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别峰遗址

    青月玄女说了个无伤大雅的话题笑问道:“那许大人是为了填补内心的愧疚,才选择走上流门剑道这一条路?”

    许逍遥回道:“实不相瞒,确实有一部分的缘由,才因此而萌发的心思。”

    青月玄女似不太满意的这一个回答,又笑着说出了一桩惊天大秘闻道:“当年北俱道天一共得到十道种,而这十道种也分别种在不同的人身上,不瞒许大人,鄙人不才,恰是其一,但我后来听闻那一位天算鬼才,算出世间除了十道种外,其实还有一门“魁”,此事也烦扰我多年,今日和许大人相识,又听闻许大人见多识广,若是让许大人来见解,你觉得这个“魁”,它暗指什么呢?”

    许逍遥一怔,他没有想到,这青月玄女竟然会主动跟他说这个。

    青月玄女抿嘴一笑,满山的春光都艳丽了起来,:“许大人不用多心,既然该问的都问完了,只当是朋友会面的闲碎杂谈罢了。”

    许逍遥回神过来,沉思片刻回应道:“玄女这真是为难我了,许某和北俱道天的关系,不用我说玄女你也知晓,这事情许某是真的不知晓。”

    青月玄女并不意外,许逍遥的回答,又说道:“那倒是我不识趣了,既然事情也谈完了,我这里还有一桩雅事,事关别峰下掩盖着的那一座遗址,不知许大人,可愿意成人之美?”

    许逍遥摇头回应道:“别峰下的遗址,北俱道天比我更懂得多,甚至我最初也不知道别峰之下还有一座遗址。”

    青月玄女,又为许逍遥倒了一杯灵茶道:“这话说得,可就不像我们堂堂许大人了,您可掌天齐,世间一切阴物,又怎能逃过你法眼?”

    青月玄女倒不再为难许逍遥了,说了个风马不相及话题道:“听说许大人常和獬老头混淆一起,也是一个喜欢做生意的人?”

    许逍遥沉吟了一声回应道:“算是吧,我掌管的大梦渡口没有什么油水,总得找点撑下去的门路。”

    青月玄女顺着继续道:“不知道许大人愿不愿意和我做上一桩生意?至于许大人要多少的仙玉,蕴道仙金也罢,您尽可开个价。”

    许逍遥看着青月玄女问道:“是关于那几个孩子之事?”

    青月玄女并不隐瞒的说道:“正是遗址下的那几个孩子,我此行而来,需要带走三个人,如果许大人同意,现在可以开个价了。”

    许逍遥并不感觉到意外,这青月玄女再怎么兜兜转转,最终也没能逃过要说出遗址一事,看来她那三问,确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许逍遥沉思一番过后,直接说道:“玄女这更是为难许某,在这事情上我更做不来主,至于谁能带走他们,只能凭他们喜好更愿意跟谁走,和我完全无关,在这件事上,更恕我爱莫能助。”

    青月玄女云里雾里问了一句:“许大人掌管大梦渡口这么多年,也如今日这般清正廉洁吗?”

    许逍遥微微正色回应:“大梦渡口之事,算许某人私事了,玄女此问,过界了。”

    青月玄女听完许逍遥的回答,并不意外许逍遥会突然的硬气,反而更觉得合乎情理,她站了起来,伸了懒腰,玲珑曲线毕露无疑,语态呢喃的说:“说到最后,看来是我赚了一些,许大人虽然没有回答,却也算回答了。”

    只见着青月玄女说完,转身一步踏出头也不回,这让许逍遥一阵的错愕,又看着茶桌前,那柄被青月玄女脱下后,顺手放在桌旁的剑鞘,忙喊道:“玄女,你的剑鞘忘拿了。”

    青月玄女站在绿柳里摆手,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这人不爱占别人的便宜,就当是最后所问附赠的酬劳。这剑和鞘都送你,丢了你手里的破烂木剑,说到底你也是北俱灵官,免得到时丢人现眼,说北俱道天亏待了你。”

    许逍遥一阵苦笑,看着这一柄做工精美的剑鞘,想来那鞘中剑也不差就是了,自语了一句道:“看来我也不亏就是了。”

    青月玄女最后再摆了摆手,走入了绿柳地顺着崖坪古路走下去,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许逍遥知晓她去了什么地方,倒也不意外,总的来说,这一场对于许逍遥来说最严峻的考验,算是暂时通过了,每一次梦境过去,总会有这样一场如这般无礼的考验,他也早司空见惯。

    不知不觉,许逍遥在别峰中兜兜转转一回顾,发觉月满了又缺又圆,已然是一旬有余。

    在人间界内,有一家虽算不上大户人家,却也是年有余庆之家正摆满月的酒席。

    这户人家也姓许,许家老爷的夫人,一月前产下了一对孪生姐弟,也让各地都津津乐道。究其缘由,说来也是因为这一对龙凤姐弟生来就奇异,女孩生下时,手中携着一朵雕花的古玉,而那男孩出生时,手中同样也握着一块顽石。

