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草人
“就这？”青衣不禁发问。“搞了半天，我们就弄了个草人。”
风玄也有同感。只是碍于自己长辈的身份，没有明说。
“是啊，很成功。”
“啊?很成功……”青衣和风玄同时叹道。“什么时候成功的门槛这么低了。”
“那片荒野地，一开始似乎怀疑什么，但最后没有找到问题，就不再搭理了。”李一旭说。
“是没什么好搭理的。”风玄的语气轻描淡写的。
“恶心恶心对方也好。”青衣安慰安慰风玄。
然后青衣和风玄打算各自去睡大觉的时候。
李一旭突然扭动了阵法中的其中一根蜡烛。青衣和风玄不知道李一旭要做什么，只见一道光线投射在了墙上，然后墙上的影像渐渐清晰显示着荒野地的景象。
偶尔风吹到草人上，草人随着风转动，还可以看到荒野地上的别的方位。
“优秀。我早就知道这个阵法，是这么一个作用。”风玄对着青衣说。
“额……刚刚你怎么不说。”青衣说。
风玄说：“我就是想考考你。”青衣愣住。
“亡灵阵法博大精深，单是一个秘术，就奇妙无穷。”李一旭沉浸其中，并感慨着。同时看着夜里的荒野地，不禁陷入发呆。
“家族的废墟地太复杂了，龙湖镇是自己的牵挂，自己以往每隔几年，就回来一次。每次都会去废墟吊唁，都没觉察到什么异常。但这次自己有了灵力，明显感觉到废墟地的不一样。也许自己正在和一个未知的宠然大物做斗争。这背后也肯定有自己还不知晓的许多事情。”
……
……
夜里，天机老人脸色煞白，手颤抖不已。小婉扶着奶奶坐下。天机老人慢慢回缓心神，让灵气走遍全身，令自己的心神稳定了下来。脸色这才恢复正常，手也不再颤抖。
“上次在陵墓，我们已经撬开一个口子。没有了城主，陵墓奔溃，是迟早的事。如果陵墓中的亡灵跑到了人间，人间必然慌乱。到时便有机会获取天机机缘，给奶奶治病。”小婉安慰奶奶，“倘若龙湖镇这次的事情能成，就更不用愁了。”
“姑娘，这次你师父突然来信，交代你的事，难吗？跟我上次跟你说的，我们术士一系在龙湖镇残留下的阵法基础，有关？”天机老人问道。
小婉面露难色：“奶奶上次说的残阵，可是叫辛棺阵法？师父今天来的信里有提到。这个阵法，之前受损，又被李氏一脉封印。这几十年过去了，李氏留下的封印力量，渐渐衰减。残阵又开始吸纳天地灵气，慢慢恢复气息，但是此次消息面太广，江湖上很多人过来龙湖镇。师父担心事情有变，让我关键时候助力残阵，加速残阵的恢复。”
“奶奶知道李氏一脉吗？”
“李氏是一个守护者家族，与崔氏、张氏、欧阳氏并称四大家族。李氏的势力错综复杂，据说实力也非常豪横。”
“能封印我术士阵法的，实力自然不俗。”小婉说。小婉脑海里突然闪现李一旭，他也是姓李的，阵法上的天分也是不俗。”
“孙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师父在信里，有提到怎么加速恢复这个辛棺残阵。但具体怎么操作，我也是一知半解，需要试试。”小婉说。
“术士一系通知我，此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封印多年的辛棺阵法，可能要重出于世。让我们过来龙湖镇，见机行事。关键时候守护住辛棺阵法。”天机老人不禁念道，“没想到突然把加速恢复阵法的重担，压到你头上。”
天机老人满满的担心。
“奶奶，这说明师父看重我啊。”小婉安慰奶奶，“而且我也想尽快给奶奶治好病。”
……
……
早晨，五点多，两个年轻人，一高一矮，分别骑着山地自行车。在前面的高个子的自行车突然放慢速度，停在了路边。看着左手的表。一言不语。
后边的另一辆自行车，也跟着停在了一边。卸下遮阳的帽子，问道：“孙皓，怎么啦？突然停下来。”
孙皓把表拿给了王宁看，王宁看傻眼了，不自觉地嘴巴微张着，一言不发。
这表是一个特别的探测器，专门探测灵力的。一块光滑的的石头上，像时钟一样刻着清晰的数字，有一枚细针悬浮在上面。
