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阴阳分
“说到沁春阁，那香料公子最近怎么也没声儿了？”莫清雨说道。
“瞧不见真容，他也不亲自卖香料，甚至不为沁春阁配香料，时间久了，谁还记着他。”卫敏不大感兴趣，“我是没去过沁春阁的，也不知道那儿的香料怎么样。”
“打着香料公子的名号，生意自然不会差，可若没有真本事，沁春阁哪里有好口碑。”莫清雨似乎也不曾去过，“那里的香料想来还是好的。”
“你们都没到沁春阁瞧瞧么？”星檀悄悄地看着星茗，“我上那里买过香料，倒是称心，老板娘也好说话，不过可是没打着香料公子的名号。”
“是现今打不了了，香料公子回到江南之地了。”一个陌生的姑娘倏尔开了口，“长公主还挽留过呢。”
瞬间，附近人的注意力全在后半句上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了。
“姐姐们在聊什么？”星茗闻声而来，“宴席要开始了，咱们先过去吧。”
“你总去沁春阁，可曾听说过香料公子回了江南之地？”星檀问道，几人一同走着。
星茗闻言先是一惊:“他已经去了江南？”
莫清雨嘿嘿一笑:“不过传言罢了，但瞧着他平日那么清高，连钱也不想着赚，兴许就是没打算在京城待下去。”
“怎么会呢……都没有人拦着他吗？”星茗自语道，“那么好的熏香，可惜了。”
“长公主和他是什么关系？”莫清雨边思索边说道，“若真只是叹惋物件，这么久也没见那香料公子为长公主做事。”
“现今可是在宫里，说话小心些，人多口杂，别被告个僭越的罪状。”星檀扯了扯她的衣袂。
须臾佩环的声音响至面前，几人齐齐行礼，得过起身的话后才站了起来。
待来者走远，莫清雨偷偷地望了一眼她身后的两排下人:“吓坏我了，她是那不得宠的……唔，唔……”
这次是卫敏捂的:“刚说过人多口杂，敢妄议后宫的妃子，你不要命了？”
“几个月前……栖仙楼的事儿你们还记得吗？”莫清雨俶尔换了个话题。
“挺好的酒楼，弄得都没人敢去了。”卫敏搭着话，“虽说现今挪了个地方，可我也不想再吃他们家的菜了。”
“听说他是大理寺的要犯，当时之所以放出来，是为了顺藤摸瓜，可直接喝了鸩酒。”莫清雨继而说道，“不晓得是他自己下了毒，还是有人灭口，栖仙楼委实冤枉了。”
“栖仙楼冤枉？”尖细嗓子不知何时过来了，“上了桌的酒事先被人动了手脚也没发现？即使是他自己要饮鸩酒，也不会偏偏选在栖仙楼那个地方。”
“为什么不会？”星檀是清楚真相的，此刻便想看看尖细嗓子能分析出多少，“一个不大乐意活的人，哪里在乎什么地方。”
“你不觉得怪么，若是换作你，会不会选在人那么多的地方。”尖细嗓子转而一笑，“何况在大理寺时便贪生畏罪，他出来又怎么可能即刻寻死？”
“你去过大理寺？”卫敏忽然犀利地看着她。
“胡诌而已。”尖细嗓子倒是没什么怕的，坦然说道，“我随便猜的。那人的姓想必你们都听过，牛记肉铺和他有点儿关系。”
“巧了，我刚好不认得。”卫敏哼然道，“看样子你知道不少，想说些什么？”
“牛家虽于他恩重如山，却早就于面儿上断了关系，几年前便离开了，再出现在京城的时候，就被大理寺押起来了。”尖细嗓子或许真打算说点什么。
“这做法，他不就是个白眼狼吗？”卫敏干脆的话语掷地有声，“听你这意思，他并不姓牛？”
“是姓牛的，牛家的养子，多年前收留了他。”尖细嗓子十分好脾气，“你只觉得他是白眼狼么？”
星檀却明白了些许，与其说他是忘恩负义，反而更像是撇清牛家——兴许早知道自己走上了不归之路——这几年大概都在办些不仁的事。
“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莫清雨显然感到了无趣，她是不喜欢听平民八卦的。
“当然有关系……”尖细嗓子的眼神闪了闪。
“近日此案的确有进展，但凶手至今不知是谁，你若有线索，尽早去找官府，或者和我说……应当也行。”卫敏开口说道。
“上官姑娘亦不感兴趣吗？”尖细嗓子忽而对着星檀说道，“我们借一步说话，不会耽搁很久的。”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儿说？”莫清雨蹙了眉。
星檀凝睇着尖细嗓子的眼睛，突然不犹豫了:“你们先走，我很快就跟上。”
“你还真信她？”卫敏觉得好笑，“她设或真知道些什么，哪敢瞒到现在。”
