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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吾庐晨起有炊烟

    这周街道下来人通知,从下个月开始供暖,但从这周就已经可以拿着煤本去买煤球了,像傻柱家早早就烧上煤炉了,当时杨谚还羡慕了一下。

    所以杨谚早早就去街道开了个说明信,他这种新开户口买房的拿着说明信买炉子能打折,这都是年大妈告诉他的。

    年大妈不仅是街道的治安积极分子,而且担任了胡同的会头,消息最为灵通,而“会”也算是时代特色了,是穷苦市民之间的互助组形式。

    一些家庭妇女每人每月把从牙缝里省出一定数量的钱凑在一起,谁有较大的开销,就从“会”里支出,钱由一个大家认为可靠的人掌管,这个人就是“会头”,像是年大妈的“会”,一个月就要缴纳四毛。

    这样积少成多,要是谁有個用项,也能解决燃眉之急。

    为了方便运输和销售,四九城里几乎每个街道办的范围内都有一个煤厂,每个煤厂又下辖三五个门市部,一个门市部对应着周边一两个公里范围内的住户,一个区最多能有六十多个门市部。

    打折的炉子加上几节烟囱,拢共花了四块七毛钱,一开始杨谚还嫌贵,可看见炉子他就不那么想了,铸铁的大铁炉子,三个支腿像鼎似的,他拎了拎怕不是得有个三四十斤重,太厚实了,五八年都不好意思留家里。

    他也看见过三大爷家的炉子,看样就是个桶似的,外面包了层铁皮,里面用泥抹的膛,看着就廉价。

    煤场的煤有两种,块煤和煤球,煤球贵点,至于蜂窝煤杨谚看了半天,也没瞅见影子,他随大流的买了便宜块煤,他一个人定量是一百斤,买足了才四毛钱。

    因为是第一次买的新炉子,人家还送了炉子四件套,火筷子、火钩子、通条、小煤铲。

    雇了一个板儿爷,把这些东西从煤场运到95号才一毛钱。

    “小伍,这是买煤去了?”年大妈住在门房堪称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稍有点响动就得出门看看。

    “诶,年大妈好,这不接到下通知了么,就买了点煤。”

    年大妈走过来瞅了两眼,惊道:“哎呦,小伍,你还买了个洋炉子啊。”

    她用手拉了拉道:“嗬,可够重的,好几块呢吧。”

    年大妈刚一吐口儿,杨谚就知道自己被坑了,买炉子本就是年大妈告诉自己的,要是买的正常炉子,年大妈肯定不至于那么惊讶。

    怪不得送那么些东西呢,果然是有赠品无好货。

    只是他也是要面儿的,强提了个笑脸道:“挑了个好的,想多用些年。”

    “那倒是,这洋炉子可比土坯炉子皮实,还不用抹膛子,就是忒贵了。”

    “这个小同志,这个煤咱卸哪?”人家板爷不光管送货,还得卸货。

    杨谚还没说话,年大妈就道:“师傅,您就堆入门那个小煤房子东角儿就成。”

    年大妈住的门房和杨谚住的东厢房中间原本隔了一个小院子,年大妈就盖了跟门脸似的堆煤房。

    年大妈又冲着杨谚道:“你就安心把煤放那,东角好大一片地儿呢,咱两家的混不到一起,以前住东厢的老金也堆那。”

    “诶,成。”杨谚爽快答应道,年大妈这个人绝对局气,有老京城人身上那种特殊的热情周到劲儿,这点小事儿你要是跟她客气,她能跟你急。

    果然一见杨谚答应,年大妈顿时喜笑颜开道:“这就对了,可别想着把煤堆门口,弄得哪哪都黢黑,一下雨啊雪的可就烧不着了,你以后用煤就多走两步,上煤屋子拿。”

    说着就把板爷往院里领,杨谚也跟着在一边帮忙卸煤,卸完煤板爷又把炉子给杨谚搬到了屋里,年大妈在一边指挥:“放中间,这炉子可不能放边上,挨着墙回头炉子烧红了别把房点了。”

    杨谚从衣柜里拿出一包烟,这是当初杨老爹给他的,不便宜也不算贵的大前门,拿出去不至于失礼,也不会怀璧其罪。

    他忙拆了包装,一边道:“家里没热水了,喝不了一口热水,您来根热烟吧。”

    一根烟递过去,板爷没推辞,笑呵呵的拿着火柴点了,美美抽了一口道:“您讲究。”

    “您这忙上忙下的,甭客气。”别看板爷本身就有义务要帮忙卸货,可服务和服务周到是两回事,这个板爷搬炉子都是直接扛在肩上,一点没拖地,细节说明一切,这板爷明显是个讲究的。

    “伍子,先把烟筒弄上吧,今天烧烧试试,看看有没有漏烟的眼儿。”年大妈已经把烟囱一节一节放到了地上,衡量着长度,嗯,够长还有点富裕。

    板爷冲杨谚摆了摆手:“您甭管,一会我给您装上。”

    板爷动作利落,爬上爬下,捅开绦环板报纸封上的烟囱口,烟还没燃尽,事就干完了,杨谚想把整盒烟拍他手里,板爷却笑着拒绝了,只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夹在了耳边。

    别人穿越遇见的人有刻薄的、有严厉的、有猥琐的、有邪恶的,可自己穿过来,所遇之人大多都是讲究人,这兴许也是一种别样的时代特色了。

    杨谚要下了板爷的联系地址,这样的人交下没坏处,杨老爹教过,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多个朋友多条路,不知道谁就能在你落难的时候搭一把。

    秦二爷也未必能想到,最后是王老掌柜和常四爷跟他撒纸钱啊。

    等回了屋,年大妈又嘱咐道:“伍子,等天冷了糊完窗户可得记得留门斗。”

    京城的冬天滴水成冰,风沙也大,“针尖大的窟窿,斗大的风”,所以,特别讲究糊窗户,

    而煤在燃烧会产生一氧化碳,这个自然都知道,所以都要安装风斗,其实就是给窗户上开个口子,装个斜坡,虽然放跑了些许热乎气,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总比毒死人强。

    街道还会派专门进行检查、提醒,好不容易挨过了冻死人的日子,结果烧煤却被毒死了,那可就太冤了。

    杨谚连忙点头回应,前世他对此可没多少经验,还是听人劝吃饱饭。

    这时候闫家老大阎解成正巧回来,年大妈看见了便招呼道:“解成回来了。”

    阎解成锤着肩膀笑着应了一声,杨谚也跟着打了个招呼,阎解成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的,俩人碰面的机会还真不多。

    据年大妈广播电台报道,阎解成打初中毕业毕业之后好几年了,一直都在打零工,卖力气,他跟傻柱差不离的年纪,照说他毕业的时候,初中学历还算金贵,怎么也能找个好点的工作的。

    可正巧那年三大爷成分划分成了小业主,街面上的商铺工厂都谨慎的很,不肯要他。

    等这几年风缓,连阎埠贵本人都能当三大爷了,可在京城,初中学历却没以前那么金贵了,尤其阎解成还是刮民谠治下的初中生,没接受过新思想教育,自然也没有人肯要。

    要不怎么说时势造英雄呢,二大爷初小毕业在轧钢厂当大师傅,阎解成初中毕业受大累扛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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