孙皓说：“额，自从来了龙湖镇，这个表的灵力值一直高企不下。怎么到了这里，表的针突然不动了。一动也不动，这里的灵力值是零？”
“难道是坏了?刚刚还好好的啊。怎么到了这地，就傻傻的。还是说这里是小镇的灵力的真空地带。这里也确实没什么，就是一个稀疏平常的荒野地而已。”王宁边说，边指向荒野地，“一望无际，除了一个草人立在那里，有点别致，但很突兀外，没什么特别的。”
两人往荒野地骑去，然后把自行车靠在在一边，边走边聊，“这个小镇是挺特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风景。又是个十八线小城市。从前我听都没听过。”
孙皓附合道：“是啊。没听过。”
“但随着这个小镇灵气异常的消息传播开后，过来这个小镇的修行者越多越多。鱼龙混杂的。过来这里的很多修行者，很多是在修行上一直突破不了，猜测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神器。或者想碰运气，看能不能在这里得到什么修行上的奇遇。”
“王宁，那你说我们来这里，是想得到神器，还是想要奇遇来突破修为。”孙皓打趣道。
“都想吧。”王宁想了想，如实说。
两人在荒野地看了很久，没看出端倪。转身就走了，谁知骑自行车，才没走两步，就晕倒了。两人躺在地上，灵力从两人身上源源不断地抽走。
探测表落在地上，表针突然高速旋转，一直跑个不停，爆表了。然后又归于零。
……
……
“听说了吗？最近有一些修行者莫名奇妙地死去，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身上的灵力也被洗劫一空了。”青衣说，“我刚刚去下个馆子，外边的修行者讨论的很热闹。”
“这个小镇，是非多啊。”风玄说。
“最近来了很多外来的修行者了，从前小镇很平静的。”李一旭回道。
“一说是发现了什么神器，哄抢导致的；另一说是遭遇了丧心病狂的修行强者。”青衣说。
“早上我发现监视荒野地的影像有异样，有人像我一样，试图探测那片区域，随后遭到了攻击。”李一旭说，“你说的修行者莫名奇妙地死去，有可能是遭遇了我那天同样的情况。”
“你说的是，像你一样被荒野地攻击？”青衣问。
“有可能，但我猜测不只是那片荒野地会攻击人。”李一旭说。
……
……
荒野地出现一个妙龄女子和一个老人。
“孙女，有把握吗？”
“没有。只是师父让我来做这件事，我迎难一试。”小婉坦诚地说。
“确定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只是一个荒郊野外。”
“师父的信里写明的，确实是这个地方。”小婉说。
“你一试吧。我给你护法。”
小婉弯下腰，连根拔起一株杂草，然后滴入自己的一滴血。再把这株杂草，重新植入泥土中。
天机老人没看懂孙女的操作。
“师父跟我说，先要用自己的血滴与废阵做勾连。告诉废阵，我们是术士中人，才不会对我们攻击。”
随后，小婉在荒野地之上，在东面，南面，西面分别确立景门，伤门，生门；又在休门与伤门，杜门之间做了勾连，休门、伤门、杜门互为犄角之势，互为相倚。此时，荒野地的野草，杂草纷纷枯萎，萎靡。小婉确立的阵法，大有吞噬日月之势。
最后，连边上的草人身上的杂草也纷纷掉落，剩下的两根木竿也在摇晃中，“呯”地的一场倒地。
周围风声渐起，雷雨交加，天空都灰暗了下来。
荒野地，也在阵法的加持下，加速地吸引着天地灵力。
不过片刻功夫，这片荒野地的方寸天地，仿佛与天地隔绝。烟雾萦绕，鬼魅丛生。远看似乎有若干白衣人影从这方阵法中逃逸而出。再定晴贬眼一看，又消失不见，走的老远。
“孙女，好像有亡灵乘着混乱出，逃逸而出。”
小婉点头，“嗯嗯，奶奶，若干乘乱逃走的亡灵，不足为虑。亡灵离开了这寸天地，也存活不久。”
