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
周欣怡转过身来，他就站在那里——满头大汗，左手拿着一个飞盘，而且非常、非常明显的没穿上衣。“很好，那么！“刘诗辰说，听起来很有活力。“周欣怡有太多的防晒霜，正在苦恼于如何处理它们。她会给你涂上一些！“
不，不，不，不。“我不能，“她对刘诗辰嘶吼道。“这将是非常不合适的。“
“为什么？“刘诗辰无辜地朝她眨了眨眼。“我一直在给朱小明涂防晒霜。你看“——她把乳液喷在手上，胡乱地拍打在朱小明的脸上——“我在给我的男朋友涂防晒霜。因为我不想让他得黑色素瘤。我是不是'不合适'？“
周欣怡要谋杀她。周欣怡要让她舔掉每一滴这个愚蠢的防晒霜，看着她因为慢慢地死于羟苯甲酮中毒而在痛苦中挣扎。
不过，以后再说吧。现在，李成龙正看着她，完全看不出来表情，周欣怡本想道歉，她本想爬到桌子底下，她至少会向他挥手——但她只能盯着他看，并注意到，尽管他们上次谈话时她侮辱了他，但他似乎并没有真正因此而生气。他只是有点困惑地看着周欣怡的脸和她手中的一小捧白色粘液，正在深思熟虑。可能是想知道是否有办法摆脱现在的这场闹剧，然后，最后，就放弃了挣扎。
他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过身来，背上的肌肉在晃动，他把飞盘扔给方志强博士，大喊：“我休息五分种！“
周欣怡认为，这意味着他们真的要做去这样做了。他们当然是要做了。因为这是她的人生，而这些是她可怜的、低能的、胡思乱想的选择。
“嘿，“李成龙在他们走近后对她说。他看着她的双手，看她不得不像个乞丐一样把它们举在身前的样子。在她身后，刘诗辰和朱小明无疑在窥视着他们。
“嘿。“她穿着人字拖，而他穿着运动鞋，他总是很高，但现在他跟她比起来简直高耸入云端了。这让她的眼睛正好对着他的胸肌，而且......。不，不行。不能这样做。“你能转过身去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但后来他还是转过身去，一反常态地听话。这最终没能解决周欣怡的任何问题，因为他的背部丝毫不比他的胸部在宽大或令人印象深刻方面逊色。
“你能不能，嗯......躲开一点？“
李成龙低下他的头，直到他的肩膀......还是异常的高，但多少有点容易够着。当她抬起右手时，一些乳液滴到了地上——那才是它该去的地方，她野蛮地想着，然后她就开始给李成龙涂防晒霜了，这是件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做的事情。
这不是她第一次接触他。因此，她不应该惊讶于他的肌肉有多结实，或者他的肉体没有任何脂肪。周欣怡想起了他推卡车的方式，想象他可能可以卧推三倍于她的体重，然后命令自己停止想像，因为这不是合适的想法。但问题是，她的手和他的皮肤之间仍然没有任何障碍物。他被太阳晒得很热，他的肩膀在她的触摸下放松而静止。即使是在公共场合，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感觉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亲密的事情。
“那么。“她的嘴很干。“这也许是个好时机，可以提到关于我们一直陷在类似的情况下我有多抱歉。“
“这没什么。“
“不过，我真的很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锋利。
“你还好吗？“
“是的。“他点了点头，尽管这个动作看起来很紧张。这让周欣怡意识到，也许他并不像她最初想象的那样轻松。
“从一到'观察性等于实验性研究'的尺度上，你有多讨厌这件事？“
他的笑声让她吃惊，尽管他听起来仍然很紧张。“我不讨厌它。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
“因为我知道这是最糟糕的事情，而且——“
“它不是。欣怡。“他稍稍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混合着欢喜和那种奇怪的紧张。“这些事情会不断地发生。“
“对。“
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左手掌，因为他偷了一点她的防晒霜涂在他的前面。总而言之，这样做是最好的。她真的不想在70%的博士生面前给他的胸部按摩乳液——更不用说她的老板了，因为艾力博士可能正像鹰一样盯着他们。也许她没有。周欣怡不打算转身去看。她宁愿生活在不太幸福的无知中。“主要是因为你和一些非常爱管闲事的人混在一起。“
她突然笑出声来。“我知道。相信我，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和刘诗辰交朋友。说实话，我有点考虑要暗杀掉她了。“
她移到他的肩胛骨。他有很多小痣和雀斑，她想知道如果她用手指在上面玩连线游戏，究竟会有多不合适。她可以想象，这将引发出惊人的画面。
“但是，嘿，防晒霜的长期好处已经被科学家证明了。而且你的脸色很苍白。来，再向下一点，这样我就能拍到你的脖子。“
“嗯。“
她绕过他，走到他肩膀的前面部分。他是如此之高大，她可能需要使用掉所有这些愚蠢的乳液。甚至可能需要向刘诗辰多要一些。“至少系主任有戏了。而且你看起来很开心。“
他尖锐地瞥了一眼她的手在他锁骨上涂抹防晒霜的样子。周欣怡的脸颊发烫。“不，我是说——不是因为我在......。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像在玩飞盘，玩得很开心。或者其他什么。“
他做了个鬼脸。“和闲聊比起来，肯定是更开心的。“
她笑了起来。“这有道理。我打赌这就是为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好。你在成长过程中参加了很多运动，因为它让你摆脱了与人交谈。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现在你是一个成年人，你的个性是如此——“周欣怡停了下来。
李成龙抬起一条眉毛。“充满敌意的的、难以接近的？“
我去。“我没有这么说。“
“你之前打字给我的。“
“我，我很抱歉。我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她把嘴唇压在一起，心慌意乱。然后她注意到，他的眼角在偷偷笑。“你真该死。“
