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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其三

    那小弟不赞成他的结论,摇摇头道:“不对,这都要感谢那边这位仁兄啦!”他打眼将视线交到了流浪汉。那人兴许察觉到了什么,不作声,这小第也不想自找无趣,在这生死间,他也会有恐惧的。

    术士正要想法子稳住那人,这次来了机会。中午流浪汉前来踩点打探,他们为了保存实力,故意晚到,他觉得这中间一定有过什么。故意不去嘴上损伤,道:“这又关唐兄何事?”

    那公子哥道:“上午前来时他目的已被曲看出来了,我到房檐上她们可是正在商量怎么动手呢!”

    儒士借机发挥,道:“唐兄,别人都杀来了,不可再犹豫。”

    这流浪汉又惜命又无有头脑,即使如此,遇到此事他也是知道性命为大。他对那儒士点头,赞成道:“好,无有他法,不是她死就是你我发财。”他第一个站起来,之前自己优柔寡断,这次他要先表示决心。

    那儒士道:“现在要紧关头,就要一切从简。杀甜老爷和她一切要同时进行,避免一击不成反伤志气。我提议还是要小弟去监视,我和道兄暂时周旋,唐兄武艺高强应迅速解决甜老爷,我和道兄万一不胜,也还有接手的。实在不行,你就带着这位小弟逃命去吧!”

    流浪汉点头,道:“交给我了。”扭身去了正堂。

    儒士道:“开始吧!”那小弟点头跃上房顶,之前他就是在此回来的,这次他还原路返回,他在那曲下床前来此报信,这次回去窥视,还能从中助那两人。他走后,这儒士道:“咱俩也该布置一下了。”

    小弟本是原路返回,到达目的地时结果却不是他理想的那样好,栾三娘这间屋子,早就没有人了,他头次来府,对此地虽有探点,可是突发事件,他还是想不到监视目标会去哪里。他踩着屋檐脚搭屋梁,翻身下了走廊,想暂时按照曲的思维进行思考。这是段木制的长走廊,共有二十四根支柱,一个柱子头上挂一灯笼,支柱中间的距离是一米左右。光线强烈,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因为柱子之间的空隙好似被墨水浇盖的瀑布,散发点点寒气。

    小弟就沿着边走边想。其实他什么也想不到,后来也不用想了。走廊对面走来个人影,距离不远他看的清楚,这人就是他要找的监视目标。曲就走在他的对面,他也不用暗中观察了。曲还是布条的打扮,两人相差十二支柱,还在接近。

    小弟被叫做小弟可不是他无有经验的意思,他知道中午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也知道之间的矛盾,这个消息还是他自己带去的。那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在走呢?曲当然不会停下,转眼又走过两个支柱,两人之间还剩六个支柱的距离。

    小弟也不停下,他握紧手里的折扇,他有过的实战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是不能退缩的,而且他确信胜利的机会就在会面的一瞬,这一瞬是他的机会,可是他失败了,也是会在这一瞬。这是一个一半的机会,会怎么样呢?

    这两人还剩四根支柱距离。

    在近处,行动的曲突然笑了一下,这一笑引出了小弟一番遐想。小弟对此人露出不甚了解的目光。那人究竟为什么要笑?她难道是为我此番狼狈?不对她一定不是的,那就是对此战胸有成竹。他不再对曲感到畏惧。如果她是一个连对手实力都看不出而且不入流的人那她就会疏忽对敌的细节。他换了种看法,他把对面那人的微笑看作是她马虎的象征。他对此战的胜负有所改观,这个人虽说有些对敌经验,可是这生死局年轻人就是会将形式往好处想,他也是犯了这个不太致命的想法。

