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立春丙寅章 高处观望

    又是新的一天，九月二十三日。痴起床了，到卧房门口道。

    姑娘！真是难为你了！

    您对我那么好，我应该有所报答才对！

    不要说报答，力所能及地帮人救人，这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我如果做得不好，请大叔原谅！

    你这么聪慧的姑娘一定会把它做好，不慌，慢慢做吧！

    痴去入厕，返回到火笼屋，生火，烧水，洗茶杯。再提些玉米去喂鸡鸭，又喂猪。又用木盆倒些热水，放入毛巾，端到小堂屋，向里屋道。

    姑娘，水端来了，你出来洗脸！

    姑娘出来洗脸，痴去挑水。挑水回来，倒些热水洗脸。火笼屋里水沸了，泡两杯茶，端一杯到房里给姑娘，自己喝一杯。

    姑娘一边喝茶一边做鞋子。痴喝了一会儿茶去做早饭。

    早饭做好了，饭菜端到大堂屋放好。到太姑姑卧房门口道。

    姑娘！吃早饭吧！

    姑娘出来，先去入茅，返回来洗个手，进入大堂屋，坐下吃早饭。痴还是热情地给姑娘夹香肠，夹腊肉，夹鸡蛋，又给她添饭。

    姑娘前后吃了三碗饭，三根香肠，十来片腊肉，许多鸡蛋，还有土豆丝，藠头。最后又喝青菜豆汁汤。

    早饭后，二人坐在小堂屋。痴道。

    姑娘！你到神仙峰做什么呀？

    我要去找一个人！

    那神仙峰上就只住了一个人，你要找他吗？

    是的！你认识他吗？

    认识！他叫柳蝉鸣！很好的一个人！

    是的！我找的就是柳蝉鸣！

    姑娘！你的脚看起来已经完全好了！此去神仙峰，有些远，早些去吧！

    我上午把鞋做好了，下午去吧！

    找人要紧，鞋不急着做！

    那我先去找人，返回来再给您做吧！

    行！

    大叔！那我去了！

    我去把长梯子搬回来，顺路送你一截！

    二人进入山道向神仙峰方向去，边走边说话。痴道。

    你如果在路上遇到野猪，赶紧让开，千万不可故意阻挡其道路！

    到了窝坑，痴道。

    姑娘！前面远处那座山峰就神仙峰。中间空荡是个峡谷。前面行走一截有一个叉路，左边就是下峡谷去的。过了峡谷，就可以上神仙峰了！

    大叔！峡谷里面有什么危险没有？

    主要也就是野猪，另外有毒蛇！

    姑娘有些害怕。痴道。

    姑娘！你下峡谷的时候，捡一个枯树枝拿在手里，遇到蛇，把它轻轻打走就行了！

    大叔！我去了！

    姑娘！一路保重！

    姑娘向前去。痴突然叫道。

    姑娘！等一等！

    姑娘停下转过身来，痴道。

    你毕竟是姑娘家，我不放心！我站在这个高处，看着你。你过了峡谷以后，远远的招呼一声，我也放心！

    大叔！真是难为您挂心了！

    去吧！

    大姑娘一路向前去，痴站在窝坑旁边一个高处看着她。

    姑娘转弯抹角，爬小坡，过低坎，到了叉路口，回头看一看，大叔正站在高处望着。姑娘招招手，大叔也招招手。

    姑娘沿叉路左边下峡谷去，行了一截，回头观望，已经看不到大叔了。姑娘顺手捡了一根木棍拿在手里沿着崎岖的山道慢慢下峡谷里去。

    痴站在窝坑旁边的高处和前方叉路口的姑娘挥了挥手，看见姑娘转身下峡谷里去了，一会儿没了踪影。

    痴站在高处耐心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突然看见姑娘返回到了叉路口挥着手叫喊道。

    大叔！峡谷下面太危险了，我害怕，一个人不敢下去，您能不能陪我下去呀？

    痴有点儿为难，没有回话，只听大姑娘又叫道。

    大叔！耽搁您一下，陪我下峡谷好吗？那下面实在太阴森，我一个人不敢下去呀！

    痴终于大声回应道。

    好吧！你等着，我来护送你过峡谷！

    谢谢啦！

    痴向叉路口去。到了叉路口和姑娘会合。姑娘道。

    大叔！实在不好意思，又要耽搁您了！

    痴道。

    唉！怪我考虑事情不周到，考虑到峡谷很危险，我原本就应该护送你过峡谷！走吧！我护送你过峡谷！

