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漆漆的密室中，弗朗索瓦在缓缓醒来，身体恢复如初，只是内核中隐隐传来的疼痛和残留的猩红大陆生灵记忆片段告诉他这不是梦！
那个来自地狱的声音在黑暗中再次传入自己的内核：“些许疼痛只是对于你们的惩戒！不过，生为下等生物的你们应该感激我！因为我已经将你们所说的危机化解，从此之后这段信仰崩塌事件将不不复存在！”
“你...你...你把大陆所有生命的这段记忆都剥夺了！？”不愧是教宗第一候选人，格里高利反应过来。
“不错，在真神面前，没有难题。”眼睛说道。
“即便剥离了记忆，大陆子民也不会信仰一个异界魔神！”西比斯的声音从黑暗角落传出。
“是吗？没关系，等到我休息百年，恢复如初，我将会给予整个大陆一个段新的记忆！届时，你们讲亲眼看见：我，数据世界的高贵的王族——堂·阿苏斯·德·钛·恩威迪亚殿下将引领你们脱离碳基身体的桎梏，迈向那不可触碰的、不可描述的、不可视的世界......”红色的眼睛慢慢地没入石壁。
“你要毁灭全大陆？！混蛋...不！”西比斯刚要挣扎而起，却因来自精魄的撕裂瘫倒在地。
“这是什么恶魔啊...呜呜呜...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啊...呜呜呜...我们是全大陆的罪人...”弗朗索瓦掩面呜咽起来。
“诸位，且听我一言！”傀儡师在一角点燃圣光烛台，扶起了格里高利：“至少现在我们不是暂时度过了危机吗？”
“混蛋！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异教徒！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西比斯瘫在地上怒吼道：“我们三个都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但是你却毫无损伤！你还当我们都是傻子吗？这都是你和魔神勾结好了的！”
“额...额...真是伤脑筋...”看着格里高利狐疑的眼神，莽夫查理说道：“那么请问三位：如果没有这只魔神的介入，教廷会面临什么？”
“不出十年！没有智慧之神的神迹，大陆信仰必定崩塌！三十年之内，世界战乱不止！到那时，请问，我的挚友，格里高利殿下，教廷还在哪里？”
圣子陷入了沉思。
“该死的！这都是借口！你这个欺诈者！”西比斯依然在怒骂。
“呜呜呜...我有罪...”弗朗索瓦依然在哭泣。
“至少，我们还有百年时间！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他的虚弱吗？百年之后的你们还没有信心赶走这只魔神？如果那样，恕我直言——在座诸位都是垃！圾！嘿嘿嘿~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呢~”莽夫查理转头看向格里高利：“那么，你怎么看？我的朋友，史上最聪慧的教宗冕下！”
西比斯的咒骂、弗朗索瓦的哭泣在身边环绕，格里高利思绪纷杂。
也许，用一只重伤的魔神伪造神迹、暂时替代吾主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权宜之计...至于百年之后...
沉默良久，圣子艰难地说出：“我想...你说的...有道理...”内核逐渐显现出坚定目光：“百年之后，谁胜谁负，犹未可知也！”
弗朗索瓦只是目瞪口呆地望向他。
而西比斯却挣扎着爬起，惊愕中带着不解：“这是骗局！为什么...这就是异界恶魔的阴谋啊...格里高利...你疯了吗...”
“不！教廷覆灭在即，危机刻不容缓，”圣子透过石壁的天窗看到天空不断飞进来的屡屡白雾——那是猩红大陆所有生灵的记忆碎片，慢慢地没入石壁之中：“现在，我们需要它。因为刚才，我们都感受到了它能够做到——抽取大陆所有生命的记忆片段。”
格里高利冷静地可怕：“我绝不容许智慧神教覆灭在我的手中。”圣子握紧了轴突末梢。
“你...你疯了吗？这...”西比斯不敢置信，一把抓住格里高利的侧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和异界恶魔苟且！”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圣子的声音依旧冷得可怕。
但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却没有察觉到圣子的冷漠，只是怒视着在一旁微笑的傀儡师和那块正在吸收记忆碎片的石壁，树突上已经凝结出金色的圣光：“我们三人足以拖到十二位主教和裁决所、圣殿武士的到来！”
“不，亲爱的西比斯。也许这是一场阴谋。”格里高利轻轻地拉开了伙伴，不紧不慢看向了傀儡师：“但是，就算我们能够合众人之力击杀了莽夫查理和这是重伤的魔神，那么...以后呢？”
西比斯错愕地看向伙伴，一下子仿佛不认识他了。
“至少这样...教廷还能存活...”
