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再次出发
十天之后，派发下来的物资已经不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天的吃食了，于是，顾则决定，铤而走险，去附近的超市好好看看。
这天一早，几个被派出来的代表在一楼大厅里集合。
万籁俱寂，照明灯早就被关掉，人类的听觉变得无比灵敏，即使大厅的大门被顾则带人用各种废弃家具堵死，可却仍能听见丧尸游荡的低吼声。
顾则带着人，手上提了一个类似于录音机的装备，被人压低声音问了，才说：“这是1501的盛小姐给的，说是可以吸引丧尸的注意力，帮助我们通过丧尸多的地方。”
603的代表是一名孔武有力的男人，丧尸潮爆发之前，他是一位体育老师，此时忍不住蹙眉，说道：“顾楼长，这装备真的管用吗？别用错了地方，反而害了大家伙的性命。”
顾则温和一笑：“放心，这装备是远程遥控的，把它放在一楼，咱们从商场的侧边楼梯直接上顶楼，到时候整栋楼的丧尸都会直接聚集在咱们放置的地方…就算真的不管用，也不要紧，反正我们尽量避开丧尸就好了。”
304的代表是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长得很矮，一双眼睛带着让人不舒服的精光，听见顾则的话，忍不住说：“顾楼长，这东西要是不管用的话，咱们可就不给1501分物资了啊。”
顾则一滞，603也赞同304的说法，其余的几个人也很赞成，顾则沉默地低下头，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好。”
大不了他把自己搜到的物资分给1501就好，当时，那小姑娘救了华儿的命，对她来说或许是举手之劳，但是，那是他女儿的一条性命，他不能不记恩。
704的代表是一个干练的小姐姐，她听到这话，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但没有开口，而是沉默地跟着大家往地下室走去。
丧尸爆发后，入住率本就不高的雍锦王府，现在更是人丁稀少，连丧尸都不愿意来这边。
这一次出来探索的一共有五个人，一辆MPV就可以坐得下，司机由身为大货车司机的801担任，而坐在副驾驶的顾则，则拿着物业派发的楼长证和一条烟，递给二十分钟后才姗姗来迟的保安。
保安接过之后，满意点头：“回来的时候记得缴纳二十斤的大米。”
704不满道：“怎么还要缴纳粮食？不是物业让我们……”
保安撇撇嘴，牵动一脸横肉，恶声恶气道：“那我可不管，反正，要开门，要回来，都得缴纳二十斤粮食！”
304打开车窗，讨好地说：“女人不懂事，大哥您别见怪，这都是规矩上的事，我们都晓得的。”
顾则蹙起眉，但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保安这才放他们出去。
驶出地下室后，603责备道：“诶，我说小姑娘，亏你还是大学生，怎么这么不懂变通啊？”
704冷笑道：“二十斤粮食说交就交，你还真是大方啊！”
304火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万一不让你进，你有什么办法？”
704深吸一口气：“这跟我是不是女人有什么关系？！那家伙根本就没有看门，我们就是不交，怎么，他能怎么样？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他不成？”
沉默许久的801也说了：“二十斤粮食不是小数目，回来的时候，我看能不能走另一边，不交这个粮食，真是世道变了，这些人，拿了一点权力，就想拿着鸡毛当令箭。”
他一家老小可都在这儿呢，谁也不知道这场灾难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在那之前，当然能多拿点就多拿点了。
304小声嘟囔：“就你们厉害，就你们聪明，我倒要看看，不交这粮食，你们咋进去。”
顾则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说话，点开手机导航。
灾难开始，第一时间抢修的就是通讯设施，手机导航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好用，但起码能用。
…………
另一边。
盛明空端起枪。
“砰”的一声。
威力巨大的狙击枪子弹瞬间贯穿了一只丧尸的头颅。
宋南风则飞快运作着电脑，将附近丧尸的位置同步到盛明空头上的头盔，两个人虽然配合默契，可一上午，也就用大刀和枪械杀掉了六十七头丧尸。