    一番遐想,这距离可就不长了,支柱就剩余两根。两人几乎面对面。

    小弟心里道:“要刺到心脏,定要成功。”手里折扇握的更紧,大拇指抵住暗槽凸起。

    这个折扇凸起左右各一个,当然这个折扇也不是折扇,这是一精密器具。这个折扇反面是中空的,内藏有机簧毒针,正面能展开一半用作防御,连接扇骨单独镶刀,一按凸起即可弹出用作匕首,可算是一件好器具。他说要刺穿心脏就是要用这个匕首。想法计策皆以完备,可是对面那人怎么行动,小弟也还在设计。就是片刻,两人又往前几步。经过方才遐想小弟将她归类为不入流之人,这种人对杀人技巧一定不熟练,既然这样,那人就一定会死在自己手里。最好的技巧就是正面以匕首击之,要赶在她之前。小弟脑内瑕想,步伐不停又走几步,这下两人之间距离仅有一只女人手掌,这个距离曲还未动作,他更信任自己的思考。他也愈加瞧不起那人。那人的一切名声绝对是虚假的,她的动作完全没有严肃技巧的处理,脚下力道也无有气力,需要一下就能得胜,他想到不少也包括曲带着疏于锻炼不可想象的眼神倒地的曲,视线一点点向上最后倒在地上,在雪的忖托下,也不会美观,他在最后又有过遐想。结果可以这么美好的话,世上也许会少不少心思缜密的人。

    两人面对面,不用刻意交流,想到先动手的一定是激动燥热的小弟,曲还来不及动手,匕首探出,像他想的一样,刺中了曲的心脏,当然也像他想的一样曲带着那种目光,倒在不太美观的地板。在他更燥热地收回折扇这一瞬,长廊顿时像直射太阳一样的光线,支柱间墨水瀑布和那光线呼应。恰似一个石灰帘子,碰撞到地面荡起阵阵水雾,与现实切割为一个雾气空间。小弟不明白这,暗道:“怎么回事?”退到一支柱前面要用这当他身体的支柱。

    在这奇异空间的支柱背后,又有一只手爬上他的脸庞,让他禁心动魄转头,看去一玉体女子一腿曲弯,一腿耷拉下来钟摆似的摆动。小弟转头去看,她又爬上另一只手,他看到这女子不过二八,身似白玉,那严肃氛围早就不在了。他毕竟还是男人,又是一年轻人,危机将将过去,自然就会松懈下来。他不管环境如何,用力拥那女子在怀里,再看看其他空隙,皆有一玉体女子,共二十四个女子,有的手抱琵琶,有的腿搭琴弦以腿为柱,和乐弹奏,这声还似大家风范。

    现在他不觉得这个空间比以往危险,他这样想也是有道理的。

    那些女子两两结合,脚底带风,像是西王母麾下仙女,一对来脱去他的玉冠,一对来解下他的玉带,其他为其褪去旧靴,褪去锦袍,手搭他的肩膀引导他坐在仙女玉腿搭建的椅子。一只手举起他的小腿,展现绝妙手法,让他舒筋活血,一只手肩背推拿让他放松身心。有人如此,算是人间极乐了吧!

    但是有道不同于合乐的女子声音穿到他的耳朵,他终于又允许自己思维转动,这个声音不能放在和乐的任何一部分,这是为什么他讲不清楚,是人也说不准。他再次回忆这种在耳朵穿透的声音,这不是简单的音符,而是带有语气的言语。这个话语是:“还差三画。”比这里更真实的朦胧感觉,它要来的真实。意识到这一瞬,玉体仙女披着绸纱通晓他不明所以的意思,一个个摆动腰肢像真的仙女一样有的飞去梁上,有的飞去屋檐,还有的抱着他的小腿,飞去一旁支柱。

    就算是再怎么沉浸人间极乐的傻子,也能看出这是个不理想的状况。小弟虽说是个不怎么用脑的年轻人,但是他还不傻,这个时候思考已经不能解释了,就是这个状况。方才被自己刺死的马虎女子现在好好的站在那里。那女子手里握着一把锯齿刀,在自己手上切割一笔,先开始她还皱眉眯眼,看得出这会对她造成伤害,不过,她用舌尖在那伤口起点与终点,舔过后,眉目有过舒展,这似乎让她快活不少。自己呢?紧紧一刻与她的处境颠倒了过来,倒在地上的人换成了他。小弟努力找寻力的接口,可是这些都堵塞了,不存在,他没办法动作。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抬眼去看那几个女子飞去的地点,想弄清楚状况。他也弄清了。那个梁上挂着一只穿着靴子的脚,又一屋檐有一不规则伤口的粗糙切面小腿。这样他明白了,谁都明白了。他的躯体早就不属于自己了,现在的主人正在玩弄自己剩下的部分。

