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与徐度的对话
“呃……”
只觉得一道强光撕破了眼前那无垠的黑暗，直晃晃地照射在自己的脸上。
徐度只觉得有点头昏脑涨，刺眼的强光让自己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用力撬开沉重的眼皮，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呵——”
一声冷笑后，那人将正对着徐度的强光挪开一些，又转过身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徐度的念头稍微一动，便发现自己的身体也随之发生着变化，他一点点睁开眼睛向身下看去，看到的却是一具赤裸的男人身体。
“这是！”
徐度整个跳了起来，惊讶地看着这个全新的身体。
完整的手、完整的脚、完整的躯干……
没有任何缺失和多余的部分。
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不适感。
徐度感受到，整个躯干在运动的过程中，似乎都在和自己的意识进行着某种融合，他甚至能够在那些潜意识里找到一些蕴含其中的肌肉记忆。
它们所给自己带来的熟悉感，就好像这些东西本就属于自己，属于这具身体一般。
不止是内在的契合，就连外表都让徐度有种浑然天成的契合感。
这是一种与那年迈的身躯完全天差地别的感觉，徐度仿佛能够感到每一个细胞都在迸发着属于自己的活力。
如果将原本的躯体称为一片荒凉的沙漠，充斥着死亡、沙尘暴和危险。
那么这具新的身体，简直就像是一片茂密的雨林，不断地用雨水和河流滋润着徐度的精神。
他甚至忍不住要呻吟出声，甚至有了一种重获新生般的解脱感。
他胡乱地抚摸过身体的各处，其触感和温度，无一不在说明这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健硕的肌肉，高大的身躯，甚至还能从不远处巨大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那张中年男人的面孔。
等等……
乌黑的头发和眸子，这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为什么这么像……
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种重获新生般的舒爽感，徐度就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徐度猛地将手掩住了面孔，既通过手指间所传来的皮肤触感来摸索着隐藏在皮肤与肌肉之下的骨骼，更通过遮掩住半张脸的方式，来与记忆中所看到的原主进行面部结构比对。
片刻后，他的手颤抖着一点点放了下来。
是的，难怪会有这种熟悉感……
徐度这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会与自己的精神力这般契合，因为它们本就是一体的。
或者换句话说，这具身体就是原主徐度。
不是徐度突然变得年轻，而是徐度成为了更加年轻的徐度。
可是这也就带来另一个问题。
难道这就是谢君儿所说的，让他过得更好吗？
如果徐度没记错的话，自己明明是以灵体的状态在回答那个不断重复问题的灰雾，并且还见到了当年的原主杀死谢君儿的画面。
惨烈的战场、诡异的黑色、谢君儿的自爆以及……
还有，还有什么东西……
混乱的记忆中，徐度似乎还看到在最后的画面中，有什么东西正从空中看向自己。
可当他想要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时，却只能看到一团胡乱且无序地堆砌在一起的的乱码，就像是电视机故障时的雪花屏幕一样，完全看不清这些混乱背后之物。
伴随着徐度的思考，他那白皙的皮肤，竟正在一点点地被染成黑色。
那种黑色的液体正不断从他的眼角和嘴角渗出，然而徐度却好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一般，仍然自言自语着，不断催促自己记起那被遗忘之物。
“喂！”
仿佛天边传来的一声低喝，不仅将沉迷于记忆中的徐度拉回了现实，他身上那些诡异的变化也在一瞬之间消失不见，就好像它们从未出现过。
徐度猛地抬起脑袋，原本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后，终于有机会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中小型规模的实验室，无数的线路通过四五根粗壮的管线，连接到一个墙壁上的人形铠甲上。
铠甲的体积巨大，由胸甲以及长及脚踝的战裙部分组成，表面呈现出一种厚重的暗金色。
从外形来看，倒不如说是甲胄与风衣的结合。
凑近了些看，数不清的机械结构和叫不上名字的金属共同构成了它的外壳，而在铠甲的胸口处，则是三个巨大的圆型孔槽。
一旁的墙壁上，则摆放着十个不同颜色的奇怪模块，竟是直接与铠甲上不同部位的十个孔槽一一对应。
徐度满脸震撼地看着眼前这精妙绝伦的装备，他感觉这东西仿佛有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触摸它。
他一点点地伸出手，可刚刚触及那装备的一瞬间，又触电般地弹了回去。
