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融合
说白了，还是原主自己身为皇帝，却管不住两个儿子，结果反而被当儿子的把桌子掀了。
这真的不难猜，多大点事儿啊？
前世所学的历史中这种事情还少吗？
君不见玄武门前感人肺腑的兄弟情深吗？君不见太极宫内父子相拥而泣的父慈子孝吗？
皇帝咂了咂嘴，却没有否认徐度的说法。
他只是悻悻说道：“朕一心钻研魂导器和这魂导人造人，自然是顾头不顾尾，无法照料到他们。也是朕小瞧了天然性情之恶毒！”
徐度听到这话，脸上立刻变得精彩起来，同时也展露出他那出色的表情管理能力。
待到徐度终于绷住了所有面部肌肉后，他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可不打算在这家伙伤口上撒盐，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生在这超凡世界的帝王家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借着皇帝的话头，试图岔开了话题。
“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魂导人造人？”
比起过去，徐度其实对这具近乎完美的身体更加感兴趣。他分明记得原著中的魂导器技术并没有先进到能够染指生物科技的水平。
自然更不用说是创造一个全新的生命这种事情，那可是某位无良神王的拿手好戏，怎可假手于凡人？
“对，但也是不可复制之物。”皇帝看向徐度，颔首道。“说来，还得感谢那怪物。”
“哦？”
皇帝指了指徐度的嘴角，徐度顺手一捏，只见手心中竟多了一枚黑色的颗粒，然而说是颗粒，其实又更偏向于液体。
它不仅能根据不同方向上的受力随意运动，也能变换成不同的造型，似乎有着自己的智慧一般。
徐度发现，这玩意就是谢君儿自爆的记忆中，那将其全身包裹在内的诡异黑色物质。
见徐度认出了颗粒的来历，皇帝才说道：“那次自爆，最终以那怪物将谢君儿的身体完全摧毁而终结，这些东西，都是朕事后才从那些爆炸后残骸中提取出来的。”
“它们不属于已知的任何金属或者魂兽、但却拥有着自主的意识。尤其当大量的颗粒聚集在一起时，其智慧甚至不低于常人。朕原本打算将其封印，却意外发现了它们对魂力那优秀到极点的传导性。”
说着，皇帝将这一颗粒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掐住，稍微运转魂力朝着里面输入进去。
很快，吸收了魂力的颗粒开始剧烈地振动起来，一个小小的眼睛从上面慢慢成型。
徐度能够感受到，那些魂力正不断地从这个小东西体内释放出去，而且不是那种简单地倾泻式输出，是具有目的性地将魂力聚集成一根根触须，再射向不同的方向。
就好像是，在寻找着可以传输这些能量的同类。
皇帝稍微减少了魂力的输出，介绍道：“凡是注入其中的魂力，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点，它们都能够迅速将魂力进行复制并且传播给其他个体，就像是瘟疫一般。依靠着这种模式，哪怕只是来自于外界的一丁点魂力被输入，它们也能释放出成百上千倍的输出效率。”
随着魂力的输入开始变少，这黑色的小东西所释放的能量一下子就减弱了几分，那些原本向着不同方向延展的触须也骤然收紧，变成了一条纤细的触手，开始向着徐度这面延伸过来。
徐度似乎能感到身体的某些能量，也开始释放出微弱的信息素，与那家伙构成一种无形的联系。
皇帝评价道：“它们很聪明，当发现能量不足以维持大规模搜索同类后，它便会自发地节省能量的输出，并且释放出特定的振动频率，企图得到母体的接应。”
言毕，皇帝便停止了魂力的传输，不出几个呼吸的功夫，小黑球的身体便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软瘫下来，变成了一小滩平平无奇的黑色液体。
“如果失去魂力的支持，这些东西就会暂时失去活性，同时伪装成任何生物的一部分，通过母体来获取外界的能量。”
细胞拟态、强化宿主，渴望能量.......
