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毒系阵法
“孙女，这个荒野地的废阵现在是什么状态？”
孙女不忘打趣道，“奶奶，也不知你一声一声地说废阵，这个荒野地里的阵法听了会不会窝火，生闷气。”
“我叫它‘废阵’，又不是叫它‘废物’。就是叫它‘废物’，又怎么啦。”天机老人毕竟是闯荡江湖的人，并非没有傲气。
这方寸天地刚刚还不声不响地，比起外头的雷雨大作，堪称一派宁静。突然地，轰隆一声。然后又归于平静。把天机老人吓的，呼了一口大气，也不知是偶尔的声响，还是在回应她的话语的。
“奶奶，这个辛棺阵法。我听师父说，当年是一个很有名气的阵法。只是被封印多年，在江湖上的名气才不大。”
天机老人说：“你个小丫头，不知道便罢了。辛棺阵法的名头，老一代的术士中人怎会不知道。当年声名赫赫。只是许多人都没想到，辛棺阵法竟是埋名在这么一个边远小镇，一个十八线小城市。还是在一边荒野地里。”
小婉竖起耳朵听天机老人说道。
“当年辛棺阵法，如果不被封印，现在也没守护者什么事了。辛棺阵法可以传播辛棺病毒。倘若中了病毒，修行者轻则折损修为，丧失修为，重则丧命。最恐怖之处在于这种病毒，可以隐匿地在普通人和修行者身上互相传播。”
“那这种病毒，对我们术士不也有危害。怎么我们还让它传播。”小婉问。
“辛棺阵法，是用术士的功法设计的。我们术士身怀同样的修行功法，天生对这种病毒免疫。”
“那确实。如果当年辛棺阵法能成，没守护者什么事了。”小婉念道。
“我听说是当年有一个守护者家族，不惜刚烈地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封印了这个辛棺阵法。”天机老人感叹道：“可恨，又可敬。另外，这个辛棺阵法也是神出鬼没，很奇怪，到现在也不见端倪的，云里雾里的。”
小婉在荒野地的废阵旁设立祭坛，烧上香火，与天机老人守护着废阵。这片方寸天地外，雷场大作，雨势不减，如同翻天覆地一般，但祭坛就一片安宁，没有一滴水，没有一点强风干扰到这片天地。点上香火后，小婉口中念念有词，望着荒野地中自己布下的阵法，正襟危坐，闭上眼睛，冥神静坐。
就这样，不过守了一天一夜，小婉就困的厉害，坐着仍然打着瞌睡，身体歪向一边，回过神来，又正襟危坐。看向旁边，奶奶早已睡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自己是修行之人，在没有战斗，不耗费灵力的情况下，从前即使是十天十夜不睡，依然精神抖擞，没有丝毫乏困。
“今天是怎么了？”小婉困惑着，但没有想多，仍然守着废阵，等待着废阵吸纳天地灵气，等待着下一刻的转机。看着身体奶奶睡的正酣，小婉不自觉地感觉满足。小心翼翼地端坐好，担心打扰了奶奶的睡眠。
很快，小婉又睡着。
有个声音在小婉耳边响起，“姐姐，姐姐……”
小婉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心里纳闷着：“奇怪，自己怎么又睡着了。莫非这方寸天地特殊，有催人睡眠的奇效。
是我的阵法有问题？我布下的阵法，不过是个让废阵加速吸收天地灵力的阵法。难道是我学艺不精，我这阵法没布好，布了阵，还能起了副作用？”
小女孩见小婉没反应，又拉了拉小婉的手。小婉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不过八、九岁的模样，天真烂漫的样子。
小女孩焦急地说，“姐姐，你可别又睡着了。”
“你是谁？”
“姐姐，你刚刚不是把血滴在一株草上，还把草重新栽进土里。我就是那株小草。家里人让我来找你。”
说着，拉着小婉进到阵法中。小婉精神困乏，神情带着恍惚。小婉边走回望，自己的躯体仍然端坐在祭坛前。奶奶也仍然沉睡着。
小婉进入废阵中。
