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带着甜味的咖啡
初春，早晨的空气夹杂的夜晚残余的冷冽，一吸入鼻子中便让人忍不住想打喷嚏，好在司维戴了口罩，将那寒风隔绝在外。
路灯的光芒还未熄灭，天际边的鱼白正向红霞转化，长宁市内的小部分场所已经开始营业，只是真人却未曾见到一个。
经历昨晚的事情，司维一夜难以入眠，休息不到三个小时，间间断断苏醒七八次，此刻顶着黑眼圈吃了早饭，准备回家补个觉。
正当决定做下，实行之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扰乱了他的所有计划，司维晕乎乎的接通，对面的女声很是熟悉。
“司导，你不在家吗？”
司维提了提精神，他听出这个女声正是罗菡，虽然已经不记得她，但对于这个女子，他还是有些感触的，之前还想替自己将这个锅扛下来，后来猜测出事情的大致原委，他内心充满感动。
不过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司维想着应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嗯，是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吞吞吐吐道：“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你在哪？我来找你！”
聊聊？司维愣了一下，本来疲惫的大脑就已经够迟钝了，听着罗菡的语气，他也没听出有什么急事的样子，真的是单纯找我聊天？
面对女人的邀请，司维还真的不擅长应对，他此刻心中是拒绝的，一想到别人对他知根知底，他却一无所知，聊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尴尬场面？那完全是赤裸裸的把自己摆在别人面前，脚趾头能抠出三室一厅的。
画面已经有了，司维倒吸一口凉气，正思索着如何回绝，电话那头声音却是弱了几分。
“司导，我好不容易有一次时间，别拒绝我，行吗？”
轻柔的声音瞬间击溃司维的防线，他无奈的说道：“我发定位给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允许司维再拒绝了，毕竟承了别人的情，总该是要还的，那研究原本是自己需要做的，现在自己优哉游哉，担子撂给别人去挑，要是再拒绝别人的请求，当真的说不过去。
挂断电话，发完定位，没过一会，路上便驶来一辆汽车，现在六点多的路上能出现车，很是少见，司维知道，该是罗菡到了。
他朝着车招了招手，其实有些多余，路上几乎没人，车内的罗菡一眼就看见了独自一人站在道路边的司维。
市区的停车位是最难寻的，罗菡带着司维兜兜转转绕了几圈，才在挤满汽车的停车位中找到一个空缺。
早晨的高楼大厦间十分冷清，直到七点过后，才陆陆续续见到人影，各种店铺也开始营业。
罗菡领着无精打采的司维进了一家咖啡店，便开始了一上午的闲聊。
咖啡店内伴随着暖色的灯光配合着慢节奏的钢琴乐，很是温馨，就是在这种氛围下，司维却是越发的犯困，只能靠着咖啡勉强支撑着沉重的眼皮。
坐在他对面的罗菡，今天穿着一身紫色的大衣，里面套着一件洁白的羊毛衫，短发披散在双肩，和工作时候的着装不同，此时的她更突出几分魅力。
可眼前的女子越是漂亮，越是让司维惴惴不安，他的记忆中与女生的交际本来就不多，要说排个等级，按自己见过的女人比较，罗菡在他眼中也算是校花级别了。
最初两人皆是沉默，似乎因为司维的失忆，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作为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司维，只能埋头喝着咖啡，在罗菡面前就像个被抓到奸情的出轨男，一副憔悴又唯唯诺诺的模样。
这种气氛并未持续太久，随着罗菡的一声问候，闲聊开始步入正轨。
“司导，你昨晚没睡好吗？”罗菡望着一直拿勺子搅着咖啡，提不起精神的司维，关切的问道。
“昨晚遇到点事，确实没怎么睡着，本来想着回去补个觉的。”司维实话实说，话中倒是没什么怪罪的意思，但是这种不过脑子的话，听起来就有些针对的意味了。
罗菡放下了手中的糖包，笑着说道：“倒是我打搅了司导！”
司维刚喝进嘴的咖啡差点没喷出了，他着实没想到这女人突然冒出这断话，这算挖苦自己吗？强忍着咽下口中的咖啡，摇着头说道：“没事，不打紧，不知你找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罗菡抿着嘴，一双目光幽幽的望着司维，说道：“其实司导失忆前也常常陪我来咖啡馆坐着闲聊呢！”
“嗯！”
“啊？”
钢琴乐还在继续，缓慢的调子开始莫名有些急促，几个重音的加入瞬间让气氛显得紧张起来，柔和的灯光映在司维有些惊讶的面容上，这句话如果他没理解错，自己和眼前这女人的关系怕是有些复杂了。