    那个女子转眼过来,摇晃手腕的银镯子,那些铃铛装饰叮叮当当,她又在手上指着这个伤口,好似在说:还差三画。月亮识趣地躲进云层,她去了小弟商量计策的那个院子。

    接着曲转过走廊,距离那个小院子可就不远了。这次的行动她不满意,在动作还是技巧她都认为有生疏的可能,她变慢了,她认为下次的进度要快点才好,这边的情况那边应该有人监视才对谁也不知道剩下几个会有什么行动。所以快是必要的,可是有件烦心事像是个萦绕在脑袋上苍蝇,想要拍死又总是打空,有点苗头,转眼就会忘记了,这也是她其实并不放在心上的证据。只是偶然想起来那事,免不得心焦。这事是如何处置栾三娘。思索着一边的走廊可就到了尽头。向小院有两条路,一条通去后门,一条则是正门。这正门就是会正面对上那两个恶贼,后门是奇袭的最佳位置,这选择对她不难选择,结果其实就只有一条路。这是在她那儿,还要再想想栾三娘的事,他也不太喜欢动用奇袭,这会让游戏进行的无聊。她要从正门进入。

    这种心情是好理解的,比如在玩围棋。对付一般水平底下的选手,完全不会有相等水平下让人心跳,脸红的刺激,结果索然无味,这样还不如回家睡大觉的好。但是对付水平高过自己的选手,交流发现他的弱点过程,得到的刺激一定会高不少。曲就是这种心情。为什么一定要去赢这不会让她觉得开心,她要的就是置之死地的刺激痛快,这才会有相杀的真实感。

    除此外还有件事,在对敌的过程中还可以分神思考栾三娘的处理问题,给这个没有活路的游戏增加一个难度。她在心里窃喜,这个好主意很不错,让曲志得意满。同时,狭小的门扉相对来到了眼前。

    走过一段泡影似的长廊,再穿过狭小的梦幻门框,小院就尽展眼底。

    那边有三个石墩样的椅子,围着圆桌摆长三角形式,最边上黑暗环境坐着个披头散发的术士,这人是后到场的三个,那个集团现在还剩下两人,这几个曲和他们有过招呼。洞察他们的心机,这人与另一人比较狡猾多计谋。那人不可能看不到曲,不知道曲的目的,他方才还在苦思设计,现在反而不作为。月亮手抓住云头,穿出夹缝,用疲劳将尽的和谐光线照射着那人的脸颊,聚焦那人身旁,把他同墨布似的黑暗切割出一个圆锥。这人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恰似羊脂浓醇,眼似虎目,瞳孔小透明反射的光线看来像是个环,在熠熠闪光,在这个脸上瞧不出他的心思。

    曲笑着道:“你在刻意等我。”一边讲话一边往术士方向走去。

    那术士不答,反端起来茶壶,斟满茶杯。曲走过葡萄藤,闯过绿化带似的无聊形式风格草地,前面没有装饰空旷一片,之后就是那人位置,他端的茶水抵住嘴唇,不管怎样是没办法饮下的。待曲走过空旷地带中心。那术士难压心里激动,他终于动了。他举起一臂,张开手掌,这是要曲不要动,端着茶水的这只手,平倾杯口与尾巴平行,水就散在地上了,手过后天然画布上只剩天然的人造字画。一个“一”字,横在曲的前面,曲知道这是有意的。

    曲道:“现在重操旧业不是晚了吗?之前为什么不老实呆在道馆里。”依然嘴角笑容不消,她看那术士行为怪异,故意要挑逗与他。

    那术士终于讲话道:“写字什么时间都不晚,有这种想法是值得尊敬的。方才那人只是要试试你本事,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现在这杯茶是给你的祭礼。”

    曲道:“哦!你有把握杀我?”

    术士笑着道:“先前还没有。”他现在可以笑着说话了。

    曲道:“现在就有了?”

