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集 岌岌可危
姬无过恨恨道：“我哪里知道。说起来我就来气，一大早我就等着这狗东西给我弄吃的，结果到了中午，也没见到他。”
听到这里，姬无牵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只是限于年纪和阅历，她远不知这次事件给姬家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
姬家正厅前，姬守中正在屋檐下接见一名族内弟子。
姬守中低声问道：“他们都不肯来？”
那弟子答道：“都不肯来。”
姬守中追问道：“连河内王家都不肯来？我的亲笔书信当真都送到了？”
弟子道：“河内王家、华阴杨家、河南刘家、崤山三雄以及函谷七贤都当着我们的面看了书信，但其余各家各派，却是闭门不见。”
姬守中闻言，抬头闭上双眼，嘴唇止不住有些颤抖。
沉默半晌，姬守中冲那弟子摆摆手，示意其退下。
待那弟子退出院落后，姬守中猛然朝一旁拐角处喝道：“逆子！滚过来！”
“爹……爹爹……我……我知道错了……”姬无过不敢上前，反而躲到姬无牵的身后。
原来姬无牵听了事情经过之后，心中堆满了疑惑和担忧，深觉有必要赶紧向父亲秉明，而姬无过也一再催促她向父亲求情，两人便一齐到正厅来寻姬守中了。两人到时，正撞见姬守中在屋檐下接待那名弟子，不敢打扰，便停在厅旁拐角处等待。
姬无牵心细，从刚才姬守中跟弟子的对话中已察觉到深深的异常，遂出言询问道：“爹，这次的事，真的很严重吗？”
姬守中长叹一口气，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姬无过身旁。
姬无牵回头看时，姬守中已一巴掌将姬无过扇得飞起。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姬无过落地后委顿不起，口中鲜血直流。
姬守中打完这一巴掌还不算，又一边对姬无过连踢几脚，一边咆哮：“你这畜生！大婚在即还不知道收敛！你闯下了如此弥天大祸，教我……教我们姬家如何收场！”
“爹爹！”姬无牵赶紧抱住姬守中，劝道：“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你让开！”姬守中怒到极点，并不停手。谁知用力过大，臂膀摆动间，竟将姬无牵带得跌了一跤。
这一跌虽未伤着，但姬无牵却惊得不轻，尖叫了一声。
姬守中听到女儿尖叫，终于停手，转头望着女儿，嘴唇几次开合，究是一言不发。
姬无牵怔怔望着父亲，忽然感觉在二哥惹事后几天时间里，父亲头上的白发增多了不少，竟似老去了许多。
沉默半晌，姬守中对姬无过沉声道：“畜生！你赶紧将事发经过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姬无牵这才想起此来除为二哥求情外，更须将真相告知父亲，连忙替姬无过将事发经过陈述了一遍。
姬守中听完，看着委顿在地不敢说话的次子，心中既恼且怜，叹道：“你既知道害怕，干脆远远逃走倒还好了，何必又回来？可你既不打算逃，何不早些回来？你若是第一时间便将真相告知于我，或许我们姬家也不至于如眼下这般被动了……”又伫立良久，才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轻声道：“牵儿，你教人扶这畜生去后院吧。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许再来前院。”言罢，转身走回了正厅。
姬府正厅中虽坐满了人，却十分安静，气氛压抑。坐在东侧的是姬家的一群长老，坐在西侧的，则是应邀而来的袁盟主及华山、清凉等几派掌门人。见姬守中回来，东侧上首一位老者忙问道：“家主，如何？”
姬守中摇摇头，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西侧坐席上，华山派掌门郝一剑起身道：“姬兄，袁盟主，今日天色已晚，不便继续叨扰，不如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姬守中眉头一拧，问道：“郝掌门是嫌姬某招待不周了？”
郝一剑闻言，面露为难之色道：“贵府一向厚待，又岂有不周之理。只是在下来时太过匆忙，有几件要紧的事，须得着急回去处理，实在抱歉。”
东侧上首老者冷哼一声道：“恐怕是郝掌门见我家二公子的事不好处理，又见其他几家不来，担心与嬴家交恶，想临阵退缩吧！”
郝一剑道：“大长老何出此言！我……”
郝一剑正要辩解，姬守中先道：“大长老！郝掌门一向侠义为怀，你怎能以小人之心诋毁于他？还不赶紧向郝掌门道歉！”
大长老心中愤愤，只敷衍地抱了抱拳，道：“是在下失言了，万望郝掌门勿怪。”