天地的灵力越来越向阵法聚拢，天机老人不禁问道：“孙女，这阵法成了？”
小婉看着荒野地的方寸天地外风云激荡，雨势如瓢，但是没有一丝风，一滴雨洒进这片天地。大有任凭天地骤变，我自淡然，天地与我何干的气魄。小婉身处其中，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两个世界的间隙。
小婉又望向阵中的互为犄角的景门，伤门，生门。小婉语气中带着迟疑，回天机老人道：“好像还没，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我感觉师父要我修复的辛棺阵法，始终被压制中。像被什么封印着。”
……
……
李一旭正在房间里，先是墙上的投影瞬间熄灭。桌上的蜡烛，也如一阵风吹过一般，登时被吹灭。
青衣问：“怎么回事？”
“草人被破坏了。”李一旭回道。
“荒野地又有变化？”
“我看到天机老人和小婉出现在那里，布了一个阵。可以想见，小婉的阵法术能力又提升了。”李一旭说。
“术士一门本来就是阵法能人辈出。代代传承，不足为奇。高人大有人在。背后有高人指点，也不足为奇”风玄说。
门外，突然有敲门声响起，响了好几声。
外面下着雨，雨势不小。屋内人静下心来，才勉强听出是敲门声。
李一旭小心地把门打开，张望了下，没有看到人。地面湿漉漉的，一片小水洼。想是有人恶作剧，又把门关了。
敲门声又响起，“砰…砰…”作响。
这次有人声，是女人的声音：“李一旭，在吗？”
听声音，比较沧桑了。估计年纪比较大。李一旭又打开门。
门外确实站着一个人，人几乎是透明的，水从湿漉漉的身形上流下。再加上外面的灯光反照，李一旭才勉强认出是个人形。是个亡灵。联想到外面正下着雨，亡灵应该是从外面来的，才这么湿漉漉的一身。
“您是？我认识你？”李一旭客气地说。
“少爷，你不认识我了？”女人语气里带着泣音。
“是王婶？”
亡灵站了片刻，身形愈加地清晰，已经与平常人无异。是个微驼的老妇，面容沧桑，面貌慈祥。
“我还以为少爷不识得我了。当年我是李家的仆人。十几年前，我丧身于李家和术士的那场战斗中。”老妇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伤心，神情恍惚的样子：“我的肉体早已消亡，灵魂在消散之际，被辛棺阵法扣住。”
“李家和术士的那场战斗？”李一旭不禁问道。
“当年有一个很有名气的阵法，叫做辛棺阵法。我听说是术士布下的，特地选在这个边远的小镇。
在我们这个边远的龙湖镇，先用辛棺阵法，培植病毒，然后传播给人，再传播到其它各地。”
“辛棺阵法？”李一旭念道。
“自有辛棺阵法以来，小镇的人就染上了莫名奇妙的病毒。这病毒很怪，还有潜伏期，能潜伏十来天，四处传播。中毒者，轻的一般沉睡几日，修为折损；中的，丧失修为；严重的，丧命。”
“老爷把你送走后，李家和术士们展开一场战斗。最后惨胜，并在一场大火后把辛棺阵法封印了。”
“辛棺阵法，是在哪里？”李一旭问道。
“不在别的地方，就在李家的住宅地。”
李一旭心中一震。好毒辣的招数。术士这一招，逼得李家不得不背水一战。最后，父亲在大火的加持下，封印辛棺阵法，也不无可能。
王婶的身体，并没有随着时间清晰，反而是越来越模糊。李一旭能感觉到眼前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李一旭紧张地说：“王婶，你别再说话，我试下用亡灵阵法，看管不管用。”
李一旭搜刮着脑海里不熟悉的亡灵阵法，像临阵考试的学生，在突击课本内容，紧张地翻阅书籍。
“没用的，我知道自己的。”王婶紧张地紧握李一旭的手臂，“宗祠，宗祠……”
李一旭没感觉到王婶紧握住的力度，只感觉水滴沾湿了自己的手袖，如轻风微拂而过。然后眼前的人也消散了。
只有身旁的水洼和李一旭空空的眼神，在证明王婶来过。
