子阴狠的一句：
“这件事捅到御京也算是项罪过，还是趁现在……把柳家做掉为好。”
画面戛然而止。
满场哗然。
苏林欢撤回了元力：“大叔，这怎么和你刚才放的不太一样啊？”
邹闫平手握成拳，拼命压着情绪：“小姑娘，你何苦在我的显影石上动手脚呢？”
老匹夫，就爱在人前伪善。
“我没有啊。”苏林欢装无辜：“不如，大叔你再给大家放一遍？”
“邹副使，我们都相信你！”
“定是这死丫头动了手脚，放给她看！”
“邹大人为人公正，才不会欺骗大家！”
邹闫平骑虎难下：“小姑娘既然不信，我就再放一次。”
这一次，画面不仅与前两次不同，甚至还露了脸。
画面中邹闫平将一包粉末递给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吩咐道：“明日柳权照例去西街口施粥，你想办法……”
话音未落，邹闫平已然收回了元力，猛地看向苏林欢：“你又做了什么手脚？！”
苏林欢耸耸肩：“这难道不是显影石记录的吗？”
“自然不是！”邹闫平气极：“你就算要替柳权开脱，也不能用栽赃嫁祸的法子！”
“大叔说笑了，栽赃嫁祸是你的专长，我可不会。”苏林欢半托腮地坐在石阶上，笑得有些欠揍。
“哼……”邹闫平也气笑了，这简直是拆了他的台，还要用垒台的砖把他给埋了啊！
“小姑娘这话，本官倒是听不明白了。”
苏林欢与众人科普道：“大叔手里的那块儿，是凝像石，而非显影石。”
“凝像石，顾名思义就是将脑海中想象的画面通过媒介给还原出来。它既可以用来回忆，也可以用来杜撰，比死板的显影石要有用得多呢。”
“诸位若是不信，尽可一试。”小姑娘意有所指道：“就是不知大叔究竟肯不肯给了？”
“显影石”的真实身份被戳穿，邹闫平内里已经心虚到不行，这东西交出去，根本经不起试。
邹闫平面对苏林欢的逼问，果断地将矛头对准了随行而来的小厮：“你瞧瞧你干得什么差事！让你拿显影石，你却拿来了凝像石！若非这小姑娘，今日岂非冤死了柳副使！”
“请老爷息怒！”小厮跪地求饶道。
“何苦和下人置气呢。不妨大叔先解释一下，如何能让凝像石显示出柳副使投毒的画面呢？”苏林欢淡然补刀。
“就算那块是显影石，它也不能凭空记录，总归是要放在特定的位置，才能有用的。莫非大叔料事如神，早就知道柳副使会投毒，所以特意早早地放了显影石，来收集他的罪证？”
邹闫平面如菜色，难看得很。
不论这块石头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他都无法解释自己的别有用心。
他看向苏林欢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半晌，才冷冷开口:“小姑娘，你说了这许多，旨在污蔑本官的用心，却并没有排除柳副使的嫌疑。”
苏林欢笑意更甚:“大叔此话不对，方才柳老夫人说了，他们有失察之罪，所以柳副使就算不是下毒的人，照样是要付出代价的，毕竟这里还牵扯着人命呢。”
她看向石阶之下的数卷草席，继续道:“大叔你也不用急着为自己开脱，你手无实证，随意污蔑同僚，试图引发众怒，同样有嫌疑。”
“所以此事，还是等御京来人后，再说吧。”
苏林欢终于起身:“对了，若这些百姓还要在柳府大门口闹事，大叔身为副使，定要秉公处置，将那些人押解下牢，打二十板子才是。”
说完，苏林欢示意回羽扣门环，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柳府。
身后再无一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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