小婉的阵法不断地吸纳天地灵力，源源不断地供给给辛棺阵法。辛棺阵法，像个宠然大物，随着灵力的到来，不断地恢复着自己，像被地震摧毁过的房屋，在灾后重建。一砖一瓦地自我修复着。
辛棺阵法异常宏大。小婉到了辛棺阵法当中，才知道自己布下的心爱的阵法，比起辛棺阵法，不过像个摆件一般，不起眼。小婉一瞬间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就弄这么小的一个阵法，给辛棺阵法供灵气。这就好像是弄了一个“小烤炉”，想要供暖给上千号人。
辛棺阵法是座房子，准确来说，是座豪宅。地基厚实，几根房柱耸立。如若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辛棺阵法，自己会以为这只是个有钱人家的房子。辛棺阵法，从外表上看，像是发生过一场大火灾。
此时，小婉身处一个大工地。阵法正在厚实的地基上，一砖一瓦地搭建自己。小婉身处几根房柱中间，看着广阔的工地，听着房子建造的轰隆声，能想见房子建好以后的宏伟壮观。
砖头和水泥，从小婉头顶腾空飞来飞去。各种辅助工事，搭建竹架，埋水管，都在有序中进行。整个过程，都是AI建房，完全没有人工的参与和指挥。
小婉看着，觉得特别和谐。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有一面墙倒了。还没有凝固的泥土，连带着砖头倒了一地。
小婉似乎能听见沉闷的空气中，很生气的发响，然后有一声哀叹。
地上倒了一地的水泥和砖头，很快被清理干净。又开始新的建造。
这面墙，终于立了起来。然后，小婉看到前方的第二根柱子上出现了裂缝，自上而下裂开，缝隙越来越大。
小婉心想，“怪不得自己在外面守了这么久。又有自己的阵法加持，这个废阵还一直没有动静。按照这个建造速度，自己就算在外面摆祭坛，祈求灵气，枯坐个十年，也看不到废阵崭露头角的一天哈。这AI建造不靠谱啊。”
小婉问一旁的小女孩，“你刚刚说家里人让你来找我？家里人有没有交代你什么？”
小女孩大喊道：“叔，人我都带来了。你快现身啊。”
一个大叔穿着平常的白衣工作服，整个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表面沾满了油漆和水泥，开口道：“这是我让她找你来的原因了。起初我以为是灵气不够的缘故，但后面你来了，布了个小阵法，虽然小，但好歹有多了一点点灵力进来。”
小婉质疑道：“就一点点？”
“实在不多！”朴实的师傅说道：“但我发现纵使灵气足够，我也恢复不了阵法。我也建造过很多房子了。但是这个房子很奇怪，但是莫名奇妙地坍塌。”
小婉知道，这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工程师的自白。
小婉在辛棺阵法中踱来踱去，边思索，边张望着这个阵法。小婉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声名赫赫的阵法，是一个仆实的工程师在打理。
“这可该怎么办？”工程师慌张地问道。
这工程师诚心地问小婉，房子建不起来怎么办。白衣工程师不知道的是小婉心里慌的一匹：“这么专业的问题，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建造房子的……”
小婉不禁在心里骂道：“术士门中那些人，竟然把这么棘手的问题丢给我。哼……那些老不死的。”但小婉毕竟是术士一代的新晋阵法师，表面仍然保持着淡定，嘴上倔强地说道：“不难，让本术士来想办法。”
白衣工程师听了，心安很多。
于是，白衣工程师和小女孩紧巴巴地望着小婉，等着小婉拿出绝世妙招。
小婉才发现装逼并不难，难的是善后。
