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青楼女子
等陆小凤沿着车辙印追到运河边，发现只剩一辆空空如也的马车扔在那儿，而张猛等人早已不见踪迹，想来应该是坐船离开了。
陆小凤不由望水兴叹，只得调转马头，向小镇赶去。
陆小凤没有想到，江南的小镇竟是如此繁华，眼见得人流涌动，陆小凤生怕骑马穿行会惊吓到百姓，于是便跳下马，牵着它向悦来茶馆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嘻笑着便将陆小凤给围住了。
陆小凤深谙此道，知道她们应该是哪家青楼的姑娘，在此拉客而已。
果然，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笑道：“哟，莫非公子是舍不得我们姐妹呀？不如这样，就随姐姐去花月楼喝上几杯便是了。”
一个年纪稍轻的女人更是笑道：“对啊，公子就去嘛，正好让我们姐妹帮你梳理一下你的两撇胡子！”
说着话，那几个女人竟还向陆小凤伸出了咸猪手。
那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见陆小凤胸前的衣衫竟然破了，便又笑道：“哟，公子，你这是调戏了哪家小娘子，竟被她把衣服都挠破了，就让姐姐给你补了吧，姐姐穿针引线的功夫，在花月楼可是数一数二的，绝对包公子满意！”
说罢，她往陆小凤的身上靠去，并伸手去摸起不该摸的地方，见她如此，其他几个女人也都笑了起来。
陆小凤心中郁闷，今天怎么就碰上这几个货色，硬是被她们吃了豆腐。
陆小凤不愿与她们纠缠，便趁她们不注意，暗中在马肚子上点了一指头，马儿顿时受惊，嘶叫一声站立了起来，吓得那几个女人花枝乱颤，慌忙躲闪在了一旁。
陆小凤这才得以脱身，等他来到悦来茶馆门口，不由大吃一惊，这里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围得个水泄不通。
而他也听到从茶馆楼上传出的，柳牧云的哭声。
“爹，你快醒醒啊！爹啊！女儿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就醒来吧！”
陆小凤心知不妙，再也顾不上挤进人群了，脚尖一点马鞍，飞身跃上了二楼，半空之中，陆小凤已观察到，悦来茶馆的门口，几名捕快以及鹿邑山庄的庄丁正在把守着。
雅间内，柳牧云正趴在柳青山的尸体上失声痛哭，老板娘也是一脸悲伤地陪在一旁，而苏州府捕头刘志豪、悦来茶馆赵掌柜、仵作宋远清站在一旁，也是各自长嘘短叹，难掩心中的悲伤。
陆小凤的出现，使得雅间中的几人吓了一跳，当赵掌柜看清陆小凤的脸后，顿时吓得惊叫一声，躲到了刘捕头的身后，他用手指着陆小凤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刘捕头忙问道：“赵掌柜，你认得此人？”
赵掌柜惊叫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柳庄主！”
这声叫喊，如同晴天霹雳，使得陆小凤瞬间给惊呆了，而本在痛哭的柳牧云闻听后猛然抬头，当发现赵掌柜手指之人正是陆小凤时，她的脸上竟没有丝毫的惊讶，慢慢地站起身来，一双美目充满愤怒地望向了陆小凤。
老板娘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张大着嘴，指指赵掌柜，又指指陆小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捕头立即冲上前，将一条铁链套上了陆小凤的脖子，此时，楼下见到陆小凤飞身上楼的捕快也纷纷冲进了雅间，各拔兵刃将陆小凤团团围住。
柳牧云冷冷地说道：“赵掌柜，既然你指认他是凶手，那就把你所知道的，当着大家的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见陆小凤已被捕快围住，赵掌柜这才放心大胆地说道：“小姐，小人虽然不认识此人，但今日，小姐走后，小人怕庄主一个人无聊，于是便上去陪他唠了几句，就在出门之际，恰遇此人进了雅间，当时进门之时还与小人撞在了一起，故而小人能一眼便认出他来！”