就在触摸的一瞬间，徐度的直觉突然传来一种感觉，那是身体在遭遇足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时候才会发出的信号。
那是一种诡异的信号，哪怕徐度无法从这件装备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却依然有着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畏惧感。
徐度在前世曾经也听说过一种说法，里面提到真正强大的剑士，都能够将自己的杀意和剑蕴藏在平日的一举一动之中，以至于其表面看去完全与常人无异，但当其运剑时，却能够将这种杀意提炼得近乎实质一般运用出来。
是谓“藏锋”。
而这具装备带给自己的感觉，与那种只有传说中才存在的境界，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样？还可以吧？”
徐度看着这位走近自己身边的男人，对方穿着一身松垮的白色华服，上面用金色蚕丝绣着几条逼真精美的五爪金龙。
对比着二人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貌，他不用猜都知道，这是另一个自己。
“九级魂导器？不……远不止……”
徐度咽了口水，他所想到的那个答案太过于恐怖，以至于他根本不相信。
另一个徐度，或者说比起徐度更加年迈的皇帝看着徐度的模样，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十级魂导器？”
“不可能！”徐度立刻难以置信地说道。
“怎么？不相信曾经的你这么厉害？”
徐度的嘴角剧烈抽搐着。
那可是十级魂导器，那可是在原著中也只有日月帝国的供奉堂主孔德明研发出来的神器。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日月帝国不仅早就拥有了十级魂导器，甚至远在霍雨浩成气候之前的十年里就已经成功了。
是的，徐度已经猜到了，自己现在所处在的地方，就是十年前的某个实验室中，而自己面前的，也是十年前那个正值壮年的日月帝国皇帝徐度。
看见徐度的表情，皇帝却是不恼，只是慢慢迈开步子，走到了一旁的实验桌前。
还未等跟上来的徐度发问，皇帝就先说道：
“你能来这里，说明朕给那怪物下的禁制已经被破解了。”
“禁制？什么禁制？”
皇帝转过头来，轻笑道：“徐度，我会永远永远爱你，你会永远爱我吗？”
“什么？”徐度一脸惊讶，“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禁制？”
皇帝却是伸出手，一件器物便被他从突然出现的虚空裂隙中取了出来。
徐度一看，竟是那自己用于割伤手臂的匕首。
“它叫做‘血门’，乃是朕以空间之术为基础，亲手打造的一件储物魂导器，其储物的方式便是通过划伤自己的主人，将物品寄存于主人的血液之中。”
徐度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这一片空间，包括那些画面和甬道，都是被寄存在这里面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储物魂导器怎么可能储存……”
“怎么可能储存活物？怎么可能储存记忆？”
皇帝代替徐度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他轻轻拿起匕首，只见他微微运转魂力，整个匕首便顷刻间被解构成了数个单元，其中最完整的部分，便是那剑柄顶端的一颗宝石。
“这孩子的出世，哪怕是朕也无法复刻，只因这块晶石乃是出自一次意外的爆炸。”皇帝顿了顿，“九个储物魂导器的试验品以及九只具有空间能力的魂兽，朕将后者的魂核与前者进行了高强度的压缩，才最终形成了这样一块小小的空间晶石。”
“在‘血门’中，不仅时间会被高度压缩的能量所影响而停滞，就连活物的生命状态也会陷入完全的静滞。因此朕才能将那些记忆和这些魂导器保存在其中。”
徐度皱起眉头，显然还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流，他指向皇帝，问道：“那你又是？”
皇帝嘴角一勾，笑道：“朕？不过是原本的朕记忆的备份罢了，真正的朕就是你，你才是真正的朕。你可以将朕当做一个守门人，专门负责保护这些魂导器。”
他这么一说，徐度就理解了。
实际上就是原主担心这些魂导器被人偷了，于是专门用这种储物魂导技术创造了一个研究空间，还分出了一个备份的意识，在里面不断地进行研究。
但是很可惜，原著中原主的突然暴毙，让他没有来得及将这些强悍的魂导器转移出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强大的武器，日月帝国方面却并没有拿出来。
如今，也算是被自己捡漏捡到宝了。
徐度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所谓的禁制，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皇帝并没有回答徐度的问题，反而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你爱那个怪物吗？”
只觉得一道强光撕破了眼前那无垠的黑暗，直晃晃地照射在自己的脸上。
