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随便聊聊
刚回到诗臣，余剑峰就来找程宗唯，两人又到了公司门外的园区竹亭。
“宗唯，诗臣改制的事看样子要定了。”
“应该还是霍振奇那个公司吧？”
余剑峰有些懊恼，“有一点我事先没有想到。”
“什么情况？”
“考察合作单位的时候，徐自毅问到了后面的业务资源，就霍振奇的那个公司承诺每年可以有至少四五百万的产值。”
程宗唯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果然是有备而来，这种条件可不是谁都敢答应的。”
余剑峰急切说：“宗唯，联郡的事再不说就没机会啦！”
程宗唯说：“这个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还是没有到能说的时候。有的事，知道了不说可能更有效果。”
程宗唯知道现在的余剑峰只是知晓霍振奇的公司有问题，并不知道其他的，如果他知道霍振奇和顾其敏的关系，整个事情就会变得更麻烦。
“那我找的南通公司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程宗唯拍了拍余剑峰的肩膀，说：“老余，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把徐自毅搞趴下。”
“对啊，你的目标是徐自毅，但是如果一着不慎，徐自毅下去的时候又得罪了上面的，你觉得你在诗臣会有什么好结果。”
余剑峰想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说：“但是这样，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耐心点，很多事情最后拼的都是耐心。”
余剑峰只能暂时收了想爆料的心思，因为他感觉到，程宗唯一定比他知道得更多，既然程宗唯让他拼耐心，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两人分开，程宗唯延后一会再进公司。
刚回到办公室，许思涵就说：“宗唯，老顾找你。”
程宗唯知道，这个时候顾其敏要找他，有很大的可能是马伟钧已经和顾其敏联系过了。
敲门进了董事长办公室，顾其敏马上就站起身来，走过去把门关了。
“宗唯，我的调令已经下来了，集团专家组。诗臣的将来就要靠你这样的年轻人了。”
“哦，那就恭喜顾董了！”
在沙发上坐下，顾其敏轻声说：“伟钧给我打过电话了，你是个聪明人，后面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问得有些突兀，程宗唯想起了和马伟钧前一天的谈话，有些事一定是几个当事人都已经清楚了。但是马伟钧是马伟钧，顾其敏怎么想的自己并不知道，于是说：“我都没什么，如果顾董觉得我不方便待在这里了，我可以离开。”
“不需要离开，不需要离开，伟钧给我出了一个建议，我觉得还比较可行。”
程宗唯并没有接话，他要看看顾其敏的想法是什么。
“我和覃总也商量了，准备把三部作为一个独立部门，还是你来负责。因为涉及到和外部管理咨询公司的合作，单纯把它归在诗臣总师室的管理之下好像不太合适。再说，现在总师室的力量其实也并不足以去评判你们工程咨询部门的服务质量，我们准备把这个部门名称改为工程咨询中心，和总师室是一个平行关系，这样对外合作也比较匹配一点。”
这是一个程宗唯没想到的决定，从职业方向上看，当然也是一件好事，但是真的有没有能力去把工程咨询中心做起来，程宗唯自己也没有把握。不过顾其敏的真正意图其实已经表露，他不想让程宗唯今后受制于总师室徐自毅的管辖，从另一层含义理解，这也是顾其敏用来交换的一个条件，用一个职位上的提升来交换某种秘密的长久掩盖。
“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吧？”
“这个没什么，本来这次改制，集团对于我们的第三方案就是给了一个创新实验的批示，我们可以直接引进管理咨询公司作为合作对象，但是如果以一个三级部门和人家管理咨询公司合作，未免显得有些不尊重人家。”
“总师室不负责工程咨询中心的成果质量，那以后这个质量由哪个层级来把控？”
“你们中心自己把控，既然有合作单位了，管理咨询公司里好的人才也可以承担这个职能。。”
程宗唯说：“是已经确定了吗？”
顾其敏扶着程宗唯的肩膀说：“不能多考虑了，这个事就这么定了，下午就会开会宣布这个事。另外，有的事只能到一定的层面，如果信息太过公开，恐怕会引起诗臣公司很大的内部动荡。这一点，我相信你会理解。”
顾其敏这句话的意思不用明说，程宗唯知道是让他不要公开顾其敏和霍振奇的真正关系。
孟娜打开沈昊发给自己的文档，那是几个网上复制粘贴下来的公司名称，沈昊之前说过，他随意找了几家咨询公司，让孟娜先和他们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做施工企业转型可行性分析的。孟娜按个上网搜联系电话和地址，标记完电话后，孟娜开始一家一家的联系，五家中有三家在内部简单汇报后表示愿意参与这次江盛公司的邀请。在整理成一个简单的文档后，孟娜前去向沈昊汇报联系结果。