太少了，根本就不够，光是一个大型商场盘踞的丧尸就是这个数的三倍不止。更何况，枪支弹药都是有限的，用一发少一发，大多都用的是他们自己做的子弹和土炸药。
宋南风做出的吸引丧尸的机器，原理很简单，但原理简单的同时，起到的作用也很有限，最多最多，也就能吸引五头丧尸。
在把这个机器交给顾则的时候，盛明空就交代过他，如果不是死到临头，绝对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机器上。
至于为什么要把机器交给顾则，一是因为，盛明空不缺做这个机器的材料，二嘛……
不知道空间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搬到山上的别墅中，在那之前，雍锦王府十五层就是他们的基地，能卖一点好给顾则这个“基地长”，盛明空是不介意的。
不能因小失大，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她和宋南风无意和所有人交好，但也不意味着这就要和所有人交恶，他们不想显得太特殊，可既然无法避免，那么这份特殊，就最好不要拿到表面上。
盛明空眼中划过一道寒芒。
希望他们都是聪明人，如果不聪明……
盛明空的手抚上狙击枪冰冷漆黑的枪杆。
宋南风望着她，在心里叹气。姐姐啊，你总是说着最狠的话，可你的心，却比谁都要软，你心里的责任感，曾身为佼佼者的荣誉感，是你最大的武器，却也是你最大的弱点。
他在武力上不如盛明空，但希望可以在她没办法下手的时候，替她扣动扳机。
“姐姐，走吧，该回去了。”
盛明空点点头，第一次绞杀丧尸，时间不宜过长，她也不希望被人盯上。
两个人身手利索，迅速收起铺满一地的设备，跨上通体漆黑的越野车，从空中停车场，一路畅通无阻地下到了一层。
不过到楼外时却出了意外。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八个小孩子哭着跑向梅赛德斯，身后跟着五六只丧尸。
这些小孩子穿着统一的小学制服，最大的看上去也不会超过十岁。
奶黄色的短袖在平时很可爱，可现在却是最大的靶子。
小孩子跑得不快，体质又远不如成年人，在末世中，有太多太多的人选择舍弃自己的孩子，而让自己活命。但这是他人的选择，盛明空无法干涉，作为士兵，她只会沉默地将这些孩子救下，带到安置区去。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小孩子虽然跑得不快，但他们也胆小，如果没有人撺掇，肯定不会一下子跑出这么多小孩。
更何况…为什么他们直接朝着梅赛德斯跑过来？连一点犹豫都没有，正常行驶过程中的汽车诶，傻子都知道避开。
是有人拿他们和孩子做了靶子，用来吸引丧尸。
盛明空眉心一压，冰封十里。宋南风漫不经心地笑笑，眼中杀意顿起。
两人无需眼神，就知晓对方的想法。
面对朝他们冲过来的孩子，盛明空松下油门，漂移划地，宋南风在她做这个动作之前就按下一个按钮，车后座露出，显现出一柄轻型机枪。他拿起，从天窗探出头，朝着那群丧尸扫射过去。
盛明空配合他，将车开稳，宋南风准确无误地收割下六只丧尸的头颅。
八个孩子惊恐地大叫，但盛明空和宋南风谁也没有来得及照顾他们的情绪。
宋南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块，轻点一下，立刻变成一个红外显热镜，可以让他准确查看这附近的情况。
“姐姐，废墟后面躲着两男一女，他们后面没有丧尸，看起来，他们就是想利用孩子逃走的人。”宋南风冷冷地说道。
盛明空轻轻点头，看了一眼傻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孩子，摇下车窗，行了一个军礼：“小朋友们，哥哥姐姐是来救你们的，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们的情况？”
经过这些天的丧尸末日洗礼，孩子们显然也不像之前那样天真，其中最大的孩子走出来，鼓足勇气道：“哥哥、姐姐…那个，我们，我们在这片废墟已经呆了五六天了。”
盛明空单刀直入：“你们和在废墟后面的那三个人是什么关系？”
大孩子明显瑟缩了一下，惊恐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他悄悄退到一边，护住了身后发抖的孩子们。
盛明空就没打算从孩子嘴里知道什么，见他这样，也不多问，只淡淡地将车窗关上。
“请——”
最小的那个孩子突然冲上来，拍打上越野车的窗户。
盛明空吃惊地隔着窗户与她对视，小小的孩子，需要吃力地蹦起来才能碰上车窗，却仍艰难地踩在踏板上，用一双清澈的眼睛和她对视。
