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仙缘盛会
“且慢，赵兄。”
许合伸出手来，阻止道：
“这花酒之事，不必了吧……”眼睛向身后快速瞥了一眼，示意赵照。
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再怎样……也不能带坏小孩子啊。
赵照闻言，看了其身后的蓝芷儿一眼，笑道：“无妨，我们不过是尝些小调，洗洗耳中尘垢，也是好的。”
许合一听也是，便也不再阻止。
不多时上来几个素装女子，描眉画鬓，仪态端庄，抱着琵琶、筝琴事物，在筵席之前坐定，便开始弹奏吟唱。
轻拨琴弦、暗咏小调，几曲下来，果真是乐声宛转，曲调悠扬。
许合暗叹一声美妙，而一旁的王壮实和蓝芷儿二人，目光都是有些痴了。
“真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动听的歌喉！”
王壮实感慨一声。
赵照一笑，道：“王兄若是看得上眼，挑一位合意的吧。这几位姐姐都是性情中人，大家就做露水姻缘，岂不美哉？”
王壮实一听，偷偷瞥了一眼蓝芷儿，急忙站起身来，连连摆手道：“那如何使得，那如何使得？！”
正要拒绝之时，忽觉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稳，连忙扶住桌子，只听轰的一声，椅子已经被自己踢倒。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晕？”王壮实兀自疑惑喃喃道。
赵照急忙扶住他，问道：“王兄久居通州，可曾下水？”
许合摇了摇头头：“我等三人自小于村中长大，不通水性，也从未坐过船，若是晕眩，定是为此无疑。”
正源村中虽然有条小河，但也只是在其中打闹，上到船来，他们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当然，许合前世便学过游泳，不过也只是略识水性，不会轻易溺水罢了。
赵照急忙扭头吩咐道：“快去拿清凉药来！”一面扶住王壮实，在其背上轻锤几下。
许合看着赵照动作，面露疑惑之色。
赵照神色一滞，解释道：“许兄不知，晕船之人，气血壅滞，想先年我初次乘船，也是如此。家父在我背上锤了几下，顿觉胸口畅快，方才解了。”一面又用力地锤了几下王壮实，目中惊异：
“王兄身体真是非凡，可不知练有何等武功？”
“倒是……倒是跟着先生学过一些粗杂功夫。”
片刻后，终于将清凉药抹了些，王壮实头脑清楚许多，抱拳道谢：“多谢赵兄解围，实在难堪，在下先行回舱歇息，明日相见吧。”
赵照关切地道：“既是如此，王兄，请速歇息罢了，此行北上，离永定还有二月路程，身体为重！”一面叫过一个小厮，带着王壮实下去休息。
许合也嘱咐道：“芷儿，你吃好了，也先回去休息吧。”
蓝芷儿点了点头，也便下去了。
见二人离场，许合终于问道：“赵兄，在下近来俗事缠扰，总觉心中不安，劳驾多问一句，我兄妹三人身无长处，如何能入赵兄贵眼？”
赵照不料有此一问，顿时有些窘迫，答道：“在下与许兄一见如故，又好结交天下侠客……”
许合一摆手：“赵兄不必虚言，我兄妹三人身无分文，本是赶来通州，参与乡试，不料……”
一番言语，将几日故事说个明白。
当然，他没有将知府郝烈勾结叛徒之事托出，只称知府贪图蓝芷儿美色，要将三人羁押，是故出逃。
赵照听得三人往事，大为感慨：“不曾想到，通州知府吏治有方，私德却有损至此！”
沉吟一会，终于缓缓道来：“许兄，我也不瞒你，一路南行，除了见闻各处风俗之外，在下还承了家父嘱托，在各方搜罗人才，以为供用。”
“供用？”许合皱了皱眉。
赵照点了点头，道：“五年前大周天子建朝以来，巴丹丘将军劳苦功高，周天子封其为镇国公，封地三州，赐禄千石。另一方面，却又将其军权剥夺，仅留百余亲随，前往三州封地。”
许合问道：“这与阁下搜罗各处人才，又有何关系？”
赵照笑道：“关系正在于此。除了收拢军权之外，周天子还广罗天下功法，演习武术，加强军制；连其太子，也终日沉湎于此，要兴建新军，护卫周朝。我赵家素为太子鞍前马后，因此太子所思，便是我赵家所思；此番南下，也是为太子新军，搜罗些武功人才。
“方才于岸上，见王兄身材雄壮，非常人所能，哪怕我一路上苦行苦觅，也难得见此人才，所以才动了心思，想请三位兄台一同回永定。