她在他的胳膊下面轻轻地掐了一下。他大叫一声，笑得更灿烂了，这让她想知道，如果她报复性地在他胸前用防晒霜写下她的名字，正好让他只在周围晒一晒，他会怎么做。她试着想象他脱下T恤后的表情，在浴室镜子的反射中发现印在他肉体上的周欣怡三个汉字。他将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他是否会用指尖触摸它们。
疯了，她告诉自己。这整件事，让你发疯了。他的确很英俊，而且你觉得他很有吸引力。觉得这是大事一桩。可谁在乎呢？
她把她的大部分没有乳液的手在他的二头肌上擦了擦，然后退了一步。“你可以走了，充满敌意的博士。“
他身上有新鲜的汗水、他自己的身体和椰子的味道。周欣怡要到周三才有机会和他交谈，为什么这个想法在她的胸口有一种奇怪的悸动，她不知道。
“谢谢。也谢谢刘诗辰，我想。“
“嗯。你认为她下次会让我们做什么？“
他耸了耸肩。“牵手？“
“互相喂草莓？“
“好主意。“
“也许她会升级她的游戏。“
“假结婚？“
“假扮一起买房子？“
“假借签署抵押贷款文件？“
周欣怡笑了，他看她的眼神，亲切、好奇和耐心……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她的想法不对劲。她应该带一顶太阳帽。
“嘿，周欣怡。“
她把目光从李成龙身上移开，注意到张伟正朝他们走过来。他也没有穿衣服，显然很健壮，而且有大量的腹肌，其轮廓清晰，很容易数出肌肉的块数来。然而，由于某种原因，周欣怡对于这些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嗨，张伟。“她笑了笑，尽管她对这种打断有点恼火。“很喜欢你那天的演讲。“
“是很好，不是吗？李成龙告诉你我们计划的改变了吗？“
她歪了歪头。“计划的改变？“
“我们在资助方面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所以我们下周要去波士顿，完成哈佛方面的设置工作。“
“哦，那太好了。“她转向李成龙。“你要去多长时间？“
“就几天。“他的语气很平静。周欣怡出于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原因，为他不会出差很久感到松了一口气。
“你能在星期六把你的报告发给我吗，周欣怡？“张伟问道。“那样我周末就有时间可以看一下，我们还可以趁着我还在这里再一起讨论一下。“
她的大脑在一阵恐慌和明亮的红色警报信号中要炸裂了，但她还是设法保持了笑容。“是的，当然了。我会在星期六给你发过去。“哦，上帝。哦，天哪。她接下来将不得不昼夜不停地工作。这周她将无法得到任何睡眠。她将不得不把她的笔记本电脑带到厕所，一边小便一边写报告。“完全没有问题。“她补充说，更用力地重复了她的谎言。
“完美。“张伟对她飞了个眼，或许他只是因为阳光太强眯了下眼睛。“你要回去玩吗？“他问李成龙，李成龙点了点头，张伟转过身去，回到了游戏中。
李成龙又犹豫了一秒钟，然后他向周欣怡点了点头，离开了。当他重新加入他的团队时，她努力不盯着他的背影，他的团队似乎因为他回去了而感到很高兴。显然，运动是李成龙擅长的另一件事——擅长的有些不像话。
她甚至不用看就知道，刘诗辰和朱小明以及几乎所有其他在场的人在过去的五分钟里都在盯着他们。她从最近的冰柜中拿出一罐苏打水，提醒自己这正是他们想要的安排，然后她在旁边的一棵橡树下找到了她朋友们，挨着他们坐下来——在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关于防晒霜的小题大做之后，现在他们正坐在阴凉处。呵呵。
她甚至都不那么饿了，这是一个因为她不得不在公开场合给她的假男友涂防晒霜而创造的小小的奇迹。
“那么，他是什么样的人？“刘诗辰问道。她躺着，头靠在朱小明的腿上。在她上方，韩刚正盯着飞盘运动员的方向，可能正为方志强在阳光下的迷人样子而陶醉。
“嗯？“
“李成龙。哦，实际上“——刘诗辰笑了笑——“我想说的是成龙。你叫他成龙，对吗？还是你更喜欢叫他李博士？如果你们用女学生的制服和尺子进行角色扮演，我完全有兴趣听听。“
“刘诗辰。“
“是啊，李成龙怎么样？“朱小明问。“我猜想他对你的态度和对我们的态度不一样。还是他也反复告诉你，你的X轴和Y轴的标签字体小得令人恼火？“
周欣怡抱着她的膝盖笑了起来，因为她完全可以想象李成龙会这么说。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不，至少还没有。“
“那他是什么样对你的？“
她张嘴想回答，本以为会很简单。当然，关于一切，但。“他只是......你知道。“
“我们不知道，“刘诗辰说。“他一定有比表面上看起来更迷人的品质。毕竟他是如此喜怒无常、消极和愤怒，而且——“
“他不是。“周欣怡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她又有点后悔了，因为这并不完全是事实。“他有时候是。但他也有时候不是。“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那就算是吧。“刘诗辰似乎不以为然。“你们到底是怎么开始约会的？你从未告诉我。“
“哦。“周欣怡把看向一边，让她的目光游移开来。李成龙刚刚一定是做了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因为他和方志强博士正在击掌。她注意到张伟在场边盯着她，于是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嗯，我们当初只是聊了聊天。然后喝了杯咖啡。然后......“
“那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朱小明打断了她的话，显然他是持怀疑态度的。“你是如何决定答应与李成龙约会的？至少是在看到他半裸之前。“
你吻了他。你吻了他，然后，接下来你知道的是，他把你从麻烦中解救出来，他给你买了烤饼，还用一种奇怪的深情的语气叫你自作聪明，甚至当他成为他喜怒无常的混蛋时，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坏。或者说根本不坏。然后你在电话里让他滚蛋，那可差点毁了一切。
“他就是约了我出去。而我答应了。“尽管这显然是个谎言。一个拥有《柳叶刀》出版物和背部肌肉的人绝不会约周欣怡这样的人出去。
“所以你们不是在Tinder（一款约炮软件）上认识的？“
“什么？不是。“
“因为大家就是这么传的。“
“我不用Tinder。“
