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赵照
“对不住了。”
砰砰！
当两个守卫转过小巷子的角落时，忽然一道轻声在耳边响起，后脑处一股大力袭来，接着世界旋转，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许合和王壮实将二人拖到一处杂货堆，用些渔网、木板等将其覆盖住，整理了一下衣着，便坦然走了出去。
蓝芷儿嘻嘻一笑：“怎么样，两位哥哥？我聪明吧？”
许合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芷儿，真棒！”
方才蓝芷儿的表演，几乎连他们都骗了过去，还以为这位大小姐贪玩本性复发，忘记了目前处境。
“出发，去城外码头。”
许合心中暗道：“但愿没有人阻拦。”
……
……
令许合惊讶的是，一路上，除了城门处的兵士多嘴，问了一两句之外，其它的倒是一路顺遂，没有丝毫阻拦。
或许是因为，知府临走之时，并未来得及多做准备，他也没有想到，这三人竟如此干脆，直接逃出城外，没有丝毫迟疑。
向北走了数里，只见一条大江横亘眼前，向着北方蜿蜒而上，风平浪静、波浪宽阔。
江面之上，停着各式船只，大大小小，其上往来人影绰绰，呐喊呼号之声此起彼伏。
天气略有些凉意了，但仍有许多汉子竟裹着一条短上衣，在船上、岸上来回奔走，将各式货物不断搬来搬去。
大多数是些瓜果，少数则是搬运一些桌椅、玉石、丝绸等物，那是从北方各个岸口运来的贵重之物，在通州是罕见的奢侈品。
“三位小官人，可是要坐船北上？我这里正好有位，一位只需五两银子！”
就在三人端详此处时，一道声音忽地从河面上响起，定睛看去，是一艘小船，盖着一层船篷，勉强能够遮盖风雨。
许合明白，这一路上有不少船家，将客人运往数里、数十里地之外的小镇，只是图个水路方便罢了，不能远扬。
显然，在他们打量江面之时，这些船夫也在打量他们，招揽生意。
“动用大驾，敢问可去永定城？”许合一抱拳，大声喊道。
“永定？”那人一听，变了颜色：“那我可不去……永定此去，可要两个月行程，小官人，你莫不是消遣我？”
许合笑了笑：“抱歉，那便不劳尊驾了。”
此时已有不少人注意到这奇异的三人了，议论纷纷：
“那小子可真是壮实！要是来搬码头，我看，一个人能顶三个！”
这显然说的是王壮实。
“那个小厮眉清目秀，或许是哪里来的公子哥？”
这说的便是蓝芷儿了。
“中间那位公子器宇不凡，我看他才是主人家。”
这说的自然是许合。
凡事都是许合拿主意，此时也不例外。
等待片刻后，二人都有些焦急起来，既担忧身后的追兵，又为无定的前程发愁，王壮实问道：“合子，我们怎么去永定？”
许合沉默一会，接着笑了，向着水面上一指道：“这不就来了？”
只见河面之上，一艘偌大的行船，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其上的人来来往往，不少都是北方面貌。
只见一艘小舟，从那大船侧边，快速划了出来，其上一名汉子冲三人说道：“三位公子，可是要北上永定？”
许合早已注意这艘大船许久，点了点头：“正是。敢问大驾何来？”
那汉子道：“我们乃是永定客商，平日里两相来往，贱买贵卖，如今卸了货物，也正好做些运人生意。”
许合明白过来，这是这些船夫私下的生意。
那些运送货物之类，便是主人家的大生意；卸过了货，这艘船便是这些手底下赚钱的买卖，能送一个是一个。
“太好了。”
王壮实喜道，便要答应下来。
许合一把拦住，皱了皱眉头：“再等一会。”
这艘大船纵然可以送他们上永定，但专门贩卖货物的船只，条件能有多好？
那位汉子似乎看出许合心中顾虑，大声道：“公子无须担心，我们穿上吃住不愁，别说只有你们三位了，就是再拉三十位，也是绰绰有余！”
这显然就是夸大之词了。
通州的瓜果，可是各地交口称赞不已的，别的不说，单看此船吃水深度，就知道分量不轻，定是装了不少。
不过若是没有其他客船，也就是只能走这一艘了。
正当许合左顾右盼之时，忽而他心思一动，转过身去。
恰巧此时一道青年声音响了起来：“三位可是要前往永定？在下不才，可请三位一同前往？”
许合耳目敏锐，是以提早发现，此刻便是看见，面前一个身穿紫服、面目温润的公子哥，手中握着一柄画面小扇，正笑目吟吟地看着自己三人，其身边还跟着二三小厮。
在看见自己之后，这公子哥眼中精光一闪，接着道：“在下乃是永定赵家，三位若是不嫌弃，我们可以一同前往。”
王壮实、蓝芷儿出声道：“永定赵家？”接着自知露怯，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许合抱了个拳，问道：“我三人等出身鄙陋，不识体面，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人道：“小子赵照，家父如今在朝，任运政司副使，此番前来，也是一时兴起，顺道考察南地风情，不料有缘能见几位兄台之面，若是不嫌，可随在下一同前往永定。”