可怕的冷漠！
二人相视许久，西比斯一把推开了格里高利的搀扶，摇摇晃晃地来到弗朗索瓦的身前，而后者却慢慢地低下了身体，不敢与神术师对视，看来他也选择了格里高利。
“呜呜呜...”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悲伤的西比斯跌跌撞撞冲出了石室，向山下跑去。
圣子来到弗朗索瓦身边，将伙伴扶起。
有时候，忍辱负重的活着才是最痛苦的选择。
从此，西比斯离开了圣山，云游大陆，至死再也没有踏入教廷半步。
“这必定是傀儡师的阴谋！一定是他事先和那只魔神串通！”王茫直接下了结论。
贝鲁赛巴布也在一旁点头确认。
“难道，这近百年时间，你们就没有尝试魔神驱逐出去？”艾布哈桑目光灼灼地望向慢慢平静下来的前主教。
“不不不~呜呜呜~你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可怕！”弗朗索瓦捂住自己的面皮：“红衣主教勃列尼大人、唱诗班领班赫连大人、裁决所哥塔、圣殿骑士总教官爱贝芙...都死了...呜呜呜...二十七次围剿...全都...徒劳...”
“这这...教父大人...您是在开玩笑吧？”斯蒂尔福斯干笑道：“我从未听过这些人的名字...”
“那是因为你们的记忆都被剥夺了！”弗朗索瓦嚎啕大哭：“都死了...都死了...只剩格里高利和我还在苟活...都死了...只剩我们两个...呜呜呜...”
众人惊惧不已。
“看来要好好斟酌一下是否还要北上的计划了。”苍蝇王暗自揣摩。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性子莽撞的李杰也感觉到了一丝事不可为的意思。
“你们还想北上讨伐教廷吗？哈哈哈...”弗朗索瓦疯疯癫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们以为就凭阿隆索五阶实力就能战胜魔神？他连全力而为的傀儡师也打不过！”
“走吧~斯蒂尔福斯~离得远远的~至少还能活十年时间，魔神复原之日不久了...”弗朗索瓦恹恹地瘫倒在地，内核无神地望着暗红的星空。
“可是，阿隆索有那么多部队，而且乌利尔侯爵也答应我们...”马卡里奇还是有些不死心喃喃自语。
“哈哈哈...乌利尔，乌利尔，乌利尔！他只是格里高利安排在咽喉要道的探子而已！你们以为他家族凭什么本事能够硬生生的插进胸腔行省，而北部公爵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是因为他一直为教廷打听各地对教廷的质疑！”
“什么意思？他是格里高利四世派出去的探子？”
“难道你们以为这么多年魔神伪造圣光没有人发觉？最近十年，圣光只会接引精魄回到神国，但却从未回应子民的祈祷，甚至阿隆索在西南行省兵败时的求援，都不予理会，你们明白吗？而且精魄回到神国，但是降生的同胞却是越来越少，你们明白吗？”
异界魔神竟然在利用同胞精魄修补自身！
“作为唯一的知情者！那你们就这样看着？”马卡里奇大怒。
“二十七次！二十七次反击！一千七百八十二位五阶精英！全都死了...都死了...”大主教被武技长提着身子无力地说道：“都死了...大陆所有晋级五阶的精英都被我们牵引到圣山，发起圣战...然而...我们都是蠢材...”
