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傲慢与怠惰
那些你以为的平淡的日子，终有一天会离你远去。
“你知道吗?最近，很流行假面骑士零的都市传说。”刘光把肉串刷上酱汁，重新放在烤架上。
董学姐看了一眼坐在远处躺椅上的周一恒，“因为某人在外面活动的时候从来不掩饰嘛。”
“还有视频哦。”王子把手机翻转过来，给几个人看。
夜色下，漆黑的生物和怪物战斗，尽管画面抖得厉害，只能看清大概。但还是分辨得出那个橙黄色圆环。
“哇，真的是。”刘光瞪大了眼睛，感叹道。
“哎，可惜他最近活动都不怎么喊我们。”董淑怡崛撅起了嘴，有些埋怨。
“明明之前你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的。”
“可是，真的很帅啊！”
秦夏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说：“他现在所面对的敌人都很强，我们在场会很危险。能拍到一些边角料的东西就已经足够了。”
“哎，明明这么厉害，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那样一定会有很多粉丝。”刘光畅想着那样的场景。
“所以你不是。”董学姐毫不留情的吐槽。
秦夏看向远方的周一恒，一时间有些感慨。一开始，他只是察觉到周一恒身上具有诡异的力量，加入社团也目的不纯，所以他给予周一恒想要的资料后迫不及待得把周一恒赶走。再到后来，在鬼屋当中周一恒不计前嫌，救了他们，在绝境下也没抛弃他们逃命。
周一恒从未掩饰，他消灭怪物只是为了延续生命。
但秦夏最清楚，那些怪物所造成的危害。无数的人因为怪物而丧命，每天都有人在失踪。而牺牲大量的警员，也没能杀死任何一只怪物。在荒城市官方力量束手无策，不再理会这些超自然事件的时候，周一恒出现了。
他一次次战斗，一次次击败怪物。使得黑暗笼罩的这个城市出现了一丝曙光。
他没有想成为英雄，但却时时刻刻在做着一名英雄所做的事情。这个始终一脸微笑，看不出情绪的人，可能也并非他所展现出来的那样冷漠。
“啊！烤糊了！”
“傻逼！你在想什么啊！”
院子里一时间手忙脚乱。
叶缘看着远处的几人，一时间有些感慨：“不知不觉，已经半年多了。”
周一恒拿起盖在脸上的报纸，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打闹的几人，没有说话。他抚摸着自己的左腹，那里不断传来剧烈的痛苦和饥饿感。即使是以他的意志，也时常难以忍受。尤其最近一段日子，他几乎没有完整地睡眠。
每一天，每一天都在不停地狩猎，寻找怪物，但所摄取到的力量已经很难满足它的胃口了。它就像自己所孕育的怪物，抽取着自己身体内的所有力量，不断壮大，又索取更多。
要寻找更强的怪物。或者就这样，迎接自己生命的终结。只是无论做出哪种选择，自己都将与平静的日子诀别。
黄昏，告别众人，叶缘和周一恒离去。
天边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巷子里一个行人也没有。
斑驳的墙面，被风化腐蚀的砖凹了进去，长着白色的苔。
“叮”
“叮”
某种声音在响动。周一恒停下了脚步，他眯起了双眼，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
旁边的叶缘还欲往前走，被周一恒挡了下来：“你先回去吧，今晚的狩猎取消了，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叶缘有些疑惑，深深地看了一眼周一恒，还是转身离去。
“你小心点。”
“叮”
“叮”
周一恒脚步不急不缓，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如果能够测量的话，会发现他的每一步的距离都一样，每次呼吸的长短也一致。这代表他已经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巷子的十字路口，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身穿西装的削瘦男人，他一手拄着文明棍，另一手弹动着硬币。整个人侧对着周一恒，一股狠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如果白牙在这里，或许能够认出，这个是宇宙真理协会的司长关岳。
但周一恒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他只是站在原地，全身的肌肉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你知道吗？关于十字路口的传说有很多。”关岳没有看周一恒，像是在看街道的尽头。
