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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瑕遐与通意馆其三

    到了次日早上,烟云未消,天地朦胧相交,与天堂和为一处,城外行踪不明,似有无数人影回荡不息,就是这个时间有一骑一人,人是精神马是急烈,夹马的披着貂裘,蹬马镫使力抽打马屁股,马声音嘶鸣,加力狂奔,吹乱了拦路雾霭,一路加紧亡命出了城门。在其后,又有四五骑人马,和前面那人一样,身披貂裘,拿的兵刃不一样,训练统一持钩马镰,穿出雾霭,滑流扰乱水汽,印章一样留下五人身形,一路急奔出了城门,与当先那人追逐。同一时间,追逐环境前路,又是一番别样所在,有凡有俗席地而坐,周围枝丫环绕,恍若桃源,外有荒坟墓碑成林,期间隐隐几人身影,打眼望去,五人乞丐,个个手拿短棒,摆开架势,另外还有一人,穿着麻布衣裳,脚尖着地,一手扶墓碑,一手拿只烧鸡。

    有一乞丐向前一步,瞪眼珠子,变了颜色道:“那烧鸡是我们苦寻到的,阁下还是还来的好,你看这般处境对阁下不利,莫要再做这般无理的事情,倒显得阁下是不懂规矩的莽汉子。惹得人发笑,坏了阁下的威名。”他像是个指挥的,要占人数优势逼他就位。

    对面那人只当他是耳边风,摇头道:“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他对乞丐抛了媚眼,又道:“这烧鹅明明是这家祭奠亡妻的贡品,你怎么能说是你的?莫非你就是那个书生的亡命妻子,那在下是有错打扰了你这鬼魂的美餐。该打,该打。不过我想那人怎么样也不会这般没有脑子,能娶了你这样面容似锅底灰的糟汉子。”

    后面乞丐耐不住气,拍了那说话的乞丐一下,要让他闲话少说。当先的黑乞丐不理他。

    黑乞丐又道:“这可是在下给阁下的最后机会,免遭皮肉之苦。”

    对面那人道:“这么诚恳,我还要这么无理,的护住这家丈夫的诚意,唉!想来我就是这么野蛮的怪人,算了,为了这家丈夫为亡妻的真挚感情,你们还是一起动手吧!道德上我是不能交的。哎呀呀,快点结束吧!我还要赶时间去接人呢!”

    他话音一落,后面四人先跑来围上,那四人本就不比黑乞丐沉着,平日只是欺负人那里耐得住性子,这么一下乃是怒极,不杀那人不能罢休。那人懒散态度,不逃也不避,他打手里拆去鸡喙,看不出他作何打算。有一乞丐先挥棒,当头劈下,其他三人跟上,待到离脑门二公分处,停下了,不知怎么用力,也不能往下进上半分。这人单手动力,那几个乞丐棍棒交叠,下面被只鸡嘴阻挡不能落下,这几人拿不下他就要收手。那人望见机会,动力嗦嗦刺出,就洞穿了几人咽喉。那几人倒地,次序不一,黑乞丐见状况不对头,未能动手。他讲道:“一只烧鸡,就杀他们性命未免太过分了,就算那是他们无理取闹,打断双手,折断双脚给个教训就算了结,也不该这样残忍。”这个结果他想不到。

    那人听不得别人教训,加上几人作为,扔掉鸡嘴,谩骂道:“现在是我躺在地上,你还是这样一副老好人模样吗?我觉得你会这么做的。既然觉得杀他性命可惜,为什么在之前,还没动手前头,你怎么不制住那几人,别让他们伤了我的性命。”他想到不该留手走去拾起将将扔掉的鸡嘴。那黑乞丐不祥之兆,想到他要做什么,正要伸手制止。那人快过急马,打手一扎,黑乞丐咽喉就扎出个窟窿,这才将烧鸡放到墓碑那。他道:“不用惊讶,对于侮辱别人纯粹真诚的家伙,我就会像这样杀死。”刚说完几声急躁嘶鸣传来,这人见机跳上树叉,要瞧清楚,远处一亡命之徒,背后跟着挥舞钩马镰的死侍。那人算了时间,知道观察目标,声音呢喃道:“来了,这个就是老大说的容易忽悠的傻子。看起来会变得很好玩。”