陆小凤眉头一皱，看着赵掌柜厉声问道：“赵掌柜，你真看清楚了，你撞见的是在下？”
赵掌柜十分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我不可能记错！对了，当时你穿的就是这身衣服，我怎么可能认错！”
陆小凤听后不由一愣，立即想起柳青山早上找他，就是为他送来新做的衣服。
柳青山见陆小凤来到山庄，并未携带换洗的衣服，出于对兄弟的关心，于是便找来庄中的裁缝给陆小凤量了尺寸，为他定做了几身秋衣，衣服刚一做好，柳青山便一早就给陆小凤送了过来，等到陆小凤换上新衣后，两人这才在院中喝茶聊天。
陆小凤立即反应过来，难道那凶手今日知道自己会穿什么衣服，而且，他还事先准备了一套！那这人会是谁呢？陆小凤马上想起了当时为他量身裁衣的裁缝柳大宝来。
陆小凤又说道：“赵掌柜，即便你撞见那人就是在下，可你又因何断定在下便是凶手呢？”
赵掌柜愤怒地指着陆小凤道：“你还想狡辩？除你之外，再无旁人进过庄主的雅间！而且，就在你进去后不久，小人想去给你们添水，谁知刚到门口，便听到雅间内传出你与庄主的争吵声，小人当时虽没敢进去，可也因此长了个心眼，一直留意着雅间，生怕庄主会遇到什么麻烦，直到后来见你匆匆下楼离开了，小人才算放下心来！而你刚离开，小姐便回来发现庄主已被害了，所以，你不是凶手还能有谁？”
柳牧云自然知道父亲为陆小凤做新衣的事，她看向陆小凤，语气冰冷地问道：“陆小凤，这身衣服乃是爹爹早上刚与你送去的，如果说赵掌柜有可能认错你的人，但这身衣服你又如何解释？”
陆小凤从柳牧云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已然开始怀疑起自己了，于是便说道：“柳小姐，我知你此时对在下肯定有所误会，但在下可以向小姐保证，大哥遇害，绝对与陆某无关！而我陆小凤也绝不会对大哥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当刘捕头听到柳牧云说出‘陆小凤’这三个字时，已是惊得两眼发呆，他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被自己锁住的男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陆小凤后，他的心中顿时感到无比激动。
捕头刘志豪当年曾在京城六扇门中供职，因为人正直，不满金九龄只手遮天，且不愿与他同流合污，故而被金九龄找了个借口发配到了苏州府任一小小捕快，后来眼看回京无望，便索性在苏州府成家立业了，经多年打拼才得以升任捕头一职。
当年，陆小凤破获‘绣花大盗’一案也算是为他出了口心头的恶气，自此之后，刘捕头对于陆小凤的这个名字就格外关注起来，陆小凤只要每破一案，刘捕头定会拿来当成自己的教材反复研究，所以说，两人彼此间虽然从未谋面，但刘捕头心中对陆小凤却是神交已久了，而且通过对陆小凤的了解，刘捕头对陆小凤的人品就更是敬重了，所以对于眼前所谓的证据而言，他更愿相信陆小凤的人品，确信这案中定有蹊跷。
打定主意后，刘捕头便不动声色地守在一旁，看陆小凤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而其他捕快，哪有没有听说过陆小凤名号的，一看刘捕头不动，自是更不敢动了。
“噢！是吗？”
柳牧云冷冷道：“那请问陆大侠，这又该如何解释？”
柳牧云一指躺在血泊中的柳青山，只见柳青山面色惨白，一截剑尖插入他的咽喉，在他的尸体旁，扔着一把已被折断了剑尖的宝剑，这把剑，陆小凤认识，正是柳青山的随身之物。
陆小凤刚进雅间之时，柳牧云正趴在柳青山的身上痛哭，正好挡了他的视线，以至于陆小凤一时无法看清，柳青山究竟是如何身亡的，现在一看，立即明白了过来，原来柳青山是死在断剑之下，再看那柄宝剑剑身与剑尖的断处，却极似自己‘灵犀一指’的手法！
这下，陆小凤也不由暗中叫苦，更知自己是有口难辩了，因为柳牧云当日在李记酒楼楼顶，曾亲眼目睹自己用‘灵犀一指’的手法，将刺客手中宝剑折断后，将剑尖刺入他的咽喉。