“在西方传说中，把照片放在碗里埋到十字路口下。就会有恶魔来找你签定契约，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霓虹的传说中，在十字路口会遇到索命的鬼怪。”
“我们这则认为，十字路口是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有事吗?”周一恒面无表情，冷冷问道。
“真是无礼，吾乃宇宙真理协会大司长，今日正是为你而来。”
“哦？我不记得我们有所交际。”
关岳闻言没有做声，仍旧侧着身，不看周一恒，他弹起硬币，“叮”得一声，硬币高高飞起，却没有落在他手上，而是悬浮在空中，不断旋转着，发出金属特有的嗡嗡声，像是一枚钢球。
周一恒眯起了眼睛，“念动力吗。”
“一枚。”
一瞬间，时间都仿佛静止下来。在那无比短暂的一个时间段里，周一恒能感受到一道晦暗的光从脸颊旁闪过，随后才是那空气被击穿的牙酸声音。
他僵硬地回过头，身后的墙壁上有着硬币大小幽深的洞，不知通向何方。
太快了！
如果打到自己的头，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歪了点儿”关岳那冷漠的声音响起。
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漆黑的装甲覆盖住全身，随后绿色的光芒从手腕处延伸，腰后面伸出六条章鱼触手。
周一恒瞬间进入了最强的状态！
“啧啧，真是丑陋啊，身为无面人的代行者，连那种使徒都算不上的污秽力量也要。还是说，无面人也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外神吗？”
周一恒充耳不闻，一跃而起，身后的触手利剑一般向前突刺。
关岳仍站在原地，侧对着周一恒，连眼睛都没有朝这边看一眼。
“两枚。”平淡地声音再次响起。
周一恒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从关岳的动作预判硬币射来的方向，但现实却十分令人无奈。
骨头和筋肉折断的牙酸声响起。
高速旋转的硬币穿过他的右臂和腹部，巨大的回转力使得整个胳膊都拧成了麻花，里面的骨骼碎成无数碎片，硬币巨大的动能带来了空腔效应，周一恒估计一半的内脏都已经成了碎块。
他大口喘着气，手臂一阵蠕动，缓缓恢复，腹部的大洞也肉眼可见地愈合着。
仅仅是一枚硬币而已，自己就受到了如此重创。这就是真正的能力者吗?
此时对面那个削瘦的男人才第一次扭头看向周一恒。
“这就是无面人代行者专属的壳吗？真是相当不错，能赋予普通人如此程度的力量。你知道吗？这个东西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关岳说完重新看向了一旁，“三枚。”
那平淡的语气对周一恒来说像是催命符一般，在关岳“三”字刚发出口型时，周一恒便已经飞身躲避。
“轰！”
三声巨响重叠了起来，化作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此刻，周一恒才感觉自己的左臂和右腿传来的剧烈痛苦。他扫了一眼自己受伤的部分，俱都拧转成一个可怖的形状。
还连在一起。
只躲掉了一个。
这就是真正的能力者吗？真是恐怖。
要逃吗？出乎意料的，此时周一恒的心中一片平静。
他引动力量，左臂和右腿开始恢复伤势。计算下，这样的伤势再来八九次，自己的来自外神馈赠的力量便会用尽了。前提是每一次都能够躲掉对头部的攻击。
逃不掉的。对面那游刃有余的手段，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动全力，连脚步都未曾移动。
是有虐杀猎物的习惯，还是和无面人有仇怨？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重新站定，身后的触手伸到身前。
如果这样死去，是他的结局的话，他坦然接受了。
“真是孱弱，明明还拥有这么强大的壳。你都没能发挥出它的能力。要逃吗？像你经常做的那样？或者说跪地求饶，说不定我会饶你一命。”
周一恒面无表情，像是听不到关岳所说的话，全神贯注盯着关岳。
“无趣。”关岳仿佛有些失去了耐心，“四枚。”
千疮百孔的墙壁经受不住摧残，整个坍塌了下去。
烟雾散去，周一恒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的腹部和四肢的装甲还未完全复原，显得十分狼狈。
但他身上没有新增加的伤口。
他躲开了！
四枚硬币全部躲开了，也许其中有运气的成分，但无论如何，在关岳不断增加硬币的情况下，他还是躲开了。
“啧”，不知是不满，还是嘲讽，关岳发出了声音。这个新人代行者的战斗天赋的令人惊叹，这么短的时间就适应了自己硬币的速度。想到这里他收起了自己的轻视，转过身，把手中的文明棍收了起来，双手张开：“六枚。”
硬币缓缓飞起，在空中旋转，然后一下子从周一恒的视野中消失了。
哪怕那天刘川的枪林弹雨，也绝不会有这种威力，这样的速度。周一恒感觉自己像是破烂的麻袋，被撕成了碎片。他大口地呕着血，抬头看着对面的那个人，一言不发。