    前面打马,马力眨眼就将耗尽,马上那人就感不妙,接下来不知如何是好,后面追的紧迫,当前这人见前头悍马势头不妙,立即加紧打马,他心下琢磨,这人将要不行了,将要追上,立即又拉着马缰绳,马是常训练,得此讯号,骤降速度曲腿跳到那人头里,后面四人加紧围上,左右前后各有死侍,距离即刻缩短。这下就是在马上展开包围,那人就是插翅也难飞去。左右两名死侍手中钩镰挥舞,不在杀人,专挑那人肢体发挥,欲要强拿,后面两支钩镰托住左右钩镰做为支撑配合拿人,几人一起动力那人双脚离了马镫,马见机会脱离奔走,那人正想着该如何是好。前面那人眼瞄离去烈马,发挥钩镰,断了马腿。那马前身倾倒,在地上翻了几个圈再也起不来,想是死了,钩上那人是没退路,死侍勒马,那人就要顺了那几名死侍的意,不过还有机会逃出生天。树上那人借力腾挪算准距离,在几人抓到目标,放松之际,踩着钩镰拽住那人领口,一步跳出几人束缚,轻巧收力踩到泥土,手上那人随意扔掉一边。那人撞到了树卸去了一力,手胡乱抚慰脊梁,原来是这里撞疼了。

    那人要埋怨,想来还不合适,口中呐呐道:“哼,疼唉!”

    他头次面临这种景象不知道如何是好,只从嘴里探出这几个字。

    一旁那人明白使力过多,嫌他麻烦,想到此行目的,又不好意思不管,只好展颜笑笑,道:“抱歉,抱歉,习惯了。”

    一有念想,几名死侍打马,挥镰,要拿下两人。几匹烈马似开弓飞箭,先有两骑奔来,要到接近那人,马上死侍勒马,一手戳出钩镰,与另一骑搭在一处,要将那人就地正法。那人不动身子,就是有解决地道理,瞄准时机,轻巧跳到钩镰上面脚踩钩尖,瞧着烈马不易停顿,跃过两骑。后面两骑本来要配合前面两骑闪电拿人,不想前面落空,此人本事之大后来可能造成麻烦,那两人思虑相同要下杀手,加紧打马,倾身出镰,要挑死了那人,不想那人动做敏捷,拽住钩杆转圈上了马背。这死侍上身失衡坠下马去,“咔嚓!”摔断了脊梁,那时咽气。那人上了马,机警出奇,一旁死侍要动力使镰,那人动力瞄上一旁死侍,就近一戳咽喉就出个窟窿。前面两骑打马回来不是要救援,是要逃离,可这是不能走的。那人勒马横在路中,是要拦路,这两人无法,挺镰起钩搭在一处,这就是马上配合的妙用,一人力没办法做到撼动战车两人就有可能。那人不避,勒住马头有了对策,将钩横搭马背,这两人作死斗,撞到了那人胯下的马,那马侧身倒地,是成功一半,这两人却撞上横搭的钩镰,摔下了马。那人马倒地,不曾摔下马,他趁马将倒下两人摔下,竖着钩镰支撑,动力跳上了左边那人烈马,这人勒马,这马翘起前蹄蹄铁在他主人身上踏过,这人就时断气,转身再挺钩刺穿另一人咽喉。

    人皆倒地,这人勒马下地,道:“总算是解决了,卖了点力气,还算漂亮。这几匹马还能拿去卖点钱。”

    这人走去拽住逃亡人的领口,露出自己的陶瓷色的牙齿,还未说话,又几阵带响的风声窜来,看清楚是四道铜钉子,不打这两人,专打歇息的马匹。马吐着白沫倒地,放钉这人打马逃出林子。

    那亡命人道:“这人想来一开始就忘记了,站在一边观察,这是乘着你不注意,射死马匹好让你追他不得。他好逃出生天。”

    那人道:“嗯!分析的很有道理,无所谓逃走活着,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好好聊聊怎么样。聊聊你的事。”

    这人同意,道:“那人回去是要通风报信,呵呵!巧了我也想和你聊聊。可能还要你帮我个忙。”

    那人挥手,走到头里道:“走着吧!先别说话,双方都保留点悬念稍后再讲吧。”

    没有马骑,靠着脚力又回到自己舍命逃生的县城。这里有个小犹豫,那亡命人不太明白,这人一进了城就专找勾栏粉院,这是什么兴趣,做了疑惑还是和他进了街头一家娼馆。找位置坐下。

    这亡命人道:“侠义之心的人兴趣也是各有千秋。”

    那人听出话中意思,道:“也是有不少人会弄误会的,但是要看你想不想听。”