柳牧云气愤地问道：“陆小凤，这场面你是不是很熟悉？难道不正是你惯用的‘灵犀一指’吗？”
陆小凤无奈道：“柳小姐，此手法虽然看似与我的‘灵犀一指’如出一辙，但也不能肯定就是在下所为啊！况且，如若真是陆某杀害了大哥，我又为何非用此招呢？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老板娘在一旁也替陆小凤辩解道：“妹妹，姐姐觉得陆小鸡说得没错，他若真想杀人，鬼主意多得是！何苦非要用这‘灵犀一指’呢！”
柳牧云此时早已让悲痛蒙了心智，不由冷哼一声道：“老板娘，你休要为他辩解！想我父亲也是尚武之人，虽武功比不上这狗贼，却也不会如此容易就由他制服，所以他若是想要速战速决，就由不得他不使出此绝招来。”
陆小凤听后却随即问道：“在下想请问小姐，你可否还记得李文龙的那招‘狡兔三窟’？”
柳牧云不由一怔，她岂能不记得，当日在前院之中，陆小凤当着李文龙的面，学他的那招‘狡兔三窟’，将三柄飞刀射入了墙壁之中。
柳牧云知道陆小凤想提醒她，有人可以模仿他的‘灵犀一指’来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
可令陆小凤没有想到的是，柳牧云竟咬牙切齿道：“好！陆大侠果然是好口才！那我爹亲手留下的血书你又该如何解释？”
说话间，柳牧云一脚将桌子踢翻，只见在靠近柳青山尸体旁的那条桌腿上，竟然有血写的一撇一横两个笔划，一看便是陆小凤的‘凤’字起笔的两个笔划。
而且明眼人能一眼看出，柳青山当时的确是先写的‘撇’，然后再写的‘横’，因为在写到那一‘横’时，柳青山显然已经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写到一半便无法支撑了，手指自然落下，在桌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再看柳青山靠近桌腿的右手食指尖上正有血迹，想来是他所写不假。
陆小凤看到后，竟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心想这柳青山为何临死之前会写下这两个笔划，这岂不是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火坑之中！还是说，柳青山是在临死前给自己留下追查凶手的线索？
就在陆小凤沉思之际，柳牧云从地上捡起父亲的宝剑，眼中露出绝望，一步步逼向了陆小凤。
“陆小凤，今日我父女二人与你约在此处碰面，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如今我爹爹却在此处被害，害他之人既长得和你一样，又穿着相同的衣服，还会同样的武功，最主要的，我爹爹又留下指认你的血书，如此多的线索都指向了你，难道，这一切就真是巧合吗？难道，仅凭你一句栽赃陷害就可以草草了事了吗？难道，我柳牧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好骗之人吗？”
老板娘一看不妙，忙上前拉住了柳牧云，口中劝道：“妹妹，还需冷静啊！你倒是给他机会解释啊。”
刘捕头也劝道：“柳小姐，依小人想来，凭陆大侠的为人应该不会行这卑鄙之事，其中必然是有误会，还请小姐暂息雷霆之怒，以便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谁知柳牧云柳眉倒竖，将老板娘的手挣脱开，然后将手中宝剑一指老板娘和刘捕头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敢帮他说话？我问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柳牧云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愤，眼泪喷涌而出，趁众人不备，柳牧云突然大叫一声道：“爹啊！云儿为你报仇雪恨了！”
说罢，柳牧云举起宝剑刺向了陆小凤的胸前。
而陆小凤竟动也不动地站着，眼中充满了悲伤。
惊叫声中，
柳牧云的剑刺入了陆小凤的前胸。