赵照一一打量三人完毕，面上笑容愈发和煦，温和模样，令三人都如沐春风。
“原来如此。”
许合了然，一边却在犹豫：
“是跟着这边的运货船偷渡，还是跟这名赵照一起呢？”
这般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赵兄一路南下，可曾有些所得？不妨先与小子讲讲，以免途中有所怠懒……”
赵照闻言，眼前一亮，登时开口道：
“通州乃是极南之地，天气温热，日照长久，瓜果齁甜，民风质朴，不拒外人……
“此去北行，水路半月，便是沧州地界，那处民俗不同，商人重利，抱团营私……”
赵照缓缓开口，将一路见闻、体会简要讲来，端的是好口才、真知见。
“……若是不弃，可与在下一同前往永定，到时三位兄台再做打算，听凭己便。”
终于说罢，许合定下心来，笑道：
“既然赵兄盛情邀请，那我等却之不恭，只好厚颜不让了。”
赵照哈哈一笑：“在下不才，生平最爱结交四海好友，来来来，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
……
三人上到赵照的大船之上，已经傍晚时分。
船上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有的都是赵照的家仆、佣兵、伙计等。
“我们不是坐那艘吗？”
筵席之上，王壮实指着不远处，一艘摇摇晃晃跟了上来的大船问道。
“哈哈哈，王兄有所不知。”
赵照极为热情，介绍道：“这两艘船，乃是我赵家私船，旁人不得随意上船。但是我们现在坐着的这一艘，乃是出钱雇佣的花船。”
“花船？”许合眼睛一亮。
前世就听闻古时江中，便有一些专做生意的花船，四处漂流，专做些大官生意，一包便是几个月，船上的饮食各事，都由船主负责。
而船主的利润，则由那些大官们的姘头挣来，包下来的费用自然是属于船主的，但几个月的时间，会讨欢心的粉头，能够给自己赚来不少花钱。
“早想见识见识，这些粉头们的颜色、曲调，没成想今日竟成了真。”
许合一边想着，一边朝赵照看去。
赵照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却仍是拍了拍手：
“老李，把人都叫上来，热闹热闹！”
砰砰！
当两个守卫转过小巷子的角落时，忽然一道轻声在耳边响起，后脑处一股大力袭来，接着世界旋转，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许合和王壮实将二人拖到一处杂货堆，用些渔网、木板等将其覆盖住，整理了一下衣着，便坦然走了出去。
蓝芷儿嘻嘻一笑：“怎么样，两位哥哥？我聪明吧？”
许合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芷儿，真棒！”
方才蓝芷儿的表演，几乎连他们都骗了过去，还以为这位大小姐贪玩本性复发，忘记了目前处境。
“出发，去城外码头。”
许合心中暗道：“但愿没有人阻拦。”
……
……
令许合惊讶的是，一路上，除了城门处的兵士多嘴，问了一两句之外，其它的倒是一路顺遂，没有丝毫阻拦。
或许是因为，知府临走之时，并未来得及多做准备，他也没有想到，这三人竟如此干脆，直接逃出城外，没有丝毫迟疑。
向北走了数里，只见一条大江横亘眼前，向着北方蜿蜒而上，风平浪静、波浪宽阔。
江面之上，停着各式船只，大大小小，其上往来人影绰绰，呐喊呼号之声此起彼伏。
天气略有些凉意了，但仍有许多汉子竟裹着一条短上衣，在船上、岸上来回奔走，将各式货物不断搬来搬去。
大多数是些瓜果，少数则是搬运一些桌椅、玉石、丝绸等物，那是从北方各个岸口运来的贵重之物，在通州是罕见的奢侈品。
“三位小官人，可是要坐船北上？我这里正好有位，一位只需五两银子！”
就在三人端详此处时，一道声音忽地从河面上响起，定睛看去，是一艘小船，盖着一层船篷，勉强能够遮盖风雨。
许合明白，这一路上有不少船家，将客人运往数里、数十里地之外的小镇，只是图个水路方便罢了，不能远扬。
显然，在他们打量江面之时，这些船夫也在打量他们，招揽生意。
“动用大驾，敢问可去永定城？”许合一抱拳，大声喊道。
“永定？”那人一听，变了颜色：“那我可不去……永定此去，可要两个月行程，小官人，你莫不是消遣我？”
许合笑了笑：“抱歉，那便不劳尊驾了。”
此时已有不少人注意到这奇异的三人了，议论纷纷：
“那小子可真是壮实！要是来搬码头，我看，一个人能顶三个！”
这显然说的是王壮实。
“那个小厮眉清目秀，或许是哪里来的公子哥？”
这说的便是蓝芷儿了。
“中间那位公子器宇不凡，我看他才是主人家。”
这说的自然是许合。
凡事都是许合拿主意，此时也不例外。
