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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前尘往事与义忠亲王揭秘

    弘业帝与承平帝讨论了一番,就有太监汇报,带了义忠亲王来。永平帝即宣义忠亲王进来。

    片刻后,就有一个白发苍苍,面容上满是皱纹、苍老不堪的老者拄着拐杖、由太监搀扶着进入殿中。

    见到宝座上的弘业帝,他当即手一松,丢了拐杖,跪地叩头:“儿臣叩见父皇,给父皇请安。”

    弘业帝扭头看来,见面前这人全然不像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更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看他那满头的白发、皱纹满布的面容,也早已不复他青年时的风采。

    回忆起他青年时的风采,弘业帝固然心中气愤,却又难免感慨万千,有物伤其类的伤感,感叹时光易逝、韶华易老。

    于是让戴权扶着身体在宝座上坐好,向他喝道:“你这逆子,还不起身……”

    义忠亲王并不急着起身,只是抬起了头,眼中泪光闪烁,颤声道:“儿臣没想到还会有再见到父皇的一天,父皇这些年还好吗……”

    弘业帝道:“朕还好,只是未曾想到你已经如此苍老,却比朕还要老……”

    义忠亲王道:“亲王府中阴冷寒湿,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心理煎熬,同时又饱受病痛的折磨,回首前半生的富贵权势,宛如梦幻一般。

    “回首前尘,富贵荣华不过一场幻梦,现实的阴寒湿寒却如影随形,使我一日不得安宁……”

    “将你圈禁在府中,都是朕下的旨意。你可恨朕将你困于府中?”

    义忠亲王闻言,半晌未语,沉吟道:“儿臣受了冤屈,如何不恨?儿臣恨父皇识人不明,乱定冤案,恨那帮处处与儿臣作对的皇子、朝臣,恨那些两面三刀、树倒猢狲散、口口声声说着要追随儿臣的官员……

    “尤其是是那忠顺王,当年若不是他,儿臣也不会落得如今下场。但他却隐藏于幕后,荣华富贵至今。想起他来,我彻夜难眠,想尽一切法子,想将他置于死地,却又无计可施……”

    “所以,你就打起了朕的主意。想将朕刺杀在贡院中……”弘业帝虽只说了一句话,却已经气的满脸涨红,气喘吁吁。

    “若不如此,儿臣如何能让忠顺王上当。”义忠亲王露出冷酷而无奈的笑容。

    “儿臣知道,这么做是在弑父。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如此做,我安排的人并不多,纵然父皇会有性命之忧,却也有活命的机会……

    “而且,此事终究还是怪父皇。您十岁登基,御宇六十年,我这个太子就当了三十多年。

    “这些年来,父皇以为想弑父的只有我一人?这么多皇子,哪一个不想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背后的血雨腥风,您没看到,我却是亲身经历。

    “那时,斗到最后,满朝中只有我跟忠顺王两个势力,可我还是棋差一着,中了他的算计,落得如今境地……

    “若是父皇早些退位,何至于有今日?若是再早一二十年退位,今日坐在这金銮殿上的就不是九弟,而是我这个太子……”

    “逆子!放肆!戴权,给我掌嘴!”弘业帝眼中喷火,怒道。

    戴权看了看弘业帝,又看了看义忠亲王,脚步迟疑不前,劝道:“陛下消消气,不要气着了,他老糊涂了……”

    “咳咳咳……”弘业帝气的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旁边的太医忙过来给他顺气。

    义忠亲王望着弘业帝道:“父皇也老了。十年前,父皇还常常出去围猎,现今说几句话就累成这样,果然时光不饶人。

    “咱们父子今日暮年相见,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现在只差忠顺王,不见到他,我死也不瞑目……”

    说着,义忠亲王眼中闪过无比怨毒仇恨的光芒。

    “皇兄,忠顺王的事先不管,你先说说这些书信是怎么回事?”承平帝说着,就指了指身后一个小太监拿着的纸张,“你跟继儿是不是在暗中密谋?”

    “哈哈哈,好啊。”义忠亲王哈哈笑了起来,抬手让一侧的小太监扶他起身,那小太监就上前将他扶起。

    他一步一顿,颤颤巍巍地走到承平帝身侧,拿起那些书信翻了翻,笑道:“好啊,我与二皇子的通信都在这里了,想来,二皇子谋逆的证据也都有了吧……”

    说着,他就在殿内左右看了看,看到了陈炀,笑道:“在这里,是你送来的吧?”

    虽然义忠亲王没说出什么,但陈炀就忽然头皮发麻、有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心底涌起一道声音:完了,今日要栽在这里。本以为自己是猎手,原来是猎物。

    一瞬间,陈炀忽然明白过来,义忠亲王那句‘我与二皇子的通信都在这里了’是什么意思。

    一个探子怎么可能将别人密谋的所有书信都搜集得到,二皇子与义忠亲王的通信怎么可能轻易拿到,只有一种可能……

    义忠亲王又看向承平帝:“二皇子谋逆的证据是不是都有了?”