罗菡像是没有注意到司维脸上窘迫的表情一样，拿起一旁的牛奶自顾自的调配着咖啡，一边聊着日常:“司导说咖啡馆安静，适合研究学术，倒是每次咖啡的钱都是我出。”
司维尴尬一笑，自己这么不要脸的吗？不过想想倒也正常，以前自己穷困潦倒，哪里有钱天天去消遣。
但是这种话自己是接不下去了，好在罗菡也并未让司维回应，相反是慢条斯理的讲着往事，那些被他遗忘了的过去，在眼前的这位女子动听的声音中，配合着音乐，如同一幅一幅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就连司维也不由的代入其中，不知不觉跟着眼前的女子描绘出了记忆中的一方世界，直到一个个故事结束，司维才从那方世界中退了出来。
那是一方美好的世界，被罗菡描绘的惟妙惟肖，但却也是片面的，因为没有任何负面的情感，这是两人共同经历的美好记忆。
“来，尝尝！”
罗菡莞尔一笑，将调配好的咖啡推到司维的面前，翘首以盼，一副期待的模样。
咖啡没有了热气，那褐色中配着些许的洁白，带着勾人心魂的美感，划过几道优雅的弧度，简直如艺术品一般。
司维端着带着余温的杯底，尝了尝，入嘴的口感是平滑且细腻感觉，带着甘甜，将那抹苦味冲淡，温和的香气直逼嗅觉感官，在喉中久久不散，却是没有半点甜腻，令人回味无穷。
罗菡如一个等待老师赞扬的学生一样，迫切的问道。
“怎么样？”
司维放下手中的咖啡，内心却是五味杂粮，这咖啡竟然尝不出半分苦味。
“不好喝吗？”
她见司维表情不太理想，感到有些苦闷，竟拿过咖啡自己抿了一口。
“喂，我喝……过了。”司维伸出手停在半空，看着面前这女子认真的品着咖啡，无奈的收了回来。
“这咖啡味道是不错的，就是没有一丝苦味，和你讲的故事倒是很像。”司维给出了由衷的评价，这种感觉他很喜欢，可又觉得诚惶诚恐。
“这样吗？司导不喜欢？”罗菡接过话，手中的咖啡也重新推回司维的面前。
司维看了看杯子上浅浅的唇印，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失忆了，我想你可能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还是喜欢把问题推给别人，真是一点没变。”
罗菡望了望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咖啡馆的安静也渐渐转变成热闹，随着人员的增多变得嘈杂，虽然大多数人都有很高的素养，保持着低声的交流，但难免会被高声之人影响，被迫放开嗓门，于是乎这份宁静也荡然无存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送司导回去？”
司维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直到被送回了住处，他依旧没缓过神，外面的天气还是不如咖啡馆暖和，残存的睡意被风一吹便散去了大半，临别之际，司维说了声感谢，才进入了别墅。
只是这时离开的罗菡眼中早已噙泪，那声谢谢怕是击溃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换作以前，她也不会如今天这般大胆的行事，原本两人的距离在司维刻意的保持下忽远忽近，一直未有进展，但是和现在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如今司维失去了记忆，对待罗菡和陌生人别无两样，口述和亲身经历终归有所差别，今天的司维说了太多令罗菡伤心的话了，罗菡迫切的想拉近的距离却是更加疏远。
但回到家的司维也是心力交瘁，连衣服都未去，就闷头倒在床上，这一切他都需要较长的时间去消化，在他的记忆中，罗菡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对于一个女人的推心置腹，多少有些措不及防。
这并不是对别人的防备，而是他害怕自己做不好自己，换句话说，那个罗菡喜欢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是他害怕的来源。
没有谁会比司维更能认清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要说像罗菡这种优秀的女子会喜欢上现在的自己，完全是痴人说梦。
这并非危言耸听，司维失忆后已经难以理解自己在失忆前的各种奇葩行为，他甚至都不了解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换成现在的自己，就算有把握研究出对抗AV病毒的药物，他也绝对不会在那种公开场合大放厥词，引得所有人都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自信还是已经疯了，但那时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性格绝对迥然不同。
与其让别人失望，倒不如一开始就拒绝那些情感。