风玄也有同感。只是碍于自己长辈的身份，没有明说。
“是啊，很成功。”
“啊?很成功……”青衣和风玄同时叹道。“什么时候成功的门槛这么低了。”
“那片荒野地，一开始似乎怀疑什么，但最后没有找到问题，就不再搭理了。”李一旭说。
“是没什么好搭理的。”风玄的语气轻描淡写的。
“恶心恶心对方也好。”青衣安慰安慰风玄。
然后青衣和风玄打算各自去睡大觉的时候。
李一旭突然扭动了阵法中的其中一根蜡烛。青衣和风玄不知道李一旭要做什么，只见一道光线投射在了墙上，然后墙上的影像渐渐清晰显示着荒野地的景象。
偶尔风吹到草人上，草人随着风转动，还可以看到荒野地上的别的方位。
“优秀。我早就知道这个阵法，是这么一个作用。”风玄对着青衣说。
“额……刚刚你怎么不说。”青衣说。
风玄说：“我就是想考考你。”青衣愣住。
“亡灵阵法博大精深，单是一个秘术，就奇妙无穷。”李一旭沉浸其中，并感慨着。同时看着夜里的荒野地，不禁陷入发呆。
“家族的废墟地太复杂了，龙湖镇是自己的牵挂，自己以往每隔几年，就回来一次。每次都会去废墟吊唁，都没觉察到什么异常。但这次自己有了灵力，明显感觉到废墟地的不一样。也许自己正在和一个未知的宠然大物做斗争。这背后也肯定有自己还不知晓的许多事情。”
……
……
夜里，天机老人脸色煞白，手颤抖不已。小婉扶着奶奶坐下。天机老人慢慢回缓心神，让灵气走遍全身，令自己的心神稳定了下来。脸色这才恢复正常，手也不再颤抖。
“上次在陵墓，我们已经撬开一个口子。没有了城主，陵墓奔溃，是迟早的事。如果陵墓中的亡灵跑到了人间，人间必然慌乱。到时便有机会获取天机机缘，给奶奶治病。”小婉安慰奶奶，“倘若龙湖镇这次的事情能成，就更不用愁了。”
“姑娘，这次你师父突然来信，交代你的事，难吗？跟我上次跟你说的，我们术士一系在龙湖镇残留下的阵法基础，有关？”天机老人问道。
小婉面露难色：“奶奶上次说的残阵，可是叫辛棺阵法？师父今天来的信里有提到。这个阵法，之前受损，又被李氏一脉封印。这几十年过去了，李氏留下的封印力量，渐渐衰减。残阵又开始吸纳天地灵气，慢慢恢复气息，但是此次消息面太广，江湖上很多人过来龙湖镇。师父担心事情有变，让我关键时候助力残阵，加速残阵的恢复。”
“奶奶知道李氏一脉吗？”
“李氏是一个守护者家族，与崔氏、张氏、欧阳氏并称四大家族。李氏的势力错综复杂，据说实力也非常豪横。”
“能封印我术士阵法的，实力自然不俗。”小婉说。小婉脑海里突然闪现李一旭，他也是姓李的，阵法上的天分也是不俗。”
“孙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师父在信里，有提到怎么加速恢复这个辛棺残阵。但具体怎么操作，我也是一知半解，需要试试。”小婉说。
“术士一系通知我，此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封印多年的辛棺阵法，可能要重出于世。让我们过来龙湖镇，见机行事。关键时候守护住辛棺阵法。”天机老人不禁念道，“没想到突然把加速恢复阵法的重担，压到你头上。”
天机老人满满的担心。
“奶奶，这说明师父看重我啊。”小婉安慰奶奶，“而且我也想尽快给奶奶治好病。”
……
……
早晨，五点多，两个年轻人，一高一矮，分别骑着山地自行车。在前面的高个子的自行车突然放慢速度，停在了路边。看着左手的表。一言不语。
后边的另一辆自行车，也跟着停在了一边。卸下遮阳的帽子，问道：“孙皓，怎么啦？突然停下来。”
孙皓把表拿给了王宁看，王宁看傻眼了，不自觉地嘴巴微张着，一言不发。
这表是一个特别的探测器，专门探测灵力的。一块光滑的的石头上，像时钟一样刻着清晰的数字，有一枚细针悬浮在上面。
孙皓说：“额，自从来了龙湖镇，这个表的灵力值一直高企不下。怎么到了这里，表的针突然不动了。一动也不动，这里的灵力值是零？”
