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布局
奥尼克从梦中惊醒，这些天他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他依然是地下擂台生死搏斗的战无不胜的王者，正当他为自己的生理狂呼的时候，耳边传来硬币掉落地面的声音。
叮、叮、叮……
他循着声音低下头，一枚一索尔的铜币滚动过来，在地面划出一道弧形轨迹后落在他脚边。
他一脚把硬币踢飞，抬头间看见一个遮着上半张脸的男人。
只见男人唇角勾动，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紧接着，奥尼克双臂传来刺痛，像被小刀轻轻划破皮肤，然后依次是双腿、胸膛、背部，浑身。
刺痛处慢慢渗出一条条淡淡的红线，红色越来越明显，凝成了血珠。
滴嗒，一滴血掉落在擂台上。
奥尼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旋转。
伴随着东西砸落在擂台的声音，奥尼克眼中的世界横倒了过来，和以前被对手压倒脸侧贴在地一样。
和他的脑袋一起掉落的，还有变得四分五裂的身体。
奥尼克临死前双眼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脚，顺着看了上去，是那个遮了半张脸的男人。男人打开手掌，一枚铜币落在擂台上，
叮、叮、叮……
梦到这里，奥尼克就惊醒了。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是最近连续参加搏斗太累了导致的。然而，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他都梦见了同样的场景。从听见铜币掉落地面的声音开始，到最后看见半遮脸男人将铜币丢落地面结束。无论他选择踢走硬币，忽略硬币，还是捡起硬币，噩梦都以自己四分五裂身亡结局。
第四次从梦中惊醒，奥尼克满头大汗，半坐在床上喘着粗气，浑身汗毛立起，他感到深深的恐惧。
这太邪门了。
奥尼克决定暂停一段时间的比赛，以避开梦里死亡的擂台。
第五晚，暂停比赛的奥尼克终于睡了个好觉。在这之后的几天，奥尼克都没有再做过噩梦。
这天，奥尼克清晨醒来，连续几天的安稳睡眠让他神清气爽。果然是因为太累了，自己吓自己而已。他走下床，对着房间里的全身镜欣赏自己强壮的身体。
在摆了几个充满力量感的动作后，奥尼克心想，这几天的缺席算是便宜了那些孬货，是时候重获自己的荣耀和奖金了。
克里斯坐在里廷市北区月廷教会对面的咖啡厅里，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捧着报纸。过了一会，他从怀里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抬起头，对街的邮差刚好路过教会的邮箱往里丢了几封信件。半小时后，教廷的工作人员准时出现并取走了邮箱里的信件。
里廷一共有东西南北和中部五个区，每个区都设立了一个邮局。每日清晨，各区的邮差会从邮局出来，依次收集区域内邮箱里的信件。
根据克里斯观察的结果：北区的邮差收集一圈信件需要半天的时间，在收集完所有的信件后，中午进行分拣，目的地是市区的信件当日下午会由另外的邮差进行投递，投递路径也是固定的，从邮局出发，沿着北区固定的路线送信，最后在日落时返回邮局。邮差投递信件的最后一站是里廷北区的月廷教会，时间大概在下午六点前后。随后，教会的工作人员会在下班前半小时，也就是六点半准时出来取件进行派发。
日落时分，克里斯站起身，招来服务员付过费用，往戈尔德酒馆走去。
夜里，克里斯继续练习对梦呓的操控，只是把地点改到了西区的一处公园。随着对源素掌握程度的加深，克里斯初步获得了干预梦境的能力，前提是需要进行大约一小时的梦境引导，还不具备在实战中使用的价值。
克里斯最近几天在结束守夜者的课程和训练后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有件事情让他挺苦恼的，就是这边的流浪动物也越来越不好找了。
终于在对一只狸花猫进行梦境干预练习的时候，克里斯听到了它的心声：
喵喵。最近公园里出现了一只变态的两脚兽喵，口味那叫一个泛滥喵，猫猫狗狗不放过，连老鼠也没能幸免喵，大家都不知道被催眠后发生了什么喵。
克里斯停下撸着猫咪油亮毛发的手，嘴角抽搐。
约定之日。
克里斯来到床旁俯下身，从床底拉出一个带锁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枚银色铸币，将铸着抱婴母亲的一面在红色印泥上沾了沾，在写好的信上拓印出图案，等图案干后把信折叠好装进信封中。他写好收信地址，寄信人的位置填了虚假的姓名和地址，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红一紫两瓶药水放在桌上。
克里斯检查完右手装备着的梦呓，披上大衣，把封好的信封塞进大衣外袋，将两瓶药水用报纸裹好揣进暗袋里。