徐度只觉得有点头昏脑涨，刺眼的强光让自己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用力撬开沉重的眼皮，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呵——”
一声冷笑后，那人将正对着徐度的强光挪开一些，又转过身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徐度的念头稍微一动，便发现自己的身体也随之发生着变化，他一点点睁开眼睛向身下看去，看到的却是一具赤裸的男人身体。
“这是！”
徐度整个跳了起来，惊讶地看着这个全新的身体。
完整的手、完整的脚、完整的躯干……
没有任何缺失和多余的部分。
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不适感。
徐度感受到，整个躯干在运动的过程中，似乎都在和自己的意识进行着某种融合，他甚至能够在那些潜意识里找到一些蕴含其中的肌肉记忆。
它们所给自己带来的熟悉感，就好像这些东西本就属于自己，属于这具身体一般。
不止是内在的契合，就连外表都让徐度有种浑然天成的契合感。
这是一种与那年迈的身躯完全天差地别的感觉，徐度仿佛能够感到每一个细胞都在迸发着属于自己的活力。
如果将原本的躯体称为一片荒凉的沙漠，充斥着死亡、沙尘暴和危险。
那么这具新的身体，简直就像是一片茂密的雨林，不断地用雨水和河流滋润着徐度的精神。
他甚至忍不住要呻吟出声，甚至有了一种重获新生般的解脱感。
他胡乱地抚摸过身体的各处，其触感和温度，无一不在说明这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健硕的肌肉，高大的身躯，甚至还能从不远处巨大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那张中年男人的面孔。
等等……
乌黑的头发和眸子，这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为什么这么像……
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种重获新生般的舒爽感，徐度就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徐度猛地将手掩住了面孔，既通过手指间所传来的皮肤触感来摸索着隐藏在皮肤与肌肉之下的骨骼，更通过遮掩住半张脸的方式，来与记忆中所看到的原主进行面部结构比对。
片刻后，他的手颤抖着一点点放了下来。
是的，难怪会有这种熟悉感……
徐度这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会与自己的精神力这般契合，因为它们本就是一体的。
或者换句话说，这具身体就是原主徐度。
不是徐度突然变得年轻，而是徐度成为了更加年轻的徐度。
可是这也就带来另一个问题。
难道这就是谢君儿所说的，让他过得更好吗？
如果徐度没记错的话，自己明明是以灵体的状态在回答那个不断重复问题的灰雾，并且还见到了当年的原主杀死谢君儿的画面。
惨烈的战场、诡异的黑色、谢君儿的自爆以及……
还有，还有什么东西……
混乱的记忆中，徐度似乎还看到在最后的画面中，有什么东西正从空中看向自己。
可当他想要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时，却只能看到一团胡乱且无序地堆砌在一起的的乱码，就像是电视机故障时的雪花屏幕一样，完全看不清这些混乱背后之物。
伴随着徐度的思考，他那白皙的皮肤，竟正在一点点地被染成黑色。
那种黑色的液体正不断从他的眼角和嘴角渗出，然而徐度却好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一般，仍然自言自语着，不断催促自己记起那被遗忘之物。
“喂！”
仿佛天边传来的一声低喝，不仅将沉迷于记忆中的徐度拉回了现实，他身上那些诡异的变化也在一瞬之间消失不见，就好像它们从未出现过。
徐度猛地抬起脑袋，原本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后，终于有机会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中小型规模的实验室，无数的线路通过四五根粗壮的管线，连接到一个墙壁上的人形铠甲上。
铠甲的体积巨大，由胸甲以及长及脚踝的战裙部分组成，表面呈现出一种厚重的暗金色。
从外形来看，倒不如说是甲胄与风衣的结合。
凑近了些看，数不清的机械结构和叫不上名字的金属共同构成了它的外壳，而在铠甲的胸口处，则是三个巨大的圆型孔槽。
一旁的墙壁上，则摆放着十个不同颜色的奇怪模块，竟是直接与铠甲上不同部位的十个孔槽一一对应。
徐度满脸震撼地看着眼前这精妙绝伦的装备，他感觉这东西仿佛有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触摸它。
他一点点地伸出手，可刚刚触及那装备的一瞬间，又触电般地弹了回去。
就在触摸的一瞬间，徐度的直觉突然传来一种感觉，那是身体在遭遇足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时候才会发出的信号。