“那李成龙用吗？“
不用，也许用。用吗？周欣怡按摩着她的太阳穴。“是谁在传我们是在Tinder上认识的？“
“实际上，有传言说他们是在Craigslist（常用于招嫖的网站）上认识的，“韩刚心不在焉地说道，向某人挥手。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盯着方志强——方志强恰好也在微笑着向他挥手。
周欣怡皱起了眉头。然后她尝试去理解韩刚刚才说的话。“Craigslist？“
韩刚耸了耸肩。“虽然我并不相信。“
“他们究竟是谁？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八卦我们的事情？“
刘诗辰伸手拍了拍周欣怡的肩膀。“别担心，关于你和李成龙的流言蜚语在高月梅博士和张丽博士对有人在女厕所里处理血样的问题进行了那场非常公开的争论之后就消停了。好吧，基本上消停了。嘿。“
她坐了过来，用一只胳膊搂住周欣怡，把她拉进怀里。她闻起来像椰子。愚蠢的，愚蠢的防晒霜。
“别紧张。我知道有些人对此表现的很奇怪，但朱小明、韩刚和我只会为你感到高兴，欣怡。“刘诗辰对她鼓励地笑了笑，周欣怡感到自己放松了下来。“主要是因为你终于有机会上床了。“
不，不，不，不。“我不能，“她对刘诗辰嘶吼道。“这将是非常不合适的。“
“为什么？“刘诗辰无辜地朝她眨了眨眼。“我一直在给朱小明涂防晒霜。你看“——她把乳液喷在手上，胡乱地拍打在朱小明的脸上——“我在给我的男朋友涂防晒霜。因为我不想让他得黑色素瘤。我是不是'不合适'？“
周欣怡要谋杀她。周欣怡要让她舔掉每一滴这个愚蠢的防晒霜，看着她因为慢慢地死于羟苯甲酮中毒而在痛苦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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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欣怡认为，这意味着他们真的要做去这样做了。他们当然是要做了。因为这是她的人生，而这些是她可怜的、低能的、胡思乱想的选择。
“嘿，“李成龙在他们走近后对她说。他看着她的双手，看她不得不像个乞丐一样把它们举在身前的样子。在她身后，刘诗辰和朱小明无疑在窥视着他们。
“嘿。“她穿着人字拖，而他穿着运动鞋，他总是很高，但现在他跟她比起来简直高耸入云端了。这让她的眼睛正好对着他的胸肌，而且......。不，不行。不能这样做。“你能转过身去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但后来他还是转过身去，一反常态地听话。这最终没能解决周欣怡的任何问题，因为他的背部丝毫不比他的胸部在宽大或令人印象深刻方面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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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龙低下他的头，直到他的肩膀......还是异常的高，但多少有点容易够着。当她抬起右手时，一些乳液滴到了地上——那才是它该去的地方，她野蛮地想着，然后她就开始给李成龙涂防晒霜了，这是件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做的事情。
这不是她第一次接触他。因此，她不应该惊讶于他的肌肉有多结实，或者他的肉体没有任何脂肪。周欣怡想起了他推卡车的方式，想象他可能可以卧推三倍于她的体重，然后命令自己停止想像，因为这不是合适的想法。但问题是，她的手和他的皮肤之间仍然没有任何障碍物。他被太阳晒得很热，他的肩膀在她的触摸下放松而静止。即使是在公共场合，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感觉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亲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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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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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声让她吃惊，尽管他听起来仍然很紧张。“我不讨厌它。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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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欣怡。“他稍稍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混合着欢喜和那种奇怪的紧张。“这些事情会不断地发生。“
“对。“
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左手掌，因为他偷了一点她的防晒霜涂在他的前面。总而言之，这样做是最好的。她真的不想在70%的博士生面前给他的胸部按摩乳液——更不用说她的老板了，因为艾力博士可能正像鹰一样盯着他们。也许她没有。周欣怡不打算转身去看。她宁愿生活在不太幸福的无知中。“主要是因为你和一些非常爱管闲事的人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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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移到他的肩胛骨。他有很多小痣和雀斑，她想知道如果她用手指在上面玩连线游戏，究竟会有多不合适。