等待片刻后，二人都有些焦急起来，既担忧身后的追兵，又为无定的前程发愁，王壮实问道：“合子，我们怎么去永定？”
许合沉默一会，接着笑了，向着水面上一指道：“这不就来了？”
只见河面之上，一艘偌大的行船，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其上的人来来往往，不少都是北方面貌。
只见一艘小舟，从那大船侧边，快速划了出来，其上一名汉子冲三人说道：“三位公子，可是要北上永定？”
许合早已注意这艘大船许久，点了点头：“正是。敢问大驾何来？”
那汉子道：“我们乃是永定客商，平日里两相来往，贱买贵卖，如今卸了货物，也正好做些运人生意。”
许合明白过来，这是这些船夫私下的生意。
那些运送货物之类，便是主人家的大生意；卸过了货，这艘船便是这些手底下赚钱的买卖，能送一个是一个。
“太好了。”
王壮实喜道，便要答应下来。
许合一把拦住，皱了皱眉头：“再等一会。”
这艘大船纵然可以送他们上永定，但专门贩卖货物的船只，条件能有多好？
那位汉子似乎看出许合心中顾虑，大声道：“公子无须担心，我们穿上吃住不愁，别说只有你们三位了，就是再拉三十位，也是绰绰有余！”
这显然就是夸大之词了。
通州的瓜果，可是各地交口称赞不已的，别的不说，单看此船吃水深度，就知道分量不轻，定是装了不少。
不过若是没有其他客船，也就是只能走这一艘了。
正当许合左顾右盼之时，忽而他心思一动，转过身去。
恰巧此时一道青年声音响了起来：“三位可是要前往永定？在下不才，可请三位一同前往？”
许合耳目敏锐，是以提早发现，此刻便是看见，面前一个身穿紫服、面目温润的公子哥，手中握着一柄画面小扇，正笑目吟吟地看着自己三人，其身边还跟着二三小厮。
在看见自己之后，这公子哥眼中精光一闪，接着道：“在下乃是永定赵家，三位若是不嫌弃，我们可以一同前往。”
王壮实、蓝芷儿出声道：“永定赵家？”接着自知露怯，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许合抱了个拳，问道：“我三人等出身鄙陋，不识体面，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人道：“小子赵照，家父如今在朝，任运政司副使，此番前来，也是一时兴起，顺道考察南地风情，不料有缘能见几位兄台之面，若是不嫌，可随在下一同前往永定。”
赵照一一打量三人完毕，面上笑容愈发和煦，温和模样，令三人都如沐春风。
“原来如此。”
许合了然，一边却在犹豫：
“是跟着这边的运货船偷渡，还是跟这名赵照一起呢？”
这般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赵兄一路南下，可曾有些所得？不妨先与小子讲讲，以免途中有所怠懒……”
赵照闻言，眼前一亮，登时开口道：
“通州乃是极南之地，天气温热，日照长久，瓜果齁甜，民风质朴，不拒外人……
“此去北行，水路半月，便是沧州地界，那处民俗不同，商人重利，抱团营私……”
赵照缓缓开口，将一路见闻、体会简要讲来，端的是好口才、真知见。
“……若是不弃，可与在下一同前往永定，到时三位兄台再做打算，听凭己便。”
终于说罢，许合定下心来，笑道：
“既然赵兄盛情邀请，那我等却之不恭，只好厚颜不让了。”
赵照哈哈一笑：“在下不才，生平最爱结交四海好友，来来来，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
……
三人上到赵照的大船之上，已经傍晚时分。
船上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有的都是赵照的家仆、佣兵、伙计等。
“我们不是坐那艘吗？”
筵席之上，王壮实指着不远处，一艘摇摇晃晃跟了上来的大船问道。
“哈哈哈，王兄有所不知。”
赵照极为热情，介绍道：“这两艘船，乃是我赵家私船，旁人不得随意上船。但是我们现在坐着的这一艘，乃是出钱雇佣的花船。”
“花船？”许合眼睛一亮。
前世就听闻古时江中，便有一些专做生意的花船，四处漂流，专做些大官生意，一包便是几个月，船上的饮食各事，都由船主负责。
而船主的利润，则由那些大官们的姘头挣来，包下来的费用自然是属于船主的，但几个月的时间，会讨欢心的粉头，能够给自己赚来不少花钱。
“早想见识见识，这些粉头们的颜色、曲调，没成想今日竟成了真。”
许合一边想着，一边朝赵照看去。
赵照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却仍是拍了拍手：
“老李，把人都叫上来，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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