    谢谢您！大叔！

    二人慢慢沿着崎岖的山道下峡谷里去。越往下去，下面越来越狭窄，感觉越来越阴森。痴顺手捡一个枯树棍拿在手里，姑娘也捡一个枯树棍拿在手里。痴道。

    姑娘！前面荆棘越来越多，越来越阴森危险了！我走在前面，你在后面跟着！

    痴走上前慢慢开路，姑娘在后面跟着。那条路因为走的人少长了一些荆棘。痴边走边用棍棒打荆棘。

    二人下到半山，能听见谷底的流水声了。看看周围的环境，当真是天聋地哑。痴道。

    这也难怪你一个大姑娘家，如是你一个人下来，要是出个啥事儿，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偶尔听到一声老鸦的叫声，感到格外响亮阴森。痴继续在前面打荆棘开路，姑娘在后面跟着。慢慢下到了谷底，到了小溪边。小溪里流水潺潺，怪石磷立。又看见溪水里有许多小鱼儿。

    痴捡石头丢在小溪中搭过路桥，丢了三四个石头。痴道。

    姑娘！我先试着过去，你再过来！

    痴慢慢试探踩着过桥石过了小溪，回过头来道。

    好了！石头是稳当的，你过来吧！

    姑娘拿着枯树棍慢慢踩着石头过了河。痴又拿着枯树棍在前面打荆棘开路，姑娘还是在后面跟着。突然，痴看见了一条蛇，惊道。

    慢着！这儿有一条蛇！

    二人停下来，姑娘看见前面河滩草从里蜷缩着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姑娘很害怕。痴道。

    这是条菜花蛇，它在睡觉，我们绕开它，不要惊醒它！

    二人小心翼翼绕开大菜花蛇，走过去了。忽然听到峡谷上游有野猪的冲突声。痴道。

    姑娘！野猪来了，你站在我后面，别动！

    姑娘站到痴的后面。痴道。

    把棍棒丢丢下！

    二人丢下棍棒，看着野猪来的方向。只听一阵轰轰响，大大小小十来头野猪从溪边的草地上一冲而过。二人受了不少惊吓。姑娘道。

    幸亏有您护送我，这要是我一个人还不把我吓死呀！

    姑娘说着话突然看见那条大菜花蛇在向岭上爬，惊叫着让痴看。二人看着那蛇，它迅速钻入草丛不见了。

    痴又捡起棍棒开路前行，姑娘也捡起棍棒还是在后面跟着。

    二人沿着崎岖的山道慢慢向岭上爬，到了半山腰，回头观望，气势开阔多了。痴道。

    姑娘！前面越向上爬，气势越来越开阔了，没有什么危险了，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姑娘道。

    大叔！我不放心呀！这神仙峰我毕竟第一次来，而且上面只有一个人，您能不能把我送到呀！

    柳蝉鸣是个很好的人，不用害怕！没事儿的，你去吧！

    大叔！辛苦您了！您保重！

    姑娘！你也保重！一路只管慢些走！

    痴和姑娘分别，一个下峡谷去，一个上山岭去。

    痴拿着枯棍棒慢慢返回下峡谷里去，下到谷底，在小溪边坐着歇一会儿，看一看溪水中的鱼儿。

    痴正看着那些美丽的小鱼儿，忽然听到姑娘在上面不断地惊叫着。痴迅速站起来向上面大声叫道。

    哎！姑娘！怎么啦？

    痴隐隐约约听到姑娘惊慌地回应道。

    大蛇！大蛇！

    痴大声回应道。

    别怕！别怕！退后一些！退后一些！

    痴又隐隐约约听到姑娘哭着回应道。

    大叔！你快来，我好怕！

    痴大声回应道。

    别怕！我马上就来！我马上就来！

    痴说完拿着枯树棍迅速向岭上爬去，一会儿就出了汗水。

    痴迅速爬到了要上山岭的地方，看见大姑娘站在前面靠着一棵大树很恐惧的样子。痴大声叫道。

    姑娘！

    姑娘看见痴爬上来了，哇地一声奔跑过来拉着大叔指着前面道。

    大蛇！大蛇在前面！

    痴道。

    别怕！你站在我后面！

    痴拿着枯树棍向前走几步，果然看见路中一条大蛇，正是先前遇到的那条大菜花蛇，只见它顺在路中，微微抬着头，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这边，不知道它要干什么，只让人毛骨悚然。痴拿着枯树棍大声喝道。