陆小凤不由望水兴叹，只得调转马头，向小镇赶去。
陆小凤没有想到，江南的小镇竟是如此繁华，眼见得人流涌动，陆小凤生怕骑马穿行会惊吓到百姓，于是便跳下马，牵着它向悦来茶馆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嘻笑着便将陆小凤给围住了。
陆小凤深谙此道，知道她们应该是哪家青楼的姑娘，在此拉客而已。
果然，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笑道：“哟，莫非公子是舍不得我们姐妹呀？不如这样，就随姐姐去花月楼喝上几杯便是了。”
一个年纪稍轻的女人更是笑道：“对啊，公子就去嘛，正好让我们姐妹帮你梳理一下你的两撇胡子！”
说着话，那几个女人竟还向陆小凤伸出了咸猪手。
那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见陆小凤胸前的衣衫竟然破了，便又笑道：“哟，公子，你这是调戏了哪家小娘子，竟被她把衣服都挠破了，就让姐姐给你补了吧，姐姐穿针引线的功夫，在花月楼可是数一数二的，绝对包公子满意！”
说罢，她往陆小凤的身上靠去，并伸手去摸起不该摸的地方，见她如此，其他几个女人也都笑了起来。
陆小凤心中郁闷，今天怎么就碰上这几个货色，硬是被她们吃了豆腐。
陆小凤不愿与她们纠缠，便趁她们不注意，暗中在马肚子上点了一指头，马儿顿时受惊，嘶叫一声站立了起来，吓得那几个女人花枝乱颤，慌忙躲闪在了一旁。
陆小凤这才得以脱身，等他来到悦来茶馆门口，不由大吃一惊，这里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围得个水泄不通。
而他也听到从茶馆楼上传出的，柳牧云的哭声。
“爹，你快醒醒啊！爹啊！女儿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就醒来吧！”
陆小凤心知不妙，再也顾不上挤进人群了，脚尖一点马鞍，飞身跃上了二楼，半空之中，陆小凤已观察到，悦来茶馆的门口，几名捕快以及鹿邑山庄的庄丁正在把守着。
雅间内，柳牧云正趴在柳青山的尸体上失声痛哭，老板娘也是一脸悲伤地陪在一旁，而苏州府捕头刘志豪、悦来茶馆赵掌柜、仵作宋远清站在一旁，也是各自长嘘短叹，难掩心中的悲伤。
陆小凤的出现，使得雅间中的几人吓了一跳，当赵掌柜看清陆小凤的脸后，顿时吓得惊叫一声，躲到了刘捕头的身后，他用手指着陆小凤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刘捕头忙问道：“赵掌柜，你认得此人？”
赵掌柜惊叫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柳庄主！”
这声叫喊，如同晴天霹雳，使得陆小凤瞬间给惊呆了，而本在痛哭的柳牧云闻听后猛然抬头，当发现赵掌柜手指之人正是陆小凤时，她的脸上竟没有丝毫的惊讶，慢慢地站起身来，一双美目充满愤怒地望向了陆小凤。
老板娘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张大着嘴，指指赵掌柜，又指指陆小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捕头立即冲上前，将一条铁链套上了陆小凤的脖子，此时，楼下见到陆小凤飞身上楼的捕快也纷纷冲进了雅间，各拔兵刃将陆小凤团团围住。
柳牧云冷冷地说道：“赵掌柜，既然你指认他是凶手，那就把你所知道的，当着大家的面，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见陆小凤已被捕快围住，赵掌柜这才放心大胆地说道：“小姐，小人虽然不认识此人，但今日，小姐走后，小人怕庄主一个人无聊，于是便上去陪他唠了几句，就在出门之际，恰遇此人进了雅间，当时进门之时还与小人撞在了一起，故而小人能一眼便认出他来！”
陆小凤眉头一皱，看着赵掌柜厉声问道：“赵掌柜，你真看清楚了，你撞见的是在下？”