“该死的家伙！原来所有的五阶都被害死了！”不知道是骂弗朗索瓦还是异界魔神，马卡里奇将大主教推倒在地。
“一切都是徒劳的...你们还以为有胜算吗？你们知道为什么骸骨之墙从未记载过大陆贵族捕捉、奴役平民为奴隶的历史吗？因为在恶魔降临之前，猩红大陆的子民从未有过奴役同胞先例！而奴隶制是魔神在剥离记忆碎片时给他们遗留的个人意志而已！”
又是一阵石破天惊！
难怪海默在临死时给阿隆索说一切的阴谋都在北边！
“我是罪人啊...一生的罪孽...呜呜呜...罪在我身...呜呜呜...”弗朗索瓦又开始呜咽起来。
“该死的！那你还领军对抗阿隆索的讨伐部队！”莱比斯怒骂。
“那只是送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可是，我还是没有阻挡住他们...呜呜呜...”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只有大主教干涩的哭泣声还在徘徊。
这时，菲菲才发现李恸一直低头沉默不语：“姐夫，你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虽然她感觉到敌人不可战胜。
“不...不...一百年前...李杰、菲菲，你们记得前年蕊蕊生的病吗？”李恸沙哑着声音说道。
“哦，好像是流行性脑膜炎，啊！难道！”菲菲惊叫道。
“卧槽！难道这真的是有天意！脑膜炎、魔神？”李杰也是不敢相信，但是一件件事情的莫名联系似乎证实这个世界真是蕊蕊内宇宙的说法。
“这件事情又能关联到你女儿患了脑膜炎的上面吗？”一个脑袋瓜子伸了过来。
虽然李恸并没有回应，但是王茫已经从他脸色看到了肯定，接着又转头看了看苍蝇王，它似乎进入了贤者时间。
“呜呜呜...一切都是徒劳的...呜呜呜...我是罪人啊...都死了...”弗朗索瓦匍匐在斯蒂尔福斯面前泣不成声，后者只是木然望向远方：难道，我只能远远地逃到跟腱城等死吗？
触手划过体侧的鞭毛，小亨利看见了表皮不断的颤抖，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恐惧，竟然再度降临！不！我不要！我不要恐惧！我不要被恐惧支配！我不要害怕！我不要懦弱！我不要畏惧！
他想到了沦为奴隶的阿肯、身残的尼西西、吉米的惨死、遗忘小村的京观......一切噩梦的开始都是那只叫做阿苏斯恶魔！我杀死他！我要复仇！我要讨回公道！
猛地，小亨利回头看向了李恸，只见他低着头，默默地用带有鞭毛的细胞膜擦拭那把晶莹如玉的骨刃，小家伙笑了。
“前面只有一条路，如果我们不战斗，那么我们只有死！要么生！要么死！”小亨利清脆的童音在篝火边响起，众人从思索中清醒过来，齐齐望向了自己：“现在，我需要大家陪着我杀出去，因为我知道，你们能行！”说完，环视一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李恸的身上，而后者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但是眼中湿润，嘴唇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那么，主教大人，能告诉我们你们之前数十次围杀为什么会失败吗？”小亨利骄傲的看向了傻傻望着自己的弗朗索瓦大主教。
“你...你们...你们疯了吗？都会死的...”但是当老史莱姆与小亨利的内核对视之时，看到的却是：坚毅、无畏，目光依然清澈。
那个来自地狱的声音在黑暗中再次传入自己的内核：“些许疼痛只是对于你们的惩戒！不过，生为下等生物的你们应该感激我！因为我已经将你们所说的危机化解，从此之后这段信仰崩塌事件将不不复存在！”
“你...你...你把大陆所有生命的这段记忆都剥夺了！？”不愧是教宗第一候选人，格里高利反应过来。
“不错，在真神面前，没有难题。”眼睛说道。
“即便剥离了记忆，大陆子民也不会信仰一个异界魔神！”西比斯的声音从黑暗角落传出。
“是吗？没关系，等到我休息百年，恢复如初，我将会给予整个大陆一个段新的记忆！届时，你们讲亲眼看见：我，数据世界的高贵的王族——堂·阿苏斯·德·钛·恩威迪亚殿下将引领你们脱离碳基身体的桎梏，迈向那不可触碰的、不可描述的、不可视的世界......”红色的眼睛慢慢地没入石壁。
“你要毁灭全大陆？！混蛋...不！”西比斯刚要挣扎而起，却因来自精魄的撕裂瘫倒在地。
“这是什么恶魔啊...呜呜呜...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啊...呜呜呜...我们是全大陆的罪人...”弗朗索瓦掩面呜咽起来。
“诸位，且听我一言！”傀儡师在一角点燃圣光烛台，扶起了格里高利：“至少现在我们不是暂时度过了危机吗？”
“混蛋！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异教徒！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西比斯瘫在地上怒吼道：“我们三个都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但是你却毫无损伤！你还当我们都是傻子吗？这都是你和魔神勾结好了的！”
“额...额...真是伤脑筋...”看着格里高利狐疑的眼神，莽夫查理说道：“那么请问三位：如果没有这只魔神的介入，教廷会面临什么？”
“不出十年！没有智慧之神的神迹，大陆信仰必定崩塌！三十年之内，世界战乱不止！到那时，请问，我的挚友，格里高利殿下，教廷还在哪里？”
圣子陷入了沉思。
“该死的！这都是借口！你这个欺诈者！”西比斯依然在怒骂。
“呜呜呜...我有罪...”弗朗索瓦依然在哭泣。
“至少，我们还有百年时间！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他的虚弱吗？百年之后的你们还没有信心赶走这只魔神？如果那样，恕我直言——在座诸位都是垃！圾！嘿嘿嘿~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呢~”莽夫查理转头看向格里高利：“那么，你怎么看？我的朋友，史上最聪慧的教宗冕下！”
西比斯的咒骂、弗朗索瓦的哭泣在身边环绕，格里高利思绪纷杂。
也许，用一只重伤的魔神伪造神迹、暂时替代吾主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权宜之计...至于百年之后...