    术士道:“十中有九。”

    曲道:“为什么不是十成。”

    术士道:“九成是人的技巧,还有一成在地上。”方才洒在地上一字,意料之外,平平起了变化。

    先是一边折弯竹片似的腾起,然后带动整个长条,与地面分离开,徐徐垂直升至曲与那术士眼前,说来神奇。平常的水洒在地上就算是这般寒冬,也会被密度大的土壤吸收,今天这般不但不会浸入土地,反而完整成型横在两人眼前,不过如果阅历浅薄的人见了会是感概这是人间奇妙,这在曲的脸上看不到。她明白这是那术士作的法术,其中技巧想想让她感到恶心,她觉得更是无聊。

    曲道:“术势。”一边站在原地无有动作,若是一个厌恶此法的人一定也不想无意间沾上那水。曲就认为那水是恶心的。

    术士道:“你认得这法术。”

    曲道:“是。平常的术法所用的皆是迷惑人眼思维的幻术,他们用各种道具相合产生与现代不相称的奇妙古怪图像,让人觉得神奇。就这种人还分党派各地游说,神奇的是,还真有傻子相信这套骗术。”

    术士道:“你见识不俗,可惜我现在会让你死在,你口里的幻术下。”

    曲道:“能的话就请尽快开始吧。不过这样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术士道:“哪个?”

    曲道:“三年零四个月前的中秋节,有个村子在术士的游说下信奉万能神教,练就神功的教主展现自己起死回生的能力让花在天上开放,鱼鳍化腿在路上行走,还能让死者苏生,因为这个信徒争先恐后地跃跃欲试……”三年零四个月前。术士眯眼沉静,好似入定一样,事实上他是在回忆往事呢。

    那年佳节,就是这个团圆的日子,因为观摩神迹的人数众多当地政府没办法控制,加上万能神教主,与祭祀大加扇风点火,所致术法走火,受灾人口数据统计高达数千,所为人口是被烈火焚烧至外焦里嫩的焦烂尸体,鹰犬倒是喜欢这个味道。它们多数闻风咀嚼。

    这个事件的起因因该是这样。在祭祀的建议下为了巩固集团的势力扩张,集团采纳了他的建议。就是搬出神明奴役百姓,现在看来这是最完美的手段,包括现在某些地方还在使用。那个中秋早上,集团招来所有信徒了,还有周围村落的百姓,一同围观神迹的降临。他们在村落中心建造一座高台。那一天先是祭祀登台朗读祝词,后来教主亮出棕色胸膛,赤裸上台,请求神明附体,他也有念词。不但有念词,还一边颤颤巍巍,目中混浊无有黑瞳,口里吐着白沫子,活像是羊病发作,颠的嘴里恶臭白泡溅到前排观众脸上,真实是不堪入目,恶心极了。他完事后,眼波调转,大声喊道:“神明已到了我体内,他要我展现神火,救世济民。”祭祀心领神会,招手又来了九个玉体女子,和教主一样亮出胸膛,挺着附着青紫色血管的肚子,颤着黝黑乳晕,上了高台。这是几个将要分娩的妇女。祭祀要她门并排躺下,又招来一口大锅,里面装满清水,几个大汉在他指挥下抬上高台,砰的支到木板上,也不点火。这是神迹独特的地方,要教主出手。他看人数不少正是时机,又一念词,嘴里浓烟四溢,期间隐隐有火星探头,用手在嘴唇一画,果然有团火球在他掌中。百姓鼓掌喝彩。接着才是重头戏。祭祀又招来几个棉布搭成的帐篷遮住这几个女子,在百姓前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告诉大家,现在他的手富有神力,接着把吐出地火扔到锅子地下,那水好像一直都在沸腾,从未间断,要用柴烧来的痛快,奇怪的是这火看似猛烈,却烧不掉高台的木板。下面他去了幕后,百姓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听到里面阵阵刀砍斧剁,又有利刃切割的呲呲声音,后来消退后,教主手粘黑红血,走一步滴一两滴,此外手上还抱着个将破羊水的朱红婴儿在他手上啼哭。百姓无不担忧。他又把婴儿举起与太阳并高低,念几句祝词,就把他扔到那里面。火势迅猛,也不啼哭。后面流程一样。完事后他又把锅子遮住,口念祷词。那个锅子嘣嘣作响,理所当然的裂成几块。里面的东西就是他被神话的原因。里面蹦出几个亮着胸膛,的赤裸青年,口里念叨“妈妈”装成一副懵懂样子。祭祀手忙脚乱撤走遮布,这几个妇女还完好如初,紫青肚子也气球似的瘪下去了。这几个各自认领自己的孩子,亲吻黝黑乳晕后回家去了。教主的神话开始了。