沈昊正在办公司里接电话，见孟娜站在门口，便示意她进去坐着，接完电话，孟娜就站起身来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
“沈总，这几家单位都联系过了，现在只有三家愿意参与。”
沈昊放了电话，说：“三家就三家吧，先安排时间沟通一下，你大致做个我们公司的转型需求给他们，主要就是要他们从我们江盛公司的实际出发，给我们找出几条可能的转型方向，意向的行业方向暂时可以不作限制，听听他们几家的想法。”
“沈总，这个我之前也没做过，想问一下，我们需要提供给他们哪些资料吗？”
“现在只是意向方案阶段，也不用提供什么资料，内部数据现阶段不适合提供，公开数据网上也都查得到，他们都是做这个的，不用我们整理给他们。你联系一下，给他们十天时间，让他们先拿一个初步的意向方案出来。”
孟娜答应了一声正准备要走，沈昊说：“这样，你还是先和章总汇报一下，他上午在，你问问他那边还有没有什么单位可以参加。”
孟娜有些为难，“沈总，我直接去问章总啊？”
沈昊笑了，说：“没事，你就说是我让你去问的。”
“好吧！”
从沈昊办公室出来，孟娜就转头去敲章勇办公室的门，章勇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孟娜轻轻开门进去，章勇一看到她就说：“小孟啊，来，坐。”
在沙发微商坐下，孟娜说：“章总，您前天会上安排的转型可研的事，我们联系了几家，现在有三家愿意参与，刚刚我和沈总汇报了，他让我来问问章总这里有没有可以参加的人家。”
章勇想了想，说：“我这里倒是有人也推荐过一家，只是公司是在广州的，可能找来也没多大意思，这样，就先这三家，让他们提个意向方案。”
“好的，沈总刚才也布置了，大概十天时间让他们先出个意向方案。”
章勇点头说：“可以，可以。这个事后面就由你来和他们对接，进度上尽量把控一下，另外，让他们再做一个正式方案的报价，和这次意向方案一起提交。”
孟娜赶紧在纸上记下，这时，章勇说：“小孟，进公司有一年了吧？”
“有了。”
“年轻有为啊，刚进公司就评到了先进。”
孟娜赶紧说：“我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非常感谢公司对我的鼓励！”
“这也是应该的，公司一向是支持年轻人的成长的。哎，我还没单独和你聊过，怎么样，对江盛公司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孟娜有些迟疑，章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随便聊聊。”
“我只是觉得，江盛目前的状况其实是大部分建筑公司普遍遇到的问题，现在的人力成本高，业主那一边又是资金困难，有时候就会逼着我们另外要找一下出路。我也非常赞成公司老总转型的想法，毕竟还是有一些我们可能并不知道的行业，他们没有这种生存困难，可能通过这次意向招标，我们就可以找到这样的行业。”
章勇不停地点头，说：“小孟啊，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啊！你能站在一个行业高度看问题，这是很难得的。那这个事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你大胆地去做，有什么问题就提交上来。”
孟娜赶紧回应，“好的，章总，我一定尽力做好这项工作。”
“另外，”章勇关心地问：“我听说你个人生活好像也有点波折，希望你正确对待啊！”
“章总，我会调整好，不会影响工作的。”孟娜嘴里说着，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一定是行政陈辛燕的汇报，因为在那次事情发生后，陈辛燕已经几次提醒苏琇文关于她上班不在状态的事。
“这我相信，不过我也给你个建议，现在这个社会，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并不太容易，有时候，共同的兴趣爱好或者审美爱好也并不是可以长久维持的保证。再完美的人看久了也会厌倦，更不要说本身就不完美的。所以，在你现在这个年纪，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说不定工作中产生的紧密关系才是最长久的。”
从章勇的办公室出来，孟娜还在想着章勇最后说的话的意思。仔细想了之后其实也就归结为一句话：选择错误。事实上，和奶狗前男友的恋爱经历的确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并不完全赞同章勇的建议。
整理完思绪，孟娜决定不再多想了，她需要尽快联系三家咨询公司，落实关于江盛转型意向方案的事。
