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行踪暴露
莫罗娅没能从那个所谓的茶话会上带回来任何情报，除了附近各个城镇的大小贵族正在密锣紧鼓的调兵遣将这种一点都不让人意外的消息。不过她也没有空手而回，按照她的说法，她拜托了其中一位大妈的儿子，连夜走陆路替她向黑冠城送了一封密信。到时在黑冠城的海塔尔就会立即将信传回旧镇的参天塔，让她的父亲尽早知道她正平安，以及为接下来对提利尔的大战做好准备。
“如今我们这种情况下，陆路传信是最方便快捷的了，两天之内就能送达。”当着江挚的面，莫罗娅得意的说道。“可惜渡鸦传信的渠道都掌握在各大城堡的学士们手上，以我们现在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不然还能更快些。不过也还好，这样就不怕提利尔假称抓住了我，用我来威胁父亲那边妥协了。”
对此江挚却不太满意。
“你事先应该跟我说说的，我会阻止你这么做。你确定那个大妈的儿子足够可靠？”他这么说道。
莫罗娅秀眉紧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我特地让他去黑冠城而不是旧镇，说是给我亲戚的信，那看上去是简单的家常问候之类，只有我和父亲知道怎么破译。另外他和他的母亲等人也不知道我是谁，没有出卖我的理由吧。”
“或许吧，或许他不会主动出卖你，但他要为你送信，赶路的过程中势必会引起提利尔和塔利那边搜索队伍的注意，你要赌他们抓住他后不会逼问一下吗？你觉得他会为你死守秘密吗？”
“有什么不会不能的。”莫罗娅嘟囔了一句，但只是嘴硬而已。“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马上离开这里。”江挚答道。
“可是……就不能先在这里睡一晚明早再出发吗？在那艘小船上躺着坐着都太不舒服了！”
“你可不是出来郊游的，大姐。”江挚十分无奈。“一旦那位大妈的儿子被抓住，到时哪怕不知道拜托他送信的你就是莫罗娅·海塔尔，提利尔那边也不会放过这条线索，肯定会派人过来查探的。”说到这里，他乜了对方一眼：“除非你将大妈的儿子追回来，取消送信的委托，不然就只能尽快上路了。”
莫罗娅没有再多说，默默地将那几身不知道怎么从大妈们那里骗来的新衣服打包带上，然后走向停船的地方。不过看得出来，她对江挚这番又是抬杠又是挖苦的话十分不满，尤其是那声“大姐”。华夏语里这个称呼常指代排行最大的姐姐，或者表示对女子的尊称，有时也用作指代长辈年龄的女性或不甚熟悉的中年妇女。而在维斯特洛通用语的交流环境中，这个词有“太太”、“夫人”、“妻子”等意思，而它们都指代同一个群体：一定年纪的已婚妇女。
江挚还没意识到自己有点惹到对方了。他清理了一下这个用几十斤鱼换来临时使用权的房间，抹去可能暴露他与莫罗娅身份的痕迹，顺便装了两桶淡水，然后也回到那艘带篷渔船上。
“今晚有点多云，没什么月光，正适合跑路。我们出发吧。”
说着他就解开锚绳，拿起船桨往岸边一推，带着渔船滑入河流。这时，坐在船篷内的莫罗娅忽然来了一句：
“我想，你大概应该将这座小渔村的人都杀掉，不然容易走漏风声暴露行踪。”
听她这么说，江挚愣了一下。就着并不明亮的天色，看到她那张阴影中面无表情突出一点冷意的脸，他有点拿不准对方这是认真的，还是说着反话气话。不过他也只是纠结了片刻，轻笑了一声，随后就继续撑船上路了。
受限于渔船本身的条件，经曼德河出了入海口后他们的行进效率明显降低了不少。不过得益于行进路线的出其不意，他们一路上还算顺利，莫罗娅也没有再提出上岸找个地方洗个澡什么的。至于其中一桶淡水被她占用，拿来抹抹脸擦擦身体等，他只能听之任之了。
有意思的是，不管是给伤口换药还是清洗身体后更换衣服，她都当着他的面，一点都没有要避忌的意思。头两次时江挚还调侃了几句，然而她根本就不予回应——事实上，自他们从那座小渔村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冷着脸再没有开口说话了。