路灯的光芒还未熄灭，天际边的鱼白正向红霞转化，长宁市内的小部分场所已经开始营业，只是真人却未曾见到一个。
经历昨晚的事情，司维一夜难以入眠，休息不到三个小时，间间断断苏醒七八次，此刻顶着黑眼圈吃了早饭，准备回家补个觉。
正当决定做下，实行之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扰乱了他的所有计划，司维晕乎乎的接通，对面的女声很是熟悉。
“司导，你不在家吗？”
司维提了提精神，他听出这个女声正是罗菡，虽然已经不记得她，但对于这个女子，他还是有些感触的，之前还想替自己将这个锅扛下来，后来猜测出事情的大致原委，他内心充满感动。
不过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司维想着应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嗯，是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吞吞吐吐道：“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你在哪？我来找你！”
聊聊？司维愣了一下，本来疲惫的大脑就已经够迟钝了，听着罗菡的语气，他也没听出有什么急事的样子，真的是单纯找我聊天？
面对女人的邀请，司维还真的不擅长应对，他此刻心中是拒绝的，一想到别人对他知根知底，他却一无所知，聊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尴尬场面？那完全是赤裸裸的把自己摆在别人面前，脚趾头能抠出三室一厅的。
画面已经有了，司维倒吸一口凉气，正思索着如何回绝，电话那头声音却是弱了几分。
“司导，我好不容易有一次时间，别拒绝我，行吗？”
轻柔的声音瞬间击溃司维的防线，他无奈的说道：“我发定位给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允许司维再拒绝了，毕竟承了别人的情，总该是要还的，那研究原本是自己需要做的，现在自己优哉游哉，担子撂给别人去挑，要是再拒绝别人的请求，当真的说不过去。
挂断电话，发完定位，没过一会，路上便驶来一辆汽车，现在六点多的路上能出现车，很是少见，司维知道，该是罗菡到了。
他朝着车招了招手，其实有些多余，路上几乎没人，车内的罗菡一眼就看见了独自一人站在道路边的司维。
市区的停车位是最难寻的，罗菡带着司维兜兜转转绕了几圈，才在挤满汽车的停车位中找到一个空缺。
早晨的高楼大厦间十分冷清，直到七点过后，才陆陆续续见到人影，各种店铺也开始营业。
罗菡领着无精打采的司维进了一家咖啡店，便开始了一上午的闲聊。
咖啡店内伴随着暖色的灯光配合着慢节奏的钢琴乐，很是温馨，就是在这种氛围下，司维却是越发的犯困，只能靠着咖啡勉强支撑着沉重的眼皮。
坐在他对面的罗菡，今天穿着一身紫色的大衣，里面套着一件洁白的羊毛衫，短发披散在双肩，和工作时候的着装不同，此时的她更突出几分魅力。
可眼前的女子越是漂亮，越是让司维惴惴不安，他的记忆中与女生的交际本来就不多，要说排个等级，按自己见过的女人比较，罗菡在他眼中也算是校花级别了。
最初两人皆是沉默，似乎因为司维的失忆，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作为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司维，只能埋头喝着咖啡，在罗菡面前就像个被抓到奸情的出轨男，一副憔悴又唯唯诺诺的模样。
这种气氛并未持续太久，随着罗菡的一声问候，闲聊开始步入正轨。
“司导，你昨晚没睡好吗？”罗菡望着一直拿勺子搅着咖啡，提不起精神的司维，关切的问道。
“昨晚遇到点事，确实没怎么睡着，本来想着回去补个觉的。”司维实话实说，话中倒是没什么怪罪的意思，但是这种不过脑子的话，听起来就有些针对的意味了。
罗菡放下了手中的糖包，笑着说道：“倒是我打搅了司导！”
司维刚喝进嘴的咖啡差点没喷出了，他着实没想到这女人突然冒出这断话，这算挖苦自己吗？强忍着咽下口中的咖啡，摇着头说道：“没事，不打紧，不知你找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罗菡抿着嘴，一双目光幽幽的望着司维，说道：“其实司导失忆前也常常陪我来咖啡馆坐着闲聊呢！”
“嗯！”
“啊？”
钢琴乐还在继续，缓慢的调子开始莫名有些急促，几个重音的加入瞬间让气氛显得紧张起来，柔和的灯光映在司维有些惊讶的面容上，这句话如果他没理解错，自己和眼前这女人的关系怕是有些复杂了。
罗菡像是没有注意到司维脸上窘迫的表情一样，拿起一旁的牛奶自顾自的调配着咖啡，一边聊着日常:“司导说咖啡馆安静，适合研究学术，倒是每次咖啡的钱都是我出。”
司维尴尬一笑，自己这么不要脸的吗？不过想想倒也正常，以前自己穷困潦倒，哪里有钱天天去消遣。