“难道是坏了?刚刚还好好的啊。怎么到了这地，就傻傻的。还是说这里是小镇的灵力的真空地带。这里也确实没什么，就是一个稀疏平常的荒野地而已。”王宁边说，边指向荒野地，“一望无际，除了一个草人立在那里，有点别致，但很突兀外，没什么特别的。”
两人往荒野地骑去，然后把自行车靠在在一边，边走边聊，“这个小镇是挺特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风景。又是个十八线小城市。从前我听都没听过。”
孙皓附合道：“是啊。没听过。”
“但随着这个小镇灵气异常的消息传播开后，过来这个小镇的修行者越多越多。鱼龙混杂的。过来这里的很多修行者，很多是在修行上一直突破不了，猜测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神器。或者想碰运气，看能不能在这里得到什么修行上的奇遇。”
“王宁，那你说我们来这里，是想得到神器，还是想要奇遇来突破修为。”孙皓打趣道。
“都想吧。”王宁想了想，如实说。
两人在荒野地看了很久，没看出端倪。转身就走了，谁知骑自行车，才没走两步，就晕倒了。两人躺在地上，灵力从两人身上源源不断地抽走。
探测表落在地上，表针突然高速旋转，一直跑个不停，爆表了。然后又归于零。
……
……
“听说了吗？最近有一些修行者莫名奇妙地死去，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身上的灵力也被洗劫一空了。”青衣说，“我刚刚去下个馆子，外边的修行者讨论的很热闹。”
“这个小镇，是非多啊。”风玄说。
“最近来了很多外来的修行者了，从前小镇很平静的。”李一旭回道。
“一说是发现了什么神器，哄抢导致的；另一说是遭遇了丧心病狂的修行强者。”青衣说。
“早上我发现监视荒野地的影像有异样，有人像我一样，试图探测那片区域，随后遭到了攻击。”李一旭说，“你说的修行者莫名奇妙地死去，有可能是遭遇了我那天同样的情况。”
“你说的是，像你一样被荒野地攻击？”青衣问。
“有可能，但我猜测不只是那片荒野地会攻击人。”李一旭说。
……
……
荒野地出现一个妙龄女子和一个老人。
“孙女，有把握吗？”
“没有。只是师父让我来做这件事，我迎难一试。”小婉坦诚地说。
“确定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只是一个荒郊野外。”
“师父的信里写明的，确实是这个地方。”小婉说。
“你一试吧。我给你护法。”
小婉弯下腰，连根拔起一株杂草，然后滴入自己的一滴血。再把这株杂草，重新植入泥土中。
天机老人没看懂孙女的操作。
“师父跟我说，先要用自己的血滴与废阵做勾连。告诉废阵，我们是术士中人，才不会对我们攻击。”
随后，小婉在荒野地之上，在东面，南面，西面分别确立景门，伤门，生门；又在休门与伤门，杜门之间做了勾连，休门、伤门、杜门互为犄角之势，互为相倚。此时，荒野地的野草，杂草纷纷枯萎，萎靡。小婉确立的阵法，大有吞噬日月之势。
最后，连边上的草人身上的杂草也纷纷掉落，剩下的两根木竿也在摇晃中，“呯”地的一场倒地。
周围风声渐起，雷雨交加，天空都灰暗了下来。
荒野地，也在阵法的加持下，加速地吸引着天地灵力。
不过片刻功夫，这片荒野地的方寸天地，仿佛与天地隔绝。烟雾萦绕，鬼魅丛生。远看似乎有若干白衣人影从这方阵法中逃逸而出。再定晴贬眼一看，又消失不见，走的老远。
“孙女，好像有亡灵乘着混乱出，逃逸而出。”
小婉点头，“嗯嗯，奶奶，若干乘乱逃走的亡灵，不足为虑。亡灵离开了这寸天地，也存活不久。”
天地的灵力越来越向阵法聚拢，天机老人不禁问道：“孙女，这阵法成了？”