“本想着日后直接引荐太子，不致埋没人才，也是我赵家一番忠心，不料许兄心思细腻至此，倒是叫在下有些惭愧！”
许合点了点头，若果真如此，倒也说得通了。
“功高震主！”
赵照倒是眼前一亮：“功高震主、功高震主。”接着赞叹道：“许兄年纪虽小，但为人、见闻却底蕴非常，实乃国家栋梁之才！”
许合笑道：“赵兄说笑了。”接着叹道：“只可惜，此次变故始料未及，乡试之事定然是无法参加了，在下思前想后，只觉对不起家中父母、师父栽培之意。”
赵照劝慰道：“功名之举，都是小道。”
“明日春来，有仙人来京，若是许兄能得仙缘，那才是真正超出三界外，不受世俗所累！
“就说那巴丹丘大将军，若非他是仙宗弟子，那么或许，他此刻不是坐镇在三州之中做土皇帝，而是下了监牢了！”
“赵兄喝多了，须知，祸从口出。”许合提醒了一句。
“哈哈，无妨，无妨！今日我心甚悦！”赵照大笑道。
许合这时也想起来，之前便听陈先生说过，无论是前朝，还是此番周天子建朝，每年春开，似乎都有仙人来到永定，挑选弟子。
而这般盛事，也是只有在京城才有，每一次仙人盛会，无不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除了挑选弟子之外，仙人似乎也招募一些杂人，供其日常生活所需。
所以城中百姓，凡是有所心思的，都会挤破了头、试图见仙人一面，哪怕是当个杂役，也比在城中当平民百姓强得多。
这便是所谓的“仙缘盛会”了。
“也不知这样的仙人，究竟是福是祸。”许合心中暗暗想着，随即眉头一皱，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些什么。
“……许兄若是有缘，便也去赶一赶那仙缘盛会，若是哪位上仙意动，说不定也收做弟子，到时便也不用遭这凡间苦难了。”
一旁的赵照看许合神色，进言劝说道。
许合一听，似乎其中有甚蹊跷，不免问道：“赵兄这是何意？难道这仙缘盛会……”
赵照哈哈一笑，端起手中杯子，与许合的轻碰一下：“许兄若是有意解惑，请满饮此杯！”
许合听言，越发觉得神秘，将其一饮而尽，挽起衣袖擦了擦嘴角：“请赵兄示下！”
许合伸出手来，阻止道：
“这花酒之事，不必了吧……”眼睛向身后快速瞥了一眼，示意赵照。
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再怎样……也不能带坏小孩子啊。
赵照闻言，看了其身后的蓝芷儿一眼，笑道：“无妨，我们不过是尝些小调，洗洗耳中尘垢，也是好的。”
许合一听也是，便也不再阻止。
不多时上来几个素装女子，描眉画鬓，仪态端庄，抱着琵琶、筝琴事物，在筵席之前坐定，便开始弹奏吟唱。
轻拨琴弦、暗咏小调，几曲下来，果真是乐声宛转，曲调悠扬。
许合暗叹一声美妙，而一旁的王壮实和蓝芷儿二人，目光都是有些痴了。
“真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动听的歌喉！”
王壮实感慨一声。
赵照一笑，道：“王兄若是看得上眼，挑一位合意的吧。这几位姐姐都是性情中人，大家就做露水姻缘，岂不美哉？”
王壮实一听，偷偷瞥了一眼蓝芷儿，急忙站起身来，连连摆手道：“那如何使得，那如何使得？！”
正要拒绝之时，忽觉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稳，连忙扶住桌子，只听轰的一声，椅子已经被自己踢倒。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晕？”王壮实兀自疑惑喃喃道。
赵照急忙扶住他，问道：“王兄久居通州，可曾下水？”
许合摇了摇头头：“我等三人自小于村中长大，不通水性，也从未坐过船，若是晕眩，定是为此无疑。”
正源村中虽然有条小河，但也只是在其中打闹，上到船来，他们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当然，许合前世便学过游泳，不过也只是略识水性，不会轻易溺水罢了。
赵照急忙扭头吩咐道：“快去拿清凉药来！”一面扶住王壮实，在其背上轻锤几下。
许合看着赵照动作，面露疑惑之色。
赵照神色一滞，解释道：“许兄不知，晕船之人，气血壅滞，想先年我初次乘船，也是如此。家父在我背上锤了几下，顿觉胸口畅快，方才解了。”一面又用力地锤了几下王壮实，目中惊异：