姬守中跟着起身对郝一剑施了一礼，道：“敝府突遭变故，府内上下都难免有些火气，还请郝掌门看袁盟主尊面，以及贵派与敝府数十年交情深厚的份上，原谅大长老一次。”
郝一剑道：“姬兄言重了，大长老心中着急，在下理会得。只是……敝派确实有些要紧事，不得不赶紧处理啊。袁盟主，还望海涵。”说最后一句时，对着西侧上首的人深深一揖。
坐在西侧上首的袁盟主闻言，面露不悦，对郝一剑道：“贵派有何为难之事，不妨说出来听听，或许袁某可令人代为处置。”时下，为平息门派纷争，维护江湖秩序，同时便于共同抵御外侮，在中原数家名门大派的牵头下，傲来国境内建立了武林盟。为便于管理，武林盟于各州又成立了分盟。东都洛阳、西都长安及其辖地称司隶，也称司州，司州武林分盟的盟主正是袁盟主，袁盟主的全名叫作袁公阳。
郝一剑见袁公阳不满，词穷道：“袁盟主……这……”
姬守中道：“郝掌门的担忧，在下十分明白。就在刚才，我那不孝子姬无过已经回来了。事实的真相，果如我之前所言，与传言大相径庭。”当即便将从姬无牵处听来的事发经过当众说了。
大长老听完，说道：“我就说嘛，外面那些言语尽属谣传。说什么我家二公子十一岁时便祸害了一对双胎姐妹……什么强抢数十个良家女子……在满香楼日御十女等等，全是胡说！我家二公子十六岁都还没满，大家想想，这么小的娃娃连毛都没长齐，纵然有心，也没干那坏事的本钱哪。”
东侧另一名长老也道：“不错！此事显而易见，那周有道等人见杀了姬强、姬勇，担心我们找他算账，便倒打一耙，将脏水泼向我姬家。”
又一名长老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派人向嬴家道明真相吧。”
郝一剑道：“可是……这所谓的真相，只是姬二公子的一面之词，怕是没什么说服力吧？”
大长老再次大怒，喝道：“郝掌门，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所谓的真相？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是真相，我们说的便是假相了？”
“阿弥陀佛！”西侧坐席中的清凉寺住持普澄大师先唱了一句佛号，问姬守中道：“令郎那位叫作六壮的伴当，现下可在府中？”
“听说他今日一早便不知去向”，姬守中“嘶”了一声，忙吩咐其中一个长老，“赶紧派人去将六壮找回来。”
那长老领命，立即退出大厅，安排人去了。
郝一剑却道：“只怕……将此人找回也无甚用处，毕竟他是姬家的下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向着姬家。”
大长老怒极，指着郝一剑道：“你……总是这般阴阳怪气，到底是何意思？”
郝一剑尚未答话，普澄大师抢先说道：“大长老勿怒，郝掌门的话虽不中听，却说得在理。若要嬴家不去相信那些谣言，须得有个与姬家没有瓜葛之人出来作证。”
听普澄大师这么说，西侧众人皆颔首称是，东侧诸长老虽心中不快，也不得不点了点头。
普澄大师续道：“所以……依贫僧之见，那六壮固当寻回，但除此之外，还须将当日在场的灵宝真人、张远逐、余猛等人找来，请他们出来作证，方才有可能让嬴家相信。”
姬守中不敢怠慢，赶忙又吩咐两名长老，加派人手分路去请灵宝真人、张远逐等当日在场之人。其实这些人在谣传里已有提及，他在得悉谣传后的第一时间，便已吩咐人去请这些人了，只是尚一无所获。
厅中众人只能一边焦急等待，一边继续商议，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但出去寻人的人仍无消息传回。
郝一剑沉不下心，多次想要起身，但见袁公阳、普澄大师等都安坐不动，只得咬牙忍耐，但憋了良久，终究还是开口说道：“恕在下直言，即便这些人都到了，即便真相大白，难道嬴家便可当此事没发生过么？”
大长老对郝一剑早已没了半分耐心，怒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依郝掌门之意，该当如何？”
郝一剑道：“大长老勿怒，在下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即便嬴家相信了事实的真相，可姬二公子在大婚之际与周家小姐私会的事确然不假吧？嬴家人的秉性诸位难道不清楚？嬴家能饶过姬二公子？能饶过姬家？”
姬守中道：“嬴家的行事风格，江湖上孰人不知？正因此事万难，在下无法可施之下，才请诸位光临相助。不瞒诸位，在下实已作了最坏的准备，能保下犬子固然是好，如嬴家实在不好说话，也请诸位帮忙劝说，在下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犬子的命……”
姬家众长老没想到姬守中竟已动了死志，都急声道：“家主……”
姬守中对众长老摆了摆手，续道：“子不教，父之过。嬴家素爱面子，即便真相大白，也定会视那逆子的事为奇耻大辱，势必追究到底。以嬴家历来的所为，不闹出个血流成河怎肯罢休？”
