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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林中狼

    “怎么,你不知道?”朱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今他得了覃焰的院子,又不知从何处寻来了面具,自然是为了待在京城。”

    “你们的面具可以仿旁人的容貌……”星檀不禁问道,“是襄王令人做的?”

    朱钰说道:“做面具的人只是有把柄在襄王手里,否则他哪里肯费心费力地干这些,他是和你差不多的想法,觉得我们可是穷凶极恶的人。”

    “既然有人做,这面具为何这么少?”星檀忽然想到了这个疑问,“你自己藏着?”

    “他前几日便不受管束了,现今我甚至不知他在不在京城。”朱钰答着,带星檀坐到了一处小摊前。

    庆儿要到街上逛一逛,买点物件,只说会很快回来的,星檀允了,便瞧见她走远了。

    纵使天色漆黑如墨,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不已。星檀忍不住笑道:“竟敢有不受管束之人,你们怎么不派手下去捉,好杀一儆百地继续吓唬人?”

    “……虽然他有点儿本事,但既然没人发话,我便懒怠管他。算起来,我手里也不缺东西,他去哪里便同我无关。”朱钰说道。

    “不是握着把柄么,他居然敢走?”星檀如此问着,语气却是幸灾乐祸,显然欣喜那人不受管束。

    “具体的事儿我也不晓得,同他交集不多,所以说他有点儿本事。”朱钰说道,“襄王妃此次到街上来,你以为她想做什么?”

    “……她说只是出来看看。”星檀哪里会信,已猜出了襄王妃的意图,前者便想知道些旁的事,“你清不清楚襄王妃究竟和襄王是什么关系?”

    “这话好生有趣。”朱钰噗嗤笑了,“你倒是说说,他们能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那个意思。”星檀被她引得亦笑了,“襄王妃可是当真受着襄王的冷落?我如今瞧她的模样,倒像是个受宠的,哪里夫妻不睦。”

    “你是想问……襄王妃是否得了襄王的令?”朱钰饶有兴味地说道,“这你算是问对人了。”

    “怎么,旁人竟不知道?”星檀说着,看了一眼周围——并无异状,根本没人在听她们所说的话。

    “旁人自是没我知道的多。”朱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也是晓得的,襄王妃嫁到王府里并不出于心甘情愿。”

    “襄王么,本是真心相待,但成亲后听到了些流言蜚语,便觉得襄王妃不忠。”朱钰继而说着,“生了嫌隙,二人自然不亲和了。”

    “后来……襄王妃无意间听到我们的事了。”朱钰的语气忽然冷了几分,“既如此,她便无法继续安稳待在王府了。”

    “所以今儿之所以约了魏迢,便是因她得了襄王的授意?”星檀不由得开了口,“但若是襄王的意思,她又岂会……”

    “她今日出府并非得了襄王的授意。”朱钰肯定了她的话,“只是有了异心,想自己多了解些事罢了。”

    “如果是这样,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出了茶楼?”星檀思索着说道,“想要试探的还没有结果吧?”

    “她心里已经感到七八分确定了,方才特意的一番话,更证实了覃焰……”朱钰正说着,忽而瞥见星檀的神情异样,“你怎么了?”

    “覃焰的妻儿,现今都在哪里?”星檀不知他们的下落,“安顿好了么?”

    “你觉得……我会么?”朱钰反问了一句,令星檀一惊。后者转念一想——不是还有魏迢么,他或许会好好对待覃焰的妻儿。

    “虽然此事不是我办的,可我也知道。”朱钰的笑添了一分痴狂,“你现在还以为魏迢是个善人?”

    “……你又想说什么?”星檀下意识觉得她并不会道出好话,“诬蔑的事儿你还是不要做了。”

    “你为何认为覃焰能乖乖把名字给魏迢?”朱钰的笑仿若赏花宴时一样。

    一语令星檀垂了首——朱钰总能问出使她无言以对的话——是啊,覃焰怎么会乖乖让别人代替自己待在京城?

    “你猜猜吧,覃焰现今待在何处……”朱钰毫不着急地笑着,“得了免罪的圣旨……哦,原来是襄王帮衬的呀,可……襄王和覃家熟么?”

    听毕,星檀不由得后背发凉——襄王和覃家若是不熟,那免罪的圣旨便是为了给魏迢——那么早的时候,覃焰便已经被代替了?

    “魏迢和襄王就熟么?”星檀微微急了,“而且京城中可以代替的人那么多,何必非要找覃焰呢。”

    “你可还记得,魏迢是掌握户部侍郎罪证的人,面儿上是我的手下,实则,人家可是襄王派来盯着我的眼线。”朱钰说道,“关系自然不一般。”

    “襄王倒是平易近人,你们竟能自由地见着他?”星檀哼了一声,又冷静了些许。

    “他可以,我却不行。”朱钰笑道,“但是,他可以受邀而戴着面具光明正大地进去,我戴着面具时却要悄悄溜进去。”

    “难怪知道这么多小道的事儿。”星檀不很相信,“你们倒是清闲,不怕被发现进了王府?”

    “怕什么……你没去过,所以不知道罢了。”朱钰远远望了望茶楼的屋脊,“实话告诉你,覃焰如今替魏迢待在静安寺呢。”

    星檀一怔,只觉背后阴风阵阵,不由得厉了声色:“这种话岂是乱说的!”

    “乱说?”朱钰冷笑道,“你去问问茶楼里的那位,我是不是在乱说。他怕是根本不敢回答你,因为就是他为了一己私利,害了覃焰。”

    “……那覃焰的妻儿呢?如今住在京城么?”星檀问着,似乎有些疲倦。

    “嗯,就和他住在一个院儿。”朱钰咋舌道,“与弑夫之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知覃焰的发妻是何感想。”

    看着朱钰淡然的谈笑模样,星檀忽然没有任何胃口,热腾腾的馄饨此刻味如嚼蜡。庆儿不知去了哪里,现在还未回到摊位。

    星檀不大想仍坐在这里吃馄饨,看了看朱钰,忽而觉到没甚话可聊——尽管此事看上去怪不得朱钰,星檀亦尤其反感。

    魏迢果然是和朱钰一个做派,星檀不免感到失望,自己始终还是比较信任他的。

    但他却下令害了覃焰,囚着其家人,占着其房屋……究竟是魏迢变了,还是星檀从没认识过真正的他?

    苦笑漾在心头,星檀笑着自己——身边究竟还剩下了谁?就连比较亲近的人亦屈指可数。

    “不可置信?”朱钰蓦然说道,“魏迢在你的心里果真是个善良的人?”

    “别天真了星檀。”朱钰仍旧在笑,“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何会走在同一条路上?”

    星檀叹了口气,“你们如此行事,真的什么都不怕?”

    “……我答过许多次了。”朱钰不再笑了,“说到底,谁又错了?我?我的要求很难么?”

    “本是个无恶的心愿,你却偏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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