    亡命人道:“你说。”

    那人道:“会出入这种场所的原因自然是这里的女孩都是我的朋友。”

    亡命人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讲了,单是听到就觉得你这个人很特别,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人拿汤匙在茶碗边缘摩擦,他不打算隐瞒。他讲道:“名字是个有趣的代号,我的名字是萧笙笙。来自通意馆。”

    亡命人道:“我是包……”他未能说下去,萧重重敲打茶盏,噪音刺耳他也被影响。

    萧道:“知道为什么打断你吗?”他扔下一张便条。包……没打算拾起来看,他知道萧会自己给他讲清楚缘由的,所以静等他接下来的动人演讲。

    萧又道:“搞清楚客户的身份是基本工作,不要惊讶这些小事。包肖晓,外号吃饱饱,城中相爷的小儿子,上有两个哥哥。为了巩固自己的家业,相爷这个老糊涂将自己家产地盘,分给了三个儿子,现在小儿子离家逃离被自家人追逐是要做什么?”

    吃饱饱道:“我再给你补充一点,那两个哥哥现在只剩一个了,可能马上就不是哥哥了。变成一个孤丁。也可能没有弟弟,变成我一个孤丁。”

    萧道:“我想到了,所以趁你还没死想问你要点东西。不知道你给不给。反正你自己也认为活不久了。”

    吃饱饱笑了笑,这种话术犹如玩笑一样,让人觉得忘记忧烦。他笑着讲道。:“你要的东西我没法子给你,自家逃离怎么可能有机会收拾细软,要是你能帮我回到相爷院子,你要的东西我倒是有法子分给你点。不过那可是羊入虎口的想法,不会有人想要实践的。我看,我们还是早点逃走的好。晚了可就跑不掉了。”

    萧听得出滋味,想他不知自己目的所在,也不要装作面上动颜。萧笑着讲道:“跑不掉也好,你不是就要回去那里吗?干嘛又不去了。”伸手接着摩挲茶碗,声音依旧刺耳,习惯后倒是有点韵味。

    骗不到他,顾做了一番力气,吃饱饱道:“果然骗不到你。但是我还有很多种骗术。这是两个老师教给的。”

    萧道:“你回去要做什么?”

    吃饱饱道:“我要去做一件蠢事。因为要玩死自己,所以才算是蠢事。”

    萧笙笙道:“能给我剧透一下吗?”

    吃饱饱道:“不能,”他又伸手抓抓鬓角,思索一遍自己要做的事件。“呀!实在是太愚蠢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到最后你会看到的。”脸色充满嫣红,心里不知道怎么想。

    萧又道:“那我就不问了。我说你有计划吗?”

    吃饱饱道:“暂时没有,要是决定和我一起去总会有办法的。”

    正说着店里小儿走来,递上一张便条,说是门外,一个骑着烈马手拿钩镰的相府死侍打扮的人交给吃饱饱的。

    吃饱饱瞧过,眼眯成一条线,笑着讲道:“你看看这个。”

    面上瞧不出波动,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身体。

    萧笙笙拿手里上眼,这是来自他本家的邀请,邀请吃饱饱进府商量二公子遗产的信件,就是这封信件诚意上是有待提高的。不是金丝朱红,只是一张残缺的黄纸。上面写着如下内容:近日府中屡遭不祥,先是父亲离世,老二深感痛心,悲痛之下旧疾发作,不想跟着父亲一块去了。今有万家遗产,可惜无主之物,特邀请弟弟进府商量归属。此外要与第商议父亲弟弟的葬礼问题。

    萧瞧完,扔掉便条,道:“你怎么认为?”

    吃饱饱,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由下到上按压,听到这个问题,他是对自己哥哥相当了解的,不然今天死的先一步死的就是他了。

    他停下动作,用指甲乱自己的嘴唇,道:“还能怎么看,这是给我的挑战书。对他……”他停顿了,想想现在还是不要这么称呼的好。他接着讲道:“那个人的了解来看,他已经先一步通知全国了,他肯定不会说二哥是怎么死的。现在去了一定会死在府里。这是一场鸿门宴。如果不去别人会怎么看我?”

    萧道:“一个放弃万贯家财的傻子,一个欺世盗名不肖子孙。”他想到可笑的地方,立刻掩起脸色。

    吃饱饱愉快的连连打着响指,他讲道:“在那些旁观者的眼里是这样,虽然这些不能对我造成影响。”

    萧试探着讲道:“话里的意思是,很开明。所以你打算放弃了?”