“辛棺阵法确实在复苏中，但是辛棺阵法的封印也还残存着。”小婉猜测道，又对白衣工程师坦诚地说:“房子搭建不起来，是有外力在阻挡，不是你的技艺出了问题。”
小婉看着不断涌入废阵中的灵气，心生一计，既然封印在针对废阵，那么从外面涌进来的灵气，封印自然也不会放过。
小婉把灵气聚拢在手中，任由灵气在手中不断地旋转。新进入废阵的灵气不断地聚拢过来，然后灵气一跃直上，扶摇直上，前往滋润废阵。怎料灵气在上升途中，像是被什么拍打到，逐渐扭曲，变形。灵气竟然四处逃蹿，落荒而逃，溃不成形。
白衣工程师和小女孩都看傻了，原来就是这股外力导致房子一直没建成。对小婉钦佩万分，终于找对了人。
小婉装逼成功。
说时迟，那时快。小婉从工地边上捡了几块砖头，分别把砖头放在景门，杜门，惊门，又用生门与景门、杜门、惊门做了勾连，环环相扣，牵一发，动全身。
最后小婉又往生门注入灵力。小婉布成的阵法不断地拍打灵气上的封印之力。
封印之力，仿佛知道自己被小婉的阵法所困，霎时，分别往东边，西边，南边逃蹿。
小婉看在眼里，问白衣工程师和小女孩，“此处去东边，西边，南边，分别是什么地方？”
白衣工程师和小女孩边想，边说：“东门、西门鼓、水关亭。”
小婉推断道：“这封印的根基，应该就在这三个地方了。”
小婉告别了白衣工程师。
白衣工程师当着小婉的面，抹着眼泪说：“你挽救了我的信仰。我的信仰是我的技术，曾经我一辈子赖以谋生的技术，我验证过半辈子的技术在这里坍塌了。还好，你来了，帮我证明了不是我的技术出了问题。”
小女孩送小婉离开废阵，回到荒野地。小婉看着自己的躯体睡的昏沉，天机老人也仍然在梦境中。这么多年，小婉知道的。奶奶即使是睡着，也是警觉着，随时警惕周边，随时想保护自己。小婉没看过天机老人这么熟睡的。
小婉心里默念道：“奶奶，小婉长大了。以后小婉来保护你。”
小婉想到一件事，突然问旁边的小女孩：“这个辛棺阵法，发挥威力时，是什么样子的？”
“辛棺阵法是什么？”小女孩突然来了疑惑。
小婉又换一种问法：“就是那个废阵。”
辛棺阵法如果听到这个对话，非得气得半死不可。凭我声名赫赫的辛棺阵法，竟然没有人知晓。只有一个废阵的名号。
“哦，在我有意识的时候，那个阵法就一直是这个模样，残破不堪。”小女孩说。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能显现灵魂的。”说着，小婉指了指自己和小女孩现在的身体状态，躯体在沉睡，灵魂到处自由走动。
“在我的本体，就是草株，长成形的时候啊。”小女孩不觉得也什么特别的。
“辛棺阵法，这种大型的毒系阵法，果然非同凡响。现在不过还是残缺状态，废阵一个，就能让人灵魂出体。倘若辛棺阵法完全修复后，威力不敢想象。怪不得术士一系，这么重视这个阵法。”小婉叹道。
……
……
自从小婉在荒野地布阵以来，小镇的天气就很诡异，时而风雨大作，时而雷鸣不止，丝毫没有这个时节应有的气象。李一旭可以感知到小镇吸收灵力的速度比从前更盛了，甚至于自己走在路上，都能感觉有一种力量想要汲取自己的灵力。
李一旭不禁有一丝寒噤，倘若自己的修行，再低些，可能就控制不住，会不自不觉地被窃走灵力。自己是修行人，尚且如此，普通人更是难以抵挡。在路上行走的普通人，总觉得这时节的天气反常，明明是夏天，却异常的寒冷。不禁地打喷嚏，不知不觉间寒意已然入体。普通人的身体，很难抵挡得住。
李一旭循着记忆，来到家族宗祠，这个几乎快被遗忘的地方。
宗祠门口也积满了水，好在门槛有点高度，水不至于渗进宗祠内。
“李氏宗祠”，牌匾上高挂着四个字。牌匾上字早已掉漆，没有了光泽。风一吹，甚至有点摇晃。“咔……咔……”作响。
李一旭从牌匾底下走过，有点担心被砸到。
孙女不忘打趣道，“奶奶，也不知你一声一声地说废阵，这个荒野地里的阵法听了会不会窝火，生闷气。”
“我叫它‘废阵’，又不是叫它‘废物’。就是叫它‘废物’，又怎么啦。”天机老人毕竟是闯荡江湖的人，并非没有傲气。
