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戈大英雄
“……有过连续27个月购入电脑相关部件的记录，其中图形处理器和服务器是大头，那是搞‘挖矿’？戈大不至于吧。唔，还曾经专门从IBM、因特尔等计算机厂商挖角研究部门的尖端工程师。不过采购记录只到一年多以前，但没有其它能对应上的金额所以应该不只是改了名目，是真的停止采购了……另外五年前戈大有过一次扩建工程的招标，就在打击犯罪学院的西南角，但工程完成后规模远远比外界估计的规模要小，支出款项上也有不小的出入……对了，差不多就在那一次扩建工程完成后开始，学院在用电量方面激增，电费几乎以每年34%左右的幅度上涨，呃，总不能是市政或者其他方面的补助刚好超过阈值吧……另外似乎在停止大批量采购电脑部件后，用电量的增长才有所回落，但依然在增长，而且在差不多时候开始，对食材与基础药物的采购有过三次猛增，而那段时间里打击犯罪学院根本没有扩招学生或者老师，然后基础药物还是其次，对食材的采购直到现在也依然保持一个远超常规的数量，连师生放长假的时候都没有减断……”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江挚枕着双手望着天花板，思考着这几天的收获。不是跟原剧一样藏在教学楼之下的‘伍兹’人体实验室，打击犯罪学院的西南角的确存在另一个秘密基地，曾经大肆采购电脑机件的那部分还没想明白先不说，如今，或者说两年多以来，那里都应该被安置着不少人。
想到这里江挚就犯难了。如果那个监视着整个阿美莉卡海岸线的‘千眼’真的在里面，那贸然打探不会是好的选择，即使被发现，也不确定那就是‘千眼’；而要是‘千眼’根本不在里面，他在潜入的过程中没有被发现……他依然无法确定那里到底有没有‘千眼’。
所以还是只能如之前联系人所说，从知道秘密的人那里入手。
“还是得跟谢提、布林克他们搞好关系啊唉。”
叹了一声，江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已经痊愈，网上关于他的讨论也减少了许多，再加上几天里已经把一冰箱的食物扫光，眼下要出去找吃的了。
临时搭建的饭堂有模有样，提供的也不只是快餐，连卖冰淇淋的卡利娅大妈都回到岗位，这一顿江挚吃得还算滋味。另外一路上已经没多少人对他指指点点，或者过来拉他合照，这让他更为放松。好不容易打消了现在趁着夜色就去西南角那边冒冒险的念头，他找了个偏僻的小树林好好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往宿舍回去。
马上就要进入宿舍楼了，环境分外安静之余从不远处传出来突兀的骚动。想了想，江挚往声音的方向摸过去，结果看到后门那边，宿舍助理正在被几个人羞辱。
理论上，江挚是‘看’不到马弗里克的。
作为透明人的儿子，马弗里克同样可以长时间让自己的皮肤变成某种碳素超颖材料，弯曲身前身后光线以达到全身透明的效果。他可以被听到，被红外感应捕捉到，但一般情况下对人眼来说就是隐形的。不过现在的马弗里克‘隐形’不了了，虽然平时能作为辨认的帽子和近视眼镜都已掉落，但他身上被人泼了一大片的油漆，有绿的有蓝的有红的，一下子比夜空中的灯泡还要显眼。
而泼油漆的几人也没有要溜掉的意思。他们中的一人将油漆桶逐个往马弗里克身上砸，一个将手上的啤酒往马弗里克身上倒，还有两人负责一头一脚将马弗里克按在地上，嘴上还不忘嘲笑和骂骂咧咧。
“怎么，不敢再用你老爹的名头吓唬我们了吧，还是又说什么你爹随时可能从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出来殴打我们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他老爹现在可不敢出现在戈大了吧！”
“我倒是希望他老爹在这里，到时看看是谁殴打谁！隐形算什么本事，一桶油漆下去透明人逃都逃不掉！”
“还别说，五角大楼那边悬赏透明人50万叨乐呢！嘿，马弗里克，要不你跟我们说说你老爹在哪里，然后我们分了这笔钱？哈哈哈哈，提供线索也有10万美刀呢，怎样，考虑一下？”
“哈哈哈怎么能让人家儿子出卖老爹，倒是我们可以将这偷窥狂二代抓起来，引透明人来救自己儿子，到时我们直接将那玩意打个半死然后通知公司。公司那边好像也内部悬赏了，说不定借这个机会还能得到公司的赏识！”
“偷窥犯一代之前毕竟是超七组的，没那么容易被打倒，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在他儿子身上练练手。”
“哈哈哈好主意……”
