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端倪现
“苏兄弟，为了大唐百姓，可愿助我？”
面对元镜的发问，苏无恙并未热血上头果断答应。
他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元镜还没来得及失望，苏无恙又点了点头。
只见他自嘲一笑道：“我可助你，不过我并无那般济世救民的决心，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和所在意之人罢了。若事有不谐，我会退出。”
元镜难得地笑了，虽然这个笑容放在他那木讷的脸上难免有些古怪。
“君子所行，问迹，不问心。”
苏无恙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个家伙掉起书袋来，和窦子青倒有几分相似。
也许心怀崇高理想的人总是相似的吧。
不再任思绪乱飞，苏无恙和元镜开始商讨起了具体的谋划。
……
当线索初见端倪，一切便变得有迹可循。
苏无恙与影子调查多日，发现苏家的改变同样来自数月以前。
苏无恙离开灵宝前后，苏家似乎一夜间变得沉寂下来，连抢夺苏无恙手下铺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坊间有人猜测，定然是苏大长老担心苏无恙在函谷关找到靠山，这才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
如今看来，一切远没有这般简单。
元镜似乎无比急切地想要得到结果，但他身上有伤，苏无恙便把盯梢苏宪的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之后数日，苏宪都未如往常一般在烟花巷流连，而是每日到一处宅院拜访，似乎与此处主人交情不浅。
苏无恙一番探查，发现此处竟是那染病的武馆刘馆主的宅院！
这一日，苏宪如往常一般拜访刘馆主。苏无恙见有下人正在闲聊，便施展“知微”，听起了二人的对话。
一个丫鬟看着苏宪的背影，问道：“嫂子，这人是老爷的亲戚吗？怎么这几日天天来探病？”
另一个仆妇悄悄呸了一声道：“谁不知道这苏家少爷是个不学无术的，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姑娘。我看他指定不怀好意。”
丫鬟捂着嘴惊道：“不会是看咱们老爷病重，瞧上了他的财物了吧？”
“莫要担心，不是还有夫人在吗？”
…
苏无恙听完，心中若有所思。
这刘馆主，乃是灵宝城第一个患上疫疾的修行者，苏宪此举，究竟所为何来？
不多时，苏宪便出了宅子。
夜深人静之时，刘府外迟迟都没有动静。
隐藏在夜色中的苏无恙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苏宪的打算。
突然，“知微”动了。
苏宪出现在了苏无恙的视野之内，他绕着刘府绕了半圈，贼眉鼠眼地环视左右，见四处无人，便轻轻一跃，翻身跃入了那院中。
苏无恙见状，唤来影子，让其通知元镜，自己则悄然跟了上去。
苏宪似乎对此处颇为熟悉，悄然进入一处室内。
苏无恙从窗外看去，见此人已经打晕了一个妇人，手中取出一个泛着紫光的玉瓶，对准了病榻之上的汉子。
不过几息时间，一道黑烟顺着汉子的口鼻飘出，落入那紫瓶之内。
苏无恙略一感应，那汉子并未身死，反而状态还要好了几分。
做完这一切，苏宪面露喜色。他色眯眯地看了那被他打昏在地的妇人一眼，不甘自语道：“这刘家的娘们真是风韵犹存，可惜了，今天有正事在身。等些时日，小爷再来……嘿嘿……”
苏宪悄然离开刘府，苏无恙转身望去，元镜已在暗处等待。
苏无恙快速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告知元镜，元镜闻言露出惊色。
“疫种？！”
元镜来不及解释这二字的含义，急促道：“苏公子，你速去将此事告知灵宝县尊调兵围住苏府，我要去拦住此人，入苏府一探！”
刚要行动，苏无恙却拉住了元镜，轻声道：“苏府我熟悉，我去！”
“来不及了！”
“那家伙中了我的幻术，走不远的。”
元镜听闻此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元大哥，你应该明白，我人微言轻，县尊定然不可能因我三言两语调兵。你乃是大理寺密探，此事只能你去。”
见元镜还在犹豫，苏无恙只得叹气道：“元大哥，莫再犹豫了，我修为有限，幻术撑不了多久。”