硬币的速度再一次变快了。下一击，自己应该就会被杀死吧。
“八枚”硬币悬浮在空中飞速转动，发出尖锐的鸣叫。
周一恒想要起身躲避，奈何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手指都无法抬起，就连眼皮也变得十分沉重，他的意识在涣散。
这次闭眼，可能就没办法睁开了。他自嘲得想。
“不要！”一声急促的呼喊。
等回过神来时，一个身影已经挡在了周一恒的身前。那熟悉的身形，正是去而复返的叶缘。
之后无论是周一恒还是关岳，都没能思考得明白，叶缘是如何在两个能力者的警惕下跑到战场的中央的。
“不要杀他！”叶缘并不高大的身躯挡在周一恒的身前，一如他之前很多此所做的，只不过这次被保护的对象变成了周一恒。
这么危险的情形，你一个普通人掺和什么？平时自我满足一下就罢了，这次在这里真的要死的，快走！
话语到了嘴边，周一恒却只能张了张嘴，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哦？”关岳那冷漠的声音响起，“凡人，你想死吗？”
“当然不想，但你也不能杀他！”或许是给自己壮胆，叶缘声嘶力竭得喊道。
是啊，叶缘从来都是这样。周一恒想道。
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中间的几次，他总是这样，挡在弱者前面。哪怕自己会受伤，会死，哪怕无比恐惧。
认识半年，周一恒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个子胆子很小，实在不像是一个男人。尽管害怕，尽管犹豫，但他却每次都会站出来。
明明这么孱弱！
不，叶缘不是弱者，自己才是弱者。他在压迫面前，从不会屈服，但自己呢？每次战斗，自觉无法战胜的时候，就准备撤退。
不，不是撤退，是逃跑。
呵，可笑的理性。不是因为恐惧，仅仅因为经过计算最佳的选择。
可笑的计算。
自己自诩蔑视这世间的一切，超脱于整个世界，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这无趣的世界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有的，所谓意义。
存在的，所谓珍贵的东西。
看，它就在这里，是如此的璀璨夺目。
奇异的东西从周一恒的胸中开始涌现，它是如此的陌生，又有些熟悉。像是那天白色恶魔前萌生死志的自己。
力量在远远不断地涌出，它像是温暖阳光，驱散冰雪，又如同沸腾的水流，带着整个身体都变得灼热沸腾起来。
左腹的剧痛和不适感被缓缓消融。
剧烈的变化外界只过了一瞬。
对于叶缘的话，关岳嗤笑了一声“哦？”
后不再说话，手中悬浮的硬币朝着叶缘和周一恒二人飞射而出！
“你知道吗?最近，很流行假面骑士零的都市传说。”刘光把肉串刷上酱汁，重新放在烤架上。
董学姐看了一眼坐在远处躺椅上的周一恒，“因为某人在外面活动的时候从来不掩饰嘛。”
“还有视频哦。”王子把手机翻转过来，给几个人看。
夜色下，漆黑的生物和怪物战斗，尽管画面抖得厉害，只能看清大概。但还是分辨得出那个橙黄色圆环。
“哇，真的是。”刘光瞪大了眼睛，感叹道。
“哎，可惜他最近活动都不怎么喊我们。”董淑怡崛撅起了嘴，有些埋怨。
“明明之前你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的。”
“可是，真的很帅啊！”
秦夏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说：“他现在所面对的敌人都很强，我们在场会很危险。能拍到一些边角料的东西就已经足够了。”
“哎，明明这么厉害，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那样一定会有很多粉丝。”刘光畅想着那样的场景。
“所以你不是。”董学姐毫不留情的吐槽。
秦夏看向远方的周一恒，一时间有些感慨。一开始，他只是察觉到周一恒身上具有诡异的力量，加入社团也目的不纯，所以他给予周一恒想要的资料后迫不及待得把周一恒赶走。再到后来，在鬼屋当中周一恒不计前嫌，救了他们，在绝境下也没抛弃他们逃命。
周一恒从未掩饰，他消灭怪物只是为了延续生命。
但秦夏最清楚，那些怪物所造成的危害。无数的人因为怪物而丧命，每天都有人在失踪。而牺牲大量的警员，也没能杀死任何一只怪物。在荒城市官方力量束手无策，不再理会这些超自然事件的时候，周一恒出现了。
他一次次战斗，一次次击败怪物。使得黑暗笼罩的这个城市出现了一丝曙光。
他没有想成为英雄，但却时时刻刻在做着一名英雄所做的事情。这个始终一脸微笑，看不出情绪的人，可能也并非他所展现出来的那样冷漠。
“啊！烤糊了！”
“傻逼！你在想什么啊！”
院子里一时间手忙脚乱。
叶缘看着远处的几人，一时间有些感慨：“不知不觉，已经半年多了。”