还是让两人先走了，星檀见四下无人，于是低声道:“你是与他们一伙儿的？”
“我不是。”尖细嗓子居然听懂了，“但我认得朱钰，也认得你。”
似乎不值得说出来，星檀多瞥了她几眼:“栖仙楼一事，你知道是谁做的？”
“你不也晓得么？朱钰，灭了他的口……更失了一位得力的干将……费力不讨好。”
“你打算做什么？”星檀说出了目前心底最大的疑问。
“这你管不着，但你需要清楚，我不会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尖细嗓子忽然严肃道，“魏府的事还没有结束。”
“魏府……”星檀便又有些伤感，算是她亲眼瞧着覆灭的，现今还什么都没有做。
尖细嗓子笑了:“你们为什么全觉得魏迢死了？”
一时间怔在了原地，星檀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前者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为什么全觉得魏迢死了？”
“他……”星檀愣愣地盯着她，“你别是在胡说。”
“那日晚上，他可就在魏府，若是他没有赶过去，高辙远也活不了。”尖细嗓子嗤笑了一声。
“那魏淑呢，她还活着吗？”星檀竟然感觉应当是有可能的。
尖细嗓子摇了摇头:“她和魏典知道得有些多了，魏迢侥幸捡回一条命，可他们两个是被关在了府里，逃不掉的。”
“那静安寺的尸骨呢？”星檀接着问道，“朱钰说魏迢被埋在了静安寺附近，怎么做得假？”
“覃焰。”尖细嗓子看向了远处，“魏迢这些日子都是用了覃焰的名字。”
“那跳河的人又是……”星檀倏尔绕乱了，理了理，似乎有了更多的疑问。
“魏迢。”尖细嗓子将一切了然于心的模样，“那不过是个计策，你不用知道。高家那个最近有些棘手，毕竟是不大清醒……你应当见过了。”
“他要找一把刀。”星檀捋了捋乱麻般的思绪。
“但他如今不适合拿刀。朱钰是不知道的，你可别说漏了嘴。”
“你同我讲了这些……”星檀瞬间想到了柴房，“覃炎！你知道覃炎吗？”
“覃炎？”尖细嗓子思了思，而后笑道，“他不是被流放了吗？”
“瞧不见真容，他也不亲自卖香料，甚至不为沁春阁配香料，时间久了，谁还记着他。”卫敏不大感兴趣，“我是没去过沁春阁的，也不知道那儿的香料怎么样。”
“打着香料公子的名号，生意自然不会差，可若没有真本事，沁春阁哪里有好口碑。”莫清雨似乎也不曾去过，“那里的香料想来还是好的。”
“你们都没到沁春阁瞧瞧么？”星檀悄悄地看着星茗，“我上那里买过香料，倒是称心，老板娘也好说话，不过可是没打着香料公子的名号。”
“是现今打不了了，香料公子回到江南之地了。”一个陌生的姑娘倏尔开了口，“长公主还挽留过呢。”
瞬间，附近人的注意力全在后半句上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了。
“姐姐们在聊什么？”星茗闻声而来，“宴席要开始了，咱们先过去吧。”
“你总去沁春阁，可曾听说过香料公子回了江南之地？”星檀问道，几人一同走着。
星茗闻言先是一惊:“他已经去了江南？”
莫清雨嘿嘿一笑:“不过传言罢了，但瞧着他平日那么清高，连钱也不想着赚，兴许就是没打算在京城待下去。”
“怎么会呢……都没有人拦着他吗？”星茗自语道，“那么好的熏香，可惜了。”
“长公主和他是什么关系？”莫清雨边思索边说道，“若真只是叹惋物件，这么久也没见那香料公子为长公主做事。”
“现今可是在宫里，说话小心些，人多口杂，别被告个僭越的罪状。”星檀扯了扯她的衣袂。
须臾佩环的声音响至面前，几人齐齐行礼，得过起身的话后才站了起来。
待来者走远，莫清雨偷偷地望了一眼她身后的两排下人:“吓坏我了，她是那不得宠的……唔，唔……”
这次是卫敏捂的:“刚说过人多口杂，敢妄议后宫的妃子，你不要命了？”
“几个月前……栖仙楼的事儿你们还记得吗？”莫清雨俶尔换了个话题。
“挺好的酒楼，弄得都没人敢去了。”卫敏搭着话，“虽说现今挪了个地方，可我也不想再吃他们家的菜了。”
“听说他是大理寺的要犯，当时之所以放出来，是为了顺藤摸瓜，可直接喝了鸩酒。”莫清雨继而说道，“不晓得是他自己下了毒，还是有人灭口，栖仙楼委实冤枉了。”
“栖仙楼冤枉？”尖细嗓子不知何时过来了，“上了桌的酒事先被人动了手脚也没发现？即使是他自己要饮鸩酒，也不会偏偏选在栖仙楼那个地方。”