她可以想象，这将引发出惊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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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绕过他，走到他肩膀的前面部分。他是如此之高大，她可能需要使用掉所有这些愚蠢的乳液。甚至可能需要向刘诗辰多要一些。“至少系主任有戏了。而且你看起来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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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龙抬起一条眉毛。“充满敌意的的、难以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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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很抱歉。我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她把嘴唇压在一起，心慌意乱。然后她注意到，他的眼角在偷偷笑。“你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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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也谢谢刘诗辰，我想。“
“嗯。你认为她下次会让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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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
“也许她会升级她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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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欣怡笑了，他看她的眼神，亲切、好奇和耐心……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她的想法不对劲。她应该带一顶太阳帽。
“嘿，周欣怡。“
她把目光从李成龙身上移开，注意到张伟正朝他们走过来。他也没有穿衣服，显然很健壮，而且有大量的腹肌，其轮廓清晰，很容易数出肌肉的块数来。然而，由于某种原因，周欣怡对于这些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嗨，张伟。“她笑了笑，尽管她对这种打断有点恼火。“很喜欢你那天的演讲。“
“是很好，不是吗？李成龙告诉你我们计划的改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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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太好了。“她转向李成龙。“你要去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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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李成龙。哦，实际上“——刘诗辰笑了笑——“我想说的是成龙。你叫他成龙，对吗？还是你更喜欢叫他李博士？如果你们用女学生的制服和尺子进行角色扮演，我完全有兴趣听听。“
“刘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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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欣怡抱着她的膝盖笑了起来，因为她完全可以想象李成龙会这么说。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不，至少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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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是。“
“因为大家就是这么传的。“
“我不用Tinder。“
“那李成龙用吗？“
不用，也许用。用吗？周欣怡按摩着她的太阳穴。“是谁在传我们是在Tinder上认识的？“
“实际上，有传言说他们是在Craigslist（常用于招嫖的网站）上认识的，“韩刚心不在焉地说道，向某人挥手。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盯着方志强——方志强恰好也在微笑着向他挥手。
周欣怡皱起了眉头。然后她尝试去理解韩刚刚才说的话。“Craigs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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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诗辰伸手拍了拍周欣怡的肩膀。“别担心，关于你和李成龙的流言蜚语在高月梅博士和张丽博士对有人在女厕所里处理血样的问题进行了那场非常公开的争论之后就消停了。好吧，基本上消停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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