共生体吗？徐度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个字眼。
“所以你想通过这个东西，来代替你的肉体？这种好东西，你还给我用？”徐度问道。
“你以为我想吗？”皇帝没好气地说道，“在后续的实验中，朕发现，想要完全驾驭这些家伙，便需要庞大的精神力作为支持，而朕做不到，也就是……”
“懂了……也就是说，要使用这些家伙，就必须依赖像谢君儿那样强大的精神灵体，而且作为一个专司研究功能的意识备份，靠你自己是做不到的。”
皇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徐度的说法。
徐度这下算是知道为啥这个作为魂导天才的意识备份，会被困在这里了。
“当你进入禁制之后，朕从你身上感受到了那怪物的气息，说明你这具灵体是它直接通过精神力捏造的。”
“为了验证想法，朕便将你的灵体植入了它们当中，没想到竟然能够如此完美地契合……”
你个老六，竟然拿我当小白鼠......徐度在心里腹诽道。
咀嚼着对方所说的话，徐度下意识地释放出了些许精神力，试着与构成这具身体的细胞产生沟通，瞬间就得到了那一个个小生命的回应。
只见黑色的物质中缓缓冒出一个个眼睛，好奇地看向它们的这位新主人。
徐度能感觉到，正有一团恐怖的庞然大物正在自己的意识之海中诞生，它口中不断冒出无数零零碎碎又混乱的呓语，那些词汇逐渐从一堆乱码被扭曲成了一段能够被徐度所理解的信息。
共生、融合、思维、增殖……
那些小家伙们就像是新生的孩子一样，嘈杂又活泼地发出各种各样的共振。
而在皇帝的视角中，徐度的身体正迅速被那些黑点所覆盖，甚至连脑袋也变成了那诡异的黑色物质。
现在的徐度，就好像是一团人形的黑色人影，他没有无官的脸上不断闪烁着五彩斑斓的流光，似乎也代表着他的情绪波动。
见对方说到这个份上，徐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我还以为你在想着夺舍我或者……”
“不——”皇帝摇了摇头，“朕只不过是一个意识的备份罢了，若是完整的朕，或许尚且有机会。可如今的朕……”
“你现在也可以。”
“什么？”皇帝惊讶地转过头，看着面前的黑色人形物质。
徐度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继续存在下去，只不过可能得换另一种形式。”
“继续说下去。”皇帝眼睛一亮。
“既然你是徐度的备份，实际上就是原本徐度意识被分离出体外的一部分，如果由我将你融合，那么我们本质上还是一体的。”
“这……能做到吗，你莫不是在诓骗朕？”皇帝有点难以置信。
“如果是之前，当然不可能，”徐度抬起手，看着这一个个构成自己身体的黑色颗粒。“但是现在我能够感受到，这些东西拥有这样的能力，既然它们这样庞大的意识能够与我进行融合，那么没道理你一个区区的意识备份无法做到。”
“当然，你觉得我在骗你，或许也没说错。我完全可以对你不管不顾，放任自流。但实际上是因为我自己并没有那么强的魂导师天赋，而你，却继承了徐度的这部分能力。”
皇帝抿紧了双唇，似乎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徐度说出自己的看法：“现在禁制已经被破解了，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谢君儿已经可以透过我进入这里。也就是说，这里以后都不太会是个安全的地方。”
“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不具有战斗能力的意识备份，与其等到谢君儿进来，不如和我融合，真正成为完整的徐度。”
“或许当我使用魂导师的能力时，你的意识便会因为具有更加专业的魂导师水平，从而占据主导。当然，你我本为一体，只是分别承载了不同的记忆，到时候也没必要分这么清……”
徐度说完，便不再多说，只是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言尽于此，若是对方不愿，那么徐度也只能罢手。他甚至想好了，若是不能继承原主这么庞大的魂导知识和天赋，日后倒不如专心做一个魂师算了。