“王兄身体真是非凡，可不知练有何等武功？”
“倒是……倒是跟着先生学过一些粗杂功夫。”
片刻后，终于将清凉药抹了些，王壮实头脑清楚许多，抱拳道谢：“多谢赵兄解围，实在难堪，在下先行回舱歇息，明日相见吧。”
赵照关切地道：“既是如此，王兄，请速歇息罢了，此行北上，离永定还有二月路程，身体为重！”一面叫过一个小厮，带着王壮实下去休息。
许合也嘱咐道：“芷儿，你吃好了，也先回去休息吧。”
蓝芷儿点了点头，也便下去了。
见二人离场，许合终于问道：“赵兄，在下近来俗事缠扰，总觉心中不安，劳驾多问一句，我兄妹三人身无长处，如何能入赵兄贵眼？”
赵照不料有此一问，顿时有些窘迫，答道：“在下与许兄一见如故，又好结交天下侠客……”
许合一摆手：“赵兄不必虚言，我兄妹三人身无分文，本是赶来通州，参与乡试，不料……”
一番言语，将几日故事说个明白。
当然，他没有将知府郝烈勾结叛徒之事托出，只称知府贪图蓝芷儿美色，要将三人羁押，是故出逃。
赵照听得三人往事，大为感慨：“不曾想到，通州知府吏治有方，私德却有损至此！”
沉吟一会，终于缓缓道来：“许兄，我也不瞒你，一路南行，除了见闻各处风俗之外，在下还承了家父嘱托，在各方搜罗人才，以为供用。”
“供用？”许合皱了皱眉。
赵照点了点头，道：“五年前大周天子建朝以来，巴丹丘将军劳苦功高，周天子封其为镇国公，封地三州，赐禄千石。另一方面，却又将其军权剥夺，仅留百余亲随，前往三州封地。”
许合问道：“这与阁下搜罗各处人才，又有何关系？”
赵照笑道：“关系正在于此。除了收拢军权之外，周天子还广罗天下功法，演习武术，加强军制；连其太子，也终日沉湎于此，要兴建新军，护卫周朝。我赵家素为太子鞍前马后，因此太子所思，便是我赵家所思；此番南下，也是为太子新军，搜罗些武功人才。
“方才于岸上，见王兄身材雄壮，非常人所能，哪怕我一路上苦行苦觅，也难得见此人才，所以才动了心思，想请三位兄台一同回永定。
“本想着日后直接引荐太子，不致埋没人才，也是我赵家一番忠心，不料许兄心思细腻至此，倒是叫在下有些惭愧！”
许合点了点头，若果真如此，倒也说得通了。
“功高震主！”
赵照倒是眼前一亮：“功高震主、功高震主。”接着赞叹道：“许兄年纪虽小，但为人、见闻却底蕴非常，实乃国家栋梁之才！”
许合笑道：“赵兄说笑了。”接着叹道：“只可惜，此次变故始料未及，乡试之事定然是无法参加了，在下思前想后，只觉对不起家中父母、师父栽培之意。”
赵照劝慰道：“功名之举，都是小道。”
“明日春来，有仙人来京，若是许兄能得仙缘，那才是真正超出三界外，不受世俗所累！
“就说那巴丹丘大将军，若非他是仙宗弟子，那么或许，他此刻不是坐镇在三州之中做土皇帝，而是下了监牢了！”
“赵兄喝多了，须知，祸从口出。”许合提醒了一句。
“哈哈，无妨，无妨！今日我心甚悦！”赵照大笑道。
许合这时也想起来，之前便听陈先生说过，无论是前朝，还是此番周天子建朝，每年春开，似乎都有仙人来到永定，挑选弟子。
而这般盛事，也是只有在京城才有，每一次仙人盛会，无不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除了挑选弟子之外，仙人似乎也招募一些杂人，供其日常生活所需。
所以城中百姓，凡是有所心思的，都会挤破了头、试图见仙人一面，哪怕是当个杂役，也比在城中当平民百姓强得多。
这便是所谓的“仙缘盛会”了。
“也不知这样的仙人，究竟是福是祸。”许合心中暗暗想着，随即眉头一皱，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些什么。
“……许兄若是有缘，便也去赶一赶那仙缘盛会，若是哪位上仙意动，说不定也收做弟子，到时便也不用遭这凡间苦难了。”
一旁的赵照看许合神色，进言劝说道。
许合一听，似乎其中有甚蹊跷，不免问道：“赵兄这是何意？难道这仙缘盛会……”
赵照哈哈一笑，端起手中杯子，与许合的轻碰一下：“许兄若是有意解惑，请满饮此杯！”
许合听言，越发觉得神秘，将其一饮而尽，挽起衣袖擦了擦嘴角：“请赵兄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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