元镜闻言，咬咬牙从怀中取出那曾用过的令箭，塞给苏无恙道：“此乃铜章密探所持令箭“无漏”，此物可隐匿气息修为，我传你密咒。”
元镜不再多言，做完此事便极速向县尊府奔去。
……
夜色之中，苏宪口中隐隐自语着什么“当神仙”“发达了”之类的话语，面上带着藏不住的喜色。
苏宪心志不坚，中了苏无恙的幻术倒也一时摆脱不得。
正在此时，那紫瓶突然微光一闪，苏宪猛地一震，从鬼打墙一般的状态脱离出来。他惊恐地转头看向四周，发现自己竟在原地走了许久。见四下无人，不由加快速度向苏氏大宅奔去。
夜色很深，但对于苏无恙来说，却与白日一般无二。
前方苏宪的身影距他还有百丈，苏无恙不再留力，足下浮现出肉眼难见的云朵，老道教授的步法第一次展现威能！
百丈距离，苏无恙三息而直！
听到身后的破空声，苏宪忍不住转头望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苏无恙那硕大的拳头。
“是你！”
苏宪也是凝血武者，却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苏无恙一拳打中面门。
剧烈的眩晕传来，苏宪只觉得自己脑袋如同被开了瓢一般，面上更是剧痛无比。
苏无恙没有留手，一把按住他的脖子道：“说吧，你知道该说些什么。”
谁知苏宪竟不答话，只是喃喃自语地说着：“死定了，死定了，哈哈，你也要死！所有人都要死！”
还没等苏无恙发问，苏宪竟突然脸上生疮，体外发臭，不过几息便面色紫青，身体一软没了声息。
不好！
苏无恙暗道一声不妙。
只见那紫青色沿着苏宪的身体，便要攀上苏无恙的手臂，苏无恙将苏宪的尸体一丢，那紫青色竟凭空随之而来，苏无恙催动师门《紫炁道典》，紫青色微微退却，可苏无恙毕竟修为不足，紫青色很快又附着在了他的手背上。
想都不用想，若是被这邪气染上了，定会落得苏宪一般的下场！
苏无恙眼见抵挡不住，突然心中一动，一枚雪白的古拙玉佩出现在手中。
忘川！
那紫青色见到忘川古玉，顿时如溪流如海，通通向忘川之内钻去。
好不容易躲过了危机，苏无恙看向苏宪的尸体，便欲寻找他携带的玉瓶。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道紫光冲天而起，去处正是苏府的方向！
那玉瓶竟然有灵，见势不妙跑了！
面对元镜的发问，苏无恙并未热血上头果断答应。
他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元镜还没来得及失望，苏无恙又点了点头。
只见他自嘲一笑道：“我可助你，不过我并无那般济世救民的决心，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和所在意之人罢了。若事有不谐，我会退出。”
元镜难得地笑了，虽然这个笑容放在他那木讷的脸上难免有些古怪。
“君子所行，问迹，不问心。”
苏无恙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个家伙掉起书袋来，和窦子青倒有几分相似。
也许心怀崇高理想的人总是相似的吧。
不再任思绪乱飞，苏无恙和元镜开始商讨起了具体的谋划。
……
当线索初见端倪，一切便变得有迹可循。
苏无恙与影子调查多日，发现苏家的改变同样来自数月以前。
苏无恙离开灵宝前后，苏家似乎一夜间变得沉寂下来，连抢夺苏无恙手下铺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坊间有人猜测，定然是苏大长老担心苏无恙在函谷关找到靠山，这才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
如今看来，一切远没有这般简单。
元镜似乎无比急切地想要得到结果，但他身上有伤，苏无恙便把盯梢苏宪的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之后数日，苏宪都未如往常一般在烟花巷流连，而是每日到一处宅院拜访，似乎与此处主人交情不浅。
苏无恙一番探查，发现此处竟是那染病的武馆刘馆主的宅院！
这一日，苏宪如往常一般拜访刘馆主。苏无恙见有下人正在闲聊，便施展“知微”，听起了二人的对话。
一个丫鬟看着苏宪的背影，问道：“嫂子，这人是老爷的亲戚吗？怎么这几日天天来探病？”
另一个仆妇悄悄呸了一声道：“谁不知道这苏家少爷是个不学无术的，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姑娘。我看他指定不怀好意。”
丫鬟捂着嘴惊道：“不会是看咱们老爷病重，瞧上了他的财物了吧？”