赵掌柜十分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我不可能记错！对了，当时你穿的就是这身衣服，我怎么可能认错！”
陆小凤听后不由一愣，立即想起柳青山早上找他，就是为他送来新做的衣服。
柳青山见陆小凤来到山庄，并未携带换洗的衣服，出于对兄弟的关心，于是便找来庄中的裁缝给陆小凤量了尺寸，为他定做了几身秋衣，衣服刚一做好，柳青山便一早就给陆小凤送了过来，等到陆小凤换上新衣后，两人这才在院中喝茶聊天。
陆小凤立即反应过来，难道那凶手今日知道自己会穿什么衣服，而且，他还事先准备了一套！那这人会是谁呢？陆小凤马上想起了当时为他量身裁衣的裁缝柳大宝来。
陆小凤又说道：“赵掌柜，即便你撞见那人就是在下，可你又因何断定在下便是凶手呢？”
赵掌柜愤怒地指着陆小凤道：“你还想狡辩？除你之外，再无旁人进过庄主的雅间！而且，就在你进去后不久，小人想去给你们添水，谁知刚到门口，便听到雅间内传出你与庄主的争吵声，小人当时虽没敢进去，可也因此长了个心眼，一直留意着雅间，生怕庄主会遇到什么麻烦，直到后来见你匆匆下楼离开了，小人才算放下心来！而你刚离开，小姐便回来发现庄主已被害了，所以，你不是凶手还能有谁？”
柳牧云自然知道父亲为陆小凤做新衣的事，她看向陆小凤，语气冰冷地问道：“陆小凤，这身衣服乃是爹爹早上刚与你送去的，如果说赵掌柜有可能认错你的人，但这身衣服你又如何解释？”
陆小凤从柳牧云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已然开始怀疑起自己了，于是便说道：“柳小姐，我知你此时对在下肯定有所误会，但在下可以向小姐保证，大哥遇害，绝对与陆某无关！而我陆小凤也绝不会对大哥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当刘捕头听到柳牧云说出‘陆小凤’这三个字时，已是惊得两眼发呆，他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被自己锁住的男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陆小凤后，他的心中顿时感到无比激动。
捕头刘志豪当年曾在京城六扇门中供职，因为人正直，不满金九龄只手遮天，且不愿与他同流合污，故而被金九龄找了个借口发配到了苏州府任一小小捕快，后来眼看回京无望，便索性在苏州府成家立业了，经多年打拼才得以升任捕头一职。
当年，陆小凤破获‘绣花大盗’一案也算是为他出了口心头的恶气，自此之后，刘捕头对于陆小凤的这个名字就格外关注起来，陆小凤只要每破一案，刘捕头定会拿来当成自己的教材反复研究，所以说，两人彼此间虽然从未谋面，但刘捕头心中对陆小凤却是神交已久了，而且通过对陆小凤的了解，刘捕头对陆小凤的人品就更是敬重了，所以对于眼前所谓的证据而言，他更愿相信陆小凤的人品，确信这案中定有蹊跷。
打定主意后，刘捕头便不动声色地守在一旁，看陆小凤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而其他捕快，哪有没有听说过陆小凤名号的，一看刘捕头不动，自是更不敢动了。
“噢！是吗？”
柳牧云冷冷道：“那请问陆大侠，这又该如何解释？”
柳牧云一指躺在血泊中的柳青山，只见柳青山面色惨白，一截剑尖插入他的咽喉，在他的尸体旁，扔着一把已被折断了剑尖的宝剑，这把剑，陆小凤认识，正是柳青山的随身之物。
陆小凤刚进雅间之时，柳牧云正趴在柳青山的身上痛哭，正好挡了他的视线，以至于陆小凤一时无法看清，柳青山究竟是如何身亡的，现在一看，立即明白了过来，原来柳青山是死在断剑之下，再看那柄宝剑剑身与剑尖的断处，却极似自己‘灵犀一指’的手法！
这下，陆小凤也不由暗中叫苦，更知自己是有口难辩了，因为柳牧云当日在李记酒楼楼顶，曾亲眼目睹自己用‘灵犀一指’的手法，将刺客手中宝剑折断后，将剑尖刺入他的咽喉。
柳牧云气愤地问道：“陆小凤，这场面你是不是很熟悉？难道不正是你惯用的‘灵犀一指’吗？”