    人们认为这是那神火的功劳,后又加上集团的怂恿,百姓纷纷来求火种,家后相信自己亲眼见识的神迹,用求来的火治病救人。有的给自己的家人使用。火烧到皮肤上滋滋响,最后救治不急,皮肉碳化是要有的。可是还是有人不信,自己亲眼见识过是有用的,有些人拿自己动手。结果嘛,也就那样。

    那次风波直到现在,曲道:“我接到榜上任务前来擒杀祭祀端木熙,教主黄友邦。那是次无意义的行动。在我到前,人就不知道去向了。直到现在,黄友邦还在鹰虎榜第七位置上。不过我看这次他要从那个位置上消失了。”

    那术士道:“你找到他们了?”

    曲道:“是啊!我方才说的,用神火济世救人的不就是你吗?”

    那术士依然不答话,不知是想蒙混过去,还是在思虑计谋,反复思考,如此危难关头稍有不甚就满盘皆输,还是后者更为可能。他表面脸上无色口中叨念祝词,横在两人间的一字水流好似黄河一样流荡,自西开始向东流过尽头还不掉落地上,又能随机转弯在水片反面自东向西开始流转。

    此景下曲道:“我猜,你的术法要开始了。你也不承认自己就是黄友邦。”

    术士道:“危机关头尚未解决,怎么能去考虑其他的事。”在平常他说的确实不错,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曲可不会这么觉得,她现在不还分神栾三娘的事。

    曲道:“你说的不错。现代只要你不承认自己的身份,社会好像就拿你没办法。其实我也不需要知道,反正你是要死的。”

    术士道:“那阁下和在下就各凭本事吧!”他接着念诵祷词,事实上他知不知道自己实在虚张声势装模作样。他当然是该知道的。

    曲就等他的手法,这一直是她想要的。这一字水,在圆锥光线下,扭曲月亮光线附着自己,在旁边看来就像个压缩的光,恰似空间有个一字缺口。接着周围隐隐水汽蒸腾,连接和并产出片棕色云彩,幕布一样围成一圈,这瞬间斗转星移,环境骤变。曲开始只是看到一片云彩契合空间缝隙,再看时就到了他处,她也不动手,这是百年的目标就要到手,是人也不会阻碍他的发展。曲再看时,左右观察,这是一个椭圆围栏,趴在围栏抬脚跟,她才看的清楚,这方才的小院子,真的一样化作一座千层高塔。直入云端,看不到顶。这个术士逃避似的向上攀爬,与自己有些层次的距离。她要抓到那人,还要测试这个幻术的奇妙,就只有向上爬了。她将要动手,那术士手拿一旌旗,口念祷词,塔下又起黑风,散后又留下几只乘风而来的怪物异形。曲看到共有三只。一只长耳圆鼻貌似蝙蝠,怪处就在它是人的身体,它扑腾翅膀手拿锁链比其他两只行动迅速直奔曲的脑袋。曲放开抓住栏杆的手,弯腰曲腿,那蝙蝠就扑棱棱就从她头顶掠过。

    还有两只皆是人身。一只虎头,一只龙头,张着大口一排排尖牙,脚底似马奔驰陆地,直向上奔爬要拿曲的人头。曲想这个终究是幻术,那术士也逃不掉,就去看那术士。

    那术士底下几个妖怪助长了他的威严,他反倒不惧了,调转方向往曲下落,他是要和那妖怪一并合作拿下曲的首级。

    一边是妖魔,一边是这个术士,情况危机,曲就要被这些人围剿了,可是她还是不动作。还是站在原处,也没去观察敌人,好似明白其中缘由,就等这些蠢货上钩。也有可能是觉得无聊,这看似神奇的空间也许并不是那么奇妙。