周一恒拿起盖在脸上的报纸，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打闹的几人，没有说话。他抚摸着自己的左腹，那里不断传来剧烈的痛苦和饥饿感。即使是以他的意志，也时常难以忍受。尤其最近一段日子，他几乎没有完整地睡眠。
每一天，每一天都在不停地狩猎，寻找怪物，但所摄取到的力量已经很难满足它的胃口了。它就像自己所孕育的怪物，抽取着自己身体内的所有力量，不断壮大，又索取更多。
要寻找更强的怪物。或者就这样，迎接自己生命的终结。只是无论做出哪种选择，自己都将与平静的日子诀别。
黄昏，告别众人，叶缘和周一恒离去。
天边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巷子里一个行人也没有。
斑驳的墙面，被风化腐蚀的砖凹了进去，长着白色的苔。
“叮”
“叮”
某种声音在响动。周一恒停下了脚步，他眯起了双眼，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
旁边的叶缘还欲往前走，被周一恒挡了下来：“你先回去吧，今晚的狩猎取消了，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叶缘有些疑惑，深深地看了一眼周一恒，还是转身离去。
“你小心点。”
“叮”
“叮”
周一恒脚步不急不缓，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如果能够测量的话，会发现他的每一步的距离都一样，每次呼吸的长短也一致。这代表他已经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巷子的十字路口，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身穿西装的削瘦男人，他一手拄着文明棍，另一手弹动着硬币。整个人侧对着周一恒，一股狠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如果白牙在这里，或许能够认出，这个是宇宙真理协会的司长关岳。
但周一恒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他只是站在原地，全身的肌肉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你知道吗？关于十字路口的传说有很多。”关岳没有看周一恒，像是在看街道的尽头。
“在西方传说中，把照片放在碗里埋到十字路口下。就会有恶魔来找你签定契约，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霓虹的传说中，在十字路口会遇到索命的鬼怪。”
“我们这则认为，十字路口是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有事吗?”周一恒面无表情，冷冷问道。
“真是无礼，吾乃宇宙真理协会大司长，今日正是为你而来。”
“哦？我不记得我们有所交际。”
关岳闻言没有做声，仍旧侧着身，不看周一恒，他弹起硬币，“叮”得一声，硬币高高飞起，却没有落在他手上，而是悬浮在空中，不断旋转着，发出金属特有的嗡嗡声，像是一枚钢球。
周一恒眯起了眼睛，“念动力吗。”
“一枚。”
一瞬间，时间都仿佛静止下来。在那无比短暂的一个时间段里，周一恒能感受到一道晦暗的光从脸颊旁闪过，随后才是那空气被击穿的牙酸声音。
他僵硬地回过头，身后的墙壁上有着硬币大小幽深的洞，不知通向何方。
太快了！
如果打到自己的头，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歪了点儿”关岳那冷漠的声音响起。
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漆黑的装甲覆盖住全身，随后绿色的光芒从手腕处延伸，腰后面伸出六条章鱼触手。
周一恒瞬间进入了最强的状态！
“啧啧，真是丑陋啊，身为无面人的代行者，连那种使徒都算不上的污秽力量也要。还是说，无面人也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外神吗？”
周一恒充耳不闻，一跃而起，身后的触手利剑一般向前突刺。
关岳仍站在原地，侧对着周一恒，连眼睛都没有朝这边看一眼。
“两枚。”平淡地声音再次响起。
周一恒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从关岳的动作预判硬币射来的方向，但现实却十分令人无奈。
骨头和筋肉折断的牙酸声响起。
高速旋转的硬币穿过他的右臂和腹部，巨大的回转力使得整个胳膊都拧成了麻花，里面的骨骼碎成无数碎片，硬币巨大的动能带来了空腔效应，周一恒估计一半的内脏都已经成了碎块。
他大口喘着气，手臂一阵蠕动，缓缓恢复，腹部的大洞也肉眼可见地愈合着。
仅仅是一枚硬币而已，自己就受到了如此重创。这就是真正的能力者吗?
