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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瑕遐与通意馆其一

    我想给您说说关于白瑕遐这个人的有趣经历。这是一个无趣的男人,打娘胎以来学到的,他认为最有价值的技艺就是无所谓,他为这个艺术付出了不少代价,他自己倒是挺开心的,原因在他的立场上在别人眼里是倒霉事的逻辑,到这个特殊男人逻辑上就变成一件乐事了。就算是他被人骗钱,被人拳打脚踢,被人卖到妓院里招揽生意,白瑕遐也什么怨言没有,这其实是点小秘密在的。

    他第一次被人骗钱是在个子比别人矮上四个脑袋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在做让他疲惫的保镖工作,家门口卖红薯的长胡子老大爷,见到他总是笑呵呵的问他,“小不点儿,又长高了,来来来尝尝爷爷这个新发明,草莓味的红薯。”过了没几年老爷爷就被草莓噎着在他自家的草席上遗憾咽气了,他总是希望能再见到他,吃到草莓味的烤红薯,就是在同一天他被人贩子骗走了。

    “你要先去家里拿走你爸妈值钱的首饰,回来再写上一份被我们骗走的信件,告诉他们你在我们手里受到了惨痛的折磨。写完你就悄悄送回家去放在明显的地方,就是好让你爸妈瞧见的地方。然后再回来,你就能吃到草莓味道的红薯了。”不出预料他开心地去了,就是中间起了小变故。

    变故就出在跟踪人贩子的捕快手里,捕快看到他从贼窝又蹦又跳地窜出来起了经验的怀疑,小孩子围着贼窝做什么,这难道不是贼窝?捕快拦住白瑕遐,要问清楚根由。

    “小朋友,你要去做什么?这么开心,跟叔叔说说好不好。”

    “我要回家去拿爸妈的首饰,给他们换草莓味的红薯。”

    “除了这还有什么?”

    “还有一份我写的信件。”

    “在哪里,拿来我看看好不好。”

    捕快看了信件。这里果然就是贼窝没错,他们也知道最近行业前景不好还打算开发勒索这项业务了。

    “小朋友,你不要回家了叔叔告诉你一个不用钱就能吃到草莓味红薯的地方,你想不想去。”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好,在哪里?”没有大人那样的算计。

    “就在离这三个街头的县衙门,可是呢,你要告诉值班的我在这里捉贼,他们才会给你。”

    这个事件的过程就到这了,结果就是他去了衙门叫来了二十多名捕快联合盯梢的那位捕快顺利的擒拿了贼人。白瑕遐也因此收到了奖励,衙门给了二两银子,这相当于他家一个月的收入。他的父母到处宣扬他的好人好事。

    “这两块硬乎乎的东西可不是红薯,一点都不好吃,算了不要了。”

    这个做了好事的小家伙是这样的心理,还是要吃到红薯才行,他暂时还想不到这东西的妙用。此外诸如此等事件还有很多,再说就要到几年后那次灾难了。

    那次,家里母亲粗心大意搁房子里点燃了过年用的鞭炮,也是不巧鞭炮的火星引燃了家里存放过年用的柴火,整个房子都烧起来了。白瑕遐和邻居孩子出门玩,父母死在抢救的房子里,找到尸体时,已经是外焦里嫩,多亏收拾的及时没有被附近的野狗吃掉。

    “可怜的孩子,这是一场灾难也是一份上天给予的善缘。跟我回去吧。”

    上次那个盯梢的捕快要了他当养子。他的皮肉筋骨就是在这个时候得到的充足的锻炼。

    这个养父姓白,家距离河岸比较近,他就叫个白江。那个时候白瑕遐没有名字,他的父母总是阿宝,阿宝的叫他,这次他的养父就要给他个名字。没有父母就是瑕疵,也想他能长远发展,所以就叫个白瑕遐。有了名字,就是在学堂度过了简单的少年,待到他十五六岁时,白江不想他总是窝在学堂,他的身子在长高,饭量自然就上来了,照顾他的费用大大增加,这样可不是办法。

    “小遐,家里的经济来源不善,你正在长身体也不能减少伙食,不如这样吧。我在衙门那给你讨了个管监牢的工作,一个月有二两银子的俸禄。你去干吧!”

