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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毒汤凉

    星檀忽而想起魏淑递来的帖子,连忙出了府,现今的栖仙楼门可罗雀,根本没有几位客人。

    “还好没误时辰。”星檀与宝珠进了栖仙楼,径直登上二楼,便看到了魏淑。

    “你来这边。”魏淑握住星檀的胳膊,带她走入离楼梯最远的雅间,关紧了门,命丫鬟看守着。

    “什么事用得着如此?”星檀只觉这一瞬间似曾相识。

    宝珠瞥见了魏淑避讳的眼神,于是也等在了雅间的门外,屋里仅剩了两位主子。

    “现在可以说了。”星檀瞅着门重新被关紧。

    魏淑等了等,说道:“我哥哥可能被埋在静安寺附近了。”

    因为早便知晓,而且面前的人态度焦急,所以星檀此刻装不出意外的神情,她做不到。

    魏淑对于她的无动于衷亦不感惊讶,继续说道:“我才发现他瞒了好多事,甚至没有提起分毫。静安寺这个地方,是我父亲说的。”

    “所以你今日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原本此事查到和你有关,但之后父亲又得到了新的线索,摆明了就是我哥哥惹了什么人,或许被灭口了。”魏淑坐直了些许。

    “朱钰似乎是一个说话很管用的人,也清楚不少的事,而她和你见了不止一面。”魏淑的呼吸急促起来,“你一定知道很多,所以,我要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谈不上很多,可的确知道一些。”星檀垂了眸,“你怎么确定我和她见了不止一面?”

    “我自有办法查到。”魏淑的眼角有了湿意,“整整一个多月,当我和父亲越来越接近真相时,我突然不明白该怎么做。清楚了许多,却也更加糊涂。”

    “为什么不报官去找……”

    “为什么?”魏淑讽刺地笑了一声,“因为还没有任何证据,这么做反而会打草惊蛇。”

    “那你都想知道些什么?”

    “是不是朱钰下令追杀我哥哥?”魏淑吸了口气,“还有,你真的一点儿也没参与吗?”

    “据我的了解,是朱钰的手下要封魏迢的口。”星檀想到了那双透着阴狠的眼睛,“赏花宴之后,我才接触到了魏迢的事。”

    “你为何不早把这些和我说?”魏淑的语气逐渐激动,“你这样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好一个冷眼旁观,看着我哥哥连个坟都立不了!”

    星檀默了良久,她无法否认自己当了旁观者的角色,更不清楚是从何时起变得愈发无情,或许她一直都是这样?

    “原本父亲发现你与哥哥的死有关,我们一家人恨透了你,但后来又查到了朱钰身上。”魏淑稍微平复了情绪,“你就好像是个被拉出来顶罪的。”

    “顶罪?你们查到我做过什么?”

    “种种线索都表明,是你派人动手害了我哥哥。但可笑的是,这些所谓的证据,尽管都指向你,却并不足以定罪。”

    “都是什么证据……我没做过的事,怎么可能有证据?”

    “有人亲耳听到你与刺客的对话,此是人证。但父亲正打算报官时,又跳出来一个人证明了你的清白。”

    “为我作证?是什么人……”

    “不清楚,我都没见过面,准确地说,他不愿让我们瞅见他的脸。大概是朱钰的人。”

    “不可能,魏迢的事确系朱钰的人所为,她给我泼脏水还来不及,怎么会派人帮我。”

    “有些事不便说,但他的确很有可能是朱钰的人。”

    “他是怎么为我辩驳的?”

    “他找来了一个与你声音无差的人,而且你当时没有理由害我哥哥。”

    “声音无差的人,我曾经在街上遇见过,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

    “许是恰巧吧。”魏淑看着满桌的菜,“其实我早就想问……我哥哥的心意,你真的丝毫看不出么?”

    星檀闻言怔了怔,真的没有感受到吗?她回想着,却没有答案,他对她那么好,她从来不曾往婚配的地方想?

    当初或许是自己一直在装傻,星檀回以沉默,心中突然装满了愧疚——她辜负了一个很好的人——一个痴痴守护她的人。

    现在一思索,星檀才觉关于他的离去,自己太过冷静了。朱钰的话倏尔浮在了脑海中,他保护着心爱的姑娘,没有怨言。

    然而星檀如今坐在了雅间里,和他的妹妹淡定地论及静安寺,甚至没有眼泪。

    “对不起……”星檀终于感到了难过,更多的是愧疚之情。

    “你还知道些别的么,比如朱钰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她没和我说过这些,想来还对我有防备,不会告诉我太多事。”星檀捋了一遍朱钰的话。

    “覃家有位公子,侥幸得了一命,你还记得么?”

    “记得,听说前不久跳河寻了短见。”

    “我怀疑他和朱钰有关,但也仅是猜设罢了……近日我们府上总有个男子在闹,父亲觉得与哥哥有关。”

    听毕,星檀想到了沁春阁的疯癫男子:“可是十分邋遢?”

    “没错,还大吵着要见我父亲,但他那样子,谁敢让他见?”

    “他拿着刀么?”星檀的思绪跳跃着,到了牛记肉铺。

    “刀?”魏淑不大清楚她的意思,“没有拿着刀,除了聒噪以外,倒是没什么令人尤其讨厌的地方,只在胡乱叫嚷。”

    “喊了些什么?”

    “都是些不中听的话,还令人听不明白。看守常常赶他,但他每日皆会到府门前嚷上半个时辰。父亲有时会留意他的话,也没有让下人报官。”

    “他说了些什么?”

    显然是不堪入耳,魏淑不大乐意回忆起那话,所以并没有答言。见她缄默了几息,星檀也清楚了她的意思:“我觉得还是留心着他比较好。”

    “我没空儿去理他的事。”魏淑眼中多了几丝蔑笑,“凭他闹吧,既然连话都说不明白,何况你也不晓得他,足见他和哥哥的事无关。”

    “我见过他,尽管看上去疯癫了些,可他似乎知道着很多事。”星檀思着往事的一幕幕,“没准儿他能说出你我都不知晓的事。”

    “我本也曾派人听听他的话,可于我实在没甚用处,我便懒怠管他了。算起来,自这月起,只初四那日他没在,到今儿仍在坚持嚷着。也不知执着些什么。”

    “我总觉得他知道许多事。”星檀感到脑中有什么想法闪了过去,却不能捕捉住,“你还是继续留意着吧。”

    “朱钰若是再同你说了什么,你可否给我递个帖子,待咱们见面,你将她的话与我道一遍?”

    “……可以。”星檀暂且答应了下来,“但向来是她找到我,所以我可能……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她的面。”

    “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的更多。”魏淑的目光探究地看向她,“星檀,你会帮我的,对吧?”

    莫名的,星檀觉得倘或再次应承下来,是违心的举动,便有些含糊:“嗯,会的。”

    魏淑出于谨慎,提出自己要多待一会儿,让星檀先出了栖仙楼。

    后者边走边顺着所有的事,忽然间在人群中看到了卫临,双腿不由自主地就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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