    吃饱饱叹口气,他之前讲过很多,无奈讲道:“不可能的,那件事我一定要去做成。结果可能会死,但是无所谓了,能在这么好的天气下死,倒也不错。”

    萧道:“你倒是挺潇洒的……”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棋周周的奇怪行为。他要去忽悠一个厨子,然后萧就到这来了。这个人可不像厨子,萧想,他讲道:“你在做菜方面,很有了解?”

    吃饱饱低下头,又抬起来,这么一个问题,他似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讲道:“公子是不会自己下厨房的。”吃饱饱甚至觉得比自己还要愚蠢。他接着讲道:“你怎么会跳跃到这个问题上。”

    萧道:“哪里说的不对,你就多多包涵。”他似看出了吃饱饱觉得这个问题的不解。他忽然觉得他的脸色让自己头皮瘙痒,他用食指挠了挠,接着讲道:“想起来这次让我到这的奇怪家伙的话,就想着问问这个奇怪的问题。所以,你既然不是厨子,我就和你一起回去瞧瞧。”

    吃饱饱讲道:“我知道你会去的。所以我才放心的去思考后续的问题。”

    萧讲道:“你担心的东西,讲清楚会比较容易解决。”

    吃饱饱讲道:“这个府邸一共前后三个院子,而我们要礼仪的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慢慢走,这中间是有很多威胁的。可是在对方的计策里是不会这么早显露出来,所以前面一切会相对来说比较安静。”他观察着萧的脸色,萧依然摩挲茶碗,对此事似不在意,他捧起不习惯的茶碗,只是沾湿嘴唇。他接着讲道:“安静之后,到了最后的礼堂,就会热闹起来。院落里埋伏的人马会一拥而上,滴水不漏,我们是没有机会逃生的。这也不是难事。”

    萧讲道:“难事是你要去做的。”

    吃饱饱讲道:“那件事要到礼堂才算是成功,不过这样前面有人埋伏,最后的礼堂是不可能会不上锁的,所以难得其实是开门的钥匙。可是钥匙我怎么会有呢?”

    前面滴水不漏,后有没有退路,这么一来和自杀没多大区别,萧这样想,他实在不明白有什么事值得吃饱饱这么在意,他捧着脸颊,又换了个姿势,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是什么呢?失去性命,其实不是的,他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的,所以就是错过了一次玩乐的机会。这么找回自己的本心,再回头瞧瞧之前思考退路的自己,他是真的对那个自己感到厌烦。这么一番思索,他停下摩挲茶碗的手,重新回到玩乐的心态。他笑着讲道:“其实那些都不用思考,这只会让自己更加深入恐惧。之后事情也就做不到了。”

    吃饱饱讲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么讲你有好主意了。”说话时他似乎在笑。

    他实认为眼前这人绝对是个奇怪的人没错,不过他也绝对不是一个无聊的人,吃饱饱打算猜猜他接下来的计策。

    萧讲道:“没所谓这些个计策。最难的就是要解决的问题永远都有,所以不如不去想。”

    吃饱饱讲道:“你是要。”

    他果然猜到了萧的计划,他还是喜欢这个计划的,所以他鼓动萧的心理,这样其实没有用的。

    萧讲道:“我们就从正门走下去,有没有开门的钥匙都无所谓。我相信有人先我们一步早就安排好了的。所以你就放手去干吧。”

    吃饱饱讲道:“这个人我先不问他是谁,单单就只想知道你。之前我知道你会和我一起去的。可是为什么呢?这么危险。”

    萧讲道:“你想知道。也是要告诉你的。”

    吃饱饱讲道:“是什么想法驱使你的。”

    萧探向窗外,天空碧蓝,挂上几片淘气的云彩。他笑着讲道:“因为在这种天气里,最适合郊游。”

    吃饱饱忍不住笑了,讲道:“幼稚的想法,不过我喜欢。话说回来你这个家伙真的很奇怪。”

    他想到了自己有比他还要幼稚的想法,不禁制止不住心里,这种情况良好的家教早就抛到不知名的所在了,他笑的前仰后合。萧受到他的感染,一样也在笑,他笑得更无畏。

    片刻的修养两人就来到了包府大门。受够了马车的颠簸,萧先下了马车,他左看看又看看,祥和的街道是没有人的,一片寂寥之色。这都要归功于包府的消息传播,萧这样想,他是无时无刻都在感受新鲜事物,这对他富有诱惑,上瘾一样不可能阻拦。

    吃饱饱探出头来,他看到萧的脸色,他是很了解这种追求刺激玩乐的心情。他敲了敲车帘,布皮纤维的窗帘“叮咚”地响了,明明不怎么用力,又怎么会响敲锣一样。萧被刺耳的响声影响到了,板起脸,他不喜欢。

    吃饱饱讲道:“还有一件事。”

    脸上带着俏皮,自信的微笑,他似还在说对这个世界一切灾难全都不以为意。

    萧讲道:“什么事,我想肯定不是脚软了要我背你进去吧!”