马弗里克剧烈挣扎，不过很快就在几人的拳打脚踢之下偃旗息鼓，似乎是认命了。几人当中的一个似乎觉得不够带劲，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根棒球棍，还有一个更是当场就解腰带脱裤子，看来是打算往马弗里克身上加点尿素标记一下。
“咳。”
江挚走了出来。
嘲讽谩骂和嬉闹戛然而止，那几人立马转身向着这边。
“怎么，你要替这个偷窥狂出头？”
“你太萌以为你是谁！”
眼看几人又要骂起来，还隐隐有动手的意思，江挚召唤出长剑，朝着他们走过去，同时摇了摇头：“打人就算了，争端总是存在，几个打一个也可以理解，弱小吧，抱团不寒碜，可往人身上撒尿什么的——有点过分了啊。”
“是你！你是那个常G！”
对面其中一人大喊。而他的同伙，另外几人也注意到江挚右手上凭空多出来的金属长剑，纷纷绷起身体，如临大敌。
看到这个场景，江挚稍稍一愣。他本来只想看武器能不能吓唬一下对面，可没想到这就被认出来了。所以关于他召唤长剑的情报已经被传开了吗？
就在江挚若有所思的时候，对面再次开口。
“你要替这个家伙出头？”
同样的话，语气上却能听出来几分色厉内荏。
“我们没惹过你，你也别来干预我们的事。”
“他昨天还偷偷往我们的床上倒粪便，这个羊驼fvcker！”
“这个家伙以前仗着有个超七组的老爹总是看不起人，捉弄别人欺负别人，现在他没这个依仗了，我们报复回来是理所当然的事。”
“对，我们就是正当反击！”
“你之前在管理学院也没少被人霸凌吧？你应该支持我们才对。”
听到这里江挚眉毛一挑。看来关于他一些经历的情报，也被许多人拿来作为谈资了啊。
不过，问题不大。
他右手前后挥了两下。第一下只是预警，惊得对面几人大叫着抱头乱窜；第二下则发出一道黑色剑光，迎面而去将几人吓得半死。不过那道能量波并没有切在几人身上，而是穿过了其中一人的衣角，打在后方好几米处的墙壁上，留下一道几乎穿透那十来厘米厚混凝土砖石结构的深深刻痕。
“快滚吧。”
几人当即连滚带爬往外逃，没有放狠话什么的，甚至都没留下个怨毒的眼神之类，剩下的油刷啤酒棒球棍也没带走。倒是之前那个打算撒尿的倒是真的尿出来了，可惜那是标记在他自己的裤子上。
没有再理会那几人，江挚走过去将从几人那割下来的那片衣角用长剑挑起来，甩向马弗里克那边，然后收起长剑，望向对方。
还是只能看到由油漆与啤酒酒液滑落勾勒出来的部分轮廓。
碳素超颍材料扭曲光线带来肉眼隐形，这个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还带着坚不可摧（外部）的效果，可谓非常实用了。不过想到之前新闻里报道过的透明人在五角大楼被发现一事，大概红外线以及其他一些不算太尖端的仪器都能发现其位置吧。
马弗里克没有伸手去接那块临时擦布，任由它落在自己身上。他挣扎了好几下总算爬了起来，随后拿起被留下的一瓶啤酒，打开，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口。哪怕不能看见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那股狼狈与颓废。
“果然是凭空变出来的而不是某种魔术障眼法。所以，是有个临时的空间将那把长剑存在起来了吗，就像是电子游戏里的背包？”他故作随口向江挚问道，用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嗓音与语气语调听起来是正常的样子。
江挚没说什么。既然马弗里克能走能动死不了，他转身就要离开。
“他们骂我爸是叛徒，说他是美奸、卖国贼！法克他们！所以我往他们的床上扔大便！”马弗里克一把将喝了还没一半的啤酒摔在地上，然后冲着江挚的背影骂道。当然他骂的不是江挚，随后声音也愈发低沉。“我爸不会那样做的……不，我不知道，他其实也算不上年度最佳父亲……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我不擅长战斗，我只好……”
接下来就是吸鼻子的声音。
江挚顿了顿，没有再往外走，而是暗自叹了口气，回身走过去。本打算再挑起那块布让马弗里克擦擦眼泪，不过想了想，他转而开了另一瓶啤酒，递给对方。
“用自己的方式争取属于自己的正义，不丢人。”他这么说道。“当然，能承担起所带来的后果就好。”
马弗里克接过啤酒，默默喝了起来。
这一回他没有再摔瓶子了，而是喝完一瓶又给自己开了一瓶，咕咕咕第二瓶……到第四瓶时他忽然来了一句：“怎么，你不来一瓶？这里还有俩。”
江挚摆了摆手。
“好吧，本以为能有个酒友也不错。也对，每个人都有各自排解失意的方式。”马弗里克耸了耸肩，没有坚持。他看起来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这无意中的一句话，听得江挚再次发愣。他指着自己，向对方问道：“失意？”
