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经验之歌
格温•史黛西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连身旁闺蜜玛丽·简的悄悄话都没有回应。这是一节文学课，就像大部分蜘蛛侠对于理工科天然的无师自通一样，她和他们一样对于文学这类课程并不如何感兴趣，选择这门课的原因单纯是内德告诉玛丽·简这门课容易混学分。
她的脑海里全是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身影，如果说整个纽约谁会以那样的打扮做那样的事，那只有威廉·布莱克这一号人物。可威廉·布莱克确确实实地被恶魔影响了心智，如今偶尔有在报纸上出现的报道也是他那恶魔形态的身影。难不成除了他的现实身份外，连夜莺这个身份都被人顶替了？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即使在她当蜘蛛侠的那些日子里，都有不少人冒充她的身份去胡作非为，最后还要由幽灵蜘蛛亲自出面将他们扭送去警察局。现在她不当蜘蛛侠了，这种人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幸好兜兜转转到最后这些人都被查清是冒名者了。
“卡伦·布莱恩特。”年迈讲师的点名声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对于这种浑水摸鱼心不在焉的学生而言，没有比这种声音更让人心惊胆颤的了。
被点到的学生慢慢起身，格温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那正是她在开学那天见到的男人。他穿着外套，将诡异又熟悉的纹身藏在衣服之下，慢条斯理地捧起自己的课本，然后用一口堪称标准的伦敦腔震惊了所有人。
“我在恐惧中浇灌，日以继夜以泪水。我将微笑当作阳光，暗藏温柔的欺骗。它日夜不停的生长，直到结出鲜亮的果实。”
男人读完了诗节，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格温赶忙在书中找到了现在教学的内容，却在看到诗篇时怔了一下。
威廉·布莱克，一棵毒树，《经验之歌》，1794。
头发花白的讲师露出一抹赞许的笑容，“做的不错，布莱恩特。或许你有叫威廉的天赋。”
他的话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哄笑，卡伦·布莱克特的名字并不算多么罕见，但教授开的这个小小的玩笑却将这个名字上升了一个层级。威廉·卡伦·布莱恩特，美国历史上第一位重要的自然派诗人。
格温的目光没有随着卡伦的落座而收回，这是她认识的第三位与文学作家同名的人。第一位是威廉·布莱克，第二位是拉尔夫·埃里森，少女的直觉让她的大脑隐隐作痛。这真的是巧合吗？
“格温，格温。”玛丽·简将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在格温将目光转向她时，她露出了一副“我懂的”的表情，“你都要将人家的背看出来一个洞了。”
格温将视线收了回来，抢在玛丽•简开口揶揄前赶忙说，“明天的迎新舞会你准备好了吗？”
如格温所愿，在牵扯到这个问题时，玛丽·简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那当然，今天放学我们就去买礼服，我们一定要看上去惊艳全场！”
她的话匣子只要一打开就合不上了，玛丽·简滔滔不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正在积极谋划她明天的计划，从穿着到演奏一应俱全。
只是，如果她能关注一下自己好友越埋越低的头就好了。
“咳咳。”
在已经安静的教室中，年迈的咳嗽声打断了玛丽·简的兴致。她转过头，才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而那位年迈的教授已经双手垂在身前，打量着两人。
“不好意思。”玛丽·简讪讪地低下了头，恨不得将头埋在地里。
但就像大多数老师会做的那样，老教授并没有就此放过玛丽·简，他清了清嗓子，“这位同学。”然后他拿着花名册，努力想要辨认出这位女孩的名字。
“玛丽·简。”他啪地一声合上了花名册，又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看起来对威廉·布莱克的诗歌很感兴趣啊，那能不能为大家讲解一下他的两个成名作。”
玛丽·简此刻只恨不得自己变成蜘蛛侠一瞬间消失在教室里，她报这门课的目的只是为了混学分，自然没怎么听讲。她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站了起来，内德因为到得早所以坐的远，此刻也是有心无力。
老教授看着玛丽·简窘迫的样子，心想惩戒的作用已经达到了，于是她换了个目标，“玛丽·简旁边的女孩，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格温：“……”
狠狠瞪了玛丽·简一眼，格温站了起来，她其实也没怎么听课，但因为和前男友同名的关系，她多少了解一点，“是《天真之歌》，这部分诗清新、活泼、童趣盎然，整体更加积极向上。”
她的回答让老教授点了点头，却没有让他满意，“还有呢？”
“还有……还有……”格温傻眼了。
老教授突然念头一转，“这样吧，你找一个同学来帮你回答问题，如果他同意了，那就没事了。否则，我就要考虑扣你们的分了。”
“你们的分”指的是玛丽·简、格温·史黛西和那个被求助者。
一听到这话，其他人都纷纷转过身去，看得出来大家似乎都不怎么上心。格温看向唯一还扭着头的内德，只得到了他轻轻地摇头，显然他也没怎么听。
没人敢赌老教授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的这一招实在是杀人诛心，大概他也很不满两个女孩打断课堂的行为。
格温的眼神扫过一个个背影，最后停在了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那里，他也是唯一没有转头的。不管怎么样，她总要试试，“卡伦·布莱恩特。”
听到这个名字，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一僵，众人的目光先是落在了男人身上，又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荡，猜测着两个人的身份。
“小威廉。”显然老教授对卡伦的印象不错，他示意卡伦站起来，“你要帮她吗？”
卡伦缓慢起身，第一次转身看向格温。格温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瞳，瞬间恍若隔世，几乎是下意识地露出了恳求的神色。
“《经验之歌》，教授，是《经验之歌》。”