那是一种诡异的信号，哪怕徐度无法从这件装备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却依然有着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畏惧感。
徐度在前世曾经也听说过一种说法，里面提到真正强大的剑士，都能够将自己的杀意和剑蕴藏在平日的一举一动之中，以至于其表面看去完全与常人无异，但当其运剑时，却能够将这种杀意提炼得近乎实质一般运用出来。
是谓“藏锋”。
而这具装备带给自己的感觉，与那种只有传说中才存在的境界，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样？还可以吧？”
徐度看着这位走近自己身边的男人，对方穿着一身松垮的白色华服，上面用金色蚕丝绣着几条逼真精美的五爪金龙。
对比着二人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貌，他不用猜都知道，这是另一个自己。
“九级魂导器？不……远不止……”
徐度咽了口水，他所想到的那个答案太过于恐怖，以至于他根本不相信。
另一个徐度，或者说比起徐度更加年迈的皇帝看着徐度的模样，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十级魂导器？”
“不可能！”徐度立刻难以置信地说道。
“怎么？不相信曾经的你这么厉害？”
徐度的嘴角剧烈抽搐着。
那可是十级魂导器，那可是在原著中也只有日月帝国的供奉堂主孔德明研发出来的神器。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日月帝国不仅早就拥有了十级魂导器，甚至远在霍雨浩成气候之前的十年里就已经成功了。
是的，徐度已经猜到了，自己现在所处在的地方，就是十年前的某个实验室中，而自己面前的，也是十年前那个正值壮年的日月帝国皇帝徐度。
看见徐度的表情，皇帝却是不恼，只是慢慢迈开步子，走到了一旁的实验桌前。
还未等跟上来的徐度发问，皇帝就先说道：
“你能来这里，说明朕给那怪物下的禁制已经被破解了。”
“禁制？什么禁制？”
皇帝转过头来，轻笑道：“徐度，我会永远永远爱你，你会永远爱我吗？”
“什么？”徐度一脸惊讶，“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禁制？”
皇帝却是伸出手，一件器物便被他从突然出现的虚空裂隙中取了出来。
徐度一看，竟是那自己用于割伤手臂的匕首。
“它叫做‘血门’，乃是朕以空间之术为基础，亲手打造的一件储物魂导器，其储物的方式便是通过划伤自己的主人，将物品寄存于主人的血液之中。”
徐度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这一片空间，包括那些画面和甬道，都是被寄存在这里面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储物魂导器怎么可能储存……”
“怎么可能储存活物？怎么可能储存记忆？”
皇帝代替徐度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他轻轻拿起匕首，只见他微微运转魂力，整个匕首便顷刻间被解构成了数个单元，其中最完整的部分，便是那剑柄顶端的一颗宝石。
“这孩子的出世，哪怕是朕也无法复刻，只因这块晶石乃是出自一次意外的爆炸。”皇帝顿了顿，“九个储物魂导器的试验品以及九只具有空间能力的魂兽，朕将后者的魂核与前者进行了高强度的压缩，才最终形成了这样一块小小的空间晶石。”
“在‘血门’中，不仅时间会被高度压缩的能量所影响而停滞，就连活物的生命状态也会陷入完全的静滞。因此朕才能将那些记忆和这些魂导器保存在其中。”
徐度皱起眉头，显然还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流，他指向皇帝，问道：“那你又是？”
皇帝嘴角一勾，笑道：“朕？不过是原本的朕记忆的备份罢了，真正的朕就是你，你才是真正的朕。你可以将朕当做一个守门人，专门负责保护这些魂导器。”
他这么一说，徐度就理解了。
实际上就是原主担心这些魂导器被人偷了，于是专门用这种储物魂导技术创造了一个研究空间，还分出了一个备份的意识，在里面不断地进行研究。
但是很可惜，原著中原主的突然暴毙，让他没有来得及将这些强悍的魂导器转移出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强大的武器，日月帝国方面却并没有拿出来。
如今，也算是被自己捡漏捡到宝了。
徐度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所谓的禁制，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皇帝并没有回答徐度的问题，反而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你爱那个怪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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