你怎么看出来的？
马弗里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能说出这么哲学的话，肯定是有过很深的感触吧。也难怪，遭遇那样的黑幕，受到那种程度的区别待遇，正常人都——”
说到这里，他注意到江挚脸上全是问号，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等等，你不知道？今晚的纪念会，你没被邀请吧，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马弗里克也是一阵错愕。“我本来打算偷偷溜进去混吃混喝顺便找找乐子的，顺便看有没有机会跟哪个大人物搭上关系，比如哥谭的那位就听说被邀请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到场……可惜还没出发就被刚才那几魂淡堵在房门口，然后拖到这里。不过我没被邀请是正常，你就不一样了啊。”
江挚若有所思。
马弗里克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排行榜前十都会出席，这算是他们的福利，能跟那些社会名流打好关系，刷刷存在感之类。前二十前三十都有机会混进去，听说明天刷新榜单，他们应该会争取一下在场校董们的支持。那个玛莉·莫罗甚至早在下午就开始准备了，一个本来连手机都没有的家伙，这几天不但接受了采访，说自己没害怕只想保护同学有多坚强多伟大。可她明明是顶了你的位置，我当时在现场，我知道要不是你出手，金童他们没在其他人根本阻止不了那个灰色怪物。哼，也不知道那个莫罗是什么背景，谢提简直当她是自己的女儿，听说每天都请她到自己的公寓吃饭，帮她打扮，把她搞进打击犯罪学院。尤其是今晚，因入侵事件而起的纪念晚会，你没受到邀请，反而她随便就能入场。听说ACP（全美有色人种协进会）也会出席，我敢说他们会把她当成唯一的英雄，戈多金守护者什么的。她也真不要脸，这都敢认！”
值得一提的是，在白左当道、zzzq盛行的西方社会，ACP有着相当惊人的影响力。不过这里给大家普及一个冷知识：绝大部分情况下，阿美莉卡对有色人种的定义并不包括黄种人。
看着马弗里克有如感同身受的谩骂着发泄着，江挚只是轻笑了一下。对于那个所谓顶了他位置的女黑人，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他不需要那样的热度和话题，女黑人迫不及待往上爬也有她的理由。不过，那些被人推上高位、推于聚光灯之下的人，有实力的话自然能够坐稳该有的位置，要是弄虚作假，迟早会摔下来，而且是捧得越高摔得越痛。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江挚枕着双手望着天花板，思考着这几天的收获。不是跟原剧一样藏在教学楼之下的‘伍兹’人体实验室，打击犯罪学院的西南角的确存在另一个秘密基地，曾经大肆采购电脑机件的那部分还没想明白先不说，如今，或者说两年多以来，那里都应该被安置着不少人。
想到这里江挚就犯难了。如果那个监视着整个阿美莉卡海岸线的‘千眼’真的在里面，那贸然打探不会是好的选择，即使被发现，也不确定那就是‘千眼’；而要是‘千眼’根本不在里面，他在潜入的过程中没有被发现……他依然无法确定那里到底有没有‘千眼’。
所以还是只能如之前联系人所说，从知道秘密的人那里入手。
“还是得跟谢提、布林克他们搞好关系啊唉。”
叹了一声，江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已经痊愈，网上关于他的讨论也减少了许多，再加上几天里已经把一冰箱的食物扫光，眼下要出去找吃的了。
临时搭建的饭堂有模有样，提供的也不只是快餐，连卖冰淇淋的卡利娅大妈都回到岗位，这一顿江挚吃得还算滋味。另外一路上已经没多少人对他指指点点，或者过来拉他合照，这让他更为放松。好不容易打消了现在趁着夜色就去西南角那边冒冒险的念头，他找了个偏僻的小树林好好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往宿舍回去。
马上就要进入宿舍楼了，环境分外安静之余从不远处传出来突兀的骚动。想了想，江挚往声音的方向摸过去，结果看到后门那边，宿舍助理正在被几个人羞辱。
理论上，江挚是‘看’不到马弗里克的。
