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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新得女

    “曾在马球赛上认识的。”星檀会意,接了魏迢的话。

    “这也难怪。”襄王妃的帷帽始终未摘,并没有华丽惹眼,但手腕上有一个金镶玉的镯子。侍卫笔直地站在一旁,瞧上去便不是寻常百姓。

    “既然有约,那我便不打扰了。”星檀得礼地笑着,随即起身想走。

    “我不过是出来看看,府里到底是不如外面热闹。”襄王妃客套的语气使人感到疏离,“你莫若就坐在这儿,咱们聊会儿。”

    没有推辞,星檀复坐了下来,瞧了瞧魏迢,她略微有些不安——襄王妃怎么会和魏迢在一块儿?前者又知不知道魏迢的身份呢?

    “夫人今儿只是为了……”魏迢才打算问,襄王妃便朝他摇了摇头。

    星檀愣了愣,侧头看着二人,一时间不明白襄王妃的用意——原来魏迢并不知道襄王妃为何约他——那么身为襄王妃的正妃,她找“覃焰”有什么事?

    魏迢因不曾料到星檀会出现在茶楼,此时亦有了几丝慌乱。然而魏迢瞧着后者的模样,便是不清楚他与襄王妃的事。疑心她故意带星檀来此。

    三个人八百个心眼子,真可谓各怀鬼胎——襄王妃本就是有心引星檀过来,心中的盘算自然是弯弯绕绕。

    “我听说,你自得了免罪的圣旨后,便像换了个人一样。”襄王妃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只是闲聊而已。

    另外二人不由得瞧了彼此一眼,魏迢笑道:“此生有幸得以留在京城,当然感念着夫人和……”

    “今儿我可是出来散散心的,这种话就不必说了。”襄王妃打断他的话,喝了几口茶,“不过举手之劳,小恩小惠的,你何必记这么久。”

    “哪里是小恩小惠……”魏迢本打算继续说着官场话,奈何隔着素纱已感受到襄王妃的不喜了。

    星檀半声不言,看上去格外本分,实则一直听着二人的话。如今再瞧,襄王妃的行事方法倒是变了。

    人还是清清冷冷的,但或许是在襄王府听多了客套话,现今似乎很不喜欢说这些。

    想了想,星檀忽而记起襄王妃落水的事,原打算安慰安慰,但再一思索——还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人家怕是根本不愿说。

    “前几日听说夫人落水,身子可好些了?”魏迢蓦然开口,使星檀差点儿呛到。

    抛给他一个眼神,星檀就剩嚷出来了——即使襄王妃是诊得假喜脉,也不能直接提起此事吧?

    “已没什么大事了。”素纱后,襄王妃的嘴角大概扬不起来了,“你近日新得一女,我倒是还没送份儿贺礼。”

    覃焰确有妻室,已诞下两子,并无侍妾,早些时候星檀也听说是有了喜脉。但如今魏迢既用了覃焰的名字,那么一妻二子究竟安置在哪儿?

    母子三人是跟着覃焰待在安全的地方,还是随魏迢在一处?设或是后一种状况,覃焰又去何地了?

    星檀张了张口,短短一句话令她震惊无比,思了思,她笑道:“我忽然想起来有事,夫人继续聊,我便先走了。”

    “这便要走了?”襄王妃挽留道,“设或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再待一会儿。若我能帮上忙就告诉我。茶都还热着。”

    无意间瞥到了魏迢的眼眸——大抵是让她继续坐着的意思,星檀不很明白,但终究是坐下了。

    “这支发簪是上次落下的,我总想着差人给你送过去,但又觉得不大好,碰巧既然这次你在,便捎回去吧。”襄王妃忽然命侍卫拿出了一支发簪。

    京城中常有各种各样的传言——覃焰在得到免罪的圣旨后脾气反而不好了,尤其不悦于旁人提起他家的地方——襄王妃大概是这个意思。

    魏迢的笑容带了两分僵硬,星檀不晓得他是否出于刻意。实则他不确定覃炎的正妻落没落下发簪,何况连去没去过都不一定。

    襄王妃显然是挖了个坑,这发簪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星檀像一个局外人,压根儿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庆儿比星檀知道得更少,此刻光听他们聊着,便感到云里雾里。

    “蝶儿?蝶儿?”朱钰的声音不知何时上了茶楼的二楼,看了看星檀身边另外的几人,“这几位都是你的朋友?”

    略感茫然,星檀看着来者,那熟悉的声音分明应当出自朱钰,但眼前人的模样却不是朱钰的。

    “原来你不是蝶儿。”朱钰看上去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星檀莫名觉得她即是朱钰。后者已然坐在了桌子旁,四人围坐在桌前,但皆朝着楼下的说书先生而坐。

    朱钰扭头对戴着帷帽之人说道:“好俊俏的人啊,想来你身份不凡,是京城中哪家的姑娘?”

    侍卫稍稍靠近了襄王妃,后者雅然抬手示意无碍:“我哪还算得上姑娘,你称我为夫人吧。”

    “夫人?”朱钰的口忽然没了遮拦,像是故意的,“那夫人有没有诰命啊?”

    “……姑娘猜错了。”襄王妃的帷帽此刻添了神秘之感。侍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朱钰的双丫髻上。

    “瞧着夫人是顶尊贵的人,怎么会不是呢?”朱钰仿佛是在明知故问,说着僭越的话却不会受罚,“夫人是哪位大人的发妻啊?”

    襄王妃不反感,侍卫也懒怠对朱钰出手。何况周围尽是不知情的百姓,若是伤了朱钰,这事儿就闹大了。

    但怎么可能回答她的那个问题,襄王妃淡然笑了笑,好似不曾听见。朱钰亦就此收了手:“蝶儿或许在茶楼外等我呢。”

    起身向窗外望了望,朱钰笑道:“我想出茶楼瞧瞧,多谢夫人容我在此一坐,夫人可真是个善人。”

    素纱轻动,襄王妃对这一称赞并不大感兴趣:“那便去看一眼吧,倘或没找见,可以再回来坐坐。”

    朱钰步伐轻快地下了木制楼梯。星檀哑然喝了两口茶,瞥着魏迢。

    今日之事似乎都有些奇怪,星檀所知道的事儿又添了几件,脑中的思绪不禁更乱了几分,借着另外二人不开口的时机,她终于理清楚了。

    襄王妃与魏迢哪里是在闲聊,星檀不由得笑了笑,敢情她成了二人试探对方的物件。

    “时候不早了,天儿已经黑了,我得离开了。”星檀告辞道,便走出了茶楼。

    街上不见朱钰的身影,不久前蓦然出现在茶楼里,想必不是偶然,而且既戴了面具,就说明她有不能用“朱家千金”身份的理由。

    “他们还在上面?”朱钰突然轻轻拍了一下星檀。

    “今日那闯进来的姑娘果然是你。”星檀随着她的目光亦看向了二楼,“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就是要让魏迢欠我一个人情。”朱钰笑着说道,“他既然还活着,我当然是接着让他为我所用。”

    “……他还活着?”星檀再一次说着此话,不免自觉无趣,不知究竟还会说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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