此时对面那个削瘦的男人才第一次扭头看向周一恒。
“这就是无面人代行者专属的壳吗？真是相当不错，能赋予普通人如此程度的力量。你知道吗？这个东西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关岳说完重新看向了一旁，“三枚。”
那平淡的语气对周一恒来说像是催命符一般，在关岳“三”字刚发出口型时，周一恒便已经飞身躲避。
“轰！”
三声巨响重叠了起来，化作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此刻，周一恒才感觉自己的左臂和右腿传来的剧烈痛苦。他扫了一眼自己受伤的部分，俱都拧转成一个可怖的形状。
还连在一起。
只躲掉了一个。
这就是真正的能力者吗？真是恐怖。
要逃吗？出乎意料的，此时周一恒的心中一片平静。
他引动力量，左臂和右腿开始恢复伤势。计算下，这样的伤势再来八九次，自己的来自外神馈赠的力量便会用尽了。前提是每一次都能够躲掉对头部的攻击。
逃不掉的。对面那游刃有余的手段，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动全力，连脚步都未曾移动。
是有虐杀猎物的习惯，还是和无面人有仇怨？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重新站定，身后的触手伸到身前。
如果这样死去，是他的结局的话，他坦然接受了。
“真是孱弱，明明还拥有这么强大的壳。你都没能发挥出它的能力。要逃吗？像你经常做的那样？或者说跪地求饶，说不定我会饶你一命。”
周一恒面无表情，像是听不到关岳所说的话，全神贯注盯着关岳。
“无趣。”关岳仿佛有些失去了耐心，“四枚。”
千疮百孔的墙壁经受不住摧残，整个坍塌了下去。
烟雾散去，周一恒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的腹部和四肢的装甲还未完全复原，显得十分狼狈。
但他身上没有新增加的伤口。
他躲开了！
四枚硬币全部躲开了，也许其中有运气的成分，但无论如何，在关岳不断增加硬币的情况下，他还是躲开了。
“啧”，不知是不满，还是嘲讽，关岳发出了声音。这个新人代行者的战斗天赋的令人惊叹，这么短的时间就适应了自己硬币的速度。想到这里他收起了自己的轻视，转过身，把手中的文明棍收了起来，双手张开：“六枚。”
硬币缓缓飞起，在空中旋转，然后一下子从周一恒的视野中消失了。
哪怕那天刘川的枪林弹雨，也绝不会有这种威力，这样的速度。周一恒感觉自己像是破烂的麻袋，被撕成了碎片。他大口地呕着血，抬头看着对面的那个人，一言不发。
硬币的速度再一次变快了。下一击，自己应该就会被杀死吧。
“八枚”硬币悬浮在空中飞速转动，发出尖锐的鸣叫。
周一恒想要起身躲避，奈何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手指都无法抬起，就连眼皮也变得十分沉重，他的意识在涣散。
这次闭眼，可能就没办法睁开了。他自嘲得想。
“不要！”一声急促的呼喊。
等回过神来时，一个身影已经挡在了周一恒的身前。那熟悉的身形，正是去而复返的叶缘。
之后无论是周一恒还是关岳，都没能思考得明白，叶缘是如何在两个能力者的警惕下跑到战场的中央的。
“不要杀他！”叶缘并不高大的身躯挡在周一恒的身前，一如他之前很多此所做的，只不过这次被保护的对象变成了周一恒。
这么危险的情形，你一个普通人掺和什么？平时自我满足一下就罢了，这次在这里真的要死的，快走！
话语到了嘴边，周一恒却只能张了张嘴，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哦？”关岳那冷漠的声音响起，“凡人，你想死吗？”
“当然不想，但你也不能杀他！”或许是给自己壮胆，叶缘声嘶力竭得喊道。
是啊，叶缘从来都是这样。周一恒想道。
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中间的几次，他总是这样，挡在弱者前面。哪怕自己会受伤，会死，哪怕无比恐惧。
认识半年，周一恒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个子胆子很小，实在不像是一个男人。尽管害怕，尽管犹豫，但他却每次都会站出来。
明明这么孱弱！
不，叶缘不是弱者，自己才是弱者。他在压迫面前，从不会屈服，但自己呢？每次战斗，自觉无法战胜的时候，就准备撤退。
不，不是撤退，是逃跑。
呵，可笑的理性。不是因为恐惧，仅仅因为经过计算最佳的选择。
可笑的计算。
自己自诩蔑视这世间的一切，超脱于整个世界，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这无趣的世界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有的，所谓意义。
存在的，所谓珍贵的东西。
看，它就在这里，是如此的璀璨夺目。
奇异的东西从周一恒的胸中开始涌现，它是如此的陌生，又有些熟悉。像是那天白色恶魔前萌生死志的自己。
力量在远远不断地涌出，它像是温暖阳光，驱散冰雪，又如同沸腾的水流，带着整个身体都变得灼热沸腾起来。
左腹的剧痛和不适感被缓缓消融。
剧烈的变化外界只过了一瞬。
对于叶缘的话，关岳嗤笑了一声“哦？”
后不再说话，手中悬浮的硬币朝着叶缘和周一恒二人飞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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