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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来敲门声

    同在中京城的这片夜幕下,有人为国事忧烦,辗转难安。而有人为脐下三寸之事,魂牵梦萦,亦是难眠。

    靖安侯府,西花厅内。

    花厅的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踩在上面甚是柔软。厅内四周燃烧着一种带有香味的粗大蜡烛,照亮花厅的同时又散发出阵阵幽香。

    花厅内,放置着一张制作考究红木圆桌,圆桌旁边,坐着赵世恪和夫人吕氏。赵世恪在吕氏的伺候下,此正悠悠地酌酒呢。

    吕氏名唤芷柔,乃是赵世恪后娶的填房。

    她皮肤白皙,在烛光下映衬下透出丝丝红润。一双温柔的眸中,似有化不开柔情,淡红絳唇轻抿,琼瑶玉鼻,眉如远黛,鬓如青山,一头长发仅用一条红绸简单系绑于脑后。一袭简单的青素长裙,将她那葫芦儿般的身段紧紧包裹,尽显出来她那丰腴有致身段来。

    她就在赵世恪一旁娴静而坐,也不言语,偶为赵世恪添酒,动作间那傲人胸脯在紧绷衣服下微微轻颤,倒是个姿容美艳的绝色佳人。

    一旁的赵世恪的心思也不在酒上,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也没出吃出什么味道来,他还时不时的抬头看向花厅入口。

    其实往日的这个时候,赵世恪也都歇下了,只是今日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心中一直如猫抓一般,怎么也睡不着啊。心中更是恼怒,赵享瑾这个孽子为何还不回来,都这个时候了。

    却说赵享瑾这边,在赵世安那闹得灰头土脸,悄悄放下狠话后便带着小厮灰溜溜的离开了。

    在回侯府的路上,赵享瑾是越想越气。自己堂堂一个小侯爷,何时受过这种闲气,心下想着一定要给赵世安些许颜色看看。

    才回到侯府,就有下人来前来传话:说是侯爷未睡,还在西花厅等着他呢。

    赵享瑾的心底,顿生些许困惑:他本来就不理解,自家老子为何会让自己上门恭贺赵世安那厮,还准备了那么丰厚的礼物。难道真是那赵世安通过了县试,自家老子对他另眼相看了?不然都这个时候了了还没歇息,又特意派人,询问自己结果?

    可回想刚才经历的种种,赵享瑾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事情给办砸了,不由得想起自家老子过往收拾自己之时凌厉,他心下一紧。

    想了想,他对刚才那几个小厮嘱咐道:今日之事,谁都不能说出去,要让他知道了谁把这事儿透露出去了,他肯定会打断谁的狗腿。

    小厮们闻言,赶紧慌忙不迭点头应了下来。

    得到小厮的保证后,赵享瑾心中的忐忑稍有缓解,这才贸贸然地朝西花厅而去。在去西花厅的路上,他还琢磨着如何编织说辞,免的待会儿自家老子问起来,自己也好搪塞过去。

    不一会儿,赵享瑾就来到了西花厅外边,他没立马进去,而是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弄得凌乱一些,这才酝酿了一下,带着哭腔,闯了进去。

    “父亲啊,那赵世安真是不识抬举……”

    进了花厅之后,赵享瑾这才发现花厅内不仅有自家老子,还自家老子的夫人吕氏,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赵享瑾顿时收起了哭腔,恭顺的朝二人行礼,“孩儿见过父亲、姨娘。”眼神不小心落在吕氏那玲珑有致的身上,立马收了回来,埋下了脑袋。

    赵世恪见他终于回来了,冷哼一声后,放下了手里的酒盅,沉着脸责问道:“为何这个时候才回来啊。”

    那吕芷柔本来还想和赵享瑾寒暄一两句的,见自家侯爷开口了,便没有说话,笑意盈盈的冲赵享瑾点了点头。

    “那赵世安白日一直没在家里,等到了晚上儿子才见着人。”赵享瑾当然是不会说自己在芳菲馆嫖了一整个白日之后,才去找赵世安的,于是编着瞎话,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那事情办的如何了?”赵世恪又问。

    赵享瑾此刻心思急转,眼睛都不眨的撒谎道:“启禀父亲,那赵世安好不晓事,儿子遵照您的嘱咐上门道贺,那赵世安却将儿子拦在门外,竟然门都不让儿子进去。儿子手下几个小厮也是忠心,气他不过,说了他几句。那赵世安便下手将儿子手下的小厮全都揍了一顿,要不是儿子见势不妙躲了过去,恐怕儿子也要遭他毒手啊。”说完他还扯了扯身上凌乱的衣服。

    反正赵享瑾这会儿是不会说什么实话的,他决计不会说自己是入夜之后才去寻的赵世安,更不会说,自己是如何同赵世安起冲突的。总之他将缘由轻描淡写的一嘴带过,还将过错归咎到对方身上。