行吧，反正送她到旧镇之后就两不相干了。
眼看只要再航行两天就能完成委托了，渔船在将要进入低语湾之际，竟然遭到了拦截。
“银色盾牌形旗帜上画着一道黑色条带，那是布莱巴尔家族的船！”莫罗娅皱着眉说道。
顾不上对莫罗娅终于开口做出点评，江挚也是剑眉紧蹙。
“布莱巴尔家族，族堡是班达伦堡吧？我们不是昨天就已经经过那里了吗？！”
班达伦堡坐落于河湾地的西南沿海，其内的领主布莱巴尔家族向来是提利尔家族的拥趸，因而昨天在经过那一段海岸线时，江挚还特地撑着小渔船往大海的方向多绕行了一段，为此还差点翻了船。有惊无险地通过那一段海边之后，他还一度放松下来，毕竟那是他们一路上经过的最后一处提利尔家族支持者的地盘了，接下来就剩下据守低语湾两岸的黑冠城和三塔堡，这两个的领主都效忠于莫罗娅她们的海塔尔。万万没想到，布莱巴尔家族竟然提前派出了船只，在离自己的族堡有一天的海程且靠近黑冠城与低语湾的海域上游弋，这是战场动态、布莱巴尔家族接到提利尔那边的指令准备对黑冠城内的布尔威家族形成军事压制或者准备进行军事骚扰，还是专门在这里堵截有可能走这条线路的江挚与莫罗娅的？
下一刻，对面的动静给出了答案。
“海塔尔家族的莫罗娅小姐，请停下任何不必要的举动，留在原地等待我们接应。”布莱巴尔一方，当先的那艘大船上传出这样的话来。“我们无意冒犯乃至伤害莫罗娅小姐，只是准备请您到高庭去，写一封信给您的父亲雷顿伯爵大人解释一下之前您的弟弟亨佛利爵士与提利尔家族的洛拉斯爵士在无意之间产生的一点小误会。提利尔家族的梅斯公爵大人诚挚邀请，还请莫罗娅小姐配合。”
这么长长的一段话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准备抓住莫罗娅、软禁到高庭，等着她的父亲雷顿伯爵过来交涉，迫使其臣服，看他打算付出怎样的代价换回自己的女儿。还没听完对方这话，江挚与莫罗娅就脸色大变，因为对方这样的行动，明摆着不只是守在这里堵截可能到来的两人，而是确定两人肯定会走这边，还专门选了两人有所放松的时候，真的就等着两人自投罗网了。
哪里出问题了呢？江挚一时间想不明白。
“如今我们这种情况下，陆路传信是最方便快捷的了，两天之内就能送达。”当着江挚的面，莫罗娅得意的说道。“可惜渡鸦传信的渠道都掌握在各大城堡的学士们手上，以我们现在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不然还能更快些。不过也还好，这样就不怕提利尔假称抓住了我，用我来威胁父亲那边妥协了。”
对此江挚却不太满意。
“你事先应该跟我说说的，我会阻止你这么做。你确定那个大妈的儿子足够可靠？”他这么说道。
莫罗娅秀眉紧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我特地让他去黑冠城而不是旧镇，说是给我亲戚的信，那看上去是简单的家常问候之类，只有我和父亲知道怎么破译。另外他和他的母亲等人也不知道我是谁，没有出卖我的理由吧。”
“或许吧，或许他不会主动出卖你，但他要为你送信，赶路的过程中势必会引起提利尔和塔利那边搜索队伍的注意，你要赌他们抓住他后不会逼问一下吗？你觉得他会为你死守秘密吗？”
“有什么不会不能的。”莫罗娅嘟囔了一句，但只是嘴硬而已。“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马上离开这里。”江挚答道。
“可是……就不能先在这里睡一晚明早再出发吗？在那艘小船上躺着坐着都太不舒服了！”
“你可不是出来郊游的，大姐。”江挚十分无奈。“一旦那位大妈的儿子被抓住，到时哪怕不知道拜托他送信的你就是莫罗娅·海塔尔，提利尔那边也不会放过这条线索，肯定会派人过来查探的。”说到这里，他乜了对方一眼：“除非你将大妈的儿子追回来，取消送信的委托，不然就只能尽快上路了。”