这方寸天地刚刚还不声不响地，比起外头的雷雨大作，堪称一派宁静。突然地，轰隆一声。然后又归于平静。把天机老人吓的，呼了一口大气，也不知是偶尔的声响，还是在回应她的话语的。
“奶奶，这个辛棺阵法。我听师父说，当年是一个很有名气的阵法。只是被封印多年，在江湖上的名气才不大。”
天机老人说：“你个小丫头，不知道便罢了。辛棺阵法的名头，老一代的术士中人怎会不知道。当年声名赫赫。只是许多人都没想到，辛棺阵法竟是埋名在这么一个边远小镇，一个十八线小城市。还是在一边荒野地里。”
小婉竖起耳朵听天机老人说道。
“当年辛棺阵法，如果不被封印，现在也没守护者什么事了。辛棺阵法可以传播辛棺病毒。倘若中了病毒，修行者轻则折损修为，丧失修为，重则丧命。最恐怖之处在于这种病毒，可以隐匿地在普通人和修行者身上互相传播。”
“那这种病毒，对我们术士不也有危害。怎么我们还让它传播。”小婉问。
“辛棺阵法，是用术士的功法设计的。我们术士身怀同样的修行功法，天生对这种病毒免疫。”
“那确实。如果当年辛棺阵法能成，没守护者什么事了。”小婉念道。
“我听说是当年有一个守护者家族，不惜刚烈地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封印了这个辛棺阵法。”天机老人感叹道：“可恨，又可敬。另外，这个辛棺阵法也是神出鬼没，很奇怪，到现在也不见端倪的，云里雾里的。”
小婉在荒野地的废阵旁设立祭坛，烧上香火，与天机老人守护着废阵。这片方寸天地外，雷场大作，雨势不减，如同翻天覆地一般，但祭坛就一片安宁，没有一滴水，没有一点强风干扰到这片天地。点上香火后，小婉口中念念有词，望着荒野地中自己布下的阵法，正襟危坐，闭上眼睛，冥神静坐。
就这样，不过守了一天一夜，小婉就困的厉害，坐着仍然打着瞌睡，身体歪向一边，回过神来，又正襟危坐。看向旁边，奶奶早已睡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自己是修行之人，在没有战斗，不耗费灵力的情况下，从前即使是十天十夜不睡，依然精神抖擞，没有丝毫乏困。
“今天是怎么了？”小婉困惑着，但没有想多，仍然守着废阵，等待着废阵吸纳天地灵气，等待着下一刻的转机。看着身体奶奶睡的正酣，小婉不自觉地感觉满足。小心翼翼地端坐好，担心打扰了奶奶的睡眠。
很快，小婉又睡着。
有个声音在小婉耳边响起，“姐姐，姐姐……”
小婉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心里纳闷着：“奇怪，自己怎么又睡着了。莫非这方寸天地特殊，有催人睡眠的奇效。
是我的阵法有问题？我布下的阵法，不过是个让废阵加速吸收天地灵力的阵法。难道是我学艺不精，我这阵法没布好，布了阵，还能起了副作用？”
小女孩见小婉没反应，又拉了拉小婉的手。小婉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不过八、九岁的模样，天真烂漫的样子。
小女孩焦急地说，“姐姐，你可别又睡着了。”
“你是谁？”
“姐姐，你刚刚不是把血滴在一株草上，还把草重新栽进土里。我就是那株小草。家里人让我来找你。”
说着，拉着小婉进到阵法中。小婉精神困乏，神情带着恍惚。小婉边走回望，自己的躯体仍然端坐在祭坛前。奶奶也仍然沉睡着。
小婉进入废阵中。
小婉的阵法不断地吸纳天地灵力，源源不断地供给给辛棺阵法。辛棺阵法，像个宠然大物，随着灵力的到来，不断地恢复着自己，像被地震摧毁过的房屋，在灾后重建。一砖一瓦地自我修复着。
辛棺阵法异常宏大。小婉到了辛棺阵法当中，才知道自己布下的心爱的阵法，比起辛棺阵法，不过像个摆件一般，不起眼。小婉一瞬间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就弄这么小的一个阵法，给辛棺阵法供灵气。这就好像是弄了一个“小烤炉”，想要供暖给上千号人。