“为什么不会？”星檀是清楚真相的，此刻便想看看尖细嗓子能分析出多少，“一个不大乐意活的人，哪里在乎什么地方。”
“你不觉得怪么，若是换作你，会不会选在人那么多的地方。”尖细嗓子转而一笑，“何况在大理寺时便贪生畏罪，他出来又怎么可能即刻寻死？”
“你去过大理寺？”卫敏忽然犀利地看着她。
“胡诌而已。”尖细嗓子倒是没什么怕的，坦然说道，“我随便猜的。那人的姓想必你们都听过，牛记肉铺和他有点儿关系。”
“巧了，我刚好不认得。”卫敏哼然道，“看样子你知道不少，想说些什么？”
“牛家虽于他恩重如山，却早就于面儿上断了关系，几年前便离开了，再出现在京城的时候，就被大理寺押起来了。”尖细嗓子或许真打算说点什么。
“这做法，他不就是个白眼狼吗？”卫敏干脆的话语掷地有声，“听你这意思，他并不姓牛？”
“是姓牛的，牛家的养子，多年前收留了他。”尖细嗓子十分好脾气，“你只觉得他是白眼狼么？”
星檀却明白了些许，与其说他是忘恩负义，反而更像是撇清牛家——兴许早知道自己走上了不归之路——这几年大概都在办些不仁的事。
“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莫清雨显然感到了无趣，她是不喜欢听平民八卦的。
“当然有关系……”尖细嗓子的眼神闪了闪。
“近日此案的确有进展，但凶手至今不知是谁，你若有线索，尽早去找官府，或者和我说……应当也行。”卫敏开口说道。
“上官姑娘亦不感兴趣吗？”尖细嗓子忽而对着星檀说道，“我们借一步说话，不会耽搁很久的。”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儿说？”莫清雨蹙了眉。
星檀凝睇着尖细嗓子的眼睛，突然不犹豫了:“你们先走，我很快就跟上。”
“你还真信她？”卫敏觉得好笑，“她设或真知道些什么，哪敢瞒到现在。”
还是让两人先走了，星檀见四下无人，于是低声道:“你是与他们一伙儿的？”
“我不是。”尖细嗓子居然听懂了，“但我认得朱钰，也认得你。”
似乎不值得说出来，星檀多瞥了她几眼:“栖仙楼一事，你知道是谁做的？”
“你不也晓得么？朱钰，灭了他的口……更失了一位得力的干将……费力不讨好。”
“你打算做什么？”星檀说出了目前心底最大的疑问。
“这你管不着，但你需要清楚，我不会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尖细嗓子忽然严肃道，“魏府的事还没有结束。”
“魏府……”星檀便又有些伤感，算是她亲眼瞧着覆灭的，现今还什么都没有做。
尖细嗓子笑了:“你们为什么全觉得魏迢死了？”
一时间怔在了原地，星檀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前者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为什么全觉得魏迢死了？”
“他……”星檀愣愣地盯着她，“你别是在胡说。”
“那日晚上，他可就在魏府，若是他没有赶过去，高辙远也活不了。”尖细嗓子嗤笑了一声。
“那魏淑呢，她还活着吗？”星檀竟然感觉应当是有可能的。
尖细嗓子摇了摇头:“她和魏典知道得有些多了，魏迢侥幸捡回一条命，可他们两个是被关在了府里，逃不掉的。”
“那静安寺的尸骨呢？”星檀接着问道，“朱钰说魏迢被埋在了静安寺附近，怎么做得假？”
“覃焰。”尖细嗓子看向了远处，“魏迢这些日子都是用了覃焰的名字。”
“那跳河的人又是……”星檀倏尔绕乱了，理了理，似乎有了更多的疑问。
“魏迢。”尖细嗓子将一切了然于心的模样，“那不过是个计策，你不用知道。高家那个最近有些棘手，毕竟是不大清醒……你应当见过了。”
“他要找一把刀。”星檀捋了捋乱麻般的思绪。
“但他如今不适合拿刀。朱钰是不知道的，你可别说漏了嘴。”
“你同我讲了这些……”星檀瞬间想到了柴房，“覃炎！你知道覃炎吗？”
“覃炎？”尖细嗓子思了思，而后笑道，“他不是被流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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