过了半晌，皇帝突然嗤笑几声。
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也有着几分怅然。
“罢了，朕不过是在笑自己罢了……”
说罢，他伸出手掌，与徐度那双黑色的手握在一起。
黑色逐渐沿着皇帝的手臂，朝着他的身上蔓延过去。而徐度的脸上，那些色彩的涟漪却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怎么只剩下……”
徐度没想到，面前这家伙看似年轻壮硕的身体，其内在早已经灯尽油枯，甚至较之外面那具年迈的身体更加孱弱和腐朽。
“呵呵……”伴随着黑色物质将皇帝的面孔都快要完全包裹，徐度见他笑道：
“‘血门’这跨越时间保存意识备份的功能本就是逆天而行，而违背时间规律的代价就是被时间所惩罚。细细算来，若是用‘里面一日，外面一年’来计算，朕已经在这个地方，默默研究这些东西，有超过一千个年头了。就算你没有因此机缘进来，只怕原主驾崩之日，也是朕消失之时。”
徐度：“你刚刚说了，你怕死。”
皇帝无奈道：“怕死，就能不死吗？”
“而且，按照你的说法，朕或许只是换一种活法罢了。左右都是死路，不如赌一把。”
“……”
当那黑色淹没了皇帝的眼睛、鼻子，即将覆盖他的嘴巴时。
他说道：“最后答应朕一件事情吧！也算是朕送你这些魂导器的交换了。”
徐度没有犹豫：“但我所能，尽力为之。”
“若是有机会，还是跟君儿说一下吧，朕——”
皇帝的声音就这么戛然而止，徐度感受着脑子里突然出现的海量有关于魂导器的知识，以及那最后一丝传到徐度意识之海深处的嘱托。
这些东西无一不说明着一个事实：那个日月帝国皇帝徐度最后的一点意识残片，就此与自己所彻底融合。
良久，徐度才抬起头，看向那悬浮在面前，拥有着完全内敛，但却绝对恐怖的气息的魂导战甲。
黑色的物质化为一根根触手，从那虚空中取来了十三件各式各样的魂导器。
他控制着目前所能运转的所有魂力，缓缓注入全身各处的黑子中。
黑子，太阳黑子中的黑子，这是它们告诉徐度的名字。
他感受着体内如同核裂变一般，呈指数级不断攀升的能量，喃喃自语道。
“放心吧……”
这真的不难猜，多大点事儿啊？
前世所学的历史中这种事情还少吗？
君不见玄武门前感人肺腑的兄弟情深吗？君不见太极宫内父子相拥而泣的父慈子孝吗？
皇帝咂了咂嘴，却没有否认徐度的说法。
他只是悻悻说道：“朕一心钻研魂导器和这魂导人造人，自然是顾头不顾尾，无法照料到他们。也是朕小瞧了天然性情之恶毒！”
徐度听到这话，脸上立刻变得精彩起来，同时也展露出他那出色的表情管理能力。
待到徐度终于绷住了所有面部肌肉后，他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可不打算在这家伙伤口上撒盐，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生在这超凡世界的帝王家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借着皇帝的话头，试图岔开了话题。
“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魂导人造人？”
比起过去，徐度其实对这具近乎完美的身体更加感兴趣。他分明记得原著中的魂导器技术并没有先进到能够染指生物科技的水平。
自然更不用说是创造一个全新的生命这种事情，那可是某位无良神王的拿手好戏，怎可假手于凡人？
“对，但也是不可复制之物。”皇帝看向徐度，颔首道。“说来，还得感谢那怪物。”
“哦？”
皇帝指了指徐度的嘴角，徐度顺手一捏，只见手心中竟多了一枚黑色的颗粒，然而说是颗粒，其实又更偏向于液体。
它不仅能根据不同方向上的受力随意运动，也能变换成不同的造型，似乎有着自己的智慧一般。
徐度发现，这玩意就是谢君儿自爆的记忆中，那将其全身包裹在内的诡异黑色物质。
见徐度认出了颗粒的来历，皇帝才说道：“那次自爆，最终以那怪物将谢君儿的身体完全摧毁而终结，这些东西，都是朕事后才从那些爆炸后残骸中提取出来的。”
“它们不属于已知的任何金属或者魂兽、但却拥有着自主的意识。尤其当大量的颗粒聚集在一起时，其智慧甚至不低于常人。朕原本打算将其封印，却意外发现了它们对魂力那优秀到极点的传导性。”