陆小凤无奈道：“柳小姐，此手法虽然看似与我的‘灵犀一指’如出一辙，但也不能肯定就是在下所为啊！况且，如若真是陆某杀害了大哥，我又为何非用此招呢？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老板娘在一旁也替陆小凤辩解道：“妹妹，姐姐觉得陆小鸡说得没错，他若真想杀人，鬼主意多得是！何苦非要用这‘灵犀一指’呢！”
柳牧云此时早已让悲痛蒙了心智，不由冷哼一声道：“老板娘，你休要为他辩解！想我父亲也是尚武之人，虽武功比不上这狗贼，却也不会如此容易就由他制服，所以他若是想要速战速决，就由不得他不使出此绝招来。”
陆小凤听后却随即问道：“在下想请问小姐，你可否还记得李文龙的那招‘狡兔三窟’？”
柳牧云不由一怔，她岂能不记得，当日在前院之中，陆小凤当着李文龙的面，学他的那招‘狡兔三窟’，将三柄飞刀射入了墙壁之中。
柳牧云知道陆小凤想提醒她，有人可以模仿他的‘灵犀一指’来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
可令陆小凤没有想到的是，柳牧云竟咬牙切齿道：“好！陆大侠果然是好口才！那我爹亲手留下的血书你又该如何解释？”
说话间，柳牧云一脚将桌子踢翻，只见在靠近柳青山尸体旁的那条桌腿上，竟然有血写的一撇一横两个笔划，一看便是陆小凤的‘凤’字起笔的两个笔划。
而且明眼人能一眼看出，柳青山当时的确是先写的‘撇’，然后再写的‘横’，因为在写到那一‘横’时，柳青山显然已经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写到一半便无法支撑了，手指自然落下，在桌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再看柳青山靠近桌腿的右手食指尖上正有血迹，想来是他所写不假。
陆小凤看到后，竟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心想这柳青山为何临死之前会写下这两个笔划，这岂不是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火坑之中！还是说，柳青山是在临死前给自己留下追查凶手的线索？
就在陆小凤沉思之际，柳牧云从地上捡起父亲的宝剑，眼中露出绝望，一步步逼向了陆小凤。
“陆小凤，今日我父女二人与你约在此处碰面，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如今我爹爹却在此处被害，害他之人既长得和你一样，又穿着相同的衣服，还会同样的武功，最主要的，我爹爹又留下指认你的血书，如此多的线索都指向了你，难道，这一切就真是巧合吗？难道，仅凭你一句栽赃陷害就可以草草了事了吗？难道，我柳牧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好骗之人吗？”
老板娘一看不妙，忙上前拉住了柳牧云，口中劝道：“妹妹，还需冷静啊！你倒是给他机会解释啊。”
刘捕头也劝道：“柳小姐，依小人想来，凭陆大侠的为人应该不会行这卑鄙之事，其中必然是有误会，还请小姐暂息雷霆之怒，以便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谁知柳牧云柳眉倒竖，将老板娘的手挣脱开，然后将手中宝剑一指老板娘和刘捕头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敢帮他说话？我问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柳牧云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愤，眼泪喷涌而出，趁众人不备，柳牧云突然大叫一声道：“爹啊！云儿为你报仇雪恨了！”
说罢，柳牧云举起宝剑刺向了陆小凤的胸前。
而陆小凤竟动也不动地站着，眼中充满了悲伤。
惊叫声中，
柳牧云的剑刺入了陆小凤的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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