作为透明人的儿子，马弗里克同样可以长时间让自己的皮肤变成某种碳素超颖材料，弯曲身前身后光线以达到全身透明的效果。他可以被听到，被红外感应捕捉到，但一般情况下对人眼来说就是隐形的。不过现在的马弗里克‘隐形’不了了，虽然平时能作为辨认的帽子和近视眼镜都已掉落，但他身上被人泼了一大片的油漆，有绿的有蓝的有红的，一下子比夜空中的灯泡还要显眼。
而泼油漆的几人也没有要溜掉的意思。他们中的一人将油漆桶逐个往马弗里克身上砸，一个将手上的啤酒往马弗里克身上倒，还有两人负责一头一脚将马弗里克按在地上，嘴上还不忘嘲笑和骂骂咧咧。
“怎么，不敢再用你老爹的名头吓唬我们了吧，还是又说什么你爹随时可能从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出来殴打我们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他老爹现在可不敢出现在戈大了吧！”
“我倒是希望他老爹在这里，到时看看是谁殴打谁！隐形算什么本事，一桶油漆下去透明人逃都逃不掉！”
“还别说，五角大楼那边悬赏透明人50万叨乐呢！嘿，马弗里克，要不你跟我们说说你老爹在哪里，然后我们分了这笔钱？哈哈哈哈，提供线索也有10万美刀呢，怎样，考虑一下？”
“哈哈哈怎么能让人家儿子出卖老爹，倒是我们可以将这偷窥狂二代抓起来，引透明人来救自己儿子，到时我们直接将那玩意打个半死然后通知公司。公司那边好像也内部悬赏了，说不定借这个机会还能得到公司的赏识！”
“偷窥犯一代之前毕竟是超七组的，没那么容易被打倒，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在他儿子身上练练手。”
“哈哈哈好主意……”
马弗里克剧烈挣扎，不过很快就在几人的拳打脚踢之下偃旗息鼓，似乎是认命了。几人当中的一个似乎觉得不够带劲，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根棒球棍，还有一个更是当场就解腰带脱裤子，看来是打算往马弗里克身上加点尿素标记一下。
“咳。”
江挚走了出来。
嘲讽谩骂和嬉闹戛然而止，那几人立马转身向着这边。
“怎么，你要替这个偷窥狂出头？”
“你太萌以为你是谁！”
眼看几人又要骂起来，还隐隐有动手的意思，江挚召唤出长剑，朝着他们走过去，同时摇了摇头：“打人就算了，争端总是存在，几个打一个也可以理解，弱小吧，抱团不寒碜，可往人身上撒尿什么的——有点过分了啊。”
“是你！你是那个常G！”
对面其中一人大喊。而他的同伙，另外几人也注意到江挚右手上凭空多出来的金属长剑，纷纷绷起身体，如临大敌。
看到这个场景，江挚稍稍一愣。他本来只想看武器能不能吓唬一下对面，可没想到这就被认出来了。所以关于他召唤长剑的情报已经被传开了吗？
就在江挚若有所思的时候，对面再次开口。
“你要替这个家伙出头？”
同样的话，语气上却能听出来几分色厉内荏。
“我们没惹过你，你也别来干预我们的事。”
“他昨天还偷偷往我们的床上倒粪便，这个羊驼fvcker！”
“这个家伙以前仗着有个超七组的老爹总是看不起人，捉弄别人欺负别人，现在他没这个依仗了，我们报复回来是理所当然的事。”
“对，我们就是正当反击！”
“你之前在管理学院也没少被人霸凌吧？你应该支持我们才对。”
听到这里江挚眉毛一挑。看来关于他一些经历的情报，也被许多人拿来作为谈资了啊。
不过，问题不大。
他右手前后挥了两下。第一下只是预警，惊得对面几人大叫着抱头乱窜；第二下则发出一道黑色剑光，迎面而去将几人吓得半死。不过那道能量波并没有切在几人身上，而是穿过了其中一人的衣角，打在后方好几米处的墙壁上，留下一道几乎穿透那十来厘米厚混凝土砖石结构的深深刻痕。
“快滚吧。”
几人当即连滚带爬往外逃，没有放狠话什么的，甚至都没留下个怨毒的眼神之类，剩下的油刷啤酒棒球棍也没带走。倒是之前那个打算撒尿的倒是真的尿出来了，可惜那是标记在他自己的裤子上。
没有再理会那几人，江挚走过去将从几人那割下来的那片衣角用长剑挑起来，甩向马弗里克那边，然后收起长剑，望向对方。
还是只能看到由油漆与啤酒酒液滑落勾勒出来的部分轮廓。
碳素超颍材料扭曲光线带来肉眼隐形，这个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还带着坚不可摧（外部）的效果，可谓非常实用了。不过想到之前新闻里报道过的透明人在五角大楼被发现一事，大概红外线以及其他一些不算太尖端的仪器都能发现其位置吧。
马弗里克没有伸手去接那块临时擦布，任由它落在自己身上。他挣扎了好几下总算爬了起来，随后拿起被留下的一瓶啤酒，打开，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口。哪怕不能看见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那股狼狈与颓废。