做完这一切的克里斯戴上帽子走出家门。今天的云将天空压得有点低，预计晚上会下雨。
还真是应景的天气。
晚上八点，带着半截狐狸面具的克里斯来到戈尔德地下擂台馆。
克里斯刚通过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就听到擂台馆爆发出的一阵鼎沸欢呼。
“奥尼克！奥尼克！”观众们高呼着。
克里斯看了一眼擂台，皮肤黝黑的壮汉奥尼克刚刚打败对手，此时正拖着不再动荡的对手的颈领，沿擂台边炫耀自己的胜利。
“这边！我的朋友！”不远处的高台卡座上一名戴着半截鹰头面具的男子朝克里斯挥手，下颌标志性的叉字瘢痕昭示着他的身份，地球母神会的异教徒，劳伦。
克里斯应声走了过去，来到劳伦所在的卡座上，在桌子另一边拉开椅子坐下。
“幸会，朋友。”劳伦伸出手，像在对朋友作平常的问候。
“怎么我一进来你就知道了？”克里斯漫不经心的问道，没有伸手与他相迎，抬手招来服务员，“一杯啤酒。”
“你身上的月主气息，对我来说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劳伦解释道，对克里斯的冷漠显得并不在意，拿起还剩一半的啤酒喝了一口，发出“啊~”的畅快声，“别板着脸这么扫兴。难得来到好玩的地方，我们那儿可没这么热闹。”
“所以你用死亡威胁是为了约我来看戏？”克里斯淡淡问。
劳伦摆摆手，“别这么说，不过是一点小玩笑。但确实是个惊喜，在办事的过程中发现一个被月主标记的人。”
克里斯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抿了一口，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要不还是说说正事？”
“急性子。”劳伦笑了笑，手指捻了捻唇边的胡子，“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们？”克里斯表现出兴趣追问道，“那是不是得先告诉我你们是谁？”
“那是自然。”
“你不担心就这么把秘密泄露出去？万一我听了还选择与你们对立呢？”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朋友，替我想得这么周到。”
劳伦大笑，随后放下左手的啤酒杯身体前倾，用右肘支在酒桌上玩味的看着克里斯，“如果你选择加入我们，我会立即带你走，那自然不存在这个问题，如果你选择拒绝，一个死人也不会泄露秘密。”
“同意。”
梦里他依然是地下擂台生死搏斗的战无不胜的王者，正当他为自己的生理狂呼的时候，耳边传来硬币掉落地面的声音。
叮、叮、叮……
他循着声音低下头，一枚一索尔的铜币滚动过来，在地面划出一道弧形轨迹后落在他脚边。
他一脚把硬币踢飞，抬头间看见一个遮着上半张脸的男人。
只见男人唇角勾动，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紧接着，奥尼克双臂传来刺痛，像被小刀轻轻划破皮肤，然后依次是双腿、胸膛、背部，浑身。
刺痛处慢慢渗出一条条淡淡的红线，红色越来越明显，凝成了血珠。
滴嗒，一滴血掉落在擂台上。
奥尼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旋转。
伴随着东西砸落在擂台的声音，奥尼克眼中的世界横倒了过来，和以前被对手压倒脸侧贴在地一样。
和他的脑袋一起掉落的，还有变得四分五裂的身体。
奥尼克临死前双眼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脚，顺着看了上去，是那个遮了半张脸的男人。男人打开手掌，一枚铜币落在擂台上，
叮、叮、叮……
梦到这里，奥尼克就惊醒了。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是最近连续参加搏斗太累了导致的。然而，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他都梦见了同样的场景。从听见铜币掉落地面的声音开始，到最后看见半遮脸男人将铜币丢落地面结束。无论他选择踢走硬币，忽略硬币，还是捡起硬币，噩梦都以自己四分五裂身亡结局。
第四次从梦中惊醒，奥尼克满头大汗，半坐在床上喘着粗气，浑身汗毛立起，他感到深深的恐惧。
这太邪门了。
奥尼克决定暂停一段时间的比赛，以避开梦里死亡的擂台。
第五晚，暂停比赛的奥尼克终于睡了个好觉。在这之后的几天，奥尼克都没有再做过噩梦。
这天，奥尼克清晨醒来，连续几天的安稳睡眠让他神清气爽。果然是因为太累了，自己吓自己而已。他走下床，对着房间里的全身镜欣赏自己强壮的身体。
在摆了几个充满力量感的动作后，奥尼克心想，这几天的缺席算是便宜了那些孬货，是时候重获自己的荣耀和奖金了。