沉默良久，圣子艰难地说出：“我想...你说的...有道理...”内核逐渐显现出坚定目光：“百年之后，谁胜谁负，犹未可知也！”
弗朗索瓦只是目瞪口呆地望向他。
而西比斯却挣扎着爬起，惊愕中带着不解：“这是骗局！为什么...这就是异界恶魔的阴谋啊...格里高利...你疯了吗...”
“不！教廷覆灭在即，危机刻不容缓，”圣子透过石壁的天窗看到天空不断飞进来的屡屡白雾——那是猩红大陆所有生灵的记忆碎片，慢慢地没入石壁之中：“现在，我们需要它。因为刚才，我们都感受到了它能够做到——抽取大陆所有生命的记忆片段。”
格里高利冷静地可怕：“我绝不容许智慧神教覆灭在我的手中。”圣子握紧了轴突末梢。
“你...你疯了吗？这...”西比斯不敢置信，一把抓住格里高利的侧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和异界恶魔苟且！”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圣子的声音依旧冷得可怕。
但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却没有察觉到圣子的冷漠，只是怒视着在一旁微笑的傀儡师和那块正在吸收记忆碎片的石壁，树突上已经凝结出金色的圣光：“我们三人足以拖到十二位主教和裁决所、圣殿武士的到来！”
“不，亲爱的西比斯。也许这是一场阴谋。”格里高利轻轻地拉开了伙伴，不紧不慢看向了傀儡师：“但是，就算我们能够合众人之力击杀了莽夫查理和这是重伤的魔神，那么...以后呢？”
西比斯错愕地看向伙伴，一下子仿佛不认识他了。
“至少这样...教廷还能存活...”
可怕的冷漠！
二人相视许久，西比斯一把推开了格里高利的搀扶，摇摇晃晃地来到弗朗索瓦的身前，而后者却慢慢地低下了身体，不敢与神术师对视，看来他也选择了格里高利。
“呜呜呜...”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悲伤的西比斯跌跌撞撞冲出了石室，向山下跑去。
圣子来到弗朗索瓦身边，将伙伴扶起。
有时候，忍辱负重的活着才是最痛苦的选择。
从此，西比斯离开了圣山，云游大陆，至死再也没有踏入教廷半步。
“这必定是傀儡师的阴谋！一定是他事先和那只魔神串通！”王茫直接下了结论。
贝鲁赛巴布也在一旁点头确认。
“难道，这近百年时间，你们就没有尝试魔神驱逐出去？”艾布哈桑目光灼灼地望向慢慢平静下来的前主教。
“不不不~呜呜呜~你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可怕！”弗朗索瓦捂住自己的面皮：“红衣主教勃列尼大人、唱诗班领班赫连大人、裁决所哥塔、圣殿骑士总教官爱贝芙...都死了...呜呜呜...二十七次围剿...全都...徒劳...”
“这这...教父大人...您是在开玩笑吧？”斯蒂尔福斯干笑道：“我从未听过这些人的名字...”
“那是因为你们的记忆都被剥夺了！”弗朗索瓦嚎啕大哭：“都死了...都死了...只剩格里高利和我还在苟活...都死了...只剩我们两个...呜呜呜...”