    吃饱饱讲道:“条上写的是邀请我,你要用什么身份?”

    萧不厌其烦,讲道:“有时候规矩真的麻烦,你就说我是你家相公,罢了。”

    吃饱饱笑了,讲道:“哈哈,你这人果然奇怪的有趣。”

    到了门下,萧抬头看去,门上规格不大是普通商贩用的起的,上面点上数个门钉,围墙边,左右各有二十个护卫。

    门口站立的左右护卫走来开言,讲道:“公子来了。”他斜睨了萧一言,觉得此人过于微妙,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就是让人觉得不痛快,萧歪着脑袋,说不出的悠哉,他那个态度看到就想打他一顿。只是一瞥他接着讲道:“旁边这位何人也不在邀请范围内。”

    吃饱饱讲道:“他是不在邀请范围,可是他是在血亲范围内。”

    这侍卫更不明白,讲道:“他是哪位亲家。”

    吃饱饱道:“这位来头可不小。要不是今天我还不愿说出来。这位就是本公子的相公。”

    他俏皮的微笑下,就说出了这么一番让人难堪的字眼,他自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这么一下只是要试试后面到底多少人马。萧也未能想到他竟真的这般说辞,一般情况下,那人还是要接着问下去的,所以这个说辞其实没用,可是他想错了。

    那两个侍卫,明显交换了下意见,只是一眼,这是久经看门得来的经验,就是一瞥两人已心意相通,几个人都无所谓。

    那侍卫讲道:“想不到是姑爷驾到,即使如此还请快些过府吧!”

    吃饱饱点头,还是俏皮的微笑,这样吃饱饱心里就有数了,他一番周折就在门口试出了内里的埋伏布局,也为自己的这位好哥哥感叹,他真的不认亲情了,那他也没什么好留面子的。

    他二人回到原位,密语一样敲着门环,三下两下,这样门就开了,关节处的处理倒是不错,没有多余的响声。两人一挥手,吃饱饱知道是要他们进府,招呼萧一并走过门槛。到了院里,这个院子的布局着实在萧意料之外,首先是阵阵花香扑面而来,说的夸张一点,就是整个院落的空间,是一个花悠然绽放的乐园,就是在围墙上的向日葵,还是屋顶的月季,种种,这就是花的地盘。吃饱饱轻抚一只牡丹,他看出萧的疑问,这片地域怎么也不像是朝廷命官该有的。

    吃饱饱讲道:“这个院落原来是我的住所。这些花也是我的。”

    萧讲道:“那前面就是老二的院落了。”

    吃饱饱点头,赞成,他讲道:“我们三人就是这样一个相处方式,前面是二哥的,最后的是父亲的。不过现在它换主人。来这里。”

    他要的是这个布局中间的廊道,那是贯通三个院落的所在,他又走上了这个熟悉的感觉,他想的还是那个问题,这个男人,最后真的能见到吗?答案通过自己敏锐的思虑,明明什么都瞒不过他。吃饱饱走在廊道,萧跟在后面,他的步伐没有章法,脚在抗拒这个用木头搭建的通道,他倒地还是畏惧,他想到那个人作为家人的心得竟是这么恐怖,再往前走本来在中心现在却是借着廊柱走在边缘,原来是自己在害怕,不过他倒不是害怕那人,而是害怕那人的阴影一般的相处模式,既然之后再也不用在意这事,那就不如直接凌辱那人,击败那人,消磨那种阴影的影响,想着他嘴角又重新挂上俏皮,懒散的微笑,这个廊道走到了尽头。

    一个人站在两个院落的夹缝,萧看到了他,这是通过寂静无声的环境后出现的第一个拦路人,花白的头发,蛇一样碧绿的瞳孔,方脸,不是死侍的装扮,倒像是个教头一样。

    那人伸手臂,在两人面前张开手掌,做出止步的姿势,他似真的要拦路,是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萧想不到,所有死侍都在隐秘行踪,为什么这个人大胆站在此地,故意亮出身形,这可不知要做什么。他问吃饱饱,讲道:“这个男人的意图匪夷所思。你看他倒不像是要死侍一流的。”