    “好吧。无所谓的事。”

    白瑕遐无所谓,白江倒是松了口气,下一顿的伙食可以有所改善了,也可以讨个便宜老婆,这真是一件美事呀。

    白瑕遐首次进监牢,只觉得阵阵温馨气息。一排排牢房,打眼看编号第一号的罪犯是同学的父亲以此类推,要么是邻居要么是衙门的同僚。往后只有一个人分割开来,在白瑕遐逻辑记忆里不曾有过这么一个人,这个人听说是自己进来的,真是奇怪的人。

    “奇怪人,你好呀我是新来的牢头,往后也请多多指教。”

    如此这般亲切的招呼,这个人也会奇怪的回答我吧。

    “在和我说话?为什么和我说话。”

    “因为你很奇怪。”

    “我怎么个奇怪啦。”

    “别人都想从这儿出去,你是自己进来的,也能自己出去,可你却不出去。”

    “这样就很奇怪?”

    “这样难道不很奇怪?”

    “可怜的孩子,你和我这个奇怪的人交谈,你不觉得比我还要奇怪吗?”

    “不觉得。”

    “你果然很奇怪。”

    “无所谓,我就是想看看奇怪人的样貌,听听奇怪人的声音。”

    “有意思,你想不想学学奇怪人的把戏。”

    “好玩就想。”

    “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我就教教你奇怪人的功夫。”

    这么一番随便的交流,没有比这更随便的拜师,也没比这更随便的授徒。奇怪人没有姓名,那个小鬼也算是好苗子,他就今天教这套明天教那套,到了最后几个月,他每天都要废去白瑕遐从他那学到的功夫,让他打头重新开始练。直到最后一晚,他打算晚上就离开。

    “老师这是最后一次指导你。”

    “你要离开了?有什么能叫你想出去了。”

    “有不少,你现在的功夫在江湖上算不上顶级高手,不过不需要担心一流高手。我有过计算当今天下没有多少算你的敌手。你也去见识见识江湖吧。”

    “顶级高手什么的无所谓,好玩就行。”

    后来白瑕遐失业了,那晚上奇怪人离开就是开除他的的理由。白江也不需要照顾他,之前他比别人矮上几个脑袋,出了监牢换了过来,他比别人高了两个脑袋,这么惹人担忧的的就只有一件事,之后要做什么,他还没想好,不如还是干自己的老本行,就这样吧。白瑕遐之前管监牢,现在他要找一份保镖的工作,让自己饿不死,总觉得更无聊了,不过无所谓,他就这样对所有事情提不起兴趣,还要靠这样维生。

    “来这里待遇从优,包吃住工作简单,你只需要在门口处理闹事的恶人。干的了吗?”

    “干的了吗?不知道也无所谓知道。”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看起来很可靠嘛!就你了。”

    店大掌柜录取了他,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为吃住烦心,不知道瞧不瞧地到有趣的人,要是有的话就更好玩了。他就开始在城中心娼馆做保镖工作。这个工作比看起来还要无聊,那些闹事的恶人没有人是他的敌手,还是换个工作的好,这样也能瞧瞧新面孔,可惜他没有下次了,他在这个城镇最后的倒计时就要开始了。事件就是他失手打死了前来寻欢的客人,衙门发布通缉令其实只是做做样子,五湖四海捉拿,没有那么多的人手也没有这么多的精力,他就这样又失业了,到了隔壁城镇,现在他又干起了本行,做个有钱人的保镖。不过他的这份工作很快又要结束了。

    这天上午几辆满载粮食的车马走过小集市,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异样,就像是专门运粮食的车队,一行人,两辆车马共九人引路,这样描述,他们反而不普通了。没错,坐在头里的就是白瑕遐,和他的雇主王老爷子,他是大财主,这次运送的是打扮成稻子的小颗粒黄金,他是要赶上岳父的诞辰。他们开始行路一切无事,经过八里桥过通州路,还算安好,过了山冈走到前面小集市,坏了,走不了了。

    “前面是个什么所在?”