    那术士又一摇旗,那蝙蝠,虎头,龙头,摆动利爪,眼看就到了眼前,吐出的热气息夸张到聚集水珠滴落。曲摆手扫下水珠,这水珠空洞无感,果然是幻术。

    这术士要赶在那几只相同动作,抬脚,原来一步一米,借助下坠转变力道成了一步三米,可是那妖魔还是比他要快。要用利齿撕咬。

    曲有了动作,只是伸手捏住那一排的犬齿,道:“抓到了。”雾气雨过天晴消散去了,再看那虎头,是一儒士提剑技巧要刺曲,那犬齿就是剑尖。

    曲不错过时机,她怎么可能会错过,现出锯齿,在那儒士未及时反应,先动手,横劈,要取那儒士脑袋。

    这一刀,在那儒士眼里就只剩下一条横贯的蓝条,在他看到时,脑袋奇飞就到了曲的手里。曲抓住脑袋,投掷地下,她要给那术士一个挑战。这是她觉得游戏无聊所致,想瞧瞧这术士还有什么杀机未现。

    曲道:“端木熙伏法。还剩你。”

    那术士一贯作风不言语,就往外奔,他见此技不成,反折一人就要去与那流浪汉汇合一并处理。曲不能任由这个无聊的家伙出走。又摆动锯齿。

    这术士听得几声风声炸响,连忙回头,曲到了眼前,挥动锯齿,从上到下一并斩下,锯齿不锋利,那人就左右一边倒在地上。

    动作结束,曲反转锯齿在自己右手腕,这是她结束游戏的证明,她在上面田字底下填上一笔,眯眼皱眉,这是熟悉的真实感觉。

    曲道:“还差两画。”她又在手腕方块中间横添一笔。

    但是她顿感烦恼,迟迟不动手。不动手,因为这是成果,可是正好可以完成一个字,但是还有个问题。她在苦恼栾三娘的。她用锯齿在手腕敲击,这可以助长她的思维。她还要想想这个临时投靠自己,和自己共处真实的女子是不是需要再重新开始写一个字画,这样也有问题。首先就是会浪费时间,她还要去凑字划会耽误此行鹰虎榜擒杀杨启鸢的目的。可是她还是没办法处理,这个结果其实也没什么,如果思考不出,不如到最后就让她自己选择的好,她选择放弃自己的主动性,交给她方才结交的玩伴。她无有顾虑在手腕刻下那一划。

    曲道:“还差一划。”去了宴会。

    乘着月光,家丁侍女一个个忙活的汗流浃背,脸色殷红,有几人为此突得热病,下去歇息,后几人侍女,上手接上,雪地被她们踩踏的不太诗意。几条步伐一致的脚印,不过这片雪地一定会消散的,而被脚印踩踏的雪,有了少女的勤劳形状,这么看这脚印其实更要诗意才对。这是屋外廊上光景。

    正堂还是长桌,不同的是这次摆上的圆凳子,入座的人也都各怀心思。

    首先是这个流浪汉,他坐在距离甜老爷最近,那甜老爷坐在主位置倒是没什么,就是他无脑的还在思考如何避开摇摆不定的栾三娘手法杀死甜老爷。他自方才分手到此地一直都未有一刻放弃思考。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涉及到杀人这事,万事就要小心谨慎,生怕被人瞧出目的。但是似他这样谨慎,尤其是在这个宴席,这反而不就是心里有鬼的证明吗?别人一定会想这人绝不正常。栾三娘就是这样想。她的位置在那流浪汉对面,那人动作不安全在她眼里,甜老爷也有见,就是他不曾想到那人目的,这个找来的保镖其实是要杀他的主谋之一。毕竟他是花钱雇佣的吗,他终归还是商人,如果用钱能买了和气,不去流血,这个法子倒是不错。错就在那些狼子野心之人。这样看这个甜老爷倒是个良善道德之人,和贪图他人钱财的那些人相比,他就是个普通的财主而已。

    流浪汉凝重低头,他觉得气氛实是压抑,没办法晃动手掌拔剑,或是用暗器刺杀。到现在与接头时间过久,如果不能尽快解决,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他试着握剑,小心被其他人发现,他实想不懂自己何时变得懦弱无能,让人嘲笑。他的举动让栾三娘觉得好笑。她看到流浪汉悄悄伸手去桌底拔剑,剑出三公分,又生怕被人瞧到了,左右观察同时收手。她觉得这个人要么是太年轻,搞不懂杀人时机,要么就是个蠢货,完全不懂什么时机。这个人或许是猜想的那样,又有可能他只是无有技巧的人,总之这都是猜测。