辛棺阵法是座房子，准确来说，是座豪宅。地基厚实，几根房柱耸立。如若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辛棺阵法，自己会以为这只是个有钱人家的房子。辛棺阵法，从外表上看，像是发生过一场大火灾。
此时，小婉身处一个大工地。阵法正在厚实的地基上，一砖一瓦地搭建自己。小婉身处几根房柱中间，看着广阔的工地，听着房子建造的轰隆声，能想见房子建好以后的宏伟壮观。
砖头和水泥，从小婉头顶腾空飞来飞去。各种辅助工事，搭建竹架，埋水管，都在有序中进行。整个过程，都是AI建房，完全没有人工的参与和指挥。
小婉看着，觉得特别和谐。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有一面墙倒了。还没有凝固的泥土，连带着砖头倒了一地。
小婉似乎能听见沉闷的空气中，很生气的发响，然后有一声哀叹。
地上倒了一地的水泥和砖头，很快被清理干净。又开始新的建造。
这面墙，终于立了起来。然后，小婉看到前方的第二根柱子上出现了裂缝，自上而下裂开，缝隙越来越大。
小婉心想，“怪不得自己在外面守了这么久。又有自己的阵法加持，这个废阵还一直没有动静。按照这个建造速度，自己就算在外面摆祭坛，祈求灵气，枯坐个十年，也看不到废阵崭露头角的一天哈。这AI建造不靠谱啊。”
小婉问一旁的小女孩，“你刚刚说家里人让你来找我？家里人有没有交代你什么？”
小女孩大喊道：“叔，人我都带来了。你快现身啊。”
一个大叔穿着平常的白衣工作服，整个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表面沾满了油漆和水泥，开口道：“这是我让她找你来的原因了。起初我以为是灵气不够的缘故，但后面你来了，布了个小阵法，虽然小，但好歹有多了一点点灵力进来。”
小婉质疑道：“就一点点？”
“实在不多！”朴实的师傅说道：“但我发现纵使灵气足够，我也恢复不了阵法。我也建造过很多房子了。但是这个房子很奇怪，但是莫名奇妙地坍塌。”
小婉知道，这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工程师的自白。
小婉在辛棺阵法中踱来踱去，边思索，边张望着这个阵法。小婉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声名赫赫的阵法，是一个仆实的工程师在打理。
“这可该怎么办？”工程师慌张地问道。
这工程师诚心地问小婉，房子建不起来怎么办。白衣工程师不知道的是小婉心里慌的一匹：“这么专业的问题，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建造房子的……”
小婉不禁在心里骂道：“术士门中那些人，竟然把这么棘手的问题丢给我。哼……那些老不死的。”但小婉毕竟是术士一代的新晋阵法师，表面仍然保持着淡定，嘴上倔强地说道：“不难，让本术士来想办法。”
白衣工程师听了，心安很多。
于是，白衣工程师和小女孩紧巴巴地望着小婉，等着小婉拿出绝世妙招。
小婉才发现装逼并不难，难的是善后。
“辛棺阵法确实在复苏中，但是辛棺阵法的封印也还残存着。”小婉猜测道，又对白衣工程师坦诚地说:“房子搭建不起来，是有外力在阻挡，不是你的技艺出了问题。”
小婉看着不断涌入废阵中的灵气，心生一计，既然封印在针对废阵，那么从外面涌进来的灵气，封印自然也不会放过。
小婉把灵气聚拢在手中，任由灵气在手中不断地旋转。新进入废阵的灵气不断地聚拢过来，然后灵气一跃直上，扶摇直上，前往滋润废阵。怎料灵气在上升途中，像是被什么拍打到，逐渐扭曲，变形。灵气竟然四处逃蹿，落荒而逃，溃不成形。