    这是王老板问的,行路甚久车上颠簸,不如下车休息。

    “只是个普通小集市。”

    这不是白瑕遐搭的腔,无聊的事他不会做。旁边牵马的来答。

    “早上走了很久了,你们也辛苦我们停下来歇歇脚,走。”

    旁边人来扶王老板下马车,两个看货七个进茶棚,白瑕遐绝对不会看货,明明可以多走一段路,不过无所谓,日上正午他也进了去。简易茅草搭成的茶棚,一个伙计摆上一壶茶七个茶碗,茶色微红,白瑕遐不喜欢喝茶。

    “前面,再走段路途就能住店休息了。”

    王老板边说边喘气,感受凉茶泌入五脏。不想茶老板来搭了一句。

    “恐怕你们到不了前面的城镇,睡不下舒服的床榻了。”

    伙计过来笑着问。“他们为什么不能睡床榻了,又为什么到不了前面城镇。”

    “因为他们很快就要死了。”他与伙计交换眼神,只是暗示下步行动,没什么特别深意,更和王老板这群神离魂走的尸体无关,他们已经将那一伙人看成了尸体。

    他接着解释。“因为那壶茶里面有咱们秘制的补品。这种补品寒冰包裹遇见空气生出毒气,侵入五脏,一个呼吸间取人性命。”

    所以王老板一伙人全都倒下了。不对还有一个人安静的坐着,这一切似乎都跟他无关。茶老板看出他没喝茶。

    “通常警惕心重的角色,都是一方豪杰英雄,幸好我还有后招。你还是不能活着逃走。”

    “我要先解释一下,我不是豪杰英雄,也不警惕,只是不喜欢喝茶。至于逃的掉逃不掉,那个事情无所谓。”

    “阁下真是诙谐的汉子,把性命放在最低位置,还要和我争论,不管怎么说我欣赏你,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冤屈致死,我要让你死个明白。”

    “我也要说,你接下来的话最好说的有意思。那样我还会听一点点。”

    “阁下真英雄气魄,我这么自信是有道理的。出来。”

    出来说的是埋伏在树上,地下的几个同伙。他们听令一个个扔掉遮掩身形的皮革迷彩,放轻身子腾空踩枝来到茶老板身旁一字排开,加上老板共有六人。

    “这就是我的自信,我当然不是茶老板,我的真实身份是青龙社分部堂主,我的名字是郝浩这次就是要拿王老板的财产用用,就这么简单。目的还差一点就完成了”

    “还差哪一点?”

    “还差这一点。动手。”

    动手的意思可能是做手工,放在这里可不太合适。其他五人还未动手,郝浩先扭腰动肢,跳上树杈。身为指挥怎么能在不利环境下指挥运作,更何况对方还是不知名堂的高手,先试探试探,看看虚实。这本是最好的打算。指挥就位,那五人手握麻绳一人一头在白瑕遐周围排开阵势围成一圈,腿脚一步步向前,手里麻绳渐渐拉长,这是要绑住白瑕遐,难以逃生。

    麻绳成圈,白瑕遐也是无所作为任由它缩短套在自己躯体锁紧,没有酸痛感。这麻绳看来粗壮,其实根本无力,很是无聊。他双腿下曲,借力腾空,身子动力一扭,麻绳由内而外根根断裂,这还没完,他对这无聊的窘况要尽快结束,身子还未落地,又一借力伸腿缠绳,打圈动力一甩,绳头似有着方向,利剑一般要穿透五人咽喉。那五人有的躲闪不及被洞穿咽喉倒下身子,有的看清绳头拿手护住咽喉,那绳来势凶猛,便打鱼一样,从他手掌穿过继而穿过咽喉。五人次序倒地,郝浩趁下坠这发力气,想要打白瑕遐一个措手不及。白瑕遐身后长眼,转身动手一捏,觉得手上滑溜,郝浩已鲶鱼一样跳开距离,他动作当真敏捷。

    “奇怪人!”

