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式意御阵
验剑阵下，众弟子并未排队，却乱中有序，依次进入阵中。
“式丙、意丙、御丙、阵丙，四势皆丙，下一位。”早有几名经验丰富的砺剑弟子在阵旁协助。
引导秩序的，报验的，记录的，分工明确。
“式乙、意丙、御丙、阵丁，可入内门，下一位。”
“四势皆丁，下一位。”
“哈哈哈……”这资质引得台上台下一阵哄笑。
原本凝神关注验剑的众人，又被这一插曲点燃了讨论的热情。
“四势皆丁的都有，这比出个甲都难。”
“也不知得验几人才能出个甲？”
“不必急躁，我听师兄说，几乎年年有甲，或多或少而已。”
“要不你去试试，说不定你就是。”
那人嘿嘿一笑：“再看看，再看看。”
符生一行人也不免聊上几句。
“剑体的心，四丁的命。”常戚倒是没笑。
“啥叫剑体？”周围有弟子好奇。
“就是四势皆甲。”常喜得意地解释，她此刻觉得自己事事关切，于修炼之道定能顺遂。
“四势之一有甲都属百里挑一了，还四势皆甲，”那人分明不信，“有这种人吗？”
“怎么没有，说不定英昭就是。”常喜不服气，但又不敢拿自己顶事，像英昭这样新弟子中的翘楚自然被她借来一用。
那人一听，似乎有了想法：“对哦，英昭可是甲等根器，说不定能验出个甲来。”
“有理有理，我听说，资质上佳的根器验剑也多不错。”又有旁人附和。
“英昭不是常和你们在一起嘛，他人呢？”
常喜也不知晓，英昭今日并未和他们同行。
看常喜答不上来，那人干脆朝法阵大喊：“姜长老——，不妨英昭先验——，给大伙提个士气——”
“呵呵……哈哈……”听得这一声呼喊，众位弟子又是一阵哄笑。
哄笑声迅速散没，大伙又似乎觉得那人所言有理，随后阵阵有节奏的呼喊声响彻砺剑峰。
“英昭——英昭——”
姜星隐先是一愣，转而宠溺一笑，连剑带鞘向上一扬，示意大家稍静。
现场立时无声。
他也不问英昭愿意与否，像兄长指使弟弟一般，朗声一喝，传遍全峰：“英昭！”
此声过后，内门众弟子中，英昭快步而出，站于阵旁：“姜长老。”
“哗……”英昭出场，举峰哗然。
“他这……是不是断了？”
英昭昨夜刚回，断臂一事，唯有走得近的弟子才知晓。
“怎么会这样？太可惜了！”
“就是，咱可是剑修。”
“除非……”
“除非什么？别卖关子。”
“除非御剑甲等。”无臂自然无法持剑，那人想到了御剑。
“对啊，还有御剑，那为何非要甲等？”
“即便乙等，也得以手持剑作为起手，唯有甲等，可以凭空御剑。”
“不用想了，”有人泼凉水，“自丛锋开山以来，不知道多少代弟子，唯有现任掌门一人是御剑甲等。”
闻言，众人皆是心下一凉，此等几率近乎剑体出世。
“而且，”那人又补充道，“即便是掌门，我等只闻其名，又有谁见过其人的？”
众人此时才留意到，漫说自己，连周围之人也从未听说有见过掌门的。
议论归议论，所有人的目光唯一注视的对象自然是英昭。
此时英昭已踏入验剑阵中，阵圈四剑也依次亮起。
“式甲……”众人期待下，每亮一把剑，砺剑弟子即行报验。
“哇……”
“出甲了出甲了，今年第一个甲。”
“还有还有，再看再看。”
“意甲……”
“又一个。”
“这阵会不会坏？”
“坏不会，只是英昭这情况，浪费了。”
“再看再看，还有还有。”
“别白日做梦了，总不……”
“御甲……”
鸦雀无声。
“阵甲！英昭，四势皆甲！”报验的砺剑弟子甚是激昂，他怎能不明白，穷其一生，这近乎是自己所能遇到的唯一剑体，实在与有荣焉。
短暂的寂静之后，全场轰然。
“英昭！英昭！……”
齐声呼喊之下，远在山门的秀山秀水听得，仿佛砺剑峰在开口说话。
姜星隐并不浇灭众人的热情，任其挥洒，他从阵中迎出英昭，带到几位长老面前，彼此互换眼神，已无需多言。
“式甲！意乙、御丁、阵丙，可入内门，下一位。”
“又一个甲。”
“英昭早没上，早上早甲了。”
“不多，今年才出两人，比之以往算少了点。”
“还有人，再看看。”