众人惊惧不已。
“看来要好好斟酌一下是否还要北上的计划了。”苍蝇王暗自揣摩。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性子莽撞的李杰也感觉到了一丝事不可为的意思。
“你们还想北上讨伐教廷吗？哈哈哈...”弗朗索瓦疯疯癫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们以为就凭阿隆索五阶实力就能战胜魔神？他连全力而为的傀儡师也打不过！”
“走吧~斯蒂尔福斯~离得远远的~至少还能活十年时间，魔神复原之日不久了...”弗朗索瓦恹恹地瘫倒在地，内核无神地望着暗红的星空。
“可是，阿隆索有那么多部队，而且乌利尔侯爵也答应我们...”马卡里奇还是有些不死心喃喃自语。
“哈哈哈...乌利尔，乌利尔，乌利尔！他只是格里高利安排在咽喉要道的探子而已！你们以为他家族凭什么本事能够硬生生的插进胸腔行省，而北部公爵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是因为他一直为教廷打听各地对教廷的质疑！”
“什么意思？他是格里高利四世派出去的探子？”
“难道你们以为这么多年魔神伪造圣光没有人发觉？最近十年，圣光只会接引精魄回到神国，但却从未回应子民的祈祷，甚至阿隆索在西南行省兵败时的求援，都不予理会，你们明白吗？而且精魄回到神国，但是降生的同胞却是越来越少，你们明白吗？”
异界魔神竟然在利用同胞精魄修补自身！
“作为唯一的知情者！那你们就这样看着？”马卡里奇大怒。
“二十七次！二十七次反击！一千七百八十二位五阶精英！全都死了...都死了...”大主教被武技长提着身子无力地说道：“都死了...大陆所有晋级五阶的精英都被我们牵引到圣山，发起圣战...然而...我们都是蠢材...”
“该死的家伙！原来所有的五阶都被害死了！”不知道是骂弗朗索瓦还是异界魔神，马卡里奇将大主教推倒在地。
“一切都是徒劳的...你们还以为有胜算吗？你们知道为什么骸骨之墙从未记载过大陆贵族捕捉、奴役平民为奴隶的历史吗？因为在恶魔降临之前，猩红大陆的子民从未有过奴役同胞先例！而奴隶制是魔神在剥离记忆碎片时给他们遗留的个人意志而已！”
又是一阵石破天惊！
难怪海默在临死时给阿隆索说一切的阴谋都在北边！
“我是罪人啊...一生的罪孽...呜呜呜...罪在我身...呜呜呜...”弗朗索瓦又开始呜咽起来。
“该死的！那你还领军对抗阿隆索的讨伐部队！”莱比斯怒骂。
“那只是送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可是，我还是没有阻挡住他们...呜呜呜...”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只有大主教干涩的哭泣声还在徘徊。
这时，菲菲才发现李恸一直低头沉默不语：“姐夫，你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虽然她感觉到敌人不可战胜。
“不...不...一百年前...李杰、菲菲，你们记得前年蕊蕊生的病吗？”李恸沙哑着声音说道。
“哦，好像是流行性脑膜炎，啊！难道！”菲菲惊叫道。
“卧槽！难道这真的是有天意！脑膜炎、魔神？”李杰也是不敢相信，但是一件件事情的莫名联系似乎证实这个世界真是蕊蕊内宇宙的说法。
“这件事情又能关联到你女儿患了脑膜炎的上面吗？”一个脑袋瓜子伸了过来。
虽然李恸并没有回应，但是王茫已经从他脸色看到了肯定，接着又转头看了看苍蝇王，它似乎进入了贤者时间。
“呜呜呜...一切都是徒劳的...呜呜呜...我是罪人啊...都死了...”弗朗索瓦匍匐在斯蒂尔福斯面前泣不成声，后者只是木然望向远方：难道，我只能远远地逃到跟腱城等死吗？
触手划过体侧的鞭毛，小亨利看见了表皮不断的颤抖，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恐惧，竟然再度降临！不！我不要！我不要恐惧！我不要被恐惧支配！我不要害怕！我不要懦弱！我不要畏惧！
他想到了沦为奴隶的阿肯、身残的尼西西、吉米的惨死、遗忘小村的京观......一切噩梦的开始都是那只叫做阿苏斯恶魔！我杀死他！我要复仇！我要讨回公道！
猛地，小亨利回头看向了李恸，只见他低着头，默默地用带有鞭毛的细胞膜擦拭那把晶莹如玉的骨刃，小家伙笑了。
“前面只有一条路，如果我们不战斗，那么我们只有死！要么生！要么死！”小亨利清脆的童音在篝火边响起，众人从思索中清醒过来，齐齐望向了自己：“现在，我需要大家陪着我杀出去，因为我知道，你们能行！”说完，环视一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李恸的身上，而后者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但是眼中湿润，嘴唇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那么，主教大人，能告诉我们你们之前数十次围杀为什么会失败吗？”小亨利骄傲的看向了傻傻望着自己的弗朗索瓦大主教。
“你...你们...你们疯了吗？都会死的...”但是当老史莱姆与小亨利的内核对视之时，看到的却是：坚毅、无畏，目光依然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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