    吃饱饱讲道:“他不是死侍一流的他是这个院落的护卫队长,也是我的老师。”

    萧讲道:“熟人的话就好说话了。不过这人为什么没有像脚下的这几个一样埋伏在廊下,这么大胆的站在此地好像是阻拦一样。”

    吃饱饱讲道:“你说对了,他是要阻拦。他出现在这,就说明后面的埋伏要更胜此的埋伏。再往前走只怕,是完全没有生还的希望,所以他在这里,在这个埋伏薄弱的所在要让我回头。”

    萧讲道:“这是我们这边的?”

    吃饱饱讲道:“不是,他就算是我院落护卫的队长他也还是包府的人,所以他在两边为难。最后终于将自己身体舍去了,就是要拦我出府。”

    萧讲道:“他是个好人。”

    吃饱饱嘴角笑容无影了,冷冷讲道:“不是,他是一个恶鬼。他与我朝夕相处,深知我的秉性,现在却来阻挡我的步伐,这样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性命至于危险,这不是恶鬼是什么?”他似要走近,瞧着那教头双目,瞬也不瞬地,那教头也一样。两人眉目互相交流,半晌吃饱饱后退一步,脚无章法的在一旁的护栏坐下,他似在思索眉头紧锁,又像是要望穿廊顶。萧站在一旁,这样之下他也不好动手,约过半个时辰,吃饱饱嘴角又挂上了,懒散的微笑,他又走回那教头面前瞧着他比自己高两个脑袋的眼睛。

    他讲道:“我此行不达目的是不会结束的。”他边说边摇头,接着讲道:“所以你明白了吧!”他是对那教头说的。

    这吧子将落,他自腰上魔术一样摸出一把软剑,挥舞起阵阵森冷寒气,这道劲风就是要砍这教头脑袋。这教头似已知道结果如此,包府也无法继续,索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这剑光闪来,不是特别迅速,肉眼可见,力道普通,这脑袋就齐齐飞起,还在血泵之前。那教头倒下了,也不到他的名字,吃饱饱是知道的,他还要踩着他的躯体,跃到其他院落。萧也不觉感到惊讶,他惊讶的是自己对这个临时的伙伴不透彻的解读,他是不会想到这个果断的性格实是吃饱饱怯懦的表现,他犹豫的结果就是消磨懦弱的心理,接受老师教他最后一课的心得。

    待到前面院落,不同于花海的环境展开了。

    说的就是这个院落,和前面构造相同,布局也相似,就是多了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子药味,四方参杂,分不出材料的名称,那些味道由于长时间的存在,早已渗透到每个角落,期间也有相同的地方,一样的安静,无人。说着无人正有人自廊道走来,那人扎着发髻未加装饰,方脸,身着青丝布匹裁成的圆领袍,看起来倒是修身,也很凸现身材,这种相貌到是个戏班唱戏的,说说不一样的地方,他的手里从不把玩任何装饰,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好似个没有烦恼的孩童,他一出现周围就变成了孩童的学堂,这么一副打扮传入萧的眼里,他认得这个人。那人就棋周周。

    走上打断了这个玩耍的孩童,萧讲道:“你?你在这?”出现在这里,萧曾想过,但是他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还未说话,萧就先听到滋滋笑声,棋讲道:“你在这?哈哈,哈哈。你想不到?哈哈。”

    吃饱饱不认得这人,站在一旁打眼打量棋,他似不会交上这么一个朋友。

    萧讲道:“我想到了,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你在做什么?”

    棋讲道:“这家的大公子与我是同窗。”开言一语就不同凡响,吃饱饱低下头,想破脑袋也未能算出这个结果,萧也是。

    棋瞧出氛围不对头,撅嘴,低头,小指瘙着耳朵,依然在笑,他讲道:“还不必这么严肃。我会在这里实属偶然。我说过这家大公子是我的朋友,他的父亲兄弟离世,我没有道理不来慰问一下。慰问结束了自然就要走了,我们相遇实属与巧合。明白了?”