男孩别过头去不看格温，音调极低，语速缓慢，让人信服和安心，“威廉·布莱克的《天真之歌》是他童心的表现，《经验之歌》则是他走向成人的苦涩经历。”
她的脑海里全是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身影，如果说整个纽约谁会以那样的打扮做那样的事，那只有威廉·布莱克这一号人物。可威廉·布莱克确确实实地被恶魔影响了心智，如今偶尔有在报纸上出现的报道也是他那恶魔形态的身影。难不成除了他的现实身份外，连夜莺这个身份都被人顶替了？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即使在她当蜘蛛侠的那些日子里，都有不少人冒充她的身份去胡作非为，最后还要由幽灵蜘蛛亲自出面将他们扭送去警察局。现在她不当蜘蛛侠了，这种人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幸好兜兜转转到最后这些人都被查清是冒名者了。
“卡伦·布莱恩特。”年迈讲师的点名声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对于这种浑水摸鱼心不在焉的学生而言，没有比这种声音更让人心惊胆颤的了。
被点到的学生慢慢起身，格温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那正是她在开学那天见到的男人。他穿着外套，将诡异又熟悉的纹身藏在衣服之下，慢条斯理地捧起自己的课本，然后用一口堪称标准的伦敦腔震惊了所有人。
“我在恐惧中浇灌，日以继夜以泪水。我将微笑当作阳光，暗藏温柔的欺骗。它日夜不停的生长，直到结出鲜亮的果实。”
男人读完了诗节，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格温赶忙在书中找到了现在教学的内容，却在看到诗篇时怔了一下。
威廉·布莱克，一棵毒树，《经验之歌》，1794。
头发花白的讲师露出一抹赞许的笑容，“做的不错，布莱恩特。或许你有叫威廉的天赋。”
他的话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哄笑，卡伦·布莱克特的名字并不算多么罕见，但教授开的这个小小的玩笑却将这个名字上升了一个层级。威廉·卡伦·布莱恩特，美国历史上第一位重要的自然派诗人。
格温的目光没有随着卡伦的落座而收回，这是她认识的第三位与文学作家同名的人。第一位是威廉·布莱克，第二位是拉尔夫·埃里森，少女的直觉让她的大脑隐隐作痛。这真的是巧合吗？
“格温，格温。”玛丽·简将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在格温将目光转向她时，她露出了一副“我懂的”的表情，“你都要将人家的背看出来一个洞了。”
格温将视线收了回来，抢在玛丽•简开口揶揄前赶忙说，“明天的迎新舞会你准备好了吗？”
如格温所愿，在牵扯到这个问题时，玛丽·简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那当然，今天放学我们就去买礼服，我们一定要看上去惊艳全场！”
她的话匣子只要一打开就合不上了，玛丽·简滔滔不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正在积极谋划她明天的计划，从穿着到演奏一应俱全。
只是，如果她能关注一下自己好友越埋越低的头就好了。
“咳咳。”
在已经安静的教室中，年迈的咳嗽声打断了玛丽·简的兴致。她转过头，才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而那位年迈的教授已经双手垂在身前，打量着两人。
“不好意思。”玛丽·简讪讪地低下了头，恨不得将头埋在地里。
但就像大多数老师会做的那样，老教授并没有就此放过玛丽·简，他清了清嗓子，“这位同学。”然后他拿着花名册，努力想要辨认出这位女孩的名字。
“玛丽·简。”他啪地一声合上了花名册，又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看起来对威廉·布莱克的诗歌很感兴趣啊，那能不能为大家讲解一下他的两个成名作。”
玛丽·简此刻只恨不得自己变成蜘蛛侠一瞬间消失在教室里，她报这门课的目的只是为了混学分，自然没怎么听讲。她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站了起来，内德因为到得早所以坐的远，此刻也是有心无力。
老教授看着玛丽·简窘迫的样子，心想惩戒的作用已经达到了，于是她换了个目标，“玛丽·简旁边的女孩，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格温：“……”
狠狠瞪了玛丽·简一眼，格温站了起来，她其实也没怎么听课，但因为和前男友同名的关系，她多少了解一点，“是《天真之歌》，这部分诗清新、活泼、童趣盎然，整体更加积极向上。”
她的回答让老教授点了点头，却没有让他满意，“还有呢？”
“还有……还有……”格温傻眼了。
老教授突然念头一转，“这样吧，你找一个同学来帮你回答问题，如果他同意了，那就没事了。否则，我就要考虑扣你们的分了。”
“你们的分”指的是玛丽·简、格温·史黛西和那个被求助者。
一听到这话，其他人都纷纷转过身去，看得出来大家似乎都不怎么上心。格温看向唯一还扭着头的内德，只得到了他轻轻地摇头，显然他也没怎么听。
没人敢赌老教授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的这一招实在是杀人诛心，大概他也很不满两个女孩打断课堂的行为。
格温的眼神扫过一个个背影，最后停在了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那里，他也是唯一没有转头的。不管怎么样，她总要试试，“卡伦·布莱恩特。”
听到这个名字，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一僵，众人的目光先是落在了男人身上，又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荡，猜测着两个人的身份。
“小威廉。”显然老教授对卡伦的印象不错，他示意卡伦站起来，“你要帮她吗？”
卡伦缓慢起身，第一次转身看向格温。格温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瞳，瞬间恍若隔世，几乎是下意识地露出了恳求的神色。
“《经验之歌》，教授，是《经验之歌》。”
男孩别过头去不看格温，音调极低，语速缓慢，让人信服和安心，“威廉·布莱克的《天真之歌》是他童心的表现，《经验之歌》则是他走向成人的苦涩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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