“请不要伤害杨老师！求你们了！”
另一边。
坐在地上的女人，衣衫凌乱，腿上斑驳的淤青和苍白瘦削的脸颊，无一不在诉说着她刚刚遭到的暴行。
但女人对此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平淡地盯着眼前两个男人，冷冷地说：“孩子们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了，我也配合你们了，粮食在哪？”
其中一个瘦高个啐了一口，不满地说：“刚穿上衣服就觉得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了是吧？杨树，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杨树低下头，不置可否。
胖一点的男人拍拍瘦高个，劝道：“诶，齐天，别这么粗暴，再吓到咱们小杨老师了。”
齐天从裤兜子里拿出一根吸了半截的烟，勉强点上后，侮辱似的往杨树的脸上吐了一个烟圈。
“小杨老师？切，要我看，这就是个黑寡妇！我可听说，她为了粮食杀了不少人，印凡，你可别心疼她啊。”
“是吗？小杨老师，你这么厉害呢？”印凡笑嘻嘻地用手拍了拍杨树光滑的脸。
杨树的眼中闪过冷冽的杀意。
是的，她为了粮食，为了能让十二个孩子能全部活下来，确实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也杀过不少男人。
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
现在是丧尸末世，而旧厂街这边又因为一些原因，短短半个月，就成了三不管地带，孩子们出不去，外面军队又因为丧尸爆发初期奇缺人手而分身乏术，想要活下来，心狠、手稳，就成了不可或缺的两个东西。
有时候，她也觉得很累，也想过自己做的这一切是不是值得的。
如果抛弃了这些孩子，当然可以活得更加轻松。但是，她忘不了孩子们第一次杀人之后，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眼神，仿佛在对她说。
请不要抛弃我们，我们还有用。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孩子们出去。
再忍一忍……
再攒五十斤粮食，就能带孩子们从这个该死的旧厂街出去了。
这天一早，几个被派出来的代表在一楼大厅里集合。
万籁俱寂，照明灯早就被关掉，人类的听觉变得无比灵敏，即使大厅的大门被顾则带人用各种废弃家具堵死，可却仍能听见丧尸游荡的低吼声。
顾则带着人，手上提了一个类似于录音机的装备，被人压低声音问了，才说：“这是1501的盛小姐给的，说是可以吸引丧尸的注意力，帮助我们通过丧尸多的地方。”
603的代表是一名孔武有力的男人，丧尸潮爆发之前，他是一位体育老师，此时忍不住蹙眉，说道：“顾楼长，这装备真的管用吗？别用错了地方，反而害了大家伙的性命。”
顾则温和一笑：“放心，这装备是远程遥控的，把它放在一楼，咱们从商场的侧边楼梯直接上顶楼，到时候整栋楼的丧尸都会直接聚集在咱们放置的地方…就算真的不管用，也不要紧，反正我们尽量避开丧尸就好了。”
304的代表是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长得很矮，一双眼睛带着让人不舒服的精光，听见顾则的话，忍不住说：“顾楼长，这东西要是不管用的话，咱们可就不给1501分物资了啊。”
顾则一滞，603也赞同304的说法，其余的几个人也很赞成，顾则沉默地低下头，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好。”
大不了他把自己搜到的物资分给1501就好，当时，那小姑娘救了华儿的命，对她来说或许是举手之劳，但是，那是他女儿的一条性命，他不能不记恩。
704的代表是一个干练的小姐姐，她听到这话，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但没有开口，而是沉默地跟着大家往地下室走去。
丧尸爆发后，入住率本就不高的雍锦王府，现在更是人丁稀少，连丧尸都不愿意来这边。
这一次出来探索的一共有五个人，一辆MPV就可以坐得下，司机由身为大货车司机的801担任，而坐在副驾驶的顾则，则拿着物业派发的楼长证和一条烟，递给二十分钟后才姗姗来迟的保安。
保安接过之后，满意点头：“回来的时候记得缴纳二十斤的大米。”
704不满道：“怎么还要缴纳粮食？不是物业让我们……”
保安撇撇嘴，牵动一脸横肉，恶声恶气道：“那我可不管，反正，要开门，要回来，都得缴纳二十斤粮食！”