听到这里，姬无牵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只是限于年纪和阅历，她远不知这次事件给姬家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
姬家正厅前，姬守中正在屋檐下接见一名族内弟子。
姬守中低声问道：“他们都不肯来？”
那弟子答道：“都不肯来。”
姬守中追问道：“连河内王家都不肯来？我的亲笔书信当真都送到了？”
弟子道：“河内王家、华阴杨家、河南刘家、崤山三雄以及函谷七贤都当着我们的面看了书信，但其余各家各派，却是闭门不见。”
姬守中闻言，抬头闭上双眼，嘴唇止不住有些颤抖。
沉默半晌，姬守中冲那弟子摆摆手，示意其退下。
待那弟子退出院落后，姬守中猛然朝一旁拐角处喝道：“逆子！滚过来！”
“爹……爹爹……我……我知道错了……”姬无过不敢上前，反而躲到姬无牵的身后。
原来姬无牵听了事情经过之后，心中堆满了疑惑和担忧，深觉有必要赶紧向父亲秉明，而姬无过也一再催促她向父亲求情，两人便一齐到正厅来寻姬守中了。两人到时，正撞见姬守中在屋檐下接待那名弟子，不敢打扰，便停在厅旁拐角处等待。
姬无牵心细，从刚才姬守中跟弟子的对话中已察觉到深深的异常，遂出言询问道：“爹，这次的事，真的很严重吗？”
姬守中长叹一口气，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姬无过身旁。
姬无牵回头看时，姬守中已一巴掌将姬无过扇得飞起。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姬无过落地后委顿不起，口中鲜血直流。
姬守中打完这一巴掌还不算，又一边对姬无过连踢几脚，一边咆哮：“你这畜生！大婚在即还不知道收敛！你闯下了如此弥天大祸，教我……教我们姬家如何收场！”
“爹爹！”姬无牵赶紧抱住姬守中，劝道：“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你让开！”姬守中怒到极点，并不停手。谁知用力过大，臂膀摆动间，竟将姬无牵带得跌了一跤。
这一跌虽未伤着，但姬无牵却惊得不轻，尖叫了一声。
姬守中听到女儿尖叫，终于停手，转头望着女儿，嘴唇几次开合，究是一言不发。
姬无牵怔怔望着父亲，忽然感觉在二哥惹事后几天时间里，父亲头上的白发增多了不少，竟似老去了许多。
沉默半晌，姬守中对姬无过沉声道：“畜生！你赶紧将事发经过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姬无牵这才想起此来除为二哥求情外，更须将真相告知父亲，连忙替姬无过将事发经过陈述了一遍。
姬守中听完，看着委顿在地不敢说话的次子，心中既恼且怜，叹道：“你既知道害怕，干脆远远逃走倒还好了，何必又回来？可你既不打算逃，何不早些回来？你若是第一时间便将真相告知于我，或许我们姬家也不至于如眼下这般被动了……”又伫立良久，才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轻声道：“牵儿，你教人扶这畜生去后院吧。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许再来前院。”言罢，转身走回了正厅。
姬府正厅中虽坐满了人，却十分安静，气氛压抑。坐在东侧的是姬家的一群长老，坐在西侧的，则是应邀而来的袁盟主及华山、清凉等几派掌门人。见姬守中回来，东侧上首一位老者忙问道：“家主，如何？”
姬守中摇摇头，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西侧坐席上，华山派掌门郝一剑起身道：“姬兄，袁盟主，今日天色已晚，不便继续叨扰，不如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姬守中眉头一拧，问道：“郝掌门是嫌姬某招待不周了？”
郝一剑闻言，面露为难之色道：“贵府一向厚待，又岂有不周之理。只是在下来时太过匆忙，有几件要紧的事，须得着急回去处理，实在抱歉。”
东侧上首老者冷哼一声道：“恐怕是郝掌门见我家二公子的事不好处理，又见其他几家不来，担心与嬴家交恶，想临阵退缩吧！”
郝一剑道：“大长老何出此言！我……”
郝一剑正要辩解，姬守中先道：“大长老！郝掌门一向侠义为怀，你怎能以小人之心诋毁于他？还不赶紧向郝掌门道歉！”
大长老心中愤愤，只敷衍地抱了抱拳，道：“是在下失言了，万望郝掌门勿怪。”
姬守中跟着起身对郝一剑施了一礼，道：“敝府突遭变故，府内上下都难免有些火气，还请郝掌门看袁盟主尊面，以及贵派与敝府数十年交情深厚的份上，原谅大长老一次。”
郝一剑道：“姬兄言重了，大长老心中着急，在下理会得。只是……敝派确实有些要紧事，不得不赶紧处理啊。袁盟主，还望海涵。”说最后一句时，对着西侧上首的人深深一揖。