“莫要担心，不是还有夫人在吗？”
…
苏无恙听完，心中若有所思。
这刘馆主，乃是灵宝城第一个患上疫疾的修行者，苏宪此举，究竟所为何来？
不多时，苏宪便出了宅子。
夜深人静之时，刘府外迟迟都没有动静。
隐藏在夜色中的苏无恙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苏宪的打算。
突然，“知微”动了。
苏宪出现在了苏无恙的视野之内，他绕着刘府绕了半圈，贼眉鼠眼地环视左右，见四处无人，便轻轻一跃，翻身跃入了那院中。
苏无恙见状，唤来影子，让其通知元镜，自己则悄然跟了上去。
苏宪似乎对此处颇为熟悉，悄然进入一处室内。
苏无恙从窗外看去，见此人已经打晕了一个妇人，手中取出一个泛着紫光的玉瓶，对准了病榻之上的汉子。
不过几息时间，一道黑烟顺着汉子的口鼻飘出，落入那紫瓶之内。
苏无恙略一感应，那汉子并未身死，反而状态还要好了几分。
做完这一切，苏宪面露喜色。他色眯眯地看了那被他打昏在地的妇人一眼，不甘自语道：“这刘家的娘们真是风韵犹存，可惜了，今天有正事在身。等些时日，小爷再来……嘿嘿……”
苏宪悄然离开刘府，苏无恙转身望去，元镜已在暗处等待。
苏无恙快速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告知元镜，元镜闻言露出惊色。
“疫种？！”
元镜来不及解释这二字的含义，急促道：“苏公子，你速去将此事告知灵宝县尊调兵围住苏府，我要去拦住此人，入苏府一探！”
刚要行动，苏无恙却拉住了元镜，轻声道：“苏府我熟悉，我去！”
“来不及了！”
“那家伙中了我的幻术，走不远的。”
元镜听闻此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元大哥，你应该明白，我人微言轻，县尊定然不可能因我三言两语调兵。你乃是大理寺密探，此事只能你去。”
见元镜还在犹豫，苏无恙只得叹气道：“元大哥，莫再犹豫了，我修为有限，幻术撑不了多久。”
元镜闻言，咬咬牙从怀中取出那曾用过的令箭，塞给苏无恙道：“此乃铜章密探所持令箭“无漏”，此物可隐匿气息修为，我传你密咒。”
元镜不再多言，做完此事便极速向县尊府奔去。
……
夜色之中，苏宪口中隐隐自语着什么“当神仙”“发达了”之类的话语，面上带着藏不住的喜色。
苏宪心志不坚，中了苏无恙的幻术倒也一时摆脱不得。
正在此时，那紫瓶突然微光一闪，苏宪猛地一震，从鬼打墙一般的状态脱离出来。他惊恐地转头看向四周，发现自己竟在原地走了许久。见四下无人，不由加快速度向苏氏大宅奔去。
夜色很深，但对于苏无恙来说，却与白日一般无二。
前方苏宪的身影距他还有百丈，苏无恙不再留力，足下浮现出肉眼难见的云朵，老道教授的步法第一次展现威能！
百丈距离，苏无恙三息而直！
听到身后的破空声，苏宪忍不住转头望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苏无恙那硕大的拳头。
“是你！”
苏宪也是凝血武者，却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苏无恙一拳打中面门。
剧烈的眩晕传来，苏宪只觉得自己脑袋如同被开了瓢一般，面上更是剧痛无比。
苏无恙没有留手，一把按住他的脖子道：“说吧，你知道该说些什么。”
谁知苏宪竟不答话，只是喃喃自语地说着：“死定了，死定了，哈哈，你也要死！所有人都要死！”
还没等苏无恙发问，苏宪竟突然脸上生疮，体外发臭，不过几息便面色紫青，身体一软没了声息。
不好！
苏无恙暗道一声不妙。
只见那紫青色沿着苏宪的身体，便要攀上苏无恙的手臂，苏无恙将苏宪的尸体一丢，那紫青色竟凭空随之而来，苏无恙催动师门《紫炁道典》，紫青色微微退却，可苏无恙毕竟修为不足，紫青色很快又附着在了他的手背上。
想都不用想，若是被这邪气染上了，定会落得苏宪一般的下场！
苏无恙眼见抵挡不住，突然心中一动，一枚雪白的古拙玉佩出现在手中。
忘川！
那紫青色见到忘川古玉，顿时如溪流如海，通通向忘川之内钻去。
好不容易躲过了危机，苏无恙看向苏宪的尸体，便欲寻找他携带的玉瓶。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道紫光冲天而起，去处正是苏府的方向！
那玉瓶竟然有灵，见势不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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