304打开车窗，讨好地说：“女人不懂事，大哥您别见怪，这都是规矩上的事，我们都晓得的。”
顾则蹙起眉，但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保安这才放他们出去。
驶出地下室后，603责备道：“诶，我说小姑娘，亏你还是大学生，怎么这么不懂变通啊？”
704冷笑道：“二十斤粮食说交就交，你还真是大方啊！”
304火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万一不让你进，你有什么办法？”
704深吸一口气：“这跟我是不是女人有什么关系？！那家伙根本就没有看门，我们就是不交，怎么，他能怎么样？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他不成？”
沉默许久的801也说了：“二十斤粮食不是小数目，回来的时候，我看能不能走另一边，不交这个粮食，真是世道变了，这些人，拿了一点权力，就想拿着鸡毛当令箭。”
他一家老小可都在这儿呢，谁也不知道这场灾难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在那之前，当然能多拿点就多拿点了。
304小声嘟囔：“就你们厉害，就你们聪明，我倒要看看，不交这粮食，你们咋进去。”
顾则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说话，点开手机导航。
灾难开始，第一时间抢修的就是通讯设施，手机导航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好用，但起码能用。
…………
另一边。
盛明空端起枪。
“砰”的一声。
威力巨大的狙击枪子弹瞬间贯穿了一只丧尸的头颅。
宋南风则飞快运作着电脑，将附近丧尸的位置同步到盛明空头上的头盔，两个人虽然配合默契，可一上午，也就用大刀和枪械杀掉了六十七头丧尸。
太少了，根本就不够，光是一个大型商场盘踞的丧尸就是这个数的三倍不止。更何况，枪支弹药都是有限的，用一发少一发，大多都用的是他们自己做的子弹和土炸药。
宋南风做出的吸引丧尸的机器，原理很简单，但原理简单的同时，起到的作用也很有限，最多最多，也就能吸引五头丧尸。
在把这个机器交给顾则的时候，盛明空就交代过他，如果不是死到临头，绝对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机器上。
至于为什么要把机器交给顾则，一是因为，盛明空不缺做这个机器的材料，二嘛……
不知道空间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搬到山上的别墅中，在那之前，雍锦王府十五层就是他们的基地，能卖一点好给顾则这个“基地长”，盛明空是不介意的。
不能因小失大，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她和宋南风无意和所有人交好，但也不意味着这就要和所有人交恶，他们不想显得太特殊，可既然无法避免，那么这份特殊，就最好不要拿到表面上。
盛明空眼中划过一道寒芒。
希望他们都是聪明人，如果不聪明……
盛明空的手抚上狙击枪冰冷漆黑的枪杆。
宋南风望着她，在心里叹气。姐姐啊，你总是说着最狠的话，可你的心，却比谁都要软，你心里的责任感，曾身为佼佼者的荣誉感，是你最大的武器，却也是你最大的弱点。
他在武力上不如盛明空，但希望可以在她没办法下手的时候，替她扣动扳机。
“姐姐，走吧，该回去了。”
盛明空点点头，第一次绞杀丧尸，时间不宜过长，她也不希望被人盯上。
两个人身手利索，迅速收起铺满一地的设备，跨上通体漆黑的越野车，从空中停车场，一路畅通无阻地下到了一层。
不过到楼外时却出了意外。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八个小孩子哭着跑向梅赛德斯，身后跟着五六只丧尸。
这些小孩子穿着统一的小学制服，最大的看上去也不会超过十岁。
奶黄色的短袖在平时很可爱，可现在却是最大的靶子。
小孩子跑得不快，体质又远不如成年人，在末世中，有太多太多的人选择舍弃自己的孩子，而让自己活命。但这是他人的选择，盛明空无法干涉，作为士兵，她只会沉默地将这些孩子救下，带到安置区去。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小孩子虽然跑得不快，但他们也胆小，如果没有人撺掇，肯定不会一下子跑出这么多小孩。
更何况…为什么他们直接朝着梅赛德斯跑过来？连一点犹豫都没有，正常行驶过程中的汽车诶，傻子都知道避开。