“宗唯，诗臣改制的事看样子要定了。”
“应该还是霍振奇那个公司吧？”
余剑峰有些懊恼，“有一点我事先没有想到。”
“什么情况？”
“考察合作单位的时候，徐自毅问到了后面的业务资源，就霍振奇的那个公司承诺每年可以有至少四五百万的产值。”
程宗唯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果然是有备而来，这种条件可不是谁都敢答应的。”
余剑峰急切说：“宗唯，联郡的事再不说就没机会啦！”
程宗唯说：“这个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还是没有到能说的时候。有的事，知道了不说可能更有效果。”
程宗唯知道现在的余剑峰只是知晓霍振奇的公司有问题，并不知道其他的，如果他知道霍振奇和顾其敏的关系，整个事情就会变得更麻烦。
“那我找的南通公司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程宗唯拍了拍余剑峰的肩膀，说：“老余，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把徐自毅搞趴下。”
“对啊，你的目标是徐自毅，但是如果一着不慎，徐自毅下去的时候又得罪了上面的，你觉得你在诗臣会有什么好结果。”
余剑峰想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说：“但是这样，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耐心点，很多事情最后拼的都是耐心。”
余剑峰只能暂时收了想爆料的心思，因为他感觉到，程宗唯一定比他知道得更多，既然程宗唯让他拼耐心，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两人分开，程宗唯延后一会再进公司。
刚回到办公室，许思涵就说：“宗唯，老顾找你。”
程宗唯知道，这个时候顾其敏要找他，有很大的可能是马伟钧已经和顾其敏联系过了。
敲门进了董事长办公室，顾其敏马上就站起身来，走过去把门关了。
“宗唯，我的调令已经下来了，集团专家组。诗臣的将来就要靠你这样的年轻人了。”
“哦，那就恭喜顾董了！”
在沙发上坐下，顾其敏轻声说：“伟钧给我打过电话了，你是个聪明人，后面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问得有些突兀，程宗唯想起了和马伟钧前一天的谈话，有些事一定是几个当事人都已经清楚了。但是马伟钧是马伟钧，顾其敏怎么想的自己并不知道，于是说：“我都没什么，如果顾董觉得我不方便待在这里了，我可以离开。”
“不需要离开，不需要离开，伟钧给我出了一个建议，我觉得还比较可行。”
程宗唯并没有接话，他要看看顾其敏的想法是什么。
“我和覃总也商量了，准备把三部作为一个独立部门，还是你来负责。因为涉及到和外部管理咨询公司的合作，单纯把它归在诗臣总师室的管理之下好像不太合适。再说，现在总师室的力量其实也并不足以去评判你们工程咨询部门的服务质量，我们准备把这个部门名称改为工程咨询中心，和总师室是一个平行关系，这样对外合作也比较匹配一点。”
这是一个程宗唯没想到的决定，从职业方向上看，当然也是一件好事，但是真的有没有能力去把工程咨询中心做起来，程宗唯自己也没有把握。不过顾其敏的真正意图其实已经表露，他不想让程宗唯今后受制于总师室徐自毅的管辖，从另一层含义理解，这也是顾其敏用来交换的一个条件，用一个职位上的提升来交换某种秘密的长久掩盖。
“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吧？”
“这个没什么，本来这次改制，集团对于我们的第三方案就是给了一个创新实验的批示，我们可以直接引进管理咨询公司作为合作对象，但是如果以一个三级部门和人家管理咨询公司合作，未免显得有些不尊重人家。”
“总师室不负责工程咨询中心的成果质量，那以后这个质量由哪个层级来把控？”
“你们中心自己把控，既然有合作单位了，管理咨询公司里好的人才也可以承担这个职能。。”
程宗唯说：“是已经确定了吗？”
顾其敏扶着程宗唯的肩膀说：“不能多考虑了，这个事就这么定了，下午就会开会宣布这个事。另外，有的事只能到一定的层面，如果信息太过公开，恐怕会引起诗臣公司很大的内部动荡。这一点，我相信你会理解。”
顾其敏这句话的意思不用明说，程宗唯知道是让他不要公开顾其敏和霍振奇的真正关系。
孟娜打开沈昊发给自己的文档，那是几个网上复制粘贴下来的公司名称，沈昊之前说过，他随意找了几家咨询公司，让孟娜先和他们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做施工企业转型可行性分析的。孟娜按个上网搜联系电话和地址，标记完电话后，孟娜开始一家一家的联系，五家中有三家在内部简单汇报后表示愿意参与这次江盛公司的邀请。在整理成一个简单的文档后，孟娜前去向沈昊汇报联系结果。