    “什么?”

    “你是奇怪人。”

    “在我的立场上你才是奇怪人。整出了这么一场出人预料的戏码,业绩上我可不好交代。说不定我可能也会栽在这里了。”

    “那些都无所谓,你说我是奇怪人也好,就算死了也罢,重要的是你就是奇怪人。”

    此人不单功夫难以琢磨,就连这说话的口气都是这也高深,这次可要小心再小心,可不能失手栽在他手里。此番思量,倒也不错,他初次遇见白瑕遐,对他还不甚了解。

    自那次监牢与他老师一别,一幕幕有趣场景绘图一样描摹在他脑子里,再到他做保镖工作上他在期望和有趣的人交谈,哪怕是他没见过的物什,没听过的故事,这些让他变得完整起来,那些为他提供故事,物件,和他斗武活下去的人他,称这样的人叫奇怪人。郝浩是不知道的。

    此人功夫远高于我,理解也不及他上策只有逃了就是。面对不了解的对手并且很奇怪的家伙这本是最佳思维模式。郝浩面对白瑕遐摆开架势,首先打兜里掏出一石子大小冰球,凉在手里暖在心上,动力握碎,后续冒出水汽和空气相交变作白气,这是他遮人双目的办法,效果颇丰。白瑕遐不作为,好像是被他迷惑。郝浩乘机跳上树杈,动力腾挪,这是轻功脚法,回头看茶棚白瑕遐远远甩在后头。看不到白瑕遐他是不放心的,可是这次的结果还不能如他的意。

    郝浩左奔右跳,这么远距离该找不到了吧,是时候歇歇了,他要回复体力要下树歇息,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跳下的那棵树下。

    “是你!”

    这个不出所料就是白瑕遐了。这么久也算是头一个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更远些。这么思量,此人有点本事,可以多玩一会。

    “这个样子是累了还是在等我?”

    “自然是累了要休息。”

    “那你可休息好了。”

    “好了,你如果能退下几步就更好了。”

    如他的意白瑕遐退下几步。他乘机又开始了逃窜,树林与白瑕遐又一次被他甩在后面。待到前面没有树杈远眺过去是一座城市,有辆马车停在界碑旁。他要马车载他到城镇,对车夫不讲价钱,一路颠簸到了城市,下了马车要去客栈住店。

    跑了这么久也算是该歇歇了,恢复体力也好,最好的是接下来的打算。没错不单要思索业绩还有后面的不知名的奇怪人,可是这个奇怪人就在客栈门扉等着他。只是偶然的一瞥。

    “又是你!奇怪人!”

    奇怪人,他不知白瑕遐的姓名,这就是初次相识又被人追杀的尴尬。

    “对,就是我。奇怪人。”

    “你追来这么要命,是不是以为那个毒药有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有,我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没有解。”

    白瑕遐斜眼,他弄错了。“你搞错了,他们的死活我不管那无所谓,反正也拿不到工钱。我追你是有别的原因。”

    “什么?你说说看。”

    嘴里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这个距离就算要追也要花些时间辨明方向,是了。他又把白瑕遐和客栈甩在后头。这次要学精一点,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有心要绕回到林子里的茶棚,这次他总该想不到了吧!这个办法对一般人是挺管用的,谁能想到他竟又绕回去了,他倒霉的就是遇见的不是一般人

    “这里总不会再碰到他了吧!”