莫罗娅没有再多说，默默地将那几身不知道怎么从大妈们那里骗来的新衣服打包带上，然后走向停船的地方。不过看得出来，她对江挚这番又是抬杠又是挖苦的话十分不满，尤其是那声“大姐”。华夏语里这个称呼常指代排行最大的姐姐，或者表示对女子的尊称，有时也用作指代长辈年龄的女性或不甚熟悉的中年妇女。而在维斯特洛通用语的交流环境中，这个词有“太太”、“夫人”、“妻子”等意思，而它们都指代同一个群体：一定年纪的已婚妇女。
江挚还没意识到自己有点惹到对方了。他清理了一下这个用几十斤鱼换来临时使用权的房间，抹去可能暴露他与莫罗娅身份的痕迹，顺便装了两桶淡水，然后也回到那艘带篷渔船上。
“今晚有点多云，没什么月光，正适合跑路。我们出发吧。”
说着他就解开锚绳，拿起船桨往岸边一推，带着渔船滑入河流。这时，坐在船篷内的莫罗娅忽然来了一句：
“我想，你大概应该将这座小渔村的人都杀掉，不然容易走漏风声暴露行踪。”
听她这么说，江挚愣了一下。就着并不明亮的天色，看到她那张阴影中面无表情突出一点冷意的脸，他有点拿不准对方这是认真的，还是说着反话气话。不过他也只是纠结了片刻，轻笑了一声，随后就继续撑船上路了。
受限于渔船本身的条件，经曼德河出了入海口后他们的行进效率明显降低了不少。不过得益于行进路线的出其不意，他们一路上还算顺利，莫罗娅也没有再提出上岸找个地方洗个澡什么的。至于其中一桶淡水被她占用，拿来抹抹脸擦擦身体等，他只能听之任之了。
有意思的是，不管是给伤口换药还是清洗身体后更换衣服，她都当着他的面，一点都没有要避忌的意思。头两次时江挚还调侃了几句，然而她根本就不予回应——事实上，自他们从那座小渔村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冷着脸再没有开口说话了。
行吧，反正送她到旧镇之后就两不相干了。
眼看只要再航行两天就能完成委托了，渔船在将要进入低语湾之际，竟然遭到了拦截。
“银色盾牌形旗帜上画着一道黑色条带，那是布莱巴尔家族的船！”莫罗娅皱着眉说道。
顾不上对莫罗娅终于开口做出点评，江挚也是剑眉紧蹙。
“布莱巴尔家族，族堡是班达伦堡吧？我们不是昨天就已经经过那里了吗？！”
班达伦堡坐落于河湾地的西南沿海，其内的领主布莱巴尔家族向来是提利尔家族的拥趸，因而昨天在经过那一段海岸线时，江挚还特地撑着小渔船往大海的方向多绕行了一段，为此还差点翻了船。有惊无险地通过那一段海边之后，他还一度放松下来，毕竟那是他们一路上经过的最后一处提利尔家族支持者的地盘了，接下来就剩下据守低语湾两岸的黑冠城和三塔堡，这两个的领主都效忠于莫罗娅她们的海塔尔。万万没想到，布莱巴尔家族竟然提前派出了船只，在离自己的族堡有一天的海程且靠近黑冠城与低语湾的海域上游弋，这是战场动态、布莱巴尔家族接到提利尔那边的指令准备对黑冠城内的布尔威家族形成军事压制或者准备进行军事骚扰，还是专门在这里堵截有可能走这条线路的江挚与莫罗娅的？
下一刻，对面的动静给出了答案。
“海塔尔家族的莫罗娅小姐，请停下任何不必要的举动，留在原地等待我们接应。”布莱巴尔一方，当先的那艘大船上传出这样的话来。“我们无意冒犯乃至伤害莫罗娅小姐，只是准备请您到高庭去，写一封信给您的父亲雷顿伯爵大人解释一下之前您的弟弟亨佛利爵士与提利尔家族的洛拉斯爵士在无意之间产生的一点小误会。提利尔家族的梅斯公爵大人诚挚邀请，还请莫罗娅小姐配合。”
这么长长的一段话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准备抓住莫罗娅、软禁到高庭，等着她的父亲雷顿伯爵过来交涉，迫使其臣服，看他打算付出怎样的代价换回自己的女儿。还没听完对方这话，江挚与莫罗娅就脸色大变，因为对方这样的行动，明摆着不只是守在这里堵截可能到来的两人，而是确定两人肯定会走这边，还专门选了两人有所放松的时候，真的就等着两人自投罗网了。
哪里出问题了呢？江挚一时间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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