说着，皇帝将这一颗粒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掐住，稍微运转魂力朝着里面输入进去。
很快，吸收了魂力的颗粒开始剧烈地振动起来，一个小小的眼睛从上面慢慢成型。
徐度能够感受到，那些魂力正不断地从这个小东西体内释放出去，而且不是那种简单地倾泻式输出，是具有目的性地将魂力聚集成一根根触须，再射向不同的方向。
就好像是，在寻找着可以传输这些能量的同类。
皇帝稍微减少了魂力的输出，介绍道：“凡是注入其中的魂力，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点，它们都能够迅速将魂力进行复制并且传播给其他个体，就像是瘟疫一般。依靠着这种模式，哪怕只是来自于外界的一丁点魂力被输入，它们也能释放出成百上千倍的输出效率。”
随着魂力的输入开始变少，这黑色的小东西所释放的能量一下子就减弱了几分，那些原本向着不同方向延展的触须也骤然收紧，变成了一条纤细的触手，开始向着徐度这面延伸过来。
徐度似乎能感到身体的某些能量，也开始释放出微弱的信息素，与那家伙构成一种无形的联系。
皇帝评价道：“它们很聪明，当发现能量不足以维持大规模搜索同类后，它便会自发地节省能量的输出，并且释放出特定的振动频率，企图得到母体的接应。”
言毕，皇帝便停止了魂力的传输，不出几个呼吸的功夫，小黑球的身体便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软瘫下来，变成了一小滩平平无奇的黑色液体。
“如果失去魂力的支持，这些东西就会暂时失去活性，同时伪装成任何生物的一部分，通过母体来获取外界的能量。”
细胞拟态、强化宿主，渴望能量.......
共生体吗？徐度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个字眼。
“所以你想通过这个东西，来代替你的肉体？这种好东西，你还给我用？”徐度问道。
“你以为我想吗？”皇帝没好气地说道，“在后续的实验中，朕发现，想要完全驾驭这些家伙，便需要庞大的精神力作为支持，而朕做不到，也就是……”
“懂了……也就是说，要使用这些家伙，就必须依赖像谢君儿那样强大的精神灵体，而且作为一个专司研究功能的意识备份，靠你自己是做不到的。”
皇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徐度的说法。
徐度这下算是知道为啥这个作为魂导天才的意识备份，会被困在这里了。
“当你进入禁制之后，朕从你身上感受到了那怪物的气息，说明你这具灵体是它直接通过精神力捏造的。”
“为了验证想法，朕便将你的灵体植入了它们当中，没想到竟然能够如此完美地契合……”
你个老六，竟然拿我当小白鼠......徐度在心里腹诽道。
咀嚼着对方所说的话，徐度下意识地释放出了些许精神力，试着与构成这具身体的细胞产生沟通，瞬间就得到了那一个个小生命的回应。
只见黑色的物质中缓缓冒出一个个眼睛，好奇地看向它们的这位新主人。
徐度能感觉到，正有一团恐怖的庞然大物正在自己的意识之海中诞生，它口中不断冒出无数零零碎碎又混乱的呓语，那些词汇逐渐从一堆乱码被扭曲成了一段能够被徐度所理解的信息。
共生、融合、思维、增殖……
那些小家伙们就像是新生的孩子一样，嘈杂又活泼地发出各种各样的共振。
而在皇帝的视角中，徐度的身体正迅速被那些黑点所覆盖，甚至连脑袋也变成了那诡异的黑色物质。
现在的徐度，就好像是一团人形的黑色人影，他没有无官的脸上不断闪烁着五彩斑斓的流光，似乎也代表着他的情绪波动。
见对方说到这个份上，徐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我还以为你在想着夺舍我或者……”
“不——”皇帝摇了摇头，“朕只不过是一个意识的备份罢了，若是完整的朕，或许尚且有机会。可如今的朕……”
“你现在也可以。”
“什么？”皇帝惊讶地转过头，看着面前的黑色人形物质。
徐度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继续存在下去，只不过可能得换另一种形式。”