白衣工程师和小女孩都看傻了，原来就是这股外力导致房子一直没建成。对小婉钦佩万分，终于找对了人。
小婉装逼成功。
说时迟，那时快。小婉从工地边上捡了几块砖头，分别把砖头放在景门，杜门，惊门，又用生门与景门、杜门、惊门做了勾连，环环相扣，牵一发，动全身。
最后小婉又往生门注入灵力。小婉布成的阵法不断地拍打灵气上的封印之力。
封印之力，仿佛知道自己被小婉的阵法所困，霎时，分别往东边，西边，南边逃蹿。
小婉看在眼里，问白衣工程师和小女孩，“此处去东边，西边，南边，分别是什么地方？”
白衣工程师和小女孩边想，边说：“东门、西门鼓、水关亭。”
小婉推断道：“这封印的根基，应该就在这三个地方了。”
小婉告别了白衣工程师。
白衣工程师当着小婉的面，抹着眼泪说：“你挽救了我的信仰。我的信仰是我的技术，曾经我一辈子赖以谋生的技术，我验证过半辈子的技术在这里坍塌了。还好，你来了，帮我证明了不是我的技术出了问题。”
小女孩送小婉离开废阵，回到荒野地。小婉看着自己的躯体睡的昏沉，天机老人也仍然在梦境中。这么多年，小婉知道的。奶奶即使是睡着，也是警觉着，随时警惕周边，随时想保护自己。小婉没看过天机老人这么熟睡的。
小婉心里默念道：“奶奶，小婉长大了。以后小婉来保护你。”
小婉想到一件事，突然问旁边的小女孩：“这个辛棺阵法，发挥威力时，是什么样子的？”
“辛棺阵法是什么？”小女孩突然来了疑惑。
小婉又换一种问法：“就是那个废阵。”
辛棺阵法如果听到这个对话，非得气得半死不可。凭我声名赫赫的辛棺阵法，竟然没有人知晓。只有一个废阵的名号。
“哦，在我有意识的时候，那个阵法就一直是这个模样，残破不堪。”小女孩说。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能显现灵魂的。”说着，小婉指了指自己和小女孩现在的身体状态，躯体在沉睡，灵魂到处自由走动。
“在我的本体，就是草株，长成形的时候啊。”小女孩不觉得也什么特别的。
“辛棺阵法，这种大型的毒系阵法，果然非同凡响。现在不过还是残缺状态，废阵一个，就能让人灵魂出体。倘若辛棺阵法完全修复后，威力不敢想象。怪不得术士一系，这么重视这个阵法。”小婉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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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婉在荒野地布阵以来，小镇的天气就很诡异，时而风雨大作，时而雷鸣不止，丝毫没有这个时节应有的气象。李一旭可以感知到小镇吸收灵力的速度比从前更盛了，甚至于自己走在路上，都能感觉有一种力量想要汲取自己的灵力。
李一旭不禁有一丝寒噤，倘若自己的修行，再低些，可能就控制不住，会不自不觉地被窃走灵力。自己是修行人，尚且如此，普通人更是难以抵挡。在路上行走的普通人，总觉得这时节的天气反常，明明是夏天，却异常的寒冷。不禁地打喷嚏，不知不觉间寒意已然入体。普通人的身体，很难抵挡得住。
李一旭循着记忆，来到家族宗祠，这个几乎快被遗忘的地方。
宗祠门口也积满了水，好在门槛有点高度，水不至于渗进宗祠内。
“李氏宗祠”，牌匾上高挂着四个字。牌匾上字早已掉漆，没有了光泽。风一吹，甚至有点摇晃。“咔……咔……”作响。
李一旭从牌匾底下走过，有点担心被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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