    郝浩心下舒坦,一旁趴下的躺着的斜仰着的自己一伙王老板一伙都倍感亲切,总算结束了,喝点水吧,他花了一个晚上,歇歇吧。

    “这是早上的茶,又放了一晚上了,有点冰牙。”

    一旁像伙计的人递给他一碗凉茶。他还来不及注意那人是谁,他要是瞧瞧该多好,最起码能保住自己性命。

    “不打紧。”

    郝浩仰头喝下,不打算换气,这茶由喉咙到胃甚是清凉,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好像又活过来了。”

    “这意思是你休息好了。”

    这才看清楚那是白瑕遐。“又是你。”说完他定住了,好像老僧一样镇定自若。

    “这茶是哪里来的。”

    “这不是嘛。”

    他说的是桌上王老板的那壶,他是不知道那茶里的妙处。

    “啊!你给我喝的是桌上。你!”

    两句话说不出来,嘴里光张嘴没了音,他似麻绳一样卷成一坨。不光如此,他的气也快散了。

    “这样也好,终于我可以解脱了,你这个奇怪人再也追不到我了。”

    笑声里,他咽了气。白瑕遐还不曾想过也不打算放过他。

    他拽住郝浩的衣领左看看右瞧瞧。

    “死掉了。”

    是,药死了。这一伙强人,那一伙雇主全死了,他又失业了,这次可比不了前面几次。前面还有工钱拿,这次可没有,他自幼捕快养大又怎会花不义之财。

    “幸好王老板还有零碎的银子。”

    白瑕遐想到了,他做了不少的思想斗争,还是觉得要拿自己那份工钱。

    “我要先解释一下,我可没做什么思想斗争。不要胡乱说话。有没有工钱都无所谓。”

    呦!他想不到埋葬那些尸体,是,他根本没瞧见,他是假装瞧不见,盲人摸象的走出树林子。

    这样还能有点乐趣。他走了不少时间,这个游戏他玩累了,天,星星点点光亮不足以找路,接下来要找个去处过夜了,这么想是有难度的,眼前乌漆麻黑瞧不清路,他玩腻了盲人游戏觉得这片黑色惹人烦躁,好在前面有隐隐火把亮光,貌似是个城市。夜里人家寂寥,正有几挂凉风带响,找个住处是不太理想了,挨个敲门问候也不太现实。白瑕遐动力,首先借助有棱有角的凸起,跳上房顶,脚下石瓦当当响。如今先在这里度过一宿也罢。这一瞬还未转念,下方有人叫嚷起来。

    “这是那可恶的通意馆恶贼又来了。快快起来。”

    敲打铜锣,不一会,灯笼火把,照如白昼一家家点蜡女人观察,男人拿朴刀,钢叉,电锯,白瑕遐打眼一瞅,有上二百来号人个个精神抖擞,其中一部分着内衣,一部分不穿衣,想是来的匆忙,倒是我打扰了他们的雅兴,此景在白瑕遐眼里没多少危险,倒多了点滑稽,他还打算坐下观赏。突一阵烈风带响,直冲面门白瑕遐看在眼里,计算轨迹,扭头就避开了,回头瞧瞧,那是楼下一汉子放的暗箭,看来是看不成了,正要走人,右首瓦砾作响几个渔网,四面八方成直角三角状,这是要把他当鱼裹住。白瑕遐轻巧越过,那包围圈没有纪律,配合不足,持网的几个大汉倒是倒霉,两个往左两个往右,脚底打滑连同瓦片一路栽下房去,想那房顶漏洞结果还是要有人修理。白瑕遐是不在意,倒是让他们更紧张才好,他跃过一梁又一梁,下面那些跟着他,你看,有的放箭有的扔叉,有的搬梯子上房,要截住他去路,这几种举动倒是乐坏了个白瑕遐。他一边乐的跳跃,后头那人一排排蛇尾似的粘附着他,一边脚尖踢起瓦片调戏似的由上到下胡乱砸人脑袋,这是有目的性的战略手段,他为了让这场玩了继续多玩一会故意挑衅。

    “再让他闹下去这城市可要毁掉了。来个人截住他。”

    “不用这么紧张,在下马上摆平此事。”