克里斯坐在里廷市北区月廷教会对面的咖啡厅里，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捧着报纸。过了一会，他从怀里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抬起头，对街的邮差刚好路过教会的邮箱往里丢了几封信件。半小时后，教廷的工作人员准时出现并取走了邮箱里的信件。
里廷一共有东西南北和中部五个区，每个区都设立了一个邮局。每日清晨，各区的邮差会从邮局出来，依次收集区域内邮箱里的信件。
根据克里斯观察的结果：北区的邮差收集一圈信件需要半天的时间，在收集完所有的信件后，中午进行分拣，目的地是市区的信件当日下午会由另外的邮差进行投递，投递路径也是固定的，从邮局出发，沿着北区固定的路线送信，最后在日落时返回邮局。邮差投递信件的最后一站是里廷北区的月廷教会，时间大概在下午六点前后。随后，教会的工作人员会在下班前半小时，也就是六点半准时出来取件进行派发。
日落时分，克里斯站起身，招来服务员付过费用，往戈尔德酒馆走去。
夜里，克里斯继续练习对梦呓的操控，只是把地点改到了西区的一处公园。随着对源素掌握程度的加深，克里斯初步获得了干预梦境的能力，前提是需要进行大约一小时的梦境引导，还不具备在实战中使用的价值。
克里斯最近几天在结束守夜者的课程和训练后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有件事情让他挺苦恼的，就是这边的流浪动物也越来越不好找了。
终于在对一只狸花猫进行梦境干预练习的时候，克里斯听到了它的心声：
喵喵。最近公园里出现了一只变态的两脚兽喵，口味那叫一个泛滥喵，猫猫狗狗不放过，连老鼠也没能幸免喵，大家都不知道被催眠后发生了什么喵。
克里斯停下撸着猫咪油亮毛发的手，嘴角抽搐。
约定之日。
克里斯来到床旁俯下身，从床底拉出一个带锁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枚银色铸币，将铸着抱婴母亲的一面在红色印泥上沾了沾，在写好的信上拓印出图案，等图案干后把信折叠好装进信封中。他写好收信地址，寄信人的位置填了虚假的姓名和地址，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红一紫两瓶药水放在桌上。
克里斯检查完右手装备着的梦呓，披上大衣，把封好的信封塞进大衣外袋，将两瓶药水用报纸裹好揣进暗袋里。
做完这一切的克里斯戴上帽子走出家门。今天的云将天空压得有点低，预计晚上会下雨。
还真是应景的天气。
晚上八点，带着半截狐狸面具的克里斯来到戈尔德地下擂台馆。
克里斯刚通过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就听到擂台馆爆发出的一阵鼎沸欢呼。
“奥尼克！奥尼克！”观众们高呼着。
克里斯看了一眼擂台，皮肤黝黑的壮汉奥尼克刚刚打败对手，此时正拖着不再动荡的对手的颈领，沿擂台边炫耀自己的胜利。
“这边！我的朋友！”不远处的高台卡座上一名戴着半截鹰头面具的男子朝克里斯挥手，下颌标志性的叉字瘢痕昭示着他的身份，地球母神会的异教徒，劳伦。
克里斯应声走了过去，来到劳伦所在的卡座上，在桌子另一边拉开椅子坐下。
“幸会，朋友。”劳伦伸出手，像在对朋友作平常的问候。
“怎么我一进来你就知道了？”克里斯漫不经心的问道，没有伸手与他相迎，抬手招来服务员，“一杯啤酒。”
“你身上的月主气息，对我来说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劳伦解释道，对克里斯的冷漠显得并不在意，拿起还剩一半的啤酒喝了一口，发出“啊~”的畅快声，“别板着脸这么扫兴。难得来到好玩的地方，我们那儿可没这么热闹。”
“所以你用死亡威胁是为了约我来看戏？”克里斯淡淡问。
劳伦摆摆手，“别这么说，不过是一点小玩笑。但确实是个惊喜，在办事的过程中发现一个被月主标记的人。”
克里斯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抿了一口，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要不还是说说正事？”
“急性子。”劳伦笑了笑，手指捻了捻唇边的胡子，“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们？”克里斯表现出兴趣追问道，“那是不是得先告诉我你们是谁？”
“那是自然。”
“你不担心就这么把秘密泄露出去？万一我听了还选择与你们对立呢？”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朋友，替我想得这么周到。”
劳伦大笑，随后放下左手的啤酒杯身体前倾，用右肘支在酒桌上玩味的看着克里斯，“如果你选择加入我们，我会立即带你走，那自然不存在这个问题，如果你选择拒绝，一个死人也不会泄露秘密。”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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