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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义忠亲王府证据

    陈炀穿着黑色锦裘走进殿来,行礼后,还没等承平帝询问,当先取出一封书信,道:“启禀太上皇、皇上,学生有与刺杀案相关的重要证据呈上,请圣人御览。”

    承平帝眉头微皱。弘业帝看了眼戴权,戴权就下来取了呈上。

    弘业帝将书信拆开,见里面有整张的纸页,还有成片的小纸条,有的写了满满一页,有的只有几句话,还有一些烧了一半剩了一半的纸张,零零碎碎一堆。

    看到一半,他就双手一松,纸页纷飞,落了一地。他仰面躺在软枕上,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戴权见此,以为弘业帝又晕了,忙上前问:“陛下……”

    弘业伸抬起胳膊摆摆手,轻声道:“无事。传义忠亲王入宫。”

    戴权面露惊讶之色。旁边承平帝和下方的大臣闻言也都心头讶异不已。

    李继闻言也是心头震惊不已。

    戴权微微愣了一会儿,应了一声,就忙出去传旨。

    承平帝心头疑惑不已,就俯身拾起地上的信封查看。

    待看了几张纸页之后,也是眉头紧皱,更加疑惑不解,但他认得其中一些字迹,看向李继怒道:“你找这些人要做什么?你在跟谁密谋?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承平帝盯着李继,愤怒地一连三问,而后将信封扔在李继身上。

    李继看着从身上滑落的纸张,也意识到大势已经无法挽回,但仍是不死心,便拾起纸张细看。

    就见纸页上面有的写着两三句话,有的写着四五句话。这是两个人的笔迹。有的是自己的笔迹,有的是另一个人的笔迹。

    上面谈的都是该寻找何人,不该寻找何人等事,涉及到了四王八公等勋贵中的一些后人。

    “怎么可能?这些东西……”他抬头看向陈炀,“难道,你们……”

    李继意识到自己已经有所失态,只问了半句,就没再敢问下去。

    陈炀向李继点了点头,“不错。殿下猜对了。”

    然后又转头向承平帝禀报道:“陛下,这些纸张都出自义忠亲王府上。目的是为揭露义忠亲王和二殿下相互勾结的事实。而此事极为可能与刺杀有关。”

    承平帝也有了些猜测,皱眉问:“你的意思是,与继儿通信的是义忠亲王。他们两人这些密信,是为了密谋贡院刺杀之事?”

    “陛下圣明。等义忠亲王来了,一切自能真相大白。”陈炀道。

    “纸张中提到的那些人名,你可知晓都是什么人?”

    “学生恰好知晓。”陈炀道,“这些人都是当年义忠亲王未倒台时的忠心拥护者。义忠亲王让二殿下寻他们,无非是两个目的。

    “一是作为交换。义忠亲王将自己的旧势力移给了二殿下。二是作为谋逆的核心人员,给二殿下谋划。”

    承平帝踱步思忖,手捋胡须道:“如此说,倒也有道理。可是此次谋逆对义忠亲王又有什么好处,是为了帮助继儿?”

    “义忠亲王自然不是单纯为了帮助二殿下。他是为了……”陈炀说着,看向躺在卧榻上的弘业帝。

    承平帝跟随陈炀的视线,也看向了宝座上的弘业帝。

    “是为了杀朕……”弘业帝忽然开口。

    承平帝眼眸瞪大,震惊地脱口而出:“什么?这……皇兄他怎么能……”

    承平帝想说他怎么能弑父,但说了一半没说下去。

    因为太过震惊,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都是愣住了。

    承平帝沉默了半晌,才转眸看向李继,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继低了头不言语。

    承平帝看向陈炀:“你可知道?”

    “上一辈的事,学生如何能知道的清楚,不过略有耳闻。其中的内情陛下应当比我们这些外人清楚。”陈炀道。

    “如今的义忠亲王在朝中是一个忌讳的人物,但在三十年前,他是誉满朝堂、人人称颂的当朝太子,手下效忠之人多不胜数,左右逢源,甚至有传言说小半个朝廷的人都是他的拥护者。

    “造成这一局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太上皇。太上皇极为宠爱义忠亲王,亲王幼年即被立为太子。

    “义忠亲王本人也是才德兼备,不但为人宽厚有量,让众多贤才折服,在处理朝事上也天资出众,凡是他经过的事,就没有错漏。

    “当时的开国武勋见他势力已成,羽翼已丰,又受太上皇宠爱早早立为太子,就纷纷投靠,与朝堂上的其他官员一起,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党派,太子党。

    “这股太子党的势力,也就是今日义忠亲王要移交给二殿下的势力。只是如今的势力早已不比当初,但仍能支持义忠亲王的,都是毫无二心之人。

    “这些势力当年因为太上皇宠爱义忠亲王,才支持义忠亲王,现今太上皇宠爱二殿下,又有义忠亲王牵线,他们就又转而支持二殿下。

    “也正是因为他太过出众,又是幼年就被立为太子,就难免树大招风,引出许多祸端。

    “于是,之后就发生了诸多诡秘案件,牵扯了多位皇子、诸多朝臣进去,朝堂上一时血雨腥风、风声鹤唳。

    “最终,义忠亲王以谋逆罪名被圈禁府中。但他究竟有没有谋逆,现今也还有不少谜团。

    “但他却因此对太上皇心有埋怨。认为造成他不幸命运的是太上皇。他因此有弑君之心,倒也说得通。”

    承平帝一边听一边仔细琢磨,踱步半晌后,沉吟问:“你是如何拿到这些证据的?”