小婉看着荒野地的方寸天地外风云激荡，雨势如瓢，但是没有一丝风，一滴雨洒进这片天地。大有任凭天地骤变，我自淡然，天地与我何干的气魄。小婉身处其中，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两个世界的间隙。
小婉又望向阵中的互为犄角的景门，伤门，生门。小婉语气中带着迟疑，回天机老人道：“好像还没，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我感觉师父要我修复的辛棺阵法，始终被压制中。像被什么封印着。”
……
……
李一旭正在房间里，先是墙上的投影瞬间熄灭。桌上的蜡烛，也如一阵风吹过一般，登时被吹灭。
青衣问：“怎么回事？”
“草人被破坏了。”李一旭回道。
“荒野地又有变化？”
“我看到天机老人和小婉出现在那里，布了一个阵。可以想见，小婉的阵法术能力又提升了。”李一旭说。
“术士一门本来就是阵法能人辈出。代代传承，不足为奇。高人大有人在。背后有高人指点，也不足为奇”风玄说。
门外，突然有敲门声响起，响了好几声。
外面下着雨，雨势不小。屋内人静下心来，才勉强听出是敲门声。
李一旭小心地把门打开，张望了下，没有看到人。地面湿漉漉的，一片小水洼。想是有人恶作剧，又把门关了。
敲门声又响起，“砰…砰…”作响。
这次有人声，是女人的声音：“李一旭，在吗？”
听声音，比较沧桑了。估计年纪比较大。李一旭又打开门。
门外确实站着一个人，人几乎是透明的，水从湿漉漉的身形上流下。再加上外面的灯光反照，李一旭才勉强认出是个人形。是个亡灵。联想到外面正下着雨，亡灵应该是从外面来的，才这么湿漉漉的一身。
“您是？我认识你？”李一旭客气地说。
“少爷，你不认识我了？”女人语气里带着泣音。
“是王婶？”
亡灵站了片刻，身形愈加地清晰，已经与平常人无异。是个微驼的老妇，面容沧桑，面貌慈祥。
“我还以为少爷不识得我了。当年我是李家的仆人。十几年前，我丧身于李家和术士的那场战斗中。”老妇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伤心，神情恍惚的样子：“我的肉体早已消亡，灵魂在消散之际，被辛棺阵法扣住。”
“李家和术士的那场战斗？”李一旭不禁问道。
“当年有一个很有名气的阵法，叫做辛棺阵法。我听说是术士布下的，特地选在这个边远的小镇。
在我们这个边远的龙湖镇，先用辛棺阵法，培植病毒，然后传播给人，再传播到其它各地。”
“辛棺阵法？”李一旭念道。
“自有辛棺阵法以来，小镇的人就染上了莫名奇妙的病毒。这病毒很怪，还有潜伏期，能潜伏十来天，四处传播。中毒者，轻的一般沉睡几日，修为折损；中的，丧失修为；严重的，丧命。”
“老爷把你送走后，李家和术士们展开一场战斗。最后惨胜，并在一场大火后把辛棺阵法封印了。”
“辛棺阵法，是在哪里？”李一旭问道。
“不在别的地方，就在李家的住宅地。”
李一旭心中一震。好毒辣的招数。术士这一招，逼得李家不得不背水一战。最后，父亲在大火的加持下，封印辛棺阵法，也不无可能。
王婶的身体，并没有随着时间清晰，反而是越来越模糊。李一旭能感觉到眼前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李一旭紧张地说：“王婶，你别再说话，我试下用亡灵阵法，看管不管用。”
李一旭搜刮着脑海里不熟悉的亡灵阵法，像临阵考试的学生，在突击课本内容，紧张地翻阅书籍。
“没用的，我知道自己的。”王婶紧张地紧握李一旭的手臂，“宗祠，宗祠……”
李一旭没感觉到王婶紧握住的力度，只感觉水滴沾湿了自己的手袖，如轻风微拂而过。然后眼前的人也消散了。
只有身旁的水洼和李一旭空空的眼神，在证明王婶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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