    见自己老子根本就没在意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赵享瑾暗暗撇嘴,又继续道:“发生冲突后,儿子本来打算扭头就走的,但儿子还记得父亲您的吩咐,最后还是向他道了贺的。父亲,不是儿子委屈,儿子是觉得那赵世安也就那样,不过是过了县试罢了,不明白父亲你为何会对他青睐有佳,还专门派儿子携重礼上门相贺。”

    顿了顿,赵享瑾又愤愤道:“你看那赵世安只不过是通过了县试罢了,就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把儿子放在眼里。若是他以后成了秀才、举人,到时候,岂不是连父亲你,他都不放在眼中。”

    赵享瑾一边编排着赵世安,一边偷瞧自家老子的脸色,见自家老子脸色越发阴沉,心中暗自窃喜,还以自己的言语激起了自家老子的怒火了呢。

    天可怜见,这倒霉孩子到现在为止,还以为自家老子派他携礼上门,真的就是为了恭贺赵世安过了县试呢。于是乎,赵享瑾就想加大力度,再贬低赵世安几句……

    “砰“的一声,赵世恪一巴掌拍在圆桌之上,恶狠狠的盯着赵享瑾,怒气冲冲的骂道:“孽障,谁问你这些了?”

    赵享瑾懵了,见自家老子突然对自己发火,虽然不解,但还是本能地期期艾艾道:“父……父亲……那您……您想问什么呢?”

    “我让你带的话呢?”赵世恪死死瞪着赵享瑾,就想起身动手收拾他,赵享瑾本能如鹌鹑一般,往后一缩。

    一旁的吕芷柔见状,赶紧拦了下来,柔声劝道:“侯爷息怒啊,你看瑾哥儿被你吓的……”

    然而,吕芷柔的话尚未落地,便被赵世恪硬生生地打断了。“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

    一旁的吕芷柔顿时就不敢再说些什么了,不过被她这么一打断,倒也不再动手揍赵享瑾,而是朝着赵享瑾继续怒吼道:“孽障,问你话呢,哑巴了!”

    赵享瑾一个激灵,觉得自家老子有些奇怪,满脑袋的浆糊不知道自家老子到底想知道什么。便一股脑将赵世安和自己之间的对话全部和盘托出,当然他也隐去了自己将三百两银子花的一干二净,并未携礼上门事实。

    听完赵享瑾的话后,赵世恪一脸的阴翳,他在心中暗道:看来这赵世安是个不好打发的主。

    又沉吟了许久,赵世恪对赵享瑾吩咐道:“这赵世安是有些不识好歹,明日你将他带回府中,我要亲自见见他。”

    “孩儿遵命,明日一定将他带来。”赵享瑾虽然不知自家老子为何如此,但想着今日也算也过关了,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赵世恪冷哼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再办砸了,仔细你的皮!”

    赵享瑾闻言,心下一颤,保证道:“孩儿明日就绑也定将赵世安那厮绑来。”

    然后他又很有眼色的躬身行礼,道:“那父亲,姨娘早些歇息,孩儿先行告退了。”

    赵世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没有说话。倒是吕芷柔这时候又开口了,她脸上嫣然一笑,“瑾哥儿,辛苦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赵享瑾闻言,又偷偷瞄了一眼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心思翻腾,胡乱的朝她点了点头,赶紧退了出去。

    见赵享瑾离开,吕芷柔又柔声开口向赵世恪问道:“侯爷,你寻那赵世安到底有何事啊……”

    “你个妇道人家,少打听这些!”吕芷柔的话还未说完,又被赵世恪打断。

    这时候,赵世恪有些心烦意乱的站了起来,对她说了一句:“你自己歇着吧。”

    言罢,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花厅。

    吕芷柔看着赵世恪离开,娇躯微颤,双手捏紧在一起,抿了抿朱唇,不敢多言。

    这吕芷柔也算是将门之后,祖上也和赵家有些渊源,到了她这一代,家中便只剩下她们姊妹三人,也是困苦。

    之后,也是因为和赵家这段渊源,吕芷柔的长姐在赵世恪原配死后,嫁给了年过三旬的赵世恪做了续弦,成为侯府夫人。只是红颜薄命,没留下什么子嗣的她十年前就暴毙亡故了。

    再之后,当年不过双十年华吕芷柔,也入了侯府,嫁给年过四旬的赵世恪做了填房,十年过去了,吕芷柔也如她长姐一般,未诞下任何子嗣。

    赵世恪又是个色中恶鬼性子,最是喜新厌旧了,即便这吕芷柔再漂亮,这赵世恪也对她生出厌倦之心。晚上,这赵世恪偶尔会在她房中留宿外,其余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留吕芷柔一人独守空闺。

    西花厅内,烛火依旧,吕芷柔此刻见赵世恪头也不回的离开,也只得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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