“这个甲……是木青。”
“木青怎么了？”
“他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怎么了？”
“……”
梦梦看着验剑阵，舒展出一条尾巴在符生脸上轻轻勾了勾：“咱什么时候验？”
看到英昭以剑体的身份出阵，符生就知道大伙只怕轻易见不到到他了。
昨夜梦梦吸取精气后，符生虽调息了一整晚，仍感委顿不佳，不愧是二尾梦梦。
此刻梦梦既然发问，索性早早验了，好回洞府调息。
符生移步阵前，待几位弟子验剑之后，相机进入阵中。
……
……
……
报验的砺剑弟子一阵沉默，他只能沉默。
符生的表现同样引起了众弟子的关注，在一阵安静的专注后，大伙还是纷纷讨论开来。
“怎么不亮？”
“急什么，英昭不是也花了点时间才亮完。”
“那不一样，英昭是站上去就亮，只是甲等亮完需要的时间更长。”
“如此看来……这位……怎么一把剑都不亮。”
“就是，这比四丁还难得。”
“莫不是尚未有纳气境？”
“不，他有，昨日还从山下带回狐妖一只。”
说话之人正是昨日在置妖阁接待符生的执事弟子。
今日是验剑之日，他也来凑个热闹。
他敢“擅离职守”，只因置妖阁中左右无事。
之所以左右无事，只因丛锋全门能来的都到了砺剑峰。
除了匠院那些不爱热闹的，看门的秀氏兄弟，以及丛锋掌门。
一无亮剑的符生自然也获得了姜星隐的关注，后者把他像对待英昭一样，郑重地迎出验剑阵。
姜长老搂住符生，旋即飞身离开砺剑峰，直飞到主峰的丛锋殿门口广场之上。
雄伟的丛锋殿虎卧在左，高耸的剑榜剑立在右。
四下并无旁人，姜长老开口发问：“这位弟子，是何姓名。”
符生一揖：“符生。”
“河东村符家？”
符生点头。
“我观你精神颇为不振，探你经脉，确有纳气境修为，只是灵力流转微弱，只怕连纳气境二层也不充盈。”
符生只见姜长老眼神虚眯，看向自己的眼神既似关切，又似审问：“此次下得山去，是否有何遭遇？”
“式丙、意丙、御丙、阵丙，四势皆丙，下一位。”早有几名经验丰富的砺剑弟子在阵旁协助。
引导秩序的，报验的，记录的，分工明确。
“式乙、意丙、御丙、阵丁，可入内门，下一位。”
“四势皆丁，下一位。”
“哈哈哈……”这资质引得台上台下一阵哄笑。
原本凝神关注验剑的众人，又被这一插曲点燃了讨论的热情。
“四势皆丁的都有，这比出个甲都难。”
“也不知得验几人才能出个甲？”
“不必急躁，我听师兄说，几乎年年有甲，或多或少而已。”
“要不你去试试，说不定你就是。”
那人嘿嘿一笑：“再看看，再看看。”
符生一行人也不免聊上几句。
“剑体的心，四丁的命。”常戚倒是没笑。
“啥叫剑体？”周围有弟子好奇。
“就是四势皆甲。”常喜得意地解释，她此刻觉得自己事事关切，于修炼之道定能顺遂。
“四势之一有甲都属百里挑一了，还四势皆甲，”那人分明不信，“有这种人吗？”
“怎么没有，说不定英昭就是。”常喜不服气，但又不敢拿自己顶事，像英昭这样新弟子中的翘楚自然被她借来一用。
那人一听，似乎有了想法：“对哦，英昭可是甲等根器，说不定能验出个甲来。”
“有理有理，我听说，资质上佳的根器验剑也多不错。”又有旁人附和。
“英昭不是常和你们在一起嘛，他人呢？”
常喜也不知晓，英昭今日并未和他们同行。
看常喜答不上来，那人干脆朝法阵大喊：“姜长老——，不妨英昭先验——，给大伙提个士气——”
“呵呵……哈哈……”听得这一声呼喊，众位弟子又是一阵哄笑。
哄笑声迅速散没，大伙又似乎觉得那人所言有理，随后阵阵有节奏的呼喊声响彻砺剑峰。
“英昭——英昭——”
姜星隐先是一愣，转而宠溺一笑，连剑带鞘向上一扬，示意大家稍静。
现场立时无声。
他也不问英昭愿意与否，像兄长指使弟弟一般，朗声一喝，传遍全峰：“英昭！”
此声过后，内门众弟子中，英昭快步而出，站于阵旁：“姜长老。”
“哗……”英昭出场，举峰哗然。
“他这……是不是断了？”
英昭昨夜刚回，断臂一事，唯有走得近的弟子才知晓。
