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十三试炼

    “想谈谈吗？”布莱泽手中拿着那张“十字”牌，上面的彩绘图像是亮着的，一座巨大的十字雕像立于城市中央，带来繁荣与和平。

    “谈谈？好，那就谈…”杰拉德·托莱多苦笑着，犹如一个刚从血池中浮出的尸体，浑身沾满猩红，沾满属于他自己的鲜血。“精灵…我们曾是高贵而又强大的种族，直到人类的出现。”

    “你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优生学，蒸汽与电力，还有钢铁火炮、枪支、飞艇等等代表战争的武器。你们靠着治金学、种族理论以及政治学获取了巨大的利益。”

    他摆了摆手，周围镜域的景象开始改变——从平静祥和的马内镇转为一座海中帆船上，可以清楚地看清岸上的浓烟，炮火，尖叫，嘶吼与哭泣…这一切事物构成了名为战争的东西。

    “你们用暴力征服了劣等文明——而如今你们停下了攀登高峰的脚步，反倒流连于感伤的情绪以及轻佻的流行文化之中。”杰拉德用手抹去脸上的鲜血，一字一句道。

    【争强好胜：他跟人类之间肯定有“点”摩擦，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一阵轻风让船帆泛起涟漪，在海面之下，鱼身形状的光滑船体泡在水里。在那之下，是一片彻头彻尾的黑暗。

    “我知道你跟人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对此感到抱歉。但你做的这些事，又跟那些人渣有什么区别？”一阵海浪拍打在帆船上，布莱泽抓住绳索保持平衡。

    “我当然知道，雾都这座拥有庞大系统的城市，每一颗小型齿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核心。在这种系统里，就算小齿轮出了什么差错，整个系统也不会崩溃。”杰拉德·托莱多瞭望着海面，静静说道。

    “如果核心每出现一个小问题，就意味着数千人会丢掉他们的工作——全世界的城市都是如此。而我的职责就是为了除掉核心。”

    杰拉德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景象与建筑再次改变——来到阴暗的地窖，中央立着一座巨大的“祭坛”，由无数精灵的骸骨与血肉构成。

    “这是那座祭坛？”布莱泽皱了皱眉头，他不确定眼前这东西是真实还是虚幻的。

    【见微知著：不是实物，是他利用刻印以假乱真的东西。】

    杰拉德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你身为考古局成员，应该很清楚那“十三位骑士”吧？即使关于他们的神话与文献很多，但每一位的描述都扑朔迷离…”

    布莱泽想起前身的日记，他们破译了一篇关于十三骑士的童谣：

    “我看见”

    “在那始源之初的世界”

    “祂们主宰着一切”

    “而仍有生灵不满居于祂们的统治”

    “我看见”

    “生灵为他们戴上冠冕、刻下十三个刻印、种下十三个因果、赠于十三个荣光”

    “我看见”

    “十三个代表生灵的骑士驱逐了祂们”

    “揭开黄金时代的帷幕”

    “是吧？十三个刻印，十三个因果以及十三荣光才构成了一位“骑士”，而这样的骑士足足有十三个。”杰拉德注意到了布莱泽的异样眼光：“但能得知他们获取那种操纵规则之权能的力量前，经历过十三种不同的试炼。”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他们其中一位的“试炼”？”布莱泽看着那庞大祭坛，有些难以置信。“是哪一位？”

    【博学多闻：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座小小的马内镇能惊动考古局。】

    “并不是完整的“试炼”…准确的来说，这是“试炼”的一部分，或者应该说是残渣。”杰拉德·托莱多走到祭坛旁，眼中闪烁着神采：“而通过试炼的，是十三骑士掌握着“过去”权能的“往日骑士”。”

    【博学多闻：这信息量有“点”大了。】

    “想象一个鹅卵石，一个平滑的鹅卵石，矗立于星空中。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残缺，破碎。而那些形成的碎片就是七座大陆，或者是叫七大洲…总之两种叫法都差不多。”杰拉德·托莱多耸了耸肩。

    “而这些洲，以前都被一种叫做“灰域”的东西覆盖，世界因此处于一片混沌——直到十三骑士将它们驱逐出去才形成了一座座完整的大陆。”

    【博学多闻：“洲”是一个普拉托词语，意思是物质的大陆，四周都被灰域包围。还可以叫：隔离带，或者大陆块。在很久以前我们只相信世界上只有一个洲，但随着时间流逝，人类发现了七座。】

    那这个“灰域”又是什么东西？

    【博学多闻：无色，无味，毫无特征。灰域是所有物质和生命的敌人。它们的样子不像其他东西——或者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它存在到虚无状态的过渡，也就是“存在”的对立面。】

    “想象一团灰色的冕，冷蒸汽，特征是含有急回性致病菌的袍子——适合生长在动荡边缘的一种毒菌。它…”杰拉德·托莱多闭上眼睛，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最终会淹没所有你能看见的地方，所有角落。”

    【疑神疑鬼：你听见脉搏剧烈跳动的声音，空气突然变得刺痛和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