是有人拿他们和孩子做了靶子，用来吸引丧尸。
盛明空眉心一压，冰封十里。宋南风漫不经心地笑笑，眼中杀意顿起。
两人无需眼神，就知晓对方的想法。
面对朝他们冲过来的孩子，盛明空松下油门，漂移划地，宋南风在她做这个动作之前就按下一个按钮，车后座露出，显现出一柄轻型机枪。他拿起，从天窗探出头，朝着那群丧尸扫射过去。
盛明空配合他，将车开稳，宋南风准确无误地收割下六只丧尸的头颅。
八个孩子惊恐地大叫，但盛明空和宋南风谁也没有来得及照顾他们的情绪。
宋南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块，轻点一下，立刻变成一个红外显热镜，可以让他准确查看这附近的情况。
“姐姐，废墟后面躲着两男一女，他们后面没有丧尸，看起来，他们就是想利用孩子逃走的人。”宋南风冷冷地说道。
盛明空轻轻点头，看了一眼傻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孩子，摇下车窗，行了一个军礼：“小朋友们，哥哥姐姐是来救你们的，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们的情况？”
经过这些天的丧尸末日洗礼，孩子们显然也不像之前那样天真，其中最大的孩子走出来，鼓足勇气道：“哥哥、姐姐…那个，我们，我们在这片废墟已经呆了五六天了。”
盛明空单刀直入：“你们和在废墟后面的那三个人是什么关系？”
大孩子明显瑟缩了一下，惊恐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他悄悄退到一边，护住了身后发抖的孩子们。
盛明空就没打算从孩子嘴里知道什么，见他这样，也不多问，只淡淡地将车窗关上。
“请——”
最小的那个孩子突然冲上来，拍打上越野车的窗户。
盛明空吃惊地隔着窗户与她对视，小小的孩子，需要吃力地蹦起来才能碰上车窗，却仍艰难地踩在踏板上，用一双清澈的眼睛和她对视。
“请不要伤害杨老师！求你们了！”
另一边。
坐在地上的女人，衣衫凌乱，腿上斑驳的淤青和苍白瘦削的脸颊，无一不在诉说着她刚刚遭到的暴行。
但女人对此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平淡地盯着眼前两个男人，冷冷地说：“孩子们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了，我也配合你们了，粮食在哪？”
其中一个瘦高个啐了一口，不满地说：“刚穿上衣服就觉得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了是吧？杨树，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杨树低下头，不置可否。
胖一点的男人拍拍瘦高个，劝道：“诶，齐天，别这么粗暴，再吓到咱们小杨老师了。”
齐天从裤兜子里拿出一根吸了半截的烟，勉强点上后，侮辱似的往杨树的脸上吐了一个烟圈。
“小杨老师？切，要我看，这就是个黑寡妇！我可听说，她为了粮食杀了不少人，印凡，你可别心疼她啊。”
“是吗？小杨老师，你这么厉害呢？”印凡笑嘻嘻地用手拍了拍杨树光滑的脸。
杨树的眼中闪过冷冽的杀意。
是的，她为了粮食，为了能让十二个孩子能全部活下来，确实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也杀过不少男人。
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
现在是丧尸末世，而旧厂街这边又因为一些原因，短短半个月，就成了三不管地带，孩子们出不去，外面军队又因为丧尸爆发初期奇缺人手而分身乏术，想要活下来，心狠、手稳，就成了不可或缺的两个东西。
有时候，她也觉得很累，也想过自己做的这一切是不是值得的。
如果抛弃了这些孩子，当然可以活得更加轻松。但是，她忘不了孩子们第一次杀人之后，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眼神，仿佛在对她说。
请不要抛弃我们，我们还有用。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孩子们出去。
再忍一忍……
再攒五十斤粮食，就能带孩子们从这个该死的旧厂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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