    萧讲道:“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

    棋讲道:“当然有。这是一场很多人戏,要有主角才行。”他说就要走,走到吃饱饱那,他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他讲道:“放心吧!里面的舞台早就搭好了。你就和笙一起去唱一出吧!”临走,原位拍了一下。

    留下的悬念就等吃饱饱和棋这两人参透,其实也没什么悬念,长耳朵的都能听得懂,里面他已做了安排。吃饱饱不禁摇头,他想不明白这人是什么名堂,萧明白,他笑着讲道:“神奇的事后来再讲,我们快快结束此地的无聊喜剧。”吃饱饱暂时不想,他明白事后会有解释,跟着萧去了最后院落。

    这又是一番别样的环境,先说说当间,一条长阶梯,加工的泥瓦匠应该数的清有多少节,数到尽头就是府邸的枢纽,相爷会客厅,那房檐上,一排排透红灯笼,门扉两边挂一副对联,上头还有一条横批,经年累月字迹都消磨掉了,也不知写的什么再看看这续续洞开的大门,这个难题解决的是在里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轮廓,不巧萧又认得他。这人又是方脸,下巴略圆,不扎发髻,随意披散及肩的头发,走上前来顺手取下厅堂的钥匙。这人就白瑕遐。

    见到他,萧了然于胸,他讲道:“我还在想你这个笨蛋哪里去了。”

    白讲道:“你想到了?事实已经无所谓了。在这里还用想什么。你倒不如想想怎么离开。”

    萧讲道:“也对,你怎么进来的我们就怎么离开。喂!”回头,这叫的是吃饱饱,他接着讲道:“你看这难题都解决了,你要做什么蠢事就去吧!我也瞧瞧。”

    吃饱饱抬脚走过门槛,进了厅堂,没有人在此地等他,先一步只觉得空旷安宁,不适合平民幻想的环境,当间只有个靠椅前面摆置一公用桌子,也不是名贵。吃饱饱顿足思考,他寻到自己目标,是一旁支撑屋顶重量的承重柱子,他自腰间又摸出一把小匕首,刚好握住刀柄,刀尖交到柱子椭圆的面上,滋滋的声音,他在动手写着什么,不久就写完了,用的时间不多字数也就七八个,还在仔细端详,他不是个书法家,但也对这几个字不太满意。萧瞧到,他明了为什么吃饱饱讲不出口,他也坐实了是个笨蛋。

    柱子歪歪扭扭写上了:包肖玉是个大蠢蛋。

    那包肖玉就是吃饱饱的大哥,这字就是吃饱饱亲手所写。

    萧讲道:“你这个家伙,真的是个笨蛋。”他又低头笑笑,讲道:“不过你真的蠢得有趣。抛去自己性命就为了这几个字。说不上的洒脱。”

    吃饱饱讲道:“彼此而已,明明知道我是个玩命的还要和我一起,你是知道这里的危险,还要来,这不是比我还要愚蠢。”

    一边白瑕遐讲道:“凭在下的智慧也能看出这是是非之地,乘机会离开吧!笨蛋这事后来再辩论的好,你们两个玩命我这接头的可还有事没办完呢。”

    萧讲道:“好说,就是老兄有什么办法。一路走来,埋伏的死侍我也大都了解。外面前后左右都是埋伏,还有乘风筝在高处观察的,风吹草动都没法满过他们的眼。后面指挥一声令下他们一起动手,我们三个就是再有力气也会累死的。”

    白讲道:“所以我这就是来给你出注意的。”

    吃饱饱讲道:“你的好主意不会是要引开埋伏死侍的注意吧!你打算怎么做。”他似想到结果,又去瞅了瞅自己刻下的文字。

    白瑕遐讲道:“我就是要将这所府邸点着了。无所谓制造机会逃生。放心吧!你的字会有人特意抢救的。你可以放心了。”

    他迫不及待要去动手。

    吃饱饱本来意思不明,他微笑讲道:“你说的对,也有准备吧,动手吧。”他自己走去拿来烛台上的蜡烛。

    白瑕遐讲道:“将将的准备有了作用。”

    白瑕遐引燃准备的白磷,火势甚急,鬣狗一样下作,吃饱饱对着门扉,看见埋伏的死侍一个个棋子一样纵横排列。他稍作思考,扔下手里的蜡烛,点着白瑕遐准备引燃材料,不一会整个厅堂连同其他院落变为了火海,吃饱饱站在原地,似呆了一样,没有动作。

    一旁的萧见到,拉回他的过程,用力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吃饱饱眼神有了神采。他讲道:“舒服了。”

    白霞霞讲道:“来这里。”