“果然是凭空变出来的而不是某种魔术障眼法。所以，是有个临时的空间将那把长剑存在起来了吗，就像是电子游戏里的背包？”他故作随口向江挚问道，用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嗓音与语气语调听起来是正常的样子。
江挚没说什么。既然马弗里克能走能动死不了，他转身就要离开。
“他们骂我爸是叛徒，说他是美奸、卖国贼！法克他们！所以我往他们的床上扔大便！”马弗里克一把将喝了还没一半的啤酒摔在地上，然后冲着江挚的背影骂道。当然他骂的不是江挚，随后声音也愈发低沉。“我爸不会那样做的……不，我不知道，他其实也算不上年度最佳父亲……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我不擅长战斗，我只好……”
接下来就是吸鼻子的声音。
江挚顿了顿，没有再往外走，而是暗自叹了口气，回身走过去。本打算再挑起那块布让马弗里克擦擦眼泪，不过想了想，他转而开了另一瓶啤酒，递给对方。
“用自己的方式争取属于自己的正义，不丢人。”他这么说道。“当然，能承担起所带来的后果就好。”
马弗里克接过啤酒，默默喝了起来。
这一回他没有再摔瓶子了，而是喝完一瓶又给自己开了一瓶，咕咕咕第二瓶……到第四瓶时他忽然来了一句：“怎么，你不来一瓶？这里还有俩。”
江挚摆了摆手。
“好吧，本以为能有个酒友也不错。也对，每个人都有各自排解失意的方式。”马弗里克耸了耸肩，没有坚持。他看起来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这无意中的一句话，听得江挚再次发愣。他指着自己，向对方问道：“失意？”
你怎么看出来的？
马弗里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能说出这么哲学的话，肯定是有过很深的感触吧。也难怪，遭遇那样的黑幕，受到那种程度的区别待遇，正常人都——”
说到这里，他注意到江挚脸上全是问号，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等等，你不知道？今晚的纪念会，你没被邀请吧，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马弗里克也是一阵错愕。“我本来打算偷偷溜进去混吃混喝顺便找找乐子的，顺便看有没有机会跟哪个大人物搭上关系，比如哥谭的那位就听说被邀请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到场……可惜还没出发就被刚才那几魂淡堵在房门口，然后拖到这里。不过我没被邀请是正常，你就不一样了啊。”
江挚若有所思。
马弗里克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排行榜前十都会出席，这算是他们的福利，能跟那些社会名流打好关系，刷刷存在感之类。前二十前三十都有机会混进去，听说明天刷新榜单，他们应该会争取一下在场校董们的支持。那个玛莉·莫罗甚至早在下午就开始准备了，一个本来连手机都没有的家伙，这几天不但接受了采访，说自己没害怕只想保护同学有多坚强多伟大。可她明明是顶了你的位置，我当时在现场，我知道要不是你出手，金童他们没在其他人根本阻止不了那个灰色怪物。哼，也不知道那个莫罗是什么背景，谢提简直当她是自己的女儿，听说每天都请她到自己的公寓吃饭，帮她打扮，把她搞进打击犯罪学院。尤其是今晚，因入侵事件而起的纪念晚会，你没受到邀请，反而她随便就能入场。听说ACP（全美有色人种协进会）也会出席，我敢说他们会把她当成唯一的英雄，戈多金守护者什么的。她也真不要脸，这都敢认！”
值得一提的是，在白左当道、zzzq盛行的西方社会，ACP有着相当惊人的影响力。不过这里给大家普及一个冷知识：绝大部分情况下，阿美莉卡对有色人种的定义并不包括黄种人。
看着马弗里克有如感同身受的谩骂着发泄着，江挚只是轻笑了一下。对于那个所谓顶了他位置的女黑人，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他不需要那样的热度和话题，女黑人迫不及待往上爬也有她的理由。不过，那些被人推上高位、推于聚光灯之下的人，有实力的话自然能够坐稳该有的位置，要是弄虚作假，迟早会摔下来，而且是捧得越高摔得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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