“怎么会这样？太可惜了！”
“就是，咱可是剑修。”
“除非……”
“除非什么？别卖关子。”
“除非御剑甲等。”无臂自然无法持剑，那人想到了御剑。
“对啊，还有御剑，那为何非要甲等？”
“即便乙等，也得以手持剑作为起手，唯有甲等，可以凭空御剑。”
“不用想了，”有人泼凉水，“自丛锋开山以来，不知道多少代弟子，唯有现任掌门一人是御剑甲等。”
闻言，众人皆是心下一凉，此等几率近乎剑体出世。
“而且，”那人又补充道，“即便是掌门，我等只闻其名，又有谁见过其人的？”
众人此时才留意到，漫说自己，连周围之人也从未听说有见过掌门的。
议论归议论，所有人的目光唯一注视的对象自然是英昭。
此时英昭已踏入验剑阵中，阵圈四剑也依次亮起。
“式甲……”众人期待下，每亮一把剑，砺剑弟子即行报验。
“哇……”
“出甲了出甲了，今年第一个甲。”
“还有还有，再看再看。”
“意甲……”
“又一个。”
“这阵会不会坏？”
“坏不会，只是英昭这情况，浪费了。”
“再看再看，还有还有。”
“别白日做梦了，总不……”
“御甲……”
鸦雀无声。
“阵甲！英昭，四势皆甲！”报验的砺剑弟子甚是激昂，他怎能不明白，穷其一生，这近乎是自己所能遇到的唯一剑体，实在与有荣焉。
短暂的寂静之后，全场轰然。
“英昭！英昭！……”
齐声呼喊之下，远在山门的秀山秀水听得，仿佛砺剑峰在开口说话。
姜星隐并不浇灭众人的热情，任其挥洒，他从阵中迎出英昭，带到几位长老面前，彼此互换眼神，已无需多言。
“式甲！意乙、御丁、阵丙，可入内门，下一位。”
“又一个甲。”
“英昭早没上，早上早甲了。”
“不多，今年才出两人，比之以往算少了点。”
“还有人，再看看。”
“这个甲……是木青。”
“木青怎么了？”
“他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怎么了？”
“……”
梦梦看着验剑阵，舒展出一条尾巴在符生脸上轻轻勾了勾：“咱什么时候验？”
看到英昭以剑体的身份出阵，符生就知道大伙只怕轻易见不到到他了。
昨夜梦梦吸取精气后，符生虽调息了一整晚，仍感委顿不佳，不愧是二尾梦梦。
此刻梦梦既然发问，索性早早验了，好回洞府调息。
符生移步阵前，待几位弟子验剑之后，相机进入阵中。
……
……
……
报验的砺剑弟子一阵沉默，他只能沉默。
符生的表现同样引起了众弟子的关注，在一阵安静的专注后，大伙还是纷纷讨论开来。
“怎么不亮？”
“急什么，英昭不是也花了点时间才亮完。”
“那不一样，英昭是站上去就亮，只是甲等亮完需要的时间更长。”
“如此看来……这位……怎么一把剑都不亮。”
“就是，这比四丁还难得。”
“莫不是尚未有纳气境？”
“不，他有，昨日还从山下带回狐妖一只。”
说话之人正是昨日在置妖阁接待符生的执事弟子。
今日是验剑之日，他也来凑个热闹。
他敢“擅离职守”，只因置妖阁中左右无事。
之所以左右无事，只因丛锋全门能来的都到了砺剑峰。
除了匠院那些不爱热闹的，看门的秀氏兄弟，以及丛锋掌门。
一无亮剑的符生自然也获得了姜星隐的关注，后者把他像对待英昭一样，郑重地迎出验剑阵。
姜长老搂住符生，旋即飞身离开砺剑峰，直飞到主峰的丛锋殿门口广场之上。
雄伟的丛锋殿虎卧在左，高耸的剑榜剑立在右。
四下并无旁人，姜长老开口发问：“这位弟子，是何姓名。”
符生一揖：“符生。”
“河东村符家？”
符生点头。
“我观你精神颇为不振，探你经脉，确有纳气境修为，只是灵力流转微弱，只怕连纳气境二层也不充盈。”
符生只见姜长老眼神虚眯，看向自己的眼神既似关切，又似审问：“此次下得山去，是否有何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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