    的确,任人都不能随便对他人有过多的猜测,这会导致对那人的第一判断失误,若是持这种态度一定会被那人利用。结果可想而知。

    流浪汉,他又试图小心拔剑,中途有几个头戴着花钗的侍女走上招呼,他认为此时会被搅乱,就又收手,那些侍女下去站在门外负责接待客人,流浪汉想到那边危机鏖战,这边要刻不容缓,尽早下手,他还不知道战况早就有了结果。可是那边栾三娘。他不打算再去防备她,他要去试试相信自己的技巧,探手拔剑。他要动手了,结束这个僵持氛围。

    可是他还是晚了几步,这也是注定的结果。

    门外有声少女的声音抢在他前面结束僵局,也不是一个侍女的声音。先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后再有第二个,由远到近,由左到右围成一圈,反复重复地清晰尖叫,听得出来这是站成两排接待客人的侍女,就是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甜老爷对这个声音烦心,道:“什么事情吵闹。”要走去瞧瞧情况。

    他为此番事件忙透了脑袋,已经不起再被人折腾,他要去亲自看看才能放心。可是这个罪魁祸首已经到了。

    甜老爷在主位看,这人正在门槛踮起脚尖,调皮到手搭在额头,对着这个宴席左看看又看看,甜老爷不可能忘记她,这个人是曲。她下了门槛,和甜老爷一样她觉得侍女的声音烦心,就快点去了长桌子。惹得一众侍女尖叫的,就是她手里的东西,这个东西她认为没什么,还方才一边走她还分别给予侍女一齐欣赏,如果不是后来起了反效果,这些少女出人意料的有气力,完全不像看起来那么柔弱,她还要拜托她们帮他整理衣服上溅到的血迹。现在是不太理想。

    那个东西是方才那个儒士的脑袋。进了堂为了避免没有食欲,她也为了避免方才的事重演,将脑袋投掷到了地上。

    甜老爷认得这个脑袋,这个生意人看问题总是最清楚的,可是他还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最有可能的是此人惹恼了曲,被她杀死。他猜测的答案很接近了,不过不是惹恼了,而是这是曲为了杀人所做的游乐。甜老爷当然不知道这个事,他道:“头领,这个人与头领……”他清晰的头脑敏捷的口齿到这无用了,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也有个原因,曲在一边伸出食指让他不要讲话,安心观看。曲还坐在流浪汉旁边。

    这次与以往不同。流浪汉看到那头颅,事情就有了结论,那几人败了是一定的。现在他自己一个人了。奇怪的是现在完全没有方才紧张感,到了现在他反倒安心了。曲端起他面前未动过分毫的镀金小杯,先是凑近棕色鼻孔嗅嗅分辨那里的醇厚气味,她觉得这是好酒,倾斜小杯,杯口用她的嘴唇作为底部,呈现一个钝角,酒就到了她胃里。这果然是好酒,入口清凉,遇舌甘甜,一点也不刺激喉咙。更不会对胃造成伤害。

    她饮完酒,流浪汉正在那边思考呢。曲道:“这么好的酒,你不尝尝?”手指甲碰撞木桌,有节奏的敲打,这是一项心理技巧,能让人精神紧张。在这里,只是曲有兴趣而已。

    流浪汉低头心思不擅长在脸上。这是一项好技术,他可免除大部分的灾难,同时又会获得无数的嫉妒。换句话来讲一张外表看来喜欢低头也没有表情的脸庞,这张脸第一印象会是什么。就是此人是个憨厚的人,流浪汉现在就成了个憨厚的人。

    他无有想法,去拿起方才曲用过的小杯,那里没有酒,他还是押在嘴唇,仰头,看似喝到了一样,曲又去拿来酒壶,将杯子斟满。

    她一边在讲道:“年轻人,我给你一个机会,怎么样。”她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主意,这个主意一定可以玩的痛快。

    流浪汉憨厚的眼睛又重新闪烁,道:“什么机会?”他又变回了往日的形象,可是方才的懦弱样貌他看到会如何想。他会反思自己吗?

    曲道:“一个杀我的机会。一个公平决斗,结果未知的技巧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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