    这人不知是谁,说话的就是觉得声音有点耳熟。

    白瑕遐自顾玩耍全然忘记四下观察,有一人自人堆腾起,借助脚下一根根现成人肉木桩一步一跳跃上房顶,再留心观察,白瑕遐玩的正欢,在这么下去可就更好玩了,他这般动力跳到脊瓦,借着势头,又是跳上三下,求得捷径,接近后借助高度反转身体,便追到白瑕遐前头。白瑕遐无意识,只扔掉瓦片,扣一剑指刺出。那拦路人双腿跳跃,借着一势,瞄准轨迹,捏住剑指向后弯腰一跳,就卸去了那一指的势头。一招不中,方知那人是个敌手,白瑕遐明了右手自由不易,双脚动力下坠,似注了千金气力,他要把脚下瓦片顺力踩碎,跳下屋檐,借这一招脱身。那拦路人似有明确目的,单手一提,曲腿跳跃,侧身一转,白瑕遐双足离瓦,不得使力,跟着他转了一圈,他又陷入窘境,不得自由。拦路人死斗,还有空闲观察,房下民众爬梯,一个个上得房顶,这样下去可就不好玩了,要想办法让他脱身,他有意要让白瑕遐,就是不得时机。

    用瓦片不知能不能成,白瑕遐思索脱身,平白他是不会这么狼狈,先是挑起几片瓦片,抬腿动力,瓦片被他踢的叮叮响,空中侧转便碎成粉末,顺这腿扫动的劲风,烟幕一般,似要迷惑那人不得视野。

    这就是机会。拦路人脱手护住双目,他卖了个破绽,这个时机倒也不错。白瑕遐双手自由,似胶片倒放一样,双手着地,稍一用力向后跃去,便拉开了距离。

    “奇怪人。”

    “对,你认得我。我一直很奇怪,我的朋友统一叫我奇怪人,叫我奇怪人的都是我的朋友。你也是。”

    他自是知道那人不认得他。居民长者走来,老爷子来了,他要一个理由安抚这群受惊的百姓。

    “老爷子,势头真好,这么晚还不休息。哈哈,哈哈。”

    “休息也要看时间,在白天休息的除了病人就是懒汉,在晚上该睡觉的,不睡觉,跑到人家房子闹腾的是什么。”

    “白天休息的懒汉,晚上,不睡觉跑到人家屋顶上的是什么呢?哈哈,哈哈。”

    老者点点头。“嗯,你要和老夫作傻,上个月的那事还没完呢!这次你要给老夫说清楚。”

    “上个月那事还没完,这次是要和你说清楚。上次那个是我弟弟,这次这个是我朋友。”

    老者又点点头。“这么,老夫认为你是主谋也对吧!你有什么要反驳的没有?”

    “你有什么要反驳的没有,晚辈只能是认栽了。没有!哈哈,哈哈。”

    老者背过身去,他已知晓该怎么动手。“这么,如此,就只好连你一起给我绑了。”

    旁人就等动手,那位可不好对付,要和他托付托付才好,白瑕遐站在一旁,怎么看都这么难搞呢。不知道会不会如意,希望他是好性子吧。

    “诸位,暂且等等。哈哈,哈哈。”

    他看向白瑕遐。“朋友,是个浪迹天涯之人,不知道可信任我这一面之词。哈哈,哈哈。”

    白瑕遐回答。“奇怪人,说的奇怪话,我喜欢听这话,也喜欢做这事。”

    “这样就好办了。”

    最起码不会再有人负伤了,他托付完了,这样就算结束了,他一招手,旁边百姓上手,捆粽子似的绑上,生怕哪点遗漏。众人将他俩抬着下了房梁,临路上,那人想起一事。

    他自说自话。“这位朋友,要怎么称呼呢?”

    白瑕遐答。“奇怪人的名字是?”

    “我是棋周周。”

    “我是白瑕遐。”

    “有趣的人,有趣的名字,唉!到了前面刑场就更有趣了。哈哈,哈哈。”

    这一声笑,荡荡扩散小道。

    “还有一事,下次再说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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