    今日正值是月满摆酒,请四方邻里,正巧有个破落道人背着撘裢经过,远远就听到孩童哭声,有见四方热闹就知是有喜,这一打听,放知晓是那城中落桂街的许大户家里,喜得龙凤,在宴请那四方邻里,去吃满月喜,道人也大摇大摆跟了过去。

    说这个道人也疯癫,迎着众客站在许府外,疯疯癫癫的摇头晃脑,言说了一句;“凤箫声动玉光转,精诚所至金石开。”

    而许府之主本也是有夙慧,一听后,就知是解了这一旬的苦愁,当即为这姐弟两人,各自取名为“许玉舞和许石真。”

    女孩叫许玉舞,男孩叫许石真,又命家仆送个喜封给了那道人,却不料道人听了许家主取定了这两个名字后,连连道:“妙哉,妙哉。”便主动闯了进来,把那背着的长方形布袋,放在推出来迎客的这一对孪生姐弟的摇床旁,又在一众诧异的目光下,摇头晃脑,哈哈笑道,扬长离去时,嘴不停疯言疯语:“却说大圣找谛听,如来打死美猴王,真是应了那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却说这也不过是一桩凡尘小事,不知因何,连北俱道天也开始津津乐道,都直接传到了如今的聚窟西岳,落到了许逍遥的耳中。

    初始听闻之时,连许逍遥都错愕了一下,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是兄妹?这究竟是什么人间疾苦?”

    但他现在要忙的事情可不知听一些茶余饭后的笑话,别峰正式被挖掘,藏在别峰下的遗址,也彻底的曝光于世,迫于压力,许逍遥不得不亲自下场,难再分心它事。

    ————

    在聚窟州也有一处地方,摆开了一桌酒席。

    是北俱仙王义子,东周王秦龙羡在吃酒。

    他宴请的是天周山的掌印真人丘藏,和流门剑老四,亲自为他们两人庆贺开山有功。

    丘藏和剑门老四跟秦龙羡的交集并不多,却也听闻和知晓,昔年秦龙羡因为家姐的缘故,和许逍遥交好,这两人之间有师徒之谊,本能成北俱一桩美谈,但又因为出了那一桩事后,再到如今再看,这恩人变仇人,两人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秦龙羡以这样的借口摆下这一桌的酒席,丘藏和剑老四两人,也真还没有什么办法推脱,只能硬着头皮来赴宴。

    说来这秦龙羡也怪,让丘藏和剑老四奔赴千里万里来赴宴,这秦龙羡并不是在征用的西岳府摆宴席,而是来到昔年剑道宗门之地,剑道宗门的离尘山上,他们两人紧赶慢赶,从三日前出发,今日正午才堪堪来到,屁股还没有坐热,就秦龙羡以此为由连罚他们三大碗。

    酒席上秦龙羡也是有说有笑,更不端着什么东周王的架子,嘴里说着一些前尘旧事,跟一些无伤大雅的杂谈,把丘藏和剑老四都喝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就在酒过三巡过后,秦龙羡显得有一些的上头,直接感叹一句道:“好好一座剑道宗,本能成为北俱道天一扫东胜神洲的利剑,却因为背负三尸门之名,落得一个传承断绝下场,本王才疏学浅,只想问问丘真人和剑四哥,你们资历老练,不知道对此事怎么看?”

    丘藏和剑老四各自对视了一眼,秦龙羡这看似无心之谈,是那酒桌上的疯言,但他们两人皆都不敢接话。

    秦龙羡又提起酒壶,亲自给他们两人各自斟酌满后,嗤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当初既然有人敢这样做,就害怕别人会提吗?”

    剑门老四抓起海碗喝了一口,放下后显然也是憋了一肚子话,直接悠悠道:“东周王说的没错,既然有人敢做,难道还不许我们酒后提一提?”

    丘藏用手肘碰了一下剑老四,把他撞醒,甚至心有悔意,知道这剑老四一旦喝了酒,这口就把不住风,就不该跟他一起来。

    秦龙羡是看在眼里的,他又笑道:“丘真人何必紧张,本王都不怕,你们有什么好怕的?这不是古云,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你们且看,哪次洪水决堤,不是先摧毁农田庄家无数房屋村室,可曾见它真淹过几次蚂蚁窝?那顺水被淹的都倒了血霉,好死不死摊上了一个不懂治水的主,竟还敢他旁边筑巢穴,不淹它淹谁?”

    剑门老四被丘藏这样一碰,只顾着默默喝酒了,也惊了一身汗。

    丘藏抓取了海碗来,闷头苦喝,一个人品嚼秦龙羡最后这句话的滋味。

    秦龙羡站起来,拍了拍一身紫蟒袍:“别人只知晓,本王这紫蟒长,却不知晓,本王从没嫌过烂破袄不御寒,好了,本王言尽于此,还有琐事处理,自罚一杯聊表歉意,今日就请两位兄长,自顾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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