    “我家也是四王八公之一,对当年之事也有些了解,跟太子一党也有些瓜葛。现今陛下登基,我家早就跟义忠亲王断绝了联系,还请陛下不要因此生疑。”

    承平帝点点头:“朕自有判断,你且继续说。”

    “我跟二皇子已经往来了几年,偶然中发现了些端倪。此次刺驾事件发生后,就更留了个心眼儿。

    “前日在二殿下府中书房里,恰好发现了一些纸条,意识到此事与刺杀案有关,就暗中藏起带了出来。就着这条线索,查到了义忠亲王府上。”

    承平帝脸现怀疑,问:“怎么如此恰合,就恰好让你给发现了。你还就凭着这么一张纸条,就查到了义忠亲王府?”

    陈炀被问的了没了话说,意识到如此说终究是瞒不过去,只得当即跪地,叩首道:“请陛下恕罪,学生刚刚确实隐瞒了一些实情。”

    “继续说来?不得有丝毫隐瞒!”承平帝怒喝。

    “遵旨。学生之所以隐瞒,是怕陛下知道了实情后降罪,故而不敢全盘托出。

    “因为我家与义忠亲王府有些瓜葛,就往王府里暗中安插了探子,原本只是为了避祸,没想还真探听到了重要线索。

    “于是令那探子暗暗收集了证据。因并不知道义忠亲王要做什么,也不好贸然上奏。

    “自前日出了刺驾一事,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可能都是密谋的证据,于是特来上报,请陛下圣裁。”

    承平帝听了细细思忖,捋须道:“起身吧。”

    “继儿,你可有话说?”承平帝问李继。

    李继叩头:“父皇,陈炀此人大有问题,请父皇拷问一番,必有收获。”

    承平帝皱眉,忽然有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可否讲?”

    承平帝转眸看去,见是贾玺:“是贾玺啊,你要说什么?”

    “刚刚我也看了书信,结合陈炀所言,我认为他讲的都是真的。幕后主使应当就是义忠亲王和二殿下。”

    闻言,弘业帝也转眸看了过来。

    “你如此笃定,是有了什么发现?”

    “结合现有的证据,我试着推理一番。若是有漏处,请陛下指出。”贾玺沉声道。

    “因为义忠亲王对太上心有怨恨,或许还心有冤屈,为了泄这口心中的恶气,就起了弑君杀父的念头。

    “但他被圈禁府中,朝中也没有可用之人,能够进入御林军、靠近陛下的人更是没有,他要弑君就得一个能够靠近陛下还有权力的人。

    “但靠近陛下的人,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跟皇家沾亲带故之人,并不好收买。恰好太上皇宠爱二皇子,四王八公的旧部纷纷投靠他。

    “他们本就与义忠亲王有瓜葛,于是义忠亲王通过他们联系到了二殿下。义忠亲王用其他忠于他的旧势力移交给二殿下为诱饵,诱二殿下上钩。

    “二殿下终究是没抵挡住诱惑,中了义忠亲王的谋算,同意与他合谋。

    “义忠利用二皇子在御林军中的势力,布置了自己的旧部。二殿下则令刘同知配合。两人里应外合,一个出刺客,一个出权力,终于布置下了这一场刺驾。”

    承平帝听了沉吟道:“按你所说的意思,混入御林军中的人是义忠亲王的,而刘同知之所以配合将他们安插进御林军,是受了继儿的指使……”

    “正是。如此一来,刺客并不知道幕后指使是二殿下,而唯一知情的刘同知也死了,此事就成了悬案。

    “即便审问刺客,也只会问出义忠亲王,而问不出二殿下。

    “可是两人在沟通的过程中,仍是留下了证据。义忠亲王那边就是两人移交势力、沟通人选时遗留的证据。二殿下这边则是没想到刘同知还留了后手。”

    “可是刺驾对于继儿又有什么好处?”承平帝问。

    “陛下如何还不明白。想想田魁的血书。如果在这次的刺杀中两位陛下身死,大皇子又因为血书的原因身有嫌疑,刑部也拿不出指证二殿下的证据,二殿下就能凭借朝中的支持者、义忠亲王移交给他的四王八公势力,顺势上位。

    “如果此次刺驾失败,二皇子也赢了。他所拥有的四王八公势力更加稳固,同时又有可能除掉大皇子。”

    听完贾玺的话,弘业帝和承平帝两人细细思索,发现这个猜测确实合理,将那两封证据合在了一起。

    “你的这番推测将这两个证据合在了一起,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其中缺乏义忠亲王与继儿谋逆的直接证据。

    “从现有的证据中,只能看出两人互有勾结,但并不知为何勾结在一起。”

    “那就只能等义忠亲王来了,让他自己承认所做之事。”贾玺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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