“继续说下去。”皇帝眼睛一亮。
“既然你是徐度的备份，实际上就是原本徐度意识被分离出体外的一部分，如果由我将你融合，那么我们本质上还是一体的。”
“这……能做到吗，你莫不是在诓骗朕？”皇帝有点难以置信。
“如果是之前，当然不可能，”徐度抬起手，看着这一个个构成自己身体的黑色颗粒。“但是现在我能够感受到，这些东西拥有这样的能力，既然它们这样庞大的意识能够与我进行融合，那么没道理你一个区区的意识备份无法做到。”
“当然，你觉得我在骗你，或许也没说错。我完全可以对你不管不顾，放任自流。但实际上是因为我自己并没有那么强的魂导师天赋，而你，却继承了徐度的这部分能力。”
皇帝抿紧了双唇，似乎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徐度说出自己的看法：“现在禁制已经被破解了，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谢君儿已经可以透过我进入这里。也就是说，这里以后都不太会是个安全的地方。”
“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不具有战斗能力的意识备份，与其等到谢君儿进来，不如和我融合，真正成为完整的徐度。”
“或许当我使用魂导师的能力时，你的意识便会因为具有更加专业的魂导师水平，从而占据主导。当然，你我本为一体，只是分别承载了不同的记忆，到时候也没必要分这么清……”
徐度说完，便不再多说，只是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言尽于此，若是对方不愿，那么徐度也只能罢手。他甚至想好了，若是不能继承原主这么庞大的魂导知识和天赋，日后倒不如专心做一个魂师算了。
过了半晌，皇帝突然嗤笑几声。
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也有着几分怅然。
“罢了，朕不过是在笑自己罢了……”
说罢，他伸出手掌，与徐度那双黑色的手握在一起。
黑色逐渐沿着皇帝的手臂，朝着他的身上蔓延过去。而徐度的脸上，那些色彩的涟漪却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怎么只剩下……”
徐度没想到，面前这家伙看似年轻壮硕的身体，其内在早已经灯尽油枯，甚至较之外面那具年迈的身体更加孱弱和腐朽。
“呵呵……”伴随着黑色物质将皇帝的面孔都快要完全包裹，徐度见他笑道：
“‘血门’这跨越时间保存意识备份的功能本就是逆天而行，而违背时间规律的代价就是被时间所惩罚。细细算来，若是用‘里面一日，外面一年’来计算，朕已经在这个地方，默默研究这些东西，有超过一千个年头了。就算你没有因此机缘进来，只怕原主驾崩之日，也是朕消失之时。”
徐度：“你刚刚说了，你怕死。”
皇帝无奈道：“怕死，就能不死吗？”
“而且，按照你的说法，朕或许只是换一种活法罢了。左右都是死路，不如赌一把。”
“……”
当那黑色淹没了皇帝的眼睛、鼻子，即将覆盖他的嘴巴时。
他说道：“最后答应朕一件事情吧！也算是朕送你这些魂导器的交换了。”
徐度没有犹豫：“但我所能，尽力为之。”
“若是有机会，还是跟君儿说一下吧，朕——”
皇帝的声音就这么戛然而止，徐度感受着脑子里突然出现的海量有关于魂导器的知识，以及那最后一丝传到徐度意识之海深处的嘱托。
这些东西无一不说明着一个事实：那个日月帝国皇帝徐度最后的一点意识残片，就此与自己所彻底融合。
良久，徐度才抬起头，看向那悬浮在面前，拥有着完全内敛，但却绝对恐怖的气息的魂导战甲。
黑色的物质化为一根根触手，从那虚空中取来了十三件各式各样的魂导器。
他控制着目前所能运转的所有魂力，缓缓注入全身各处的黑子中。
黑子，太阳黑子中的黑子，这是它们告诉徐度的名字。
他感受着体内如同核裂变一般，呈指数级不断攀升的能量，喃喃自语道。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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