沈昊正在办公司里接电话，见孟娜站在门口，便示意她进去坐着，接完电话，孟娜就站起身来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
“沈总，这几家单位都联系过了，现在只有三家愿意参与。”
沈昊放了电话，说：“三家就三家吧，先安排时间沟通一下，你大致做个我们公司的转型需求给他们，主要就是要他们从我们江盛公司的实际出发，给我们找出几条可能的转型方向，意向的行业方向暂时可以不作限制，听听他们几家的想法。”
“沈总，这个我之前也没做过，想问一下，我们需要提供给他们哪些资料吗？”
“现在只是意向方案阶段，也不用提供什么资料，内部数据现阶段不适合提供，公开数据网上也都查得到，他们都是做这个的，不用我们整理给他们。你联系一下，给他们十天时间，让他们先拿一个初步的意向方案出来。”
孟娜答应了一声正准备要走，沈昊说：“这样，你还是先和章总汇报一下，他上午在，你问问他那边还有没有什么单位可以参加。”
孟娜有些为难，“沈总，我直接去问章总啊？”
沈昊笑了，说：“没事，你就说是我让你去问的。”
“好吧！”
从沈昊办公室出来，孟娜就转头去敲章勇办公室的门，章勇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孟娜轻轻开门进去，章勇一看到她就说：“小孟啊，来，坐。”
在沙发微商坐下，孟娜说：“章总，您前天会上安排的转型可研的事，我们联系了几家，现在有三家愿意参与，刚刚我和沈总汇报了，他让我来问问章总这里有没有可以参加的人家。”
章勇想了想，说：“我这里倒是有人也推荐过一家，只是公司是在广州的，可能找来也没多大意思，这样，就先这三家，让他们提个意向方案。”
“好的，沈总刚才也布置了，大概十天时间让他们先出个意向方案。”
章勇点头说：“可以，可以。这个事后面就由你来和他们对接，进度上尽量把控一下，另外，让他们再做一个正式方案的报价，和这次意向方案一起提交。”
孟娜赶紧在纸上记下，这时，章勇说：“小孟，进公司有一年了吧？”
“有了。”
“年轻有为啊，刚进公司就评到了先进。”
孟娜赶紧说：“我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非常感谢公司对我的鼓励！”
“这也是应该的，公司一向是支持年轻人的成长的。哎，我还没单独和你聊过，怎么样，对江盛公司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孟娜有些迟疑，章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随便聊聊。”
“我只是觉得，江盛目前的状况其实是大部分建筑公司普遍遇到的问题，现在的人力成本高，业主那一边又是资金困难，有时候就会逼着我们另外要找一下出路。我也非常赞成公司老总转型的想法，毕竟还是有一些我们可能并不知道的行业，他们没有这种生存困难，可能通过这次意向招标，我们就可以找到这样的行业。”
章勇不停地点头，说：“小孟啊，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啊！你能站在一个行业高度看问题，这是很难得的。那这个事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你大胆地去做，有什么问题就提交上来。”
孟娜赶紧回应，“好的，章总，我一定尽力做好这项工作。”
“另外，”章勇关心地问：“我听说你个人生活好像也有点波折，希望你正确对待啊！”
“章总，我会调整好，不会影响工作的。”孟娜嘴里说着，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一定是行政陈辛燕的汇报，因为在那次事情发生后，陈辛燕已经几次提醒苏琇文关于她上班不在状态的事。
“这我相信，不过我也给你个建议，现在这个社会，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并不太容易，有时候，共同的兴趣爱好或者审美爱好也并不是可以长久维持的保证。再完美的人看久了也会厌倦，更不要说本身就不完美的。所以，在你现在这个年纪，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说不定工作中产生的紧密关系才是最长久的。”
从章勇的办公室出来，孟娜还在想着章勇最后说的话的意思。仔细想了之后其实也就归结为一句话：选择错误。事实上，和奶狗前男友的恋爱经历的确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并不完全赞同章勇的建议。
整理完思绪，孟娜决定不再多想了，她需要尽快联系三家咨询公司，落实关于江盛转型意向方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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