但是这种话自己是接不下去了，好在罗菡也并未让司维回应，相反是慢条斯理的讲着往事，那些被他遗忘了的过去，在眼前的这位女子动听的声音中，配合着音乐，如同一幅一幅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就连司维也不由的代入其中，不知不觉跟着眼前的女子描绘出了记忆中的一方世界，直到一个个故事结束，司维才从那方世界中退了出来。
那是一方美好的世界，被罗菡描绘的惟妙惟肖，但却也是片面的，因为没有任何负面的情感，这是两人共同经历的美好记忆。
“来，尝尝！”
罗菡莞尔一笑，将调配好的咖啡推到司维的面前，翘首以盼，一副期待的模样。
咖啡没有了热气，那褐色中配着些许的洁白，带着勾人心魂的美感，划过几道优雅的弧度，简直如艺术品一般。
司维端着带着余温的杯底，尝了尝，入嘴的口感是平滑且细腻感觉，带着甘甜，将那抹苦味冲淡，温和的香气直逼嗅觉感官，在喉中久久不散，却是没有半点甜腻，令人回味无穷。
罗菡如一个等待老师赞扬的学生一样，迫切的问道。
“怎么样？”
司维放下手中的咖啡，内心却是五味杂粮，这咖啡竟然尝不出半分苦味。
“不好喝吗？”
她见司维表情不太理想，感到有些苦闷，竟拿过咖啡自己抿了一口。
“喂，我喝……过了。”司维伸出手停在半空，看着面前这女子认真的品着咖啡，无奈的收了回来。
“这咖啡味道是不错的，就是没有一丝苦味，和你讲的故事倒是很像。”司维给出了由衷的评价，这种感觉他很喜欢，可又觉得诚惶诚恐。
“这样吗？司导不喜欢？”罗菡接过话，手中的咖啡也重新推回司维的面前。
司维看了看杯子上浅浅的唇印，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失忆了，我想你可能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还是喜欢把问题推给别人，真是一点没变。”
罗菡望了望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咖啡馆的安静也渐渐转变成热闹，随着人员的增多变得嘈杂，虽然大多数人都有很高的素养，保持着低声的交流，但难免会被高声之人影响，被迫放开嗓门，于是乎这份宁静也荡然无存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送司导回去？”
司维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直到被送回了住处，他依旧没缓过神，外面的天气还是不如咖啡馆暖和，残存的睡意被风一吹便散去了大半，临别之际，司维说了声感谢，才进入了别墅。
只是这时离开的罗菡眼中早已噙泪，那声谢谢怕是击溃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换作以前，她也不会如今天这般大胆的行事，原本两人的距离在司维刻意的保持下忽远忽近，一直未有进展，但是和现在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如今司维失去了记忆，对待罗菡和陌生人别无两样，口述和亲身经历终归有所差别，今天的司维说了太多令罗菡伤心的话了，罗菡迫切的想拉近的距离却是更加疏远。
但回到家的司维也是心力交瘁，连衣服都未去，就闷头倒在床上，这一切他都需要较长的时间去消化，在他的记忆中，罗菡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对于一个女人的推心置腹，多少有些措不及防。
这并不是对别人的防备，而是他害怕自己做不好自己，换句话说，那个罗菡喜欢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是他害怕的来源。
没有谁会比司维更能认清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要说像罗菡这种优秀的女子会喜欢上现在的自己，完全是痴人说梦。
这并非危言耸听，司维失忆后已经难以理解自己在失忆前的各种奇葩行为，他甚至都不了解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换成现在的自己，就算有把握研究出对抗AV病毒的药物，他也绝对不会在那种公开场合大放厥词，引得所有人都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自信还是已经疯了，但那时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性格绝对迥然不同。
与其让别人失望，倒不如一开始就拒绝那些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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