    “不错,确实有一个匿名信封。”承平帝已经有些迷糊,回答道。

    “好,很好。这证据是伪造的,伪造的人是忠顺王。”义忠亲王石破天惊地说道。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陈炀,“知道这一切的,就是他。”

    陈炀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承平帝疑惑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义忠亲王道:“这一切都是我跟忠顺王的对弈。事到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成,那就跟你说明了,希望你能宽恕二皇子。

    “你应当了解我与忠顺王的恩怨,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办法扳倒他,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二皇子的出现。

    “二皇子竟出奇地跟我少年时的经历一样,幼年即被太上皇宠爱,年不过双十,就受到朝中诸多官员的支持,更有四王八公向他投靠。

    “我便趁着这个机会,通过旧日势力联系到了二皇子,向他许诺了诸多好处,当他得知我能让他早日登上帝位,而他也没什么损失,才答应了。

    “于是,就像你在纸条上看到的一样,我们进行了通信,但我没告诉二皇子,这些通信我全部保留了下来,留给忠顺王当做扳倒我的证据,让他跳进圈套来。

    “后面的事就如同你们了解的那样,二皇子向刘同知授意,将我培养的人安插进了御林军中。事后刘同知身死,此事就没了证人,二皇子得以安全。

    “他并没有给刘同知写什么亲笔信,只是口头授意。你们所看到的信是忠顺王伪造的。

    “忠顺王通过我故意泄露的消息,已经得知我会让二皇子配合我刺驾。但他并没有证据,只能伪造。

    “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将我致死。而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借此扳倒二皇子。这才是他之所以会跳进这个圈套的原因。

    “他可以直接将他掌握的我与二皇子的通信暴露出来,但正如你们看到的,里面并没有讲到我们密谋刺驾的证据,他想扳倒二皇子,就只能伪造相关证据。

    “刘同知出自二皇子府,从他身上入手是最好的,于是伪造出二皇子与刘同知的通信,是最为有力的证据。

    “有了伪造的证据,有了我与二皇子的通信,同时,忠顺王又通过田魁的血书,就能做到置我于死地、钳制大皇子、拉二皇子下水的作用,到时若是刺杀成功了,陛下你想想是什么结果……”

    承平帝皱眉沉吟:“缪儿和继儿身陷刺杀嫌疑中无法脱身,再集合你们的通信……不对,他不会一起放出来……

    “而是仍像现在这样,先放出血书,缪儿和继儿全部身陷刺杀嫌疑。我与父皇身死,朝中无人做主。

    “剩下的皇子不是年幼就是没有势力。举目当朝,唯一有能力主持朝政、党羽众多的皇族,只有身为宗人令的忠顺王……那时……”

    说到这里,承平帝眼眸瞪大,震惊莫名。

    “然后,”义忠亲王继续往下说,“他顺利主持朝政,甚至顺势登基,然后放出证据,制裁二皇子和我。那时纵然大皇子摆脱了嫌疑,但他并没有势力,也难以成事……”

    “这一番借刀杀人,当真厉害。”

    “但他终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义忠亲王笑道,“他没想到他那些隐藏在我府中的探子,都成了我的人,所有证据都是我主动泄露给他的。连伪造证据都是我逼他做的。

    “现今,他输我一子,满盘皆输,几十年的谋划成了梦幻。陛下现在就可以下旨,将忠顺王召来,问他怎么伪造的证据。”

    说到这里,承平帝问出了那个一直疑惑的问题:“既然你说继儿没有给刘同知写亲笔信,为何这信的字迹明明是继儿的?”

    “这个问题,你就只能问这位陈炀了。信都是他们造的。”

    感觉到承平帝等人看向自己,陈炀又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紧张地咽了口吐沫。

    忠顺王将他派到李继身边,就是为了方便伪造书信,如今看来是瞒不住了。

    “陈炀,你还不快招来。”承平帝道,“忠顺王的事与你关系不大,你若愿意指认他,朕可以考虑给你活路。

    “你不要只想着自己,你也想想你们齐国公府和远在燕地的家人。

    “你若能招认出忠顺王,朕答应对你家从轻处罚。”

    陈炀低头垂眸,犹疑不定。

    “陈炀,事到如今,还有隐瞒的必要吗?你们伪造证据总会留下线索,到时查出来,反而没意思了。”贾玺距离陈炀不远,于是开口道。

    “你我都是棋手,应当知道以退为进的道理。认真说起来,你与忠顺王做的事情,并没什么大错。

    “二皇子确实参与了谋逆,只是没有证据。你伪造了证据,将原本隐藏的事情暴露了出来,其结果并没改变。”

    贾玺这话既是说给陈炀的听的,也是说给承平帝和弘业帝两人听的。

    陈炀闻言,这才当即跪地,道:“请陛下恕罪,那信是我将二皇子其他信中的字迹剪裁下来拼合在一起的。

    “我与二皇子有几年交情,其间也有书信往来,还有忠顺王给我提供的书信,足以拼凑出几十个字的亲笔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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