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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帷帽掀

    知道魏迢平安无事,星檀略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些。

    但没有问他近日在忙着做何事,星檀在人群里已然瞧不见魏迢了,待过了一会儿,她又记起一桩事来:“他如今的样貌……”

    “姑娘当时是想叫他的名字,但又觉得不合适,所以改了口?”宝珠说道,“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的确,宝珠是不晓得此事的。见过太多人,星檀居然忘了她什么都不清楚。

    “说来话长,我也还不大明白呢。”星檀答着,却不曾说出自己的经历,“见到他的时候,便感觉是他。”

    宝珠最近的话愈发少了,若是换了往日的她,定要把事情的首尾皆问出来,然而现在却住了嘴。

    “你没什么旁的事要问?”星檀瞧着她,不大适应。这种情况或许并不是从今日开始的,但前者如今才发现。

    宝珠的态度确实冷淡了,星檀无法否认自己对她的疏离,大概早在赏花宴之后,主仆的关系就变了。

    只是那时候,谁都没有察觉。

    如今的变化绝非一朝一夕的忽视所造就,星檀属实瞒了宝珠太多事——说不可以告诉,仅仅是借口而已。

    星檀清楚,如果她始终如一地信任宝珠,便不会有所隐瞒。

    事实证明星檀的决定并不完全是错的,宝珠更像是陈氏派来的探子,虽不可能伤害星檀,却委实习惯将有些事告诉陈氏。

    这是星檀所不乐意包容的。她们两人的疏离,并非一人之错。

    “姑娘自然是有考量,我凡事听姑娘的。”宝珠的话听着那么别扭。

    星檀没有开口,似乎回不去了,那便……放手吧。

    街市繁华依旧,二人皆不很高兴,未到晌午时分,星檀去了沁春阁。

    “这个,给我包起来。”星茗恰巧在,正挑着香料,看样子又买到了心怡之物。抬头间看到来者,她笑着打招呼:“姐姐也来了?”

    “只是随意来看看,若有想买的便捎上了。”星檀挤出了笑颜。

    “姐姐来瞧一瞧这个。”星茗热络地牵起她的右臂,没在意到后者的情绪。

    闻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星檀便舒服了些,回首看了一眼宝珠。后者正在和桂笙说话。

    叹了口气,星檀终于释然了,想着该尝试缓和一下和宝珠的关系,于是便为她挑了一种熏香。

    下午便和妹妹在逛,四人偶然路过卖簪子的店铺时,星茗忽而顿住了脚:“不如进去瞅瞅。”

    看得出她喜欢簪子,然而却没有买下的意思,星檀便笑道:“想要便买着,莫不是银子没带够?”

    “我总能瞧见喜欢的簪子,但如今买了又有何用,攒得多了反而占地方。”星茗想起了自己有许多簪子。

    “也要到年纪了,碰上心怡的自然是买下来,几根簪子还怕没有地方搁么。”星檀已经命人将星茗看中的簪子包了起来。

    “如果……簪子现今不适合被买下呢?”星茗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知道此话并非没来由,星檀虽猜不到,却亦大概明白了什么:“设或簪子只是戴着不合适,那还是买下的好。毕竟既然喜欢,若被旁人挑走了,你不觉得难受么?”

    “带回府的路上指不定就磕了碰了。”星茗答言道,让桂笙拿好了簪子。

    “倘若当真喜欢,自然是倍加小心的,又怎么会磕了碰了?”星檀笑着与她走出了店铺。

    “簪子本身不结实,该怎么办?”星茗的话显然另有所指,但仍未明说,“摔到地上就碎了,可见命已如此。”

    “你知道簪子不结实?”星檀想了想,而后含笑一问,忆起了夜空中璀璨的烟火。

    星茗没再说话,桂笙接话道:“簪子冷冰冰的,问它结不结实,它哪里会回答?”

    “还是说清楚的好。”星檀说着,瞥了瞥妹妹的神情,“没说怎么晓得簪子的答案?”

    “四姑娘一向聪明的,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猜透了。”桂笙亦瞧向和星檀并肩而行的五姑娘。

    “姐姐觉得我应该去问明白?”星茗绞着帕子,“但我不想找他,为什么总是我找他呢……”

    “那就静一静,若是不着急,便让彼此静心想想。”星檀淡淡说道。

    须臾,星茗先回了府。前者依旧在街上走着,没有打算去的地方,只在四处逛着。

    “如月曾经寻过你,见到她了么?”朱钰忽然从星檀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昨儿晚上刚说过话。”后者漠然回过身,朝朱钰一笑。

    “果然是找你去了,她都说了什么?”朱钰带她坐在了一处馄饨摊旁。

    “不是你让她找我的?”星檀明知故问,试图套出些话来。

    坐在了另一桌,宝珠替二人瞧着周围的百姓,确保没人听到二人的话。

    “我与她只是有时想法不谋而合,谈不上熟悉,更别说我让她去做什么了。”朱钰不知为何讽刺地笑了笑,“命令她,简直不可能。”

    “我只当你们那儿的人全是一条心的。”星檀虽早便瞧出来了,但种种迹象都没这么明显过。

    “一起谋事的时候就有着各自的心思,如今利益再不相同,自然是散的。”朱钰冷然说着,盯了盯热气腾腾的馄饨。

    “栖仙楼的事,只有我知道是你做的?”星檀直接问了出来,“关于那杯鸩酒的出处,她们可都从我这里找过答案。”

    “姓牛的必须舍弃,已经为大理寺效劳了,明显是回来找证据的,她们却不信。”朱钰并不觉得做错了什么。

    “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你竟然没有感到任何愧疚吗?”星檀又将话题引到了前者厌恶的方面。

    星檀所看到的,全是朱钰残忍的一面,似乎是不会感到愧疚的,不然曾经怎么会笑得那么癫狂呢?

    “愧疚?”朱钰垂首思考了一会儿,“他们掺和进来,哪个是无辜的?待有朝一日,街上有百姓因我而消失,你再来问。”

    “如月,可是对你还留有几分信任。”星檀提起了昨日的事。

    “她信任我?”朱钰摇头失笑,“她若当真对我有那么几分信任,便不会去找你。栖仙楼,除非我说出来,否则在她们眼里,几乎不可能是我做的。但她们还是问了……”

    “你没想过不做这些事么?”星檀依然试着在劝她,“信任哪里是瞬间没有的……”

    “你也算间接帮了我一个忙,我便与你讲一件事。”朱钰忽略了她的话。

    “我帮了你的忙?”星檀思量着,不仅不晓得何时帮了朱钰,也猜不出她要说什么事情。

    “过了这么久,你都不好奇,谁能帮我实现心愿么?”

    “即使我好奇,你也不会告诉我。这种事,哪里能让我轻易知道……今儿打算和我说么?”

    “不是什么秘密。近日襄王妃有喜的事想必你已听说了。襄王殿下,就是能助我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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