坐在西侧上首的袁盟主闻言，面露不悦，对郝一剑道：“贵派有何为难之事，不妨说出来听听，或许袁某可令人代为处置。”时下，为平息门派纷争，维护江湖秩序，同时便于共同抵御外侮，在中原数家名门大派的牵头下，傲来国境内建立了武林盟。为便于管理，武林盟于各州又成立了分盟。东都洛阳、西都长安及其辖地称司隶，也称司州，司州武林分盟的盟主正是袁盟主，袁盟主的全名叫作袁公阳。
郝一剑见袁公阳不满，词穷道：“袁盟主……这……”
姬守中道：“郝掌门的担忧，在下十分明白。就在刚才，我那不孝子姬无过已经回来了。事实的真相，果如我之前所言，与传言大相径庭。”当即便将从姬无牵处听来的事发经过当众说了。
大长老听完，说道：“我就说嘛，外面那些言语尽属谣传。说什么我家二公子十一岁时便祸害了一对双胎姐妹……什么强抢数十个良家女子……在满香楼日御十女等等，全是胡说！我家二公子十六岁都还没满，大家想想，这么小的娃娃连毛都没长齐，纵然有心，也没干那坏事的本钱哪。”
东侧另一名长老也道：“不错！此事显而易见，那周有道等人见杀了姬强、姬勇，担心我们找他算账，便倒打一耙，将脏水泼向我姬家。”
又一名长老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派人向嬴家道明真相吧。”
郝一剑道：“可是……这所谓的真相，只是姬二公子的一面之词，怕是没什么说服力吧？”
大长老再次大怒，喝道：“郝掌门，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所谓的真相？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是真相，我们说的便是假相了？”
“阿弥陀佛！”西侧坐席中的清凉寺住持普澄大师先唱了一句佛号，问姬守中道：“令郎那位叫作六壮的伴当，现下可在府中？”
“听说他今日一早便不知去向”，姬守中“嘶”了一声，忙吩咐其中一个长老，“赶紧派人去将六壮找回来。”
那长老领命，立即退出大厅，安排人去了。
郝一剑却道：“只怕……将此人找回也无甚用处，毕竟他是姬家的下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向着姬家。”
大长老怒极，指着郝一剑道：“你……总是这般阴阳怪气，到底是何意思？”
郝一剑尚未答话，普澄大师抢先说道：“大长老勿怒，郝掌门的话虽不中听，却说得在理。若要嬴家不去相信那些谣言，须得有个与姬家没有瓜葛之人出来作证。”
听普澄大师这么说，西侧众人皆颔首称是，东侧诸长老虽心中不快，也不得不点了点头。
普澄大师续道：“所以……依贫僧之见，那六壮固当寻回，但除此之外，还须将当日在场的灵宝真人、张远逐、余猛等人找来，请他们出来作证，方才有可能让嬴家相信。”
姬守中不敢怠慢，赶忙又吩咐两名长老，加派人手分路去请灵宝真人、张远逐等当日在场之人。其实这些人在谣传里已有提及，他在得悉谣传后的第一时间，便已吩咐人去请这些人了，只是尚一无所获。
厅中众人只能一边焦急等待，一边继续商议，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但出去寻人的人仍无消息传回。
郝一剑沉不下心，多次想要起身，但见袁公阳、普澄大师等都安坐不动，只得咬牙忍耐，但憋了良久，终究还是开口说道：“恕在下直言，即便这些人都到了，即便真相大白，难道嬴家便可当此事没发生过么？”
大长老对郝一剑早已没了半分耐心，怒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依郝掌门之意，该当如何？”
郝一剑道：“大长老勿怒，在下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即便嬴家相信了事实的真相，可姬二公子在大婚之际与周家小姐私会的事确然不假吧？嬴家人的秉性诸位难道不清楚？嬴家能饶过姬二公子？能饶过姬家？”
姬守中道：“嬴家的行事风格，江湖上孰人不知？正因此事万难，在下无法可施之下，才请诸位光临相助。不瞒诸位，在下实已作了最坏的准备，能保下犬子固然是好，如嬴家实在不好说话，也请诸位帮忙劝说，在下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犬子的命……”
姬家众长老没想到姬守中竟已动了死志，都急声道：“家主……”
姬守中对众长老摆了摆手，续道：“子不教，父之过。嬴家素爱面子，即便真相大白，也定会视那逆子的事为奇耻大辱，势必追究到底。以嬴家历来的所为，不闹出个血流成河怎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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