    孽畜！竟敢挡道！还不快走，小心我打你！

    那大菜花蛇还是纹丝不动，盯着这边。痴喝斥一声，同时用枯树棍向路边的石头猛力一击，只听轰地一声，枯树棍断成了两截。那大蛇突然扭头钻入下方的杂树丛中去了。痴道。

    好了！那大蛇走了！姑娘！走吧！

    姑娘心有余悸，紧紧挨着大叔。痴护着姑娘过了大蛇挡道的地方，她总算放心了。

    前面形势更加开阔了。大叔带着姑娘又爬了一截山道，上了山岭。岭上气势开阔。痴道。

    前面这个山峰就是神仙峰！柳蝉鸣就在上面住！姑娘！你去吧！

    姑娘道。

    大叔！您不去呀？

    已经平安了，你去吧！我要返回了！

    大叔！想起那大蛇，我就心有余悸！您能不能不走呀！把我送到吧！

    柳蝉鸣是个很好的人，你去吧！

    虽然如此说，可是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来过！总不放心，特别是想起那大蛇我就心有余悸！大叔！您就把我送到吧！

    痴看着姑娘心有余悸的样子，于心不忍，于是道。

    好吧！我就把你送到吧！

    痴引着姑娘上神仙峰，爬了几个之字拐就上去了，上面比较平坦，环顾四周，气势开阔。

    二人在神仙峰上走一截路，看见前面一个山坳里有一户人家，门前周围菜畦庄稼毗连，井然有序。痴道。

    这就柳蝉鸣的家了！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人家门前出来一个人望着后边的小山岗大声道。

    大叔！你来啦！好久不见啦！

    痴回应道。

    哎！柳蝉鸣！你还好吗？

    我还好！快到屋里坐！

    痴引着姑娘过了小山岗，下到山坳里，来到柳蝉鸣家的近前，柳蝉鸣迎上来。姑娘看那柳蝉鸣，二十来岁的样子，眉清目秀。柳蝉鸣道。

    大叔！这位姑娘是谁呀？

    痴道。

    这位姑娘是专门来找你的！

    柳蝉鸣脸上一臊，羞红着脸道。

    找我做什么呀？

    姑娘！你自己说吧！

    姑娘羞红着脸道。

    你就是柳蝉鸣吗？

    是的！我是柳蝉鸣！

    实在对不起！我打听到你会编织蹴鞠球，住在这神仙峰上，我来找你的目的就是向你学习编织蹴鞠球技术！

    原来是向我学习编蹴鞠球！

    不知你可否愿意教我！

    柳蝉鸣羞红着脸道。

    这个，愿意！愿意！

    姑娘羞红着脸道。

    那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快进屋坐吧！

    柳蝉鸣把二人迎进堂屋，招呼坐下，连忙去烧茶。

    痴和姑娘在堂屋里坐着，柳蝉鸣在火笼屋烧茶，洗茶杯。不多时，柳蝉鸣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出来，一杯递给姑娘，一杯递给痴，然后自己也去端一杯茶出来。

    三人坐在堂屋里喝茶。喝了一会儿茶。痴放下茶杯站起来道。

    这时候大约是巳时，我告辞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柳蝉鸣连忙放下茶杯站起来拉住痴道。

    大叔！这是在别处么？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要吃了午饭再走！

    痴执意要走。姑娘也站起来劝道。

    大叔！已经要正午了，就吃了午饭再走吧！

    痴终于答应吃了午饭再走。柳蝉鸣马上去做午饭，痴帮忙做午饭。姑娘到外面上了茅房，到四周看看，暗暗赞叹如此安宁美好的家园真是神仙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