    跟着白瑕遐具小道离开了府邸,这小道倒像是他凿出的,整个一个狗洞。出了小道,白瑕遐动力跳上准备的马匹,自然也有准备吃饱饱和萧的,三人挥马鞭,加紧打马,马声嘶鸣,奔离此地。吃饱饱回头,正要做一番回忆忧愁,前面白瑕遐,勒马,停住马腿,前面有一人横着马匹,明眼人就能知道这是要拦路,萧也瞧见了,他不认得此人是不是与那教头一样是护卫队长。他问吃饱饱讲道:“前面那人也是你的老熟人。”

    这人还是方脸,络腮胡子不太打理有的都打结了,他翻身下马,挥出把短戟眼睛只是盯着吃饱饱,似待扑食物的猎鹰。

    吃饱饱讲道:“我可不认得他是谁。”

    那人斜眼,似有点斜视,他讲道:“我认得你。”

    吃饱饱讲道:“我是谁?”

    那人道:“你是榜上羔羊,正要我去宰杀,也是这个府邸的公子。”

    吃饱饱讲道:“那这个府邸的大公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那人讲道:“我可不认得什么大公子。按榜来杀人,取钱财。你是榜上有名怨不得我。拿命来吧!”

    一番试探,吃饱饱未能得到自己要的结果,也不尽然,他仔细想想,倒是有了不同于之前的有趣线索,他想这人是职业杀手,那么这件事就是愈发复杂,也愈加有趣。居死敌,他还是要去醉心娱乐,真当风流,也是他知道后续有人接引。

    那人不等讲话,一步跃出,驾风乘云,来势之快,吃饱饱来不及动作,到了眼前,短戟当头劈下,这一下下足了力道,却似砸在石头上,“叮叮”几声,止步在距离鼻尖三寸,不能前进。在这之前,白瑕遐瞧见那人动作迅猛,早已计算轨迹,勒马将剑横着竭力阻挡,正是这一缘故,他咬牙,双臂不住颤抖,那人力重,他似无法阻挡气力用尽,一旁的萧也来,借着马的高度跃到空中,要下坠力道结果那人。那人知白瑕遐气力将近,后面又有萧的追击,他似想到主意,知道下坠容易方向就难变化,故意收力弯腰,避开了萧。倒霉的就成了白瑕遐,萧自空中不能转弯,那人一击不中反打断了白瑕遐胯下马腿,那马嘶鸣带着白瑕遐一起倒地,就连萧也被马压在身下,留下无助的吃饱饱单独下马,他如此又是为何。那人不管只要拿他人头卖去钱财,这戟上招不中这次更是要命,索性直接斩下他的头颅,待到近颈三寸又不能前进。一只长刀刃与刀柄长度一般,斜斜伸出挡住了他,又一动力刀刃反转,力道传来,这人觉得似奔腾野马,不可捕获,自己蹬地往后跃出翻身立定,顾不得身后事,打眼一瞅,这才看清那刀刃的主人,是一女子。

    这女子脸不着脂粉,头上云鬓不带凤钗,圆脸庞,大眼睛,喜欢着素衣,看似白雪,就是手里握住刀柄,刀刃长过她的身体,就是字面说不出的不协调,可是在她这就更自然。

    那人收势,瞪眼,他似认得这个女子,他讲道:“是姚玥玥。是你!”

    语气较着方才温顺不少,他如此看来倒是知道那人的过往。

    玥讲道:“是我。”

    那人又讲道:“你认得我?”

    玥讲道:“不认得。”

    那人讲道:“不认得,那为什么你刚才要说是我。”

    玥歪了下头,两只眼睛瞬也不瞬,斜眼瞧着他,她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回答,便用刀尖梳理自己跳出无章的发髻,这样她想到了。她讲道:“顺嘴就接下去了。”

    转眼那人就要上马,他是不要与玥对战,先行一步,可惜这是走不了的。那人刚奔出还未几步,只觉得余光一阵亮光,原来是姚玥玥到了眼看,挥刀自脑门劈下似劈华山一样。那人心底下不知何为,眼瞅着刀刃,忘了章法,胡乱张剑横在眼前,这刀倒自剑中间劈下,连着人带胯下马一并斩下。那人两眼视觉不能对焦一边往左一边往右,叮当一声,断剑落地冲击波震荡,这人也撑不住身子分开各自倒下,马自中间断成两节,有头那边不住嘶鸣,姚玥玥收势,走去动力移开压